第17章 天才少年
保羅·路德維希的來世是個意外。
卡爾想起在他四十歲那年，成為家族繼任者的可能已經與日俱增，他已牢牢地將星集團的大部分業務控制在手，但是來自父親的壓力依然讓他隨時緊繃著神經。
於是卡爾犯下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在鏡湖邊一處餐廳用餐時，他看中了一位叫做西爾維亞的餐廳女侍從。
二十歲的西爾維亞畢業於聯邦某個默默無聞的美術學院，來首都追夢後三個月，便已經花掉她身上所有的歐迪，只能端盤子來養活自己。
卡爾當時和生意夥伴在包間中偶然談論起一副來自一千三百年前北聯邦畫派的，描寫農夫生活的名畫，他在叫出這位名為勃魯蓋爾畫家的姓氏時卡了殼，這位叫做西爾維亞的身形小巧，瘦弱的女侍應忍不住輕聲提醒他。
卡爾慷慨的包養了她，西爾維亞長相併不出脫，卡爾喜歡她的溫柔順從，以及她在床第之事中，對於卡爾粗暴行為的極強的容忍能力，這讓卡爾非常解壓。
對了，西爾維亞還是處女，不同於首都紙醉金迷的名利圈裡大多數漂亮的臉蛋。
卡爾也無意於用金錢去捧紅西爾維亞的畫作，即便對他來說不過一句話的事。但他也好奇這位女子可笑的自尊心，以及她會在什麼時候向他開口提出類似的要求。
就這樣，這段金錢關係意外延續的比卡爾最初意想的要久遠一些，西爾維亞發現自己懷孕了。
卡爾那位同樣出自首都豪門圈的妻子在知道後大鬧一番，這反而激起了卡爾的逆反之心，他頂住家族的壓力執意要這個孩子生下來。
但過大的壓力讓西爾維亞死於難產。
保羅從小就病懨懨的，她從她母親身上繼承了一雙栗色的眼睛，更讓卡爾不喜歡的是，他繼承了西爾維亞對於藝術的執著。
對於路德維希家族來說，如果你可以毫不費力的賺到一百幅的錢，何必用盡心思去畫一幅呢？
唯一令卡爾有些許欣賞的是，保羅考上了聯邦中央美術學院。但也僅限於此，卡爾獎勵他一件畫廊。
保羅在商業上的愚鈍，讓那些他的兄弟姐妹們把掏些小錢接濟保羅，作為體現路德維希家族成員歷來互相關懷的，卓有興趣的義務。
保羅娶了他的同學，一位來自首都平民家庭的女子。
切莫西赫·路德維希從小便跟父母生活在那間畫廊樓上窄小的家裡，他識字之後，才喜歡跑到「路德維希中央圖書館」，整日默默坐在看不到的角落裡，不停的翻閱書籍，直到同樣沉默的父母把他接回去。
到了切莫西赫突然對拆解家裡的電器發生興趣，錢包幹癟的保羅不得不更加頻繁的面對嚴肅的父親和那些面帶嘲諷的兄弟們，用口吃的語氣一次又一次求得施捨。
赫爾曼得知前因後果，送給切莫西赫一間普通的機械研究實驗室作為七歲的生日禮物，卻從未意料到這成為他一生中收益翻倍最高的投資。
當十一歲的切莫西赫將一張香農手機雛形的設計圖紙遞到赫爾曼面前，百忙之中看了一眼的赫爾曼還是將這張圖紙遞給了勃拉姆斯院士，也算是給自己的侄子找一個指導老師。
隨後發生的事聯邦盡知，赫爾曼明顯感覺到，近幾個月，父親對自己的態度柔和不少。
再加上，切莫西赫不像自己的兒女，也不像家族中其他年輕一代，從小便對家族內部的明爭暗鬥耳濡目染。
切莫西赫從不對此感興趣，這讓赫爾曼安心之餘，也真正為當初送給切莫西赫實驗室的無心之舉感到開心。
切莫西赫做出香農手機的初衷其實僅僅是，為了讓他在「路德維希中央圖書館」看書時，父母可以輕易找到他，而不用頂著那些僕人們的冷眼四處問詢尋找他。
卡爾輕輕擊掌，晚宴上的男女停下放下餐具一起望向他。卡爾隨後宣布將一間真正的實驗室和不限上限的資金流贈送給切莫西赫，作為他提前成年的獎勵，除此之外，將首都卓有名氣的凡艾克美術中心贈送給角落，已然眼中含淚的保羅夫妻。
由於深度保密，切莫西赫的大名，即便是許多和路德維希家族相熟的首都豪門都未悉知。
