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壇寶寶的食物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顧言像是壓下氣血活泛的欣喜，稍稍拱手道：「願為師父分憂。」
「嗯。」
看著這個進過學堂又識禮數的弟子，壇道人也是越看越喜歡，只可惜啊……
命不好。
「明天我可能還得出門一趟，所以到時候餵養壇寶寶這事，就要麻煩你了。」
壇道人身子微微前傾，說的很是認真，還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在裡邊。
果然是李二姑說的這事……顧言強忍著心中的念頭，不抬頭去看大師姐。
否則以壇道人的性子，鐵定是能猜到李二姑跟自己說了什麼。
可不等顧言說話，馬柱就已經上前一步，「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面，大聲道：「師父，弟子不理解！」
「哦？」
壇道人縮回了腦袋，臉上的笑意也不見了。
他的態度轉變的很是明顯，馬柱也看出了這點，可依舊仰著頭，大聲說道：
「弟子比小師弟入門早那麼多年，這些年來也算是聽師父話，從未惹出過事端。」
「可現在小師弟入門才多久，師父就又是送太歲，又讓他去餵養壇寶寶。」
「弟子只覺得不公！」
「弟子和三師弟入門這麼些年，可從未得到過太歲肉的賞賜，更別提能替師父照顧壇寶寶了。」
顧言一聽就明白了。
馬柱一方面是羨慕自己得到了這太歲肉，他急需這玩意。
另一方面……他不知道餵養壇寶寶是怎麼一回事，他只覺得這是個能得到壇道人看中的好差事，卻不知道這才是要命的玩意。
原本還有些看戲模樣的劉刀子一見馬柱提到了他，也是連忙跪下。
「哦，說完了？」壇道人耷拉著眼皮，似是渾不在意的問道。
「弟子……說完了。」
馬柱悲戚，重重一叩首。
壇道人這才微微蹲下身子，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馬柱，輕聲說道：
「你跟我也有八年了吧，馬柱。」
「正是，徒兒跟隨師父修行已有八年三個月零五天了。」
「你記得倒是清楚。」壇道人嗤笑一聲，「既然記得這麼清楚，你馬柱還不知我是壇道人是什麼性子？」
壇道人說著，猛然拔高了聲音。
「滾！」
壇道人吹鬍子瞪眼，身上原本就有些收斂不住的氣血更是滾滾沸騰，一股霸道氣息席捲四周，讓顧言都不得不後退了好幾步，方才站穩身子。
「一群狗娘養的，我壇道人收你當弟子，是讓你來跟我談條件的？！」
「說完了就滾！」
馬柱聞言，連聲音都有些啜泣了，可也不敢停留，連帶著劉刀子一塊，回了各自的屋子。
一時間，顧言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但好在，貼心的壇道人並沒有讓他過多的糾結，「你跟我來。」
壇道人起身就朝著後院走去。
顧言只得跟上，臨了轉身的那一刻，他還見著李二姑對他悄無聲息的點了點頭。
可都這時候了，點頭又有何用？
大不了讓小黑跟壇道人拼命，也得讓自己先逃出去了。
顧言心中嘆了口氣，跟在壇道人身後，頭一次進了後院。
壇道人住的這院子跟顧言他們住的一般無二，只是他一人獨占了四間屋子罷了。
養壇寶寶的屋子在進門的右手邊，也即是正東方向的屋子。
壇道人住的房間是正北方的那間，坐北朝南。
西邊的屋子是廚房，南邊的屋子堆放的是雜物。
可進了門，壇道人卻並未領著顧言去東邊的屋子，反倒領著他去了西邊的廚房。
顧言不敢多言，只得跟著進來。
剛一進來，他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壇道人指著旁邊的一個木桶說道：「今晚你就開始餵壇寶寶吧，那些就是它們的糧食，你切記一個罈子最多只能餵一塊，別餵多了，但也別漏了哪個。」
「要是你漏了，它們沒吃著，那你就有點危險了。」
