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茶茶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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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6、茶茶初現

  紫岸內心是非常欣賞和愛惜戴嘉彤的聰慧和柔韌的。嘉彤看起來纖瘦溫婉,性格卻柔韌堅定,雖然年輕卻非常勤奮而上進。本身家境優渥,卻絲毫沒有富家千金的刁蠻任性,反而是事事處處妥帖地為他人著想,說話做事極其用心極富善意,收穫大量客戶和同事的喜愛和讚賞。嘉彤在工作上絲毫不怕吃苦不辭奔波,在家雖是小女兒,卻總像個善解的小姐姐對哥哥有理解有擔當,對父母又溫柔又孝順。紫岸總是夸嘉彤「小小的身軀肩負滿滿的力量」,很是看好嘉彤有朝一日接管和經營她父親公司的前景和實力。因為嘉彤曾對紫岸聊起過她哥哥有自己的專業和事業方向,對父親公司的業務不感興趣,所以嘉彤就想著要成全哥哥,無論怎樣自己先在外工作,在實踐中領悟和積累,錘鍊自己各方面能力、提升自己實力,為有一天父親安心退休做好準備。

  戴嘉彤每天開著上下班的寶馬車是她用自己上一份工作掙的錢買給自己的,「我買這個車除了出於安全及性價比方面的考慮,主要就是,我的配得感,是我給自己努力工作的獎勵,我認為我配得這樣的一個獎品,師父你知道嗎,買這個車我沒有用我爸爸媽媽的錢哦!」嘉彤認真的樣子生動又美麗。在佐斯,嘉彤是唯一一個稱呼紫岸為「師父」的人,因為當初加入佐斯時,嘉彤認為自己沒有項目方面的經驗,很是乖巧謙虛地尊稱紫岸為師父說要好好跟著跑跟著學,而現在,秀外慧中的嘉彤面臨兩難的選擇,紫岸想了想:

  「如果是要鍛鍊和提升自己,可以去,應該去,去作貴平市場銷售總監,升職加薪雖然壓力大,但在一個陌生的城市開拓,更能磨練自己。」紫岸有點不捨得卻也能顧全大局。

  「可我爸媽不放心,我自己也很糾結......」嘉彤遲疑道,「我哥哥忙他的事業顧不上家裡,我在榮城,至少還能每周陪陪我爸媽。父母在、不遠遊,我不能再憑空多添我父母一份牽掛或不安吧?」

  當然,最慫恿嘉彤去貴平的,除了潘克,還有梁森。梁森以常常的電話問候和深夜聊天關注嘉彤的想法,得知嘉彤意欲放棄去貴平,很是惋惜:「寧作雞頭不作鳳尾嘛!」當然,大家後來才知道,在梁森的心目中,自己有朝一日要回佐斯榮城任市場銷售總監的話,嘉彤若不走,自己又多一個難以逾越的障礙。

  嘉彤最終放棄了去貴平。於是,奧特曼兄弟的老二潘克帶著佐斯的資金和實踐經驗,隻身一人赴貴平開始了大張拳腳的老大生涯。

  潘克卯足了勁在貴平和當地合作夥伴招兵買馬、積極整合在貴平的各種資源。發揮其天馬行空的創意優勢,潘克給貴平的管理部門和客戶公司描繪了一幅幅美麗的科技畫卷。這些畫卷雖然直到最後都難以揭開其真實的帷幕落地實現,但當時的潘克戰鼓震天響,戰旗高飄揚,自認好馬必須配好鞍,在榮城時沒買車、在榮城時總是要求紫岸或嘉彤或明月開車順路繞路都得去接送的潘副總,在貴平立刻成了每天開著奔馳的潘總。

  當然,貴平奔馳是潘克背著董望要胡林從佐斯付錢給買的。每次回佐斯榮城,潘克都刻意不讓董望看到自己的新車。胡林負責佐斯經營,日常很多事都是背著董望的。既然董望對佐斯什麼都懶得費心、什麼都不勞神管,既然董望只需偶爾聽聽總經理胡林的簡要匯報,胡林自然將人、財大權雙手握,自我決定自由支配自在又瀟灑。潘克是自家一起打拼過的兄弟,而且是號稱可以託付後背的「奧特曼」老二,胡林還是挺支持自家兄弟潘克去開疆拓土為自己打江山的。每天叫囂自己啥都懂的董望,被瞞著的事其實又何止給潘克買奔馳呢?