但卡爾贈送的的這間，目前尚由勃拉姆斯院士掛名，叫做「星院」的大型實驗室，在隨後的幾十年間便逐漸穩穩壓制了聯邦科學院一頭。
和赫爾曼一樣，卡爾·路德維希在切莫西赫身上，做出了他這一生中收益翻倍最高的投資，但這卻是讓他最後悔的投資。
回到楓葉市，方言受刺激一般，在當晚指導羅齊高等數學的時候，更加變本加厲。
羅齊和羅濤私下給他取了一個「阿明總統」的外號。阿明總統是聯邦千年以來，唯一因嚴重違反公民權而被中途彈劾下台的總統。
方言端著羅濤熱好的炒麵片，飯渣從他不斷噴吐的大嘴中濺到羅齊面前的演算紙上，在看到羅濤調製了一杯「馬德迭」雞尾酒端給方言之後，羅齊無力的摸了摸額頭。
方言對自己的口若懸河很滿意，羅齊的數學成績在他到來之後每次考試滿分。
這讓羅齊在班上有了明顯的存在感，八卦女同學稱之為羅齊喜歡上朵研之後，「愛情的力量」。
第二天清早，羅濤站在西城高中的門口，引來進入校園的女生們不停的回顧。
直到朵研拍了拍他的肩膀，羅濤從書包里拿出香農手機，上學之前被他仔細地擦拭了一番。
「朵研。。。朵研同學，手機修好了，請試試。」
朵研撥通了父親的電話，和父親聊了幾句。
通話結束後，朵研看向一直在安靜等待的羅濤，平素略顯淡漠的臉此刻微微泛紅：
「太厲害啦，這麼快就修好，可算幫了我大忙。」
羅濤看著面如桃花的朵研：
「是的，我們老闆很厲害，他叫方言。」
「修理費用是多少呢？羅濤同學？」
「30歐迪。」
「這麼便宜嗎？！真的假的？」
羅濤憋了半天憋出一個：
「歡迎下次光臨。」
朵研輕笑一聲：
「可是呀，羅濤同學，我今天沒有帶現金。」
「要不要下午放學，等我回家拿給你？」
說完這句，朵研就匆匆轉身走進了學校，不敢讓羅濤看到自己有點發燙的臉。
羅濤好不到哪，他愣了一會神，也轉身向馬路對面走去。
卡爾想起在他四十歲那年，成為家族繼任者的可能已經與日俱增，他已牢牢地將星集團的大部分業務控制在手，但是來自父親的壓力依然讓他隨時緊繃著神經。
於是卡爾犯下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在鏡湖邊一處餐廳用餐時，他看中了一位叫做西爾維亞的餐廳女侍從。
二十歲的西爾維亞畢業於聯邦某個默默無聞的美術學院，來首都追夢後三個月，便已經花掉她身上所有的歐迪，只能端盤子來養活自己。
卡爾當時和生意夥伴在包間中偶然談論起一副來自一千三百年前北聯邦畫派的，描寫農夫生活的名畫，他在叫出這位名為勃魯蓋爾畫家的姓氏時卡了殼，這位叫做西爾維亞的身形小巧，瘦弱的女侍應忍不住輕聲提醒他。
卡爾慷慨的包養了她，西爾維亞長相併不出脫，卡爾喜歡她的溫柔順從，以及她在床第之事中，對於卡爾粗暴行為的極強的容忍能力，這讓卡爾非常解壓。
對了，西爾維亞還是處女，不同於首都紙醉金迷的名利圈裡大多數漂亮的臉蛋。
卡爾也無意於用金錢去捧紅西爾維亞的畫作，即便對他來說不過一句話的事。但他也好奇這位女子可笑的自尊心，以及她會在什麼時候向他開口提出類似的要求。
就這樣，這段金錢關係意外延續的比卡爾最初意想的要久遠一些，西爾維亞發現自己懷孕了。
卡爾那位同樣出自首都豪門圈的妻子在知道後大鬧一番，這反而激起了卡爾的逆反之心，他頂住家族的壓力執意要這個孩子生下來。
但過大的壓力讓西爾維亞死於難產。
保羅從小就病懨懨的，她從她母親身上繼承了一雙栗色的眼睛，更讓卡爾不喜歡的是，他繼承了西爾維亞對於藝術的執著。
對於路德維希家族來說，如果你可以毫不費力的賺到一百幅的錢，何必用盡心思去畫一幅呢？
唯一令卡爾有些許欣賞的是，保羅考上了聯邦中央美術學院。但也僅限於此，卡爾獎勵他一件畫廊。