顧言一邊點頭記下，一邊低頭看向木桶，肝臟，腸子，腰子等等，儘是一些五臟六腑。
「呵，以為是人的？」
壇道人見顧言沒說話，還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顧言連忙擠出個笑容，「豬的，這點弟子還是識得的。」
一時間，顧言也終於知道黑水鎮裡歷來暢銷的那些豬內臟都是去了什麼地方，敢情是都流落到這來了。
「行，知道就好。」
「別的就沒什麼事了，天黑之後你過來便是，到時我叮囑你怎麼做。」
「是，師父。」
顧言拱手離開，直至出了這院子，他才暗中鬆了口氣。
從壇道人說的這話來看，在這餵養壇寶寶，短期內應該是死不了？
如果真當自己是一次性的耗材，那他也沒必要叮囑這麼多了。
也罷，今晚先去瞧瞧那壇寶寶再說。
顧言回頭看了眼那間大門緊閉的屋子，最終還是離開了。
回來前院，顧言發現李二姑的屋子大門緊閉，他也沒去詢問，只是自顧回了自己的屋子，默默練樁。
臨了午飯時間，三師兄劉刀子也是頭一次沒有做飯。
顧言在廚房溜達了一圈也就回房間了，他也樂得如此，省得吃完之後還要回去給五臟除塵。
至於早上吃進去的那一小塊太歲，他上午的時候也悄咪咪的打開身體看了。
早已經被消化的無影無蹤，連絲毫渣渣都沒留下。
真就全都化作了氣血。
太歲這東西，果真稀奇。
接下來這一下午，顧言除卻穩固自身氣血以外，也就見了劉刀子一面。
馬柱和李二姑則是都沒見著。
李二姑應當是故意避著自己，馬柱則是單純的沒臉了。
直至天色擦黑，顧言練了一天的樁功，結果一身氣血不降反升，他也算是體會到了這修行走樁的奧妙。
稍微收拾了一下，他也就出門準備去往後院了。
臨了路過李二姑門口時，她的房門忽地「嘎吱」一聲打開了，顧言放緩了腳步。
沒見人，但是卻有一個紙團丟了出來，不等其落地，顧言就已經接住了。
邊走邊打開，裡邊只有簡短的一句話。
「堅持不住了就喊我。」
顧言心中泛起一股暖意，余著也是將這紙團吞入了肚子，沒辦法，也沒地兒藏。
等他敲開壇道人的院門時，後者已經提著那個木桶在等著了。
「見過師父。」
顧言像是壓下氣血活泛的欣喜，稍稍拱手道：「願為師父分憂。」
「嗯。」
看著這個進過學堂又識禮數的弟子，壇道人也是越看越喜歡，只可惜啊……
命不好。
「明天我可能還得出門一趟，所以到時候餵養壇寶寶這事，就要麻煩你了。」
壇道人身子微微前傾，說的很是認真，還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在裡邊。
果然是李二姑說的這事……顧言強忍著心中的念頭，不抬頭去看大師姐。
否則以壇道人的性子，鐵定是能猜到李二姑跟自己說了什麼。
可不等顧言說話，馬柱就已經上前一步，「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面，大聲道：「師父，弟子不理解！」
「哦？」
壇道人縮回了腦袋，臉上的笑意也不見了。
他的態度轉變的很是明顯，馬柱也看出了這點，可依舊仰著頭，大聲說道：
「弟子比小師弟入門早那麼多年，這些年來也算是聽師父話，從未惹出過事端。」
「可現在小師弟入門才多久，師父就又是送太歲，又讓他去餵養壇寶寶。」
「弟子只覺得不公！」
「弟子和三師弟入門這麼些年，可從未得到過太歲肉的賞賜，更別提能替師父照顧壇寶寶了。」
顧言一聽就明白了。
馬柱一方面是羨慕自己得到了這太歲肉，他急需這玩意。
另一方面……他不知道餵養壇寶寶是怎麼一回事，他只覺得這是個能得到壇道人看中的好差事，卻不知道這才是要命的玩意。
原本還有些看戲模樣的劉刀子一見馬柱提到了他，也是連忙跪下。
「哦，說完了？」壇道人耷拉著眼皮，似是渾不在意的問道。
「弟子……說完了。」
馬柱悲戚，重重一叩首。
壇道人這才微微蹲下身子，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馬柱，輕聲說道：
「你跟我也有八年了吧，馬柱。」
