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旌旗招展
(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
5、旌旗招展
人群中熱鬧喧囂的誓言,舉杯時酒酣耳熱的承諾,根本抵不過第二天佐斯人正常上班的熱血。何況劉爍原本就沒有要憑藉什麼被拉攏或是被收買的想法。
以劉爍的專業實力和優渥家境,勿需算計也根本不在意那些掛在遠方、虛無縹緲的餅。沉心靜氣搞算法是劉爍的專業也是興趣,日常簡單明快地做好工作,閒暇就身心自在樂享於山河湖海,這才是劉爍的本真。當然,雖然年輕,劉爍也逐漸學會了看破不說破,雲淡風輕看身邊人來人往起落沉浮,就算有時發現了點異常,也懶得費心去思考研究,「那些異常就當是我太敏感了吧。」劉爍對自己說。
「爍總,這是給您的一點小心意,您別見外,請收下!」
佐斯的設備供應商橙海公司肖青鬆開始頻繁找劉爍,想要塞給劉爍購物卡或是高檔菸酒,劉爍都直接拒絕。那時大家都不知橙海是胡林自己的公司,劉爍覺得挺搞笑,對明月紫岸抱怨:「我只是給設備部署算法,橙海做設備供應的,我又不負責採購,幹嘛要送我禮啊?我犯不著要他的小恩小惠,做人有操守有氣節的嘛,我咋可能收這種莫名其妙的錢財哦!」
明月紫岸嘻嘻笑劉爍:「哦哦,咱們爍總也是要被勾兌賄賂的目標了啊!」
同頻的相處輕鬆隨意,為彼此在佐斯日常的忙碌中憑添了笑意。
然而,劉爍也絕不是傻得啥錢都不要的,該收的錢當然會收。
春節前橙海肖青松給劉爍送禮被拒後,春節放假第一天劉爍就看到微信上胡林轉帳的5萬元。
「胡總你這是什麼意思?」劉爍回微信。
「給你的,你收下。」胡林回復。
「這個要說清楚哦,是你個人給的還是公司給的?」劉爍很認真。
因為都知道,無論大會小會,這兩年的春節胡林都飽含熱淚、面紅耳赤、唏噓不已地給大家宣講公司還在創業期,投入大負擔重,能保證及時發工資已經很不錯了,請大家理解,春節最多就只能給普通員工每人發幾百元過節費,總監級作為公司管理層就與公司同甘共苦共渡時艱吧,春節就不發獎金不發福利了罷!
劉爍聽這些說辭都聽得習慣了,所以看到胡林轉過來的5萬元,很詫異,一定要問清楚:「是老闆你個人給的,就算了,我不收;如果是公司給的,我就收。」
「公司給的,你收。」胡林回答。
劉爍點收後,春節假期結束第一天上班就給明月紫岸聊起這事。明月紫岸每次聽胡林講創業艱難、投入大負擔重、沒錢發獎金這些,都暗自內疚、默默決定自己的工作還應該更加努力出成效,所以,聽完劉爍收到5萬元獎金,反而真誠地勸劉爍:
「你知足吧,公司這麼困難還給你5萬元,相對於其它部門,算是突出了你AI識別精準的功效了,可以可以!」明月快人快語,「我們運營也要更出成效!」
「是啊,你看我們市場銷售簽了好些合同了,胡總說的一個合同5萬獎金從未兌現過,總說等公司賺了錢再說,我理解的是平台離不開你的AI算法,應該是特殊貢獻獎吧!」紫岸笑吟吟,「看看等我們簽到第100個合同會不會有獎金。」
劉爍有些疑惑地看著紫岸明月,又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無奈,開玩笑道:
「你們啊!有句話叫:坐牢勤奮還可以減刑,上班勤奮就只有加班。送給你們!你們啊!」
在開年勤奮而熱火朝天的工作氛圍中,胡林要求紫岸專心推動文昌試點項目的商務流程。當初佐斯是以免費試點進入文昌,現在區縣項目紛紛落地,胡林認為是時候找文昌收費了。
