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餵食
「我就是覺得師父太不公平了，偏心也不能這麼偏，三師弟你說是不是這樣。」
燭光下，馬柱激動的抖著自己的雙手。
劉刀子只覺在這燭光的映照下，馬柱的腦門顯得愈發禿了。
「是吧。」
「而且我的情況你也知道，要不是……要不是師父每次都來找我，我至於這般年紀了，還點不了天燈嗎？他就是故意打壓我，不讓我點天燈！」
馬柱脖子上的青筋都凸起來了，放在桌子上的右手也是緊緊握拳，就差重重一錘桌面了。
劉刀子將腰上的短刀別在一旁，前傾著身子，壓低了嗓音提醒道：「二師兄，慎言。」
劉刀子說完又朝北邊努努嘴，示意壇道人還在島上。
馬柱深呼吸一口氣，卻依舊壓不下心中的憤懣。
「我只是咽不下這口氣，你說顧言他憑什麼？又是太歲肉又是讓他養壇寶寶的，難不成他是師父的私生子不成！」
劉刀子回想著今天有些不對勁的大師姐，直覺告訴他，養壇寶寶可能不是件好事。
只是他看著馬柱這模樣，就知道這二師兄這會肯定是聽不進去自己說的話。
所以也就沒開口了。
只是默默聽著馬柱抱怨。
……
「嘎吱——」
木門發出老掉牙的聲音，顧言也就跟在壇道人身後，進來了這養壇寶寶的屋子。
漆黑，若非那狹小的窗戶裡邊滲透進來一絲微弱的月光，這裡邊都可謂是伸手不見五指了。
除此之外，充斥鼻腔的是一股難言的惡臭。
像是一個人屎尿都拉在床上，還堆了一堆沒洗過的老太太的裹腳布在上邊，最後這所有東西都被丟進臭水溝里發酵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味道。
顧言幾欲作嘔。
但是壇道人顯然是已經習慣了，他停下腳步，回頭面不改色的說道：「一旦進了這裡邊，你就要記著，不管發生什麼，這裡邊都不能生火。」
「你現在氣血也活泛了，有這點光亮在，黑夜視物應該也沒問題吧？」
顧言打量著四周。
不管是雕刻花草的窗戶還是門戶，都顯示出這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地面上擺放著一個個膝蓋高的瓦罈子，每個罈子上邊都蓋著木蓋。
木蓋上頭都用硃砂勾勒出了符印。
這些瓦罈子裡頭裝著的，應當就是壇寶寶了。
「能。」
來都來了，顧言自不會在這種小事上邊耍滑頭。
「這裡一共有九個罈子，其中右上角那倆是空的，你不用管，余著的這七個，你每天晚上都得餵它們一次。」
「記得，不是一次性全都喂，而是等著哪個有反應了，你再餵。」
「其二就是餵壇寶寶的時候，反應得快些，別被它們抓傷了，還有是一定得把你手上的那些內臟丟進罈子裡邊去，一旦沒丟進去，等著它們自己出來撿……就不是一塊內臟能打發的了。」
壇道人說完，也是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的顧言。
「弟子記下了。」
提著木桶的顧言也不好行禮，只得微微低頭……按這老東西的說法，短期餵養壇寶寶應當是不會死的。
前提是不要被這些壇寶寶抓傷了。
「那裡有張小床，你餵完了就能躺那練練睡樁，或者乾脆睡覺也行，等著天亮了你就可以走了。」
「今晚我都在島上，你有什麼事能隨時喊我，明晚你就自己在這守著了。」
壇道人說完就準備離開。
「對了，廚房那些內臟夠你三天用的，若是三天之後我還沒回來，你就去鎮子上尋那黃屠夫，你說是我讓你去的，他會把內臟給你。」
「是。」
顧言微微低頭，壇道人就從他身邊離開了，還順帶關上了房門，屋內……徹底昏暗下來。
顧言豎著耳朵細細聽了片刻。
這老賊的確是直接走了，沒鎖門，他就不怕自己跑嗎……不，跑也跑不掉的。
顧言將木桶小心翼翼的放在門邊，也就開始打量起了這房間。
屋內陳設布局簡單，除卻那九個瓦罐罈子以外，就只剩下角落裡的那張小床了。
那麼大師姐口中的危險，也只能來自於這些壇寶寶了。
但真是這樣嗎？
