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惡欲橫流
當夜主宰世界的時候，危險也會隨之降臨。
夜是屬於獵人的，在一片漆黑中，注目於到眼前的獵物，往往忽視背後的危險。
獵殺或是被獵殺，這是一個問題。
陳忘就是在這樣的漆黑中奔出去的，只不過相比於那些婆娑光影，漆黑於他更為相宜罷了。
畢竟，十年的光陰里，這樣的黑，是他最常見的顏色。
「丫頭，你跑哪裡去了？」陳忘呼喚著，打亂了夜的靜謐，幾隻鳥被吵醒，撲楞楞飛了起來。
陳忘循著一些蛛絲馬跡，在凌亂的腳印中辨認，在四周的土地上尋找。他沒帶酒葫蘆，卻還不忘背了他的木匣子，只見他在黑夜裡腳步匆忙如飛，嘴裡不停呼喚著。
一路追蹤下來，陳忘終於找到了一間破舊的民房，腳印結束在這裡，可明明是兩雙。
另外一雙腳印，是誰的？
陳忘邁進大門，只看見幾隻死去的大鵝被胡亂扔在院子裡，空氣里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細細觀察之下，則可以發現大鵝均是被從脖子咬斷，吸盡鮮血而亡，深深的指印嵌入皮肉羽毛之中。
血蝠煬燦？
陳忘心中一驚，來不及多想，立即衝進屋子，卻見屋子裡一片凌亂，仿佛經歷過劇烈的搏鬥：一個人被綁在椅子上，和椅子一起倒在地上，他的身下，尚有一灘未乾的血跡。
陳忘蹲下身子，想將那人的頭擺正，這一摸，卻感到無比冰涼，仿佛此人已經死去很久似的。
仔細勘驗之下，只見那人腦袋凹陷，蒼白如紙的面孔上流淌著鮮艷的血液，十指上的指甲都被生生拔去，結著厚厚的血痂，正是那白如妖鬼，嗜血魔煞的血蝠煬燦。
陳忘早聽說此人，傳聞之中，煬燦雖生如死，不見日頭，通體冰涼，形如鬼魅，極為嗜血兇殘。
在客棧里，讓自己感受到緊張的殺意也來自於他。只是沒想到此人死狀竟如此之慘，究竟是什麼樣的高手才能將他綁在椅子上，又為何對他施以如此酷刑，拔掉指甲之後，又用鈍器猛力擊打其頭顱，將他折磨致死？
更重要的是，芍藥到哪裡去了，她還活著嗎？
眼前的這一切，讓陳忘感覺到不可思議的同時，更使他增添了一分緊迫感，看了一會兒，終於在一處矮牆邊再一次找到足跡。
這次的足跡只有一雙，卻入地很深，像是背負了很重的東西似的。
陳忘循著足跡尋找，可找著找著，原本的一雙足印中又乍然混進四雙來，不斷踩踏，使原本的足印都消失不見了。
足跡紛亂，陳忘見一時斷了線索，心中焦急卻又無可奈何，只好暫時停住腳步，認真聽著四野的動靜。
沒想到這麼一靜下來，一股肉香便飄進鼻孔里，他尋著香味看過去，只看見黑漆漆的夜裡燃著一處火光。
一般人聞到肉香看到火光可能不會多想，可陳忘明白這雲來客棧前無村後無店，又怎的會平白生出肉香火光來？
嗅著這濃濃的肉香，陳忘突然想到白天戚弘毅拿芍藥打趣時說過，那大彌勒金貪佛的一身肥肉都是吃人肉吃出來的，這話難道並非一句嚇唬丫頭的閒話，卻是真的嗎？
想到這一節，陳忘不禁心生恐懼，不自覺喊了聲「丫頭」。當下，陳忘強行運功，腳下生出風來，一路向火光處飛奔。