那些咋暖還寒的日夜,嘉彤吳靖各自奔忙於自己負責的項目,紫岸就經常蹲守在客戶門外凍得腳痛,又生怕錯過客戶負責人匆匆出現的短暫時間,於是紫岸就連喝水上廁所都掐算著分秒。胡林和紫岸分工,胡林主要是電話對接,紫岸則一趟趟去文昌拜訪。最大的難點在於佐斯已經在文昌落地運行,當初試點沒有立項沒有招采,所以客戶無法啟動已試點服務的商務流程,不能支付已服務的費用。
放棄文昌?佐斯不願意。文昌項目畢竟是胡林打造給各地市和榮城各區縣參觀調研的「文昌模式」優秀示範。
董望繼續開啟每天罵罵罵的模式,雖然沒操心日常經營,但關乎收錢,董望還是罵得挺帶勁。他譏諷胡林「你居然提出什麼文昌模式?!我告訴你,沒收到錢,啥模式都沒用!」然後順帶對著紫岸一通咆哮,「我早就說你們要動腦筋,不要跟著胡林亂跑!收不到錢,啥模式都沒用!」
一籌莫展,紫岸就算心態再好、能自動過濾掉消極壞情緒,但紫岸也終究被罵得心煩,難免氣餒。
於是,胡林推薦紫岸看電視劇《長安十二時辰》。
「岸姐,你看到了什麼?」胡林問。
「執著?堅持?」紫岸疑惑答。
「不退!是不退,張小敬不退,我們也不退!」胡林總能這樣一如既往地給人以堅定和鼓舞。
在「不退」的勇氣中,胡林紫岸和文昌客戶終於達成妥協,佐斯不收取試點期間的費用也不再掙扎糾結,同時佐斯暫時撤出文昌,文昌方面加緊內部立項流程,歡迎佐斯參與公開招投標。
董望所謂的文昌誰誰誰他隨便打個招呼都有用,又一次終究沒聯繫沒打招呼更沒派上用場。
後來佐斯憑藉自己深耕文昌試點期間的經驗和技術優勢,正式中標文昌項目,
胡林揚眉吐氣,頗有一朝得志終雪恥的眉目飛揚。董望也暫時不再謾罵曾經的「文昌模式」了。
佐斯一片歡騰。後端部門有得忙,源於前端市場銷售持續有簽約。前端後端都開足了馬力,佐斯已經超過100人了,真可謂人才濟濟、欣欣向榮,短平快項目有可觀收入,行業垃圾管理項目持續中標落地其它區縣,帶來持續收入。而胡林呢,自恃才智過人,看佐斯業務蒸蒸日上,項目回款穩定,也就逐漸把辛苦勞碌這些事全然交給了奧特曼兄弟馬凡鄒力和紫岸,一個負責軟體一個負責硬體一個負責市場,名曰「你們給佐斯守營盤」,他自己帶著奧特曼兄弟莫亮和銷售環保監測設備的黃慷,則擴大了另起爐灶做監測設備銷售生意的心思,對佐斯的日常工作更加鬆懈。
「岸姐咋還不打電話來哦!」
後來紫岸知道,常常是自己跑完客戶,在每個傍晚回家的路上給胡林打電話匯報一天的工作情況和客戶的想法時,胡林通常都是中午開始就已經在麻將桌上酣戰。每次電話一響,胡林拿起電話一句「岸姐?」然後聽著紫岸說事,胡林的麻將就會出點小差錯或者一疏忽就放個炮,久而久之胡林的麻友們但凡看到胡林贏牌多的時候,就開始嘮叨和祈禱紫岸快打電話來,「岸姐咋還不打電話來哦!」這個梗,是黃慷有一次看到紫岸時,笑嘻嘻念叨出來的,「所以岸姐,拜託你要多打電話給胡老闆哦!」
當然,佐斯項目四處落地,旌旗招展迎風飄揚,胡林興奮得除了把自己的壯懷激烈安置在麻將桌,還將成功的喜悅安置在更加喜歡為佐斯招攬人才、頻頻面試美女這方面。
美女一直是胡林的心頭愛,董望就總在會上不留情面地說;「哎呀胡林啊!就是太花心了,總過不了女人那一關!」董望甚至有一次在會上透露:「那次我們股東開會,他老婆帶著孩子大鬧會場,說現場抓到野女人!」
胡林招攬美女自然有自己的眼光和偏好設置。他開始把招聘公關銷售等崗位的GG一直掛在自己手機招聘APP上,簡歷順眼的就約喝咖啡,聊到合意的,就帶著約客戶和紫岸一起吃飯,笑稱請紫岸在餐廳進行第二輪面試,在酒桌上看小美女的酒量和談吐表現。