真要這麼簡單的話，壇道人為何不讓馬柱他們來喂，反倒要等著自己來……顧言不覺如此。
這期間，勢必會有什麼講究。
他正想著，卻見一個瓦罐忽地震顫起來，左右搖晃不已，裡邊還發出一陣陣像是貓叫般的刺耳的聲音。
他打了個激靈，瞬間反應過來。
這應當就是要餵食了！
他眼疾手快，彎腰之際順手就從木桶裡邊掏出來了一副豬肝……這要安在自己身上多好。
腦中念頭閃過，他也就盯上了那個異動的瓦罐。
顧言正欲上前，卻見著那罈子上邊的木蓋竟然被掀翻了，隨之探出的是兩隻猴爪一樣的爪子，伸出罈子，在空中瘋狂的抓撓著，減退的叫聲不絕於耳。
顧言見著都有些不敢上前了。
那爪子快的都要打出殘影了，這要是上去被抓了一下，我的手可能都廢了……顧言只是稍有猶豫，就見著那壇寶寶的手越伸越出來。
這要再不餵食，這鬼東西怕是會爬出來吧。
「也罷！」
顧言掂量著手裡的這副豬肝，到底還是沒有上前，這點距離，對於他這個活泛了氣血的人來說，丟個東西，豈不是手拿把……
「艹你媽的！」
顧言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丟出的豬肝穩穩的落到了那個被掀開的壇口上邊，可臨了，那壇寶寶竟然一爪子將其拍了出來，那塊豬肝跌落到了地上。
於是……那壇寶寶猛地爬了出來。
一股邪祟的氣息隨之瀰漫在這屋子裡邊，顧言瞪大著雙眼，也終於看清了這東西的真容。
其模樣極其像是一個猴子，但是沒毛，通體一根毛都沒有。
所以看上去，又更像是一個瘦弱的人類小孩，兩隻眼睛沒有眼皮，瞪得極大，通紅，張開的大嘴裡邊滿是獠牙，朝天鼻，渾身皮膚都呈現出深青色，它就這麼雙爪抓著壇口，對著顧言大聲尖叫著。
同一個院落，正北方的屋子裡邊。
正端起茶杯的壇道人頓了頓，旋即露出了個微笑。
「人氣淡成這樣，外加十惡大敗的神煞命數，哪個壇寶寶忍得住？」
顧言看著那已然要爬出壇口的壇寶寶，感知著那股熟悉的邪祟的氣息，稍加猶豫，他便在血棺空間裡邊喊了一聲。
「小黑，出來！」
燭光下，馬柱激動的抖著自己的雙手。
劉刀子只覺在這燭光的映照下，馬柱的腦門顯得愈發禿了。
「是吧。」
「而且我的情況你也知道，要不是……要不是師父每次都來找我，我至於這般年紀了，還點不了天燈嗎？他就是故意打壓我，不讓我點天燈！」
馬柱脖子上的青筋都凸起來了，放在桌子上的右手也是緊緊握拳，就差重重一錘桌面了。
劉刀子將腰上的短刀別在一旁，前傾著身子，壓低了嗓音提醒道：「二師兄，慎言。」
劉刀子說完又朝北邊努努嘴，示意壇道人還在島上。
馬柱深呼吸一口氣，卻依舊壓不下心中的憤懣。
「我只是咽不下這口氣，你說顧言他憑什麼？又是太歲肉又是讓他養壇寶寶的，難不成他是師父的私生子不成！」
劉刀子回想著今天有些不對勁的大師姐，直覺告訴他，養壇寶寶可能不是件好事。
只是他看著馬柱這模樣，就知道這二師兄這會肯定是聽不進去自己說的話。
所以也就沒開口了。
只是默默聽著馬柱抱怨。
……
「嘎吱——」
木門發出老掉牙的聲音，顧言也就跟在壇道人身後，進來了這養壇寶寶的屋子。
漆黑，若非那狹小的窗戶裡邊滲透進來一絲微弱的月光，這裡邊都可謂是伸手不見五指了。
除此之外，充斥鼻腔的是一股難言的惡臭。
像是一個人屎尿都拉在床上，還堆了一堆沒洗過的老太太的裹腳布在上邊，最後這所有東西都被丟進臭水溝里發酵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味道。
顧言幾欲作嘔。
但是壇道人顯然是已經習慣了，他停下腳步，回頭面不改色的說道：「一旦進了這裡邊，你就要記著，不管發生什麼，這裡邊都不能生火。」
「你現在氣血也活泛了，有這點光亮在，黑夜視物應該也沒問題吧？」
顧言打量著四周。
不管是雕刻花草的窗戶還是門戶，都顯示出這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地面上擺放著一個個膝蓋高的瓦罈子，每個罈子上邊都蓋著木蓋。