陳忘的眼盲本是劇毒所致，十年之間，雖只是瞎了雙眼，但毒實際上已經行遍周身，又豈是銀針之法一下便可拔出的？他不運功還自罷了，這一運功，立時感到夜風侵入皮膚肺腑，在身上四處亂竄，喉嚨發緊，雙眼發黑。
饒是如此，他依然不顧身體的劇烈反應，強行向火光處飛奔。
如此奔跑了不知多久，陳忘只見到火光擺動，肉香濃烈，已經到了近前。
定睛觀瞧：只見兩顆大樹間架了一口鍋，正咕嚕咕嚕開著，鍋下的引火之物，竟是大彌勒金貪佛那油膩的身體——也不知是誰將他肚臍處開了一個洞，將流出的膏油脂肪點燃，燒著那口大鍋。
那金貪佛的四肢頭顱，也盡數被卸下來，連同身上的金銀財寶不知去向。那些肉香，正是從這溢滿油花的鍋里冒出來的。
陳忘自知見過一些世面，可細看之下也不禁一陣反胃。
他看著這般光景，心中震驚，還未及細思，一抬頭看見兩個黑影自半空晃過，便大喝一聲：「誰？」身體暗暗發力，目光早已放在半空。
那兩個黑影卻並不搭話，兀自在半空中交叉搖晃，像兩隻鬼魅一般，全然不似活人。
陳忘再問一句：「來者何人，安敢在此裝神弄鬼？」
黑影依舊不搭話，慢慢搖晃著。
陳忘見他們執意不肯回答，心想芍藥生死未明，怎可如此拖延下去。於是便乾脆走上前去，看看他們究竟是什麼東西。
待走到近前，與那黑影對峙了一陣，才看見那掛著的物事居然是那兩隻鬼——餓死鬼常食肉與窮死鬼常拿金。
一根金鍊栓住一根粗樹枝，兩頭分別栓住兩隻鬼的脖子。兩隻鬼腳不沾地，舌頭吐得老長，面容猙獰可怖，顯然是被活活勒死。
待將這兩隻鬼卸下來，陳忘才看見那餓死鬼雖然骨瘦如柴，形似骷髏，可此時肚腹卻撐的圓滾滾的，除此之外再無特異之處。
想起那一鍋沸騰的肉湯，陳忘不由得一陣噁心，索性不管那餓死鬼，轉身看窮死鬼去了。
窮死鬼身上帶滿了原本在金貪佛身上的金銀飾物，一隻手緊緊攥著，陳忘擔心漏掉什麼線索，就去掰那窮死鬼的手，直掰的那死人的骨頭都折斷了，才掉出一把金鑰匙來。
陳忘嘆一聲，想著：「人都死了，還死攥著金子有何用？」
陳忘仔細端詳著那鑰匙，突然將它塞進鎖在窮死鬼脖子上金鍊的鎖里，只聽到機括響動，那鎖竟順勢開了。
正在此時，一陣邪風吹過，樹枝上黑影晃動，卻聽「咚」的一聲駭人聲響，驚的陳忘猛然回頭，只見樹梢之上，竟掉落下一個小小的八卦來。
看著這一切，陳忘心說：「定是那算死人沐灶金將常氏兄弟掛在此處，這窮死鬼雖然有開鎖的鑰匙，但擔心若解開金鍊，那金鍊可能被餓死鬼帶走，便乾脆硬挺著，只希望餓死鬼先他而死。即使為了這點錢財，也值得這親兄弟以命數相拼，也正是應了那句『人為財死』的老話。」
再次搜尋之下，陳忘終於找到一串腳印，是沐灶金柱著他那招牌的痕跡，可也只有他一人，那麼，芍藥那丫頭在哪？
陳忘如是一想，心裡便涼到了冰點，肌肉因憤怒而扭曲顫抖，難道那鍋里煮的，竟然是……
「嘶。」陳忘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悲恨交加，一腳踹飛了那滾燙的大鍋，在沸騰的油花里尋找著煮爛的骨頭。