保羅在商業上的愚鈍，讓那些他的兄弟姐妹們把掏些小錢接濟保羅，作為體現路德維希家族成員歷來互相關懷的，卓有興趣的義務。
保羅娶了他的同學，一位來自首都平民家庭的女子。
切莫西赫·路德維希從小便跟父母生活在那間畫廊樓上窄小的家裡，他識字之後，才喜歡跑到「路德維希中央圖書館」，整日默默坐在看不到的角落裡，不停的翻閱書籍，直到同樣沉默的父母把他接回去。
到了切莫西赫突然對拆解家裡的電器發生興趣，錢包幹癟的保羅不得不更加頻繁的面對嚴肅的父親和那些面帶嘲諷的兄弟們，用口吃的語氣一次又一次求得施捨。
赫爾曼得知前因後果，送給切莫西赫一間普通的機械研究實驗室作為七歲的生日禮物，卻從未意料到這成為他一生中收益翻倍最高的投資。
當十一歲的切莫西赫將一張香農手機雛形的設計圖紙遞到赫爾曼面前，百忙之中看了一眼的赫爾曼還是將這張圖紙遞給了勃拉姆斯院士，也算是給自己的侄子找一個指導老師。
隨後發生的事聯邦盡知，赫爾曼明顯感覺到，近幾個月，父親對自己的態度柔和不少。
再加上，切莫西赫不像自己的兒女，也不像家族中其他年輕一代，從小便對家族內部的明爭暗鬥耳濡目染。
切莫西赫從不對此感興趣，這讓赫爾曼安心之餘，也真正為當初送給切莫西赫實驗室的無心之舉感到開心。
切莫西赫做出香農手機的初衷其實僅僅是，為了讓他在「路德維希中央圖書館」看書時，父母可以輕易找到他，而不用頂著那些僕人們的冷眼四處問詢尋找他。
卡爾輕輕擊掌，晚宴上的男女停下放下餐具一起望向他。卡爾隨後宣布將一間真正的實驗室和不限上限的資金流贈送給切莫西赫，作為他提前成年的獎勵，除此之外，將首都卓有名氣的凡艾克美術中心贈送給角落，已然眼中含淚的保羅夫妻。
由於深度保密，切莫西赫的大名，即便是許多和路德維希家族相熟的首都豪門都未悉知。
但卡爾贈送的的這間，目前尚由勃拉姆斯院士掛名，叫做「星院」的大型實驗室，在隨後的幾十年間便逐漸穩穩壓制了聯邦科學院一頭。
和赫爾曼一樣，卡爾·路德維希在切莫西赫身上，做出了他這一生中收益翻倍最高的投資，但這卻是讓他最後悔的投資。
回到楓葉市，方言受刺激一般，在當晚指導羅齊高等數學的時候，更加變本加厲。
羅齊和羅濤私下給他取了一個「阿明總統」的外號。阿明總統是聯邦千年以來，唯一因嚴重違反公民權而被中途彈劾下台的總統。
方言端著羅濤熱好的炒麵片，飯渣從他不斷噴吐的大嘴中濺到羅齊面前的演算紙上，在看到羅濤調製了一杯「馬德迭」雞尾酒端給方言之後，羅齊無力的摸了摸額頭。
方言對自己的口若懸河很滿意，羅齊的數學成績在他到來之後每次考試滿分。
這讓羅齊在班上有了明顯的存在感，八卦女同學稱之為羅齊喜歡上朵研之後，「愛情的力量」。
第二天清早，羅濤站在西城高中的門口，引來進入校園的女生們不停的回顧。
直到朵研拍了拍他的肩膀，羅濤從書包里拿出香農手機，上學之前被他仔細地擦拭了一番。
「朵研。。。朵研同學，手機修好了，請試試。」
朵研撥通了父親的電話，和父親聊了幾句。
通話結束後，朵研看向一直在安靜等待的羅濤，平素略顯淡漠的臉此刻微微泛紅：
「太厲害啦，這麼快就修好，可算幫了我大忙。」
羅濤看著面如桃花的朵研：
「是的，我們老闆很厲害，他叫方言。」
「修理費用是多少呢？羅濤同學？」
「30歐迪。」
「這麼便宜嗎？！真的假的？」
羅濤憋了半天憋出一個：
「歡迎下次光臨。」
朵研輕笑一聲：
「可是呀，羅濤同學，我今天沒有帶現金。」
「要不要下午放學，等我回家拿給你？」
說完這句，朵研就匆匆轉身走進了學校，不敢讓羅濤看到自己有點發燙的臉。
羅濤好不到哪，他愣了一會神，也轉身向馬路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