木蓋上頭都用硃砂勾勒出了符印。
這些瓦罈子裡頭裝著的，應當就是壇寶寶了。
「能。」
來都來了，顧言自不會在這種小事上邊耍滑頭。
「這裡一共有九個罈子，其中右上角那倆是空的，你不用管，余著的這七個，你每天晚上都得餵它們一次。」
「記得，不是一次性全都喂，而是等著哪個有反應了，你再餵。」
「其二就是餵壇寶寶的時候，反應得快些，別被它們抓傷了，還有是一定得把你手上的那些內臟丟進罈子裡邊去，一旦沒丟進去，等著它們自己出來撿……就不是一塊內臟能打發的了。」
壇道人說完，也是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的顧言。
「弟子記下了。」
提著木桶的顧言也不好行禮，只得微微低頭……按這老東西的說法，短期餵養壇寶寶應當是不會死的。
前提是不要被這些壇寶寶抓傷了。
「那裡有張小床，你餵完了就能躺那練練睡樁，或者乾脆睡覺也行，等著天亮了你就可以走了。」
「今晚我都在島上，你有什麼事能隨時喊我，明晚你就自己在這守著了。」
壇道人說完就準備離開。
「對了，廚房那些內臟夠你三天用的，若是三天之後我還沒回來，你就去鎮子上尋那黃屠夫，你說是我讓你去的，他會把內臟給你。」
「是。」
顧言微微低頭，壇道人就從他身邊離開了，還順帶關上了房門，屋內……徹底昏暗下來。
顧言豎著耳朵細細聽了片刻。
這老賊的確是直接走了，沒鎖門，他就不怕自己跑嗎……不，跑也跑不掉的。
顧言將木桶小心翼翼的放在門邊，也就開始打量起了這房間。
屋內陳設布局簡單，除卻那九個瓦罐罈子以外，就只剩下角落裡的那張小床了。
那麼大師姐口中的危險，也只能來自於這些壇寶寶了。
但真是這樣嗎？
真要這麼簡單的話，壇道人為何不讓馬柱他們來喂，反倒要等著自己來……顧言不覺如此。
這期間，勢必會有什麼講究。
他正想著，卻見一個瓦罐忽地震顫起來，左右搖晃不已，裡邊還發出一陣陣像是貓叫般的刺耳的聲音。
他打了個激靈，瞬間反應過來。
這應當就是要餵食了！
他眼疾手快，彎腰之際順手就從木桶裡邊掏出來了一副豬肝……這要安在自己身上多好。
腦中念頭閃過，他也就盯上了那個異動的瓦罐。
顧言正欲上前，卻見著那罈子上邊的木蓋竟然被掀翻了，隨之探出的是兩隻猴爪一樣的爪子，伸出罈子，在空中瘋狂的抓撓著，減退的叫聲不絕於耳。
顧言見著都有些不敢上前了。
那爪子快的都要打出殘影了，這要是上去被抓了一下，我的手可能都廢了……顧言只是稍有猶豫，就見著那壇寶寶的手越伸越出來。
這要再不餵食，這鬼東西怕是會爬出來吧。
「也罷！」
顧言掂量著手裡的這副豬肝，到底還是沒有上前，這點距離，對於他這個活泛了氣血的人來說，丟個東西，豈不是手拿把……
「艹你媽的！」
顧言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丟出的豬肝穩穩的落到了那個被掀開的壇口上邊，可臨了，那壇寶寶竟然一爪子將其拍了出來，那塊豬肝跌落到了地上。
於是……那壇寶寶猛地爬了出來。
一股邪祟的氣息隨之瀰漫在這屋子裡邊，顧言瞪大著雙眼，也終於看清了這東西的真容。
其模樣極其像是一個猴子，但是沒毛，通體一根毛都沒有。
所以看上去，又更像是一個瘦弱的人類小孩，兩隻眼睛沒有眼皮，瞪得極大，通紅，張開的大嘴裡邊滿是獠牙，朝天鼻，渾身皮膚都呈現出深青色，它就這麼雙爪抓著壇口，對著顧言大聲尖叫著。
同一個院落，正北方的屋子裡邊。
正端起茶杯的壇道人頓了頓，旋即露出了個微笑。
「人氣淡成這樣，外加十惡大敗的神煞命數，哪個壇寶寶忍得住？」
顧言看著那已然要爬出壇口的壇寶寶，感知著那股熟悉的邪祟的氣息，稍加猶豫，他便在血棺空間裡邊喊了一聲。
「小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