尋了好久，陳忘卻只見到金貪佛那碩大的頭顱和滿是油脂的四肢，都被煮熟，「滋滋」地冒著油脂。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陳忘不知當喜當憂，芍藥不在這兒，可她究竟是去哪裡了？
當下，心中沒了計較，只得先去抓了沐灶金，問個清楚明白。
於是，陳忘又循著足跡，再次強行飛奔起來，沒想到跑來跑去，竟跑出個圓，那一串沐灶金的腳印，竟然消失在離雲來客棧不遠的草料房前。
陳忘停住腳步，一時間氣血翻騰，呼吸急促，他只好扶住門，才勉強沒有倒下。隨著一陣咳嗽，他喉嚨一甜，竟濺出點點鮮血來。
喘了幾口，陳忘還是推開了草料房的門，卻看見沐灶金赤身裸體臥在草料上，胸膛插著一把匕首，正和胡媚兒抵在自己喉嚨上的那一把一模一樣。
這算死無數人的算死人沐灶金，卻無論如何也算不到自己竟會是這樣的死法。
陳忘一心想找芍藥，哪還管這沐灶金是如何的死法？只隨手拿了那「鐵口神算」的招牌給他蓋上，便要起身離去，不想一起身，卻被一截插在牆壁上的樹枝擋住。
樹枝是普通的樹枝，牆是尋常的牆，可這般將樹枝插在牆上，仿佛直接將牆洞穿，也絕非一般人可以做到。
仔細看時，木棍上還搭著一張紙。
陳忘取下紙張，展開來看，只見上面寫道：
玄武甲在我手裡。
事出有急，未及告別。
他日有緣再會。
戚弘毅書
陳忘讀過戚弘毅的留書，不由地想，此人究竟是誰，要玄武甲何用？這些個怪人，有幾個是他殺的？胡媚兒的匕首在這裡，她人呢？還有這篇留書里，為何隻字不提芍藥那丫頭？
陳忘想了想，忽的，他恍然大悟，似是明白了些什麼。
陳忘只暗自罵了自己一聲笨，又向著剛開始那腳印被另外四雙腳印打亂的地方飛奔而去。
夜是屬於獵人的，在一片漆黑中，注目於到眼前的獵物，往往忽視背後的危險。
獵殺或是被獵殺，這是一個問題。
陳忘就是在這樣的漆黑中奔出去的，只不過相比於那些婆娑光影，漆黑於他更為相宜罷了。
畢竟，十年的光陰里，這樣的黑，是他最常見的顏色。
「丫頭，你跑哪裡去了？」陳忘呼喚著，打亂了夜的靜謐，幾隻鳥被吵醒，撲楞楞飛了起來。
陳忘循著一些蛛絲馬跡，在凌亂的腳印中辨認，在四周的土地上尋找。他沒帶酒葫蘆，卻還不忘背了他的木匣子，只見他在黑夜裡腳步匆忙如飛，嘴裡不停呼喚著。
一路追蹤下來，陳忘終於找到了一間破舊的民房，腳印結束在這裡，可明明是兩雙。
另外一雙腳印，是誰的？
陳忘邁進大門，只看見幾隻死去的大鵝被胡亂扔在院子裡，空氣里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細細觀察之下，則可以發現大鵝均是被從脖子咬斷，吸盡鮮血而亡，深深的指印嵌入皮肉羽毛之中。
血蝠煬燦？
陳忘心中一驚，來不及多想，立即衝進屋子，卻見屋子裡一片凌亂，仿佛經歷過劇烈的搏鬥：一個人被綁在椅子上，和椅子一起倒在地上，他的身下，尚有一灘未乾的血跡。
陳忘蹲下身子，想將那人的頭擺正，這一摸，卻感到無比冰涼，仿佛此人已經死去很久似的。
仔細勘驗之下，只見那人腦袋凹陷，蒼白如紙的面孔上流淌著鮮艷的血液，十指上的指甲都被生生拔去，結著厚厚的血痂，正是那白如妖鬼，嗜血魔煞的血蝠煬燦。