  奧特曼老二潘克享受著作為貴平老大的福利便利和前呼後擁的榮耀,也開始經歷著從零開始、摸索辟荒找項目的披荊斬棘。

  說回瘋魔「聯創會」各戰隊熬夜和互相批評轟炸、反覆改寫PPT的智慧結晶第二項,即在佐斯榮城以外成立「貨運郎」公司,由胡林和他的奧特曼兄弟莫亮負責經營。貨運郎業務主要是利用國家關於網絡貨運稅收返點的政策,在稅收優惠百分點較高的城市幫助其它地區的貨運企業開發票,讓貨運企業享受優惠繳稅的同時,貨運郎則賺取稅收優惠返點的差額。佐斯剛好有行業垃圾管理的運輸方面的數據,可以被胡林莫亮用於支撐所謂的「貨運」業務數據。

  莫亮原本負責佐斯的產品設計,原本就是一個情緒化、脾氣暴、動輒懟人的人,因為對潘克去貴平任老大享受種種福利頗有微詞,日常工作就更顯怨懟和不近人情的苛刻。

  有一次產品團隊的王峰加班通宵後,早上8點剛回到家,沒睡多久,剛過9點就被莫亮的電話極其不耐煩地急催:「你還不來上班嗎?」王峰趕緊解釋自己一晚上沒睡才完成了什麼什麼工作。

  「通宵,通宵熬完了早上也該要上班啊!」莫亮不掩飾他一貫的煩躁怒懟,絲毫沒有好臉色。


  紫岸因為一直是胡林工作上信任的「奧特曼兄弟的白雪公主」,有些事奧特曼兄弟沒有刻意對紫岸隱瞞,當然也沒有刻意給紫岸講明,紫岸自己看到聽到或者意識到,雖然一知半解或者不求甚解的也沒想過要管公司股東間的事,但紫岸明白莫亮近來越來越心不平氣不順,一是源於他本身的長期壓抑的心理壓力,跟著胡林折騰這麼多年這麼多事,好不容易可以從創辦了佐斯掙錢了,又總是有個董望罵罵咧咧吼天吼地的,所以奧特曼兄弟幾個裡面,其實莫亮是唯一敢對董望追問、辯解和懟回去的;第二呢,則是因為奧特曼兄弟馬凡換了個500萬的新房還買了新車,奧特曼兄弟鄒力也換了車,唯獨莫亮沒買車沒換房。雖然胡林對紫岸和奧特曼兄弟的說法是馬凡需要為女兒上小學準備學區房而莫亮不會開車沒有駕照又是單身且已有住房不需要買新房……種種意難平吧,莫亮愈加暴躁古怪。

  王峰不久就離職了,王峰受不了莫亮,也看不慣在佐斯他所看到的胡林董望間種種各懷鬼胎不誠信。道不同不相為謀罷,王峰是那種為人厚道、正直有溫度、性格沉穩但骨子裡又熱情幽默的人,屬於榮城地區「丈母娘選女婿」排行榜中金字塔尖那類人物。這類人物一般集中在榮城軟體園,就是「學識好智商高、話不多加班多、掙錢多花錢少、衣著簡潔心思單純,沒時間逛街沒時間娛樂沒時間花錢,自然而然錢就給家人花」的IT人。當然,佐斯榮城有不少IT人,不過脾氣性格和心思也各自截然不同,王峰雖然離職,卻也和嘉彤明月們一直以朋友相處。

  「以後咱們不在一個戰壕了,更需要信息互通彼此關照哦!」嘉彤明月為王峰餞行,燈光搖曳氛圍溫馨,明眸熱情含笑祝福「前途更加光明!」

  那個時候胡林和黃慷已經利用佐斯承接的環保機動車監測項目,結合「央督」污染防控的風口,將監測設備的銷售做得風生水起。這種買設備來賣給佐斯區縣行業垃圾管理項目相關客戶及其下屬分支的業務,快速賺錢不納入佐斯收入,董望不清楚。瘋魔聯創會的第二個決定即「貨運郎」公司成立後,胡林叫來了最符合他「白幼瘦」審美標準的馮茶茶亮相佐斯,正式加入貨運郎,併兼著與黃慷共同銷售監測設備的工作。

  雖然紫岸只負責佐斯榮城的項目,馮茶茶加入胡林黃慷的設備銷售業務和莫亮的「貨運郎」時,禮節上胡林還特意將馮茶茶介紹給了紫岸,笑哈哈地叮囑紫岸多關照:「岸姐,這可是真的小妹妹哦,你一定要多多費心!多幫她哈哈哈!」