紫岸抗議:「哪裡有老闆進行初次面試、我再第二輪面試的呢,胡總你面試認為合格就是結果,通知我就好了啊。」
於是新人就車水馬龍、走馬觀花般來紫岸部門。胡林倒也客觀不過多干涉,即使他後續和這些美女保持私人交往,工作上只要紫岸經過嚴謹觀察,認為試用不合格的,他也會讓人走。但這就成為了董望後來明里暗裡譏諷和批評紫岸的「市場銷售人員進進出出流動太大」,紫岸明知背了鍋,卻也懶得爭辯。
畢竟,胡林熱情的濕漉漉閃爍的眸子,感人至深的「託付後背」,確也吸引過不少能人,鼓舞過所有同事,激發過許多鬥志!他的咖啡或酒桌,他給大家描繪的未來憧憬和目標規劃,「要作國內行業垃圾智慧管理領軍企業!」也確實為佐斯招攬了不少人才!何況,市場銷售部紫岸戴嘉彤吳靖一直都在。
隨著佐斯業務收入和佐斯以外的胡林黃慷監測設備收入的穩定增加,神清氣爽志得意滿之際,精明的胡林一邊享受創業的喜悅,一邊享受有錢帶來的放鬆。逐漸膨脹的雄心壯志,驅始胡林意氣風發地有了去BJ開疆拓土的念頭。
董望一開始不太樂意,嚷著自己在BJ不認識啥人,但也禁不住胡林描繪做大做強的誘惑,經過胡林幾番的PPT匯報說服後,董望指導胡林預估並規劃了將要從BJ輻射周邊省市的項目收入,然後,胡林一鼓作氣就成立了BJ佐斯公司。要北上旌旗招展,胡林要求紫岸他們繼續「守營盤」守好榮城大後方,自己開始主理北上賺錢。
長駐佐斯BJ的晏金金和梁森倆美女是胡林和董望親自面試挑選的。倆人雖說都是外地人,出身貧寒但都是那種臉上不加掩飾、明確寫著「算計錢」字樣的人。晏金金眼神低靡似害羞,言談舉止中更喜使用身體語言。說自己有曾任客戶經理的工作經驗,離異有娃留在老家,自己在老家難覓良人,就想去BJ常住尋覓姻緣。梁森眼神飄忽長相狐媚,全然一副職場精英的精明模樣。說起自己的資源頭頭是道,提到自己關係好的大哥、哥哥們,似乎都在關鍵崗位或者都是大權在握的成功人士,仔細一問又說不出具體的單位和姓名,笑道不想平白無故就暴露自己的關係給佐斯,憑啥要用自己的關係幫佐斯做事,笑稱自己的前男友剛好已把12星座占滿,自己是個灑脫放得開的女子。梁森說話口氣很大,儼然是事事懂路路通的口吻。她日常裝扮較為普通,額外有兩套備用於重要場合的穿戴是帶有明顯彰示的大牌LOGO的。
面試當天晏金金回老家整理行裝,胡林讓紫岸一起參加晚餐,然後梁森就在當晚的酒桌「考核」時一邊給董望胡林敬酒、一邊就地繞桌唱跳了一支她平常練好、後來每次應酬必唱跳助興的民族歌舞。隨著梁森的捲髮飄逸身姿扭轉,紫岸看到胡林和董望雙眼火辣辣,面紅耳赤地似乎已完全想像出了梁森北上公關的魔幻魅惑場面。
也不知是梁森太過聰明還是晏金金太急於當「撈女」,後來董望胡林就總能聽聞晏金金工作中的各種不妥,包括晏金金因為尋覓姻緣而不得體地約會男客戶,完全沒把心思用在工作上、沒有能力開拓項目等等。晏金金有時回佐斯榮城開會,也許習慣使然,總有些讓人眼花繚亂的肢體語言。她跟男同事說話更是總在不經意間就把身子親熱地貼過去,令羞赫的男同事膽戰心驚、避之不及。然後,終於在有一次晏金金回榮城出差,脫下外衣在辦公室露出裡面的露乳性感小衫時,董望正好看到,以他自恃的體制內出來的威儀尊嚴,場面上自當儼然嚴謹,當場就把晏金金罵了個狗血淋頭稀里嘩啦,說晏金金太缺乏職業素養、打扮得妖里妖氣,完全已經忘了晏金金也是他自己親自面試挑選來的。於是,第二天佐斯就正式任命了梁森為佐斯BJ市場銷售總監,領導和管理晏金金。