陳忘早聽說此人，傳聞之中，煬燦雖生如死，不見日頭，通體冰涼，形如鬼魅，極為嗜血兇殘。
在客棧里，讓自己感受到緊張的殺意也來自於他。只是沒想到此人死狀竟如此之慘，究竟是什麼樣的高手才能將他綁在椅子上，又為何對他施以如此酷刑，拔掉指甲之後，又用鈍器猛力擊打其頭顱，將他折磨致死？
更重要的是，芍藥到哪裡去了，她還活著嗎？
眼前的這一切，讓陳忘感覺到不可思議的同時，更使他增添了一分緊迫感，看了一會兒，終於在一處矮牆邊再一次找到足跡。
這次的足跡只有一雙，卻入地很深，像是背負了很重的東西似的。
陳忘循著足跡尋找，可找著找著，原本的一雙足印中又乍然混進四雙來，不斷踩踏，使原本的足印都消失不見了。
足跡紛亂，陳忘見一時斷了線索，心中焦急卻又無可奈何，只好暫時停住腳步，認真聽著四野的動靜。
沒想到這麼一靜下來，一股肉香便飄進鼻孔里，他尋著香味看過去，只看見黑漆漆的夜裡燃著一處火光。
一般人聞到肉香看到火光可能不會多想，可陳忘明白這雲來客棧前無村後無店，又怎的會平白生出肉香火光來？
嗅著這濃濃的肉香，陳忘突然想到白天戚弘毅拿芍藥打趣時說過，那大彌勒金貪佛的一身肥肉都是吃人肉吃出來的，這話難道並非一句嚇唬丫頭的閒話，卻是真的嗎？
想到這一節，陳忘不禁心生恐懼，不自覺喊了聲「丫頭」。當下，陳忘強行運功，腳下生出風來，一路向火光處飛奔。
陳忘的眼盲本是劇毒所致，十年之間，雖只是瞎了雙眼，但毒實際上已經行遍周身，又豈是銀針之法一下便可拔出的？他不運功還自罷了，這一運功，立時感到夜風侵入皮膚肺腑，在身上四處亂竄，喉嚨發緊，雙眼發黑。
饒是如此，他依然不顧身體的劇烈反應，強行向火光處飛奔。
如此奔跑了不知多久，陳忘只見到火光擺動，肉香濃烈，已經到了近前。
定睛觀瞧：只見兩顆大樹間架了一口鍋，正咕嚕咕嚕開著，鍋下的引火之物，竟是大彌勒金貪佛那油膩的身體——也不知是誰將他肚臍處開了一個洞，將流出的膏油脂肪點燃，燒著那口大鍋。
那金貪佛的四肢頭顱，也盡數被卸下來，連同身上的金銀財寶不知去向。那些肉香，正是從這溢滿油花的鍋里冒出來的。
陳忘自知見過一些世面，可細看之下也不禁一陣反胃。
他看著這般光景，心中震驚，還未及細思，一抬頭看見兩個黑影自半空晃過，便大喝一聲：「誰？」身體暗暗發力，目光早已放在半空。
那兩個黑影卻並不搭話，兀自在半空中交叉搖晃，像兩隻鬼魅一般，全然不似活人。
陳忘再問一句：「來者何人，安敢在此裝神弄鬼？」
黑影依舊不搭話，慢慢搖晃著。
陳忘見他們執意不肯回答，心想芍藥生死未明，怎可如此拖延下去。於是便乾脆走上前去，看看他們究竟是什麼東西。
待走到近前，與那黑影對峙了一陣，才看見那掛著的物事居然是那兩隻鬼——餓死鬼常食肉與窮死鬼常拿金。
一根金鍊栓住一根粗樹枝，兩頭分別栓住兩隻鬼的脖子。兩隻鬼腳不沾地，舌頭吐得老長，面容猙獰可怖，顯然是被活活勒死。
待將這兩隻鬼卸下來，陳忘才看見那餓死鬼雖然骨瘦如柴，形似骷髏，可此時肚腹卻撐的圓滾滾的，除此之外再無特異之處。
想起那一鍋沸騰的肉湯，陳忘不由得一陣噁心，索性不管那餓死鬼，轉身看窮死鬼去了。