  馮茶學歷不高個子高,年齡不大卻渾身上下大名牌。馮茶茶當時開著一輛外省車牌的舊車,國字臉上一雙眼睛總是怔怔盯人。她的家境撲朔迷離,一會兒說自己爸爸說大學教授,一會兒又說自己爸爸是開工廠的。她外在表現得不僅富二代,而且名媛范;不僅吃穿用度奢牌大牌傍身,而且言談間最喜在自稱「人淡如菊」的人設里秀自己日常的高規格消費。但氣質談吐方面,馮茶茶又顯得窘促沒讀多少書,非常善用「傻白甜」撲閃著眼睛掩飾學業的不足、專業的欠缺,卻也掩飾不了小家子氣的算計和曾經窘迫環境但現在「被富養了」的兀自張揚。

  紫岸沒時間沒心思研究和關心別的,對馮茶茶禮貌地打了個招呼,算是互相認識了。馮茶茶雖然新入職,不久卻一躍成為佐斯收入最高的員工。當然,胡林沒忘董望否決佐斯「獎金」的做派,每月一聲不吭以監測設備銷售「提成」和貨運郎銷售「提成」的名義,從黃慷和貨運郎的合作夥伴的戶頭給馮茶茶轉發一筆筆「提成」。

  「我只是和黃慷一起銷售監測設備拿點提成,再和莫亮一起做貨運郎的開票業務拿工資和提成!」馮茶茶對同事炫耀她的收入時,驕傲地故作姿態地解釋,「所以我這些都是我自己買的!」有點畫蛇添足,又有點怕人不信似的,她又故意把自己的名牌包包和名牌穿戴指點給同事們看,「你看嘛,這個鞋,這個包,這條裙子,這個西裝,加起來不過就幾萬塊嘛,是我自己買的!」然後又補充一句,「而且,我爸爸開工廠的啊,我爸爸也可以給我買!」同事們啞然,紫岸聽聞也甚感無趣。

  有幾次紫岸邀請客戶餐敘,胡林帶著馮茶茶參加。席間馮茶茶如果不開口,安靜用餐則還好,無非就當是個餐桌小花瓶。可馮茶茶偏又有極強的女主人表現欲,會時常不分場合不恰當的搶話、接話、插話。當她一次次因為想表現自己而引經據典,卻又引用得不合時宜不合場景因而鬧笑話時,桌上就突然冷場轉而眾人哈哈大笑,紫岸暗自發笑但內心也頗為尷尬。最尷尬莫過於有一次與幾個客戶餐敘,一個客戶笑問胡林:「胡總最近忙什麼呢!咱們好久沒見了啊!」

  「是是是,是我的錯,我最近總在BJ出差,這不剛回來就想著趕緊來向您匯報嗎!」胡林趕緊起身敬酒。

  「你這當總經理的總出差,什麼工作非得你次次親自去啊?」客戶開玩笑道。


  「哎呀,這次出差本來我們胡總不該去的,因為是鄒力去講設備有關的事,但因為鄒力不願意去,所以我只好和胡總親自去了!」馮茶茶插話道。

  「是,最近鄒力談戀愛了,不想出差,所以……」胡林還沒補充清楚,馮茶茶又搶先道:「對對,鄒力談戀愛了,這個事是我和胡總最先看到知道的!」

  紫岸知道鄒力單身,還沒聽過鄒力談戀愛,疑惑地看向胡林和馮茶茶,只聽馮茶茶繪聲繪色地說:「有天晚上12點多了,我有點餓,家裡又沒有什麼好吃的,於是胡總就和我下樓想吃點燒烤,然後,我們在我家小區大門外的路上就看見鄒力和他新交的女朋友迎面走來……」說著說著馮茶茶頓住了,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哈哈哈,我們不關心鄒力是誰也不關心他女朋友是誰,我們關心你和你們胡總為什麼晚上12點多從你家出去宵夜……」客戶喧譁大笑起來,各種打趣幽默敬酒隨之而來,紫岸後來想起這事,都不知道馮茶茶是真的口誤還是故意官宣。

  馮茶茶剛來時朋友圈是公開可見的,她那時在朋友圈主要是立美麗富足、高品質奢侈享受的名媛人設。紫岸經常看她發美艷自拍、也經常看她發自己把追求者送的花蹂躪了扔進垃圾桶的照片。她通常沒有文案,至多是些網絡上抄來的一兩句心靈雞湯,但總之秀出來的照片會小心機刻意假裝不經意地漏點大牌LOGO信息。

  有一次偶然碰到,紫岸惋惜地問馮茶茶為何把鮮花蹂躪了扔進垃圾桶,挺不尊重送花人的。馮茶茶無辜地怔怔地盯著紫岸,一本正經很清高地說「因為那是業務上一些垃圾運輸老闆送的,他們都幾十歲了還追求我,我不喜歡。」