「正是，徒兒跟隨師父修行已有八年三個月零五天了。」
「你記得倒是清楚。」壇道人嗤笑一聲，「既然記得這麼清楚，你馬柱還不知我是壇道人是什麼性子？」
壇道人說著，猛然拔高了聲音。
「滾！」
壇道人吹鬍子瞪眼，身上原本就有些收斂不住的氣血更是滾滾沸騰，一股霸道氣息席捲四周，讓顧言都不得不後退了好幾步，方才站穩身子。
「一群狗娘養的，我壇道人收你當弟子，是讓你來跟我談條件的？！」
「說完了就滾！」
馬柱聞言，連聲音都有些啜泣了，可也不敢停留，連帶著劉刀子一塊，回了各自的屋子。
一時間，顧言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但好在，貼心的壇道人並沒有讓他過多的糾結，「你跟我來。」
壇道人起身就朝著後院走去。
顧言只得跟上，臨了轉身的那一刻，他還見著李二姑對他悄無聲息的點了點頭。
可都這時候了，點頭又有何用？
大不了讓小黑跟壇道人拼命，也得讓自己先逃出去了。
顧言心中嘆了口氣，跟在壇道人身後，頭一次進了後院。
壇道人住的這院子跟顧言他們住的一般無二，只是他一人獨占了四間屋子罷了。
養壇寶寶的屋子在進門的右手邊，也即是正東方向的屋子。
壇道人住的房間是正北方的那間，坐北朝南。
西邊的屋子是廚房，南邊的屋子堆放的是雜物。
可進了門，壇道人卻並未領著顧言去東邊的屋子，反倒領著他去了西邊的廚房。
顧言不敢多言，只得跟著進來。
剛一進來，他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壇道人指著旁邊的一個木桶說道：「今晚你就開始餵壇寶寶吧，那些就是它們的糧食，你切記一個罈子最多只能餵一塊，別餵多了，但也別漏了哪個。」
「要是你漏了，它們沒吃著，那你就有點危險了。」
顧言一邊點頭記下，一邊低頭看向木桶，肝臟，腸子，腰子等等，儘是一些五臟六腑。
「呵，以為是人的？」
壇道人見顧言沒說話，還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顧言連忙擠出個笑容，「豬的，這點弟子還是識得的。」
一時間，顧言也終於知道黑水鎮裡歷來暢銷的那些豬內臟都是去了什麼地方，敢情是都流落到這來了。
「行，知道就好。」
「別的就沒什麼事了，天黑之後你過來便是，到時我叮囑你怎麼做。」
「是，師父。」
顧言拱手離開，直至出了這院子，他才暗中鬆了口氣。
從壇道人說的這話來看，在這餵養壇寶寶，短期內應該是死不了？
如果真當自己是一次性的耗材，那他也沒必要叮囑這麼多了。
也罷，今晚先去瞧瞧那壇寶寶再說。
顧言回頭看了眼那間大門緊閉的屋子，最終還是離開了。
回來前院，顧言發現李二姑的屋子大門緊閉，他也沒去詢問，只是自顧回了自己的屋子，默默練樁。
臨了午飯時間，三師兄劉刀子也是頭一次沒有做飯。
顧言在廚房溜達了一圈也就回房間了，他也樂得如此，省得吃完之後還要回去給五臟除塵。
至於早上吃進去的那一小塊太歲，他上午的時候也悄咪咪的打開身體看了。
早已經被消化的無影無蹤，連絲毫渣渣都沒留下。
真就全都化作了氣血。
太歲這東西，果真稀奇。
接下來這一下午，顧言除卻穩固自身氣血以外，也就見了劉刀子一面。
馬柱和李二姑則是都沒見著。
李二姑應當是故意避著自己，馬柱則是單純的沒臉了。
直至天色擦黑，顧言練了一天的樁功，結果一身氣血不降反升，他也算是體會到了這修行走樁的奧妙。
稍微收拾了一下，他也就出門準備去往後院了。
臨了路過李二姑門口時，她的房門忽地「嘎吱」一聲打開了，顧言放緩了腳步。
沒見人，但是卻有一個紙團丟了出來，不等其落地，顧言就已經接住了。
邊走邊打開，裡邊只有簡短的一句話。
「堅持不住了就喊我。」
顧言心中泛起一股暖意，余著也是將這紙團吞入了肚子，沒辦法，也沒地兒藏。
等他敲開壇道人的院門時，後者已經提著那個木桶在等著了。
「見過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