窮死鬼身上帶滿了原本在金貪佛身上的金銀飾物，一隻手緊緊攥著，陳忘擔心漏掉什麼線索，就去掰那窮死鬼的手，直掰的那死人的骨頭都折斷了，才掉出一把金鑰匙來。
陳忘嘆一聲，想著：「人都死了，還死攥著金子有何用？」
陳忘仔細端詳著那鑰匙，突然將它塞進鎖在窮死鬼脖子上金鍊的鎖里，只聽到機括響動，那鎖竟順勢開了。
正在此時，一陣邪風吹過，樹枝上黑影晃動，卻聽「咚」的一聲駭人聲響，驚的陳忘猛然回頭，只見樹梢之上，竟掉落下一個小小的八卦來。
看著這一切，陳忘心說：「定是那算死人沐灶金將常氏兄弟掛在此處，這窮死鬼雖然有開鎖的鑰匙，但擔心若解開金鍊，那金鍊可能被餓死鬼帶走，便乾脆硬挺著，只希望餓死鬼先他而死。即使為了這點錢財，也值得這親兄弟以命數相拼，也正是應了那句『人為財死』的老話。」
再次搜尋之下，陳忘終於找到一串腳印，是沐灶金柱著他那招牌的痕跡，可也只有他一人，那麼，芍藥那丫頭在哪？
陳忘如是一想，心裡便涼到了冰點，肌肉因憤怒而扭曲顫抖，難道那鍋里煮的，竟然是……
「嘶。」陳忘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悲恨交加，一腳踹飛了那滾燙的大鍋，在沸騰的油花里尋找著煮爛的骨頭。
尋了好久，陳忘卻只見到金貪佛那碩大的頭顱和滿是油脂的四肢，都被煮熟，「滋滋」地冒著油脂。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陳忘不知當喜當憂，芍藥不在這兒，可她究竟是去哪裡了？
當下，心中沒了計較，只得先去抓了沐灶金，問個清楚明白。
於是，陳忘又循著足跡，再次強行飛奔起來，沒想到跑來跑去，竟跑出個圓，那一串沐灶金的腳印，竟然消失在離雲來客棧不遠的草料房前。
陳忘停住腳步，一時間氣血翻騰，呼吸急促，他只好扶住門，才勉強沒有倒下。隨著一陣咳嗽，他喉嚨一甜，竟濺出點點鮮血來。
喘了幾口，陳忘還是推開了草料房的門，卻看見沐灶金赤身裸體臥在草料上，胸膛插著一把匕首，正和胡媚兒抵在自己喉嚨上的那一把一模一樣。
這算死無數人的算死人沐灶金，卻無論如何也算不到自己竟會是這樣的死法。
陳忘一心想找芍藥，哪還管這沐灶金是如何的死法？只隨手拿了那「鐵口神算」的招牌給他蓋上，便要起身離去，不想一起身，卻被一截插在牆壁上的樹枝擋住。
樹枝是普通的樹枝，牆是尋常的牆，可這般將樹枝插在牆上，仿佛直接將牆洞穿，也絕非一般人可以做到。
仔細看時，木棍上還搭著一張紙。
陳忘取下紙張，展開來看，只見上面寫道：
玄武甲在我手裡。
事出有急，未及告別。
他日有緣再會。
戚弘毅書
陳忘讀過戚弘毅的留書，不由地想，此人究竟是誰，要玄武甲何用？這些個怪人，有幾個是他殺的？胡媚兒的匕首在這裡，她人呢？還有這篇留書里，為何隻字不提芍藥那丫頭？
陳忘想了想，忽的，他恍然大悟，似是明白了些什麼。
陳忘只暗自罵了自己一聲笨，又向著剛開始那腳印被另外四雙腳印打亂的地方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