  馮茶茶還有個特點,就像「綠茶」們喜歡給眾位追求者遍發「好人牌」,意即「你很好,但我們作好朋友最好!」似的,馮茶茶稱呼男同事都是「兄弟」,最喜歡找男同事談天說地,與男同事談笑風生之際,說著說著就勾肩搭背,然後她都會白蓮花般純潔無辜地對大家宣稱「我們是兄弟呀!「

  雖然都是披著兄弟外衣的同事,但佐斯好些男同事,僅僅男同事,包括劉爍王峰莫亮馬凡鄒力等等,他們都曾夜半三更收到馮茶茶莫名其妙的人生感嘆加上馮茶茶的自拍照、童年照,問對方自己乖不乖或是詢問對方如何看待自己,也不管這些榮城「丈母娘選女婿」排行榜的金字塔尖的IT人,身邊是否正躺著老婆或是女友!

  佐斯這些技術男的智商情商各自不同,有不接招直接把馮茶茶拉黑刪除的,有不直接回答,第二天以太晚了睡了搪塞解釋為啥沒回微信的,也有接了招然後苦守馮茶茶、苦苦單戀直至心灰意冷的,比如曹特。

  也不知是不是出於要對自己和胡林欲蓋彌彰,馮茶茶非常樂於享受「兄弟」曹特日常能提供的各種照顧和便利。馮茶茶任何時候需要,曹特的「飲料咖啡工作餐、水果零食寫文件」一直都備胎在線。曹特買車也買馮茶茶言談間流露出的喜歡的車型,曹特新買的車也主要是給馮茶茶開進開出。馮茶茶對曹特親熱得呼來喚去,真真如她所宣稱的「兄弟」,可曹特連啥時結婚、生幾個孩子這樣的未來規劃,都坦率告訴大家說自己完全尊重馮茶茶的意見。

  全公司都知道曹特在追馮茶茶,但馮茶茶從來只有「兄弟曹特」。後來的後來,有一天曹特終於明白真相,憤而離職之餘,佐斯同事們發現自己都被曹特刪了微信,這算是曹特對大家「看破不說破」的報復吧,可是那時誰又能看破還說破呢?即使看破,誰又會多管閒事去對一往情深戴著「兄弟情誼」帽子的曹特多嘴諫言呢!

  有一次紫岸和幾個客戶閒聊,有個客戶問紫岸你們佐斯的馮茶茶是不是富二代,說馮茶茶除了動輒秀自己的大牌LOGO,周末一般都要雪山草地、戶外徒步或者飛去海邊,或者閒逛名勝旅遊度假。紫岸說不清楚呢,客戶扒拉著自己手機說她朋友圈發的啊,你看上周她才去了BJ,還標明了入住的是5000多元一晚的高級酒店哦,你看這周末又在三亞了,咦你們馮茶茶是不是上過名媛培訓班哦,你看馮茶茶除了秀那些網紅雞湯文字和山河湖海、咖啡鮮花、歲月靜好,還喜歡秀自己的泳裝照、比基尼、好身材,最愛配文說自己人淡如菊,嘖嘖嘖……

  紫岸接過對方的手機往下翻看一會兒,旁邊幾個客戶也在自己手機上扒拉翻看,結果大家當場得出的結論居然是客戶也分男女、分級別分權限的不同而能看馮茶茶朋友圈的不同內容!男士客戶大多全都能看,女士客戶一般看不到比基尼……尷尬時分,大家玩笑著根據自己能看到的內容權限,評估說自己在馮茶茶朋友圈是VIP還是SVIP,紫岸尷尬,想替佐斯圓場卻也說不了什麼。

  後來紫岸、明月、成平、嘉彤、吳靖幾個人都試了馮茶茶朋友圈,都只能看到工作相關寥寥內容。再後來,行政葉杉杉有些感覺不對,就告訴人事成平自己給胡林預定和購買出差或周末節假日出行的往返機票和酒店時,胡林經常會私信通知葉杉杉說馮茶茶同行需要機票。

  「平姐你知道我多蠢嗎?我開始幾次居然還問胡總為何馮茶茶不需要預定酒店!」

  「他怎麼說?」成平好奇。

  「胡總說不用預定,說馮茶茶去住朋友家。」

  大家啞然失笑,紫岸看著嘉彤,突然想起:「嘉彤,馮茶茶貌似挺在意你,她找我要我管管你,問你究竟有沒有男朋友。

  「為啥?」嘉彤莫名其妙,「我和她不熟啊,她為啥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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