佐斯BJ由胡林直接管理、親自帶隊進行業務開拓。胡林頻繁北上。很久以後,大家才知道胡林的前妻和女兒在BJ,「啊?胡總有前妻啊?」佐斯同事間大多是一直以來都以純粹的工作狀態和友善的同事姿態相處,並不關心任何私事。有人要說自己的私事,就傾聽、就愛心幫忙;不說自己的私事,就不問也不多嘴。大家自然平常就更沒有心思打聽誰誰誰怎麼了。所以很久以後,大家才偶然從董望對胡林的謾罵聲討中知道胡林前往BJ是公私兼顧,其實更多的是去看女兒。
過了半年,梁森口中的關係們依然繼續她那套「憑啥員工的關係給公司用」的說辭,BJ項目毫無進展。志在必得又壯志未酬的,胡林認為佐斯榮城和佐斯BJ需要深度融合交流,別出心裁大張旗鼓地在榮城搞了個瘋魔聯創會。
胡林的「聯創會」,就是佐斯的部門負責人及部門負責人挑選的員工,與佐斯BJ2人一起,隨機分成5個戰隊。聯創會全體參會人員一周7天封閉在酒店,每個人每天控制睡覺時間不多於4個小時,每個戰隊每天早上輸出一版業務創新方案接受別的小組批評和轟炸,白天用來針砭挑剔每個方案,當晚每個戰隊再熬夜修改,第二天大早又開始接受批評和轟炸,如此反覆。胡林宣稱人到了被逼到極致、被逼到接近崩潰的邊緣,就會迸發出創新的工作靈感,閃光的新穎創意。
當然,深夜的瘋魔時刻,胡林依然會帶著行政人事成平葉杉杉他們買宵夜飲料送到各戰隊,給大家鼓舞打氣。後來董望總拿瘋魔「聯創會」來譏諷斥罵胡林異想天開、亂花錢用酒店房間會議室。但其實當時,紫岸和明月嘉彤都非常不認可不接受「不睡覺不休息」的瘋魔。何況,紫岸明月還非常不認同胡林總是讓「部門負責人在部門裡面挑員工」,這次是參加「聯創會」,以前是參加團建活動,無奈胡林依然固執。
「有些會議可以挑選人參加,團建活動就不要給員工造成自己被分了三六九等的心理吧?」紫岸對於公司團建活動總這樣找胡林建議,「要不就整個部門參加,要不就僅僅各部門負責人參加,我擔心,那些沒被部門負責人選來參加的同事會受傷會心寒,工作積極性會受挫」紫岸試圖勸告。
「岸姐你就是太善良,善良得完全不會耍手段!「胡林回道。
「那些低等員工,都是隨時可以踢走,隨時換掉的!」董望趾高氣揚笑道。
紫岸吸口涼氣,作為公司董事長,怎能如此不尊重人!董望對自己不尊重就算了,大家都這樣在他心裡屬於「低等」,他又有多高等呢,紫岸暗忖,內心唏噓,後來也就不再為這樣的事去找胡林董望。
結果,這次7天6夜瘋魔聯創會的結果就是佐斯將要開始兩個新業務,一個是「貴平地區」業務,一個是「貨運郎」業務。當然,聯創會也再次堅定了胡林梁森領導佐斯BJ繼續開拓北方市場的決心。
聯創會上大家目睹了晏金金工作語言的貧乏、動輒對男士「貼」過去「請教」的親熱,大家也目睹了梁森一不會寫PPT、二不會演示匯報的尷尬。梁森的匯報一般是在手機上寫三句話五句話發給人事成平,讓成平趕緊幫她套成PPT的格式,輪到她匯報時就走上去三言兩語念一番。所以,聯創會有她倆加入的「戰隊」後來直接拋棄了她倆PPT的環節。
當然,梁森也在聯創會上看到了佐斯同事的能力和閃光點,除了「岸姐,岸姐」的親熱呼喚,她開始頻繁地在下班後或是深夜裡給紫岸打電話,聊項目說請教順帶告知紫岸佐斯八卦。紫岸當時不知道的是梁森其實也非常有心地開始了和成平、明月、嘉彤、余嶺的下班後或深夜裡的打電話交往。
「聯創會」各戰隊反覆改寫PPT的智慧結晶,第一項就是奧特曼兄弟潘克出征貴平,與當地合作夥伴成立佐斯貴平合資公司。曾經華威公司工作過、以「佐斯科學家」自居的潘克一向自傲,自認華威的經歷讓自己智慧閃耀、才能傑出。從來心不甘情不願在佐斯奧特曼兄弟里屈居老二的潘克,自信在貴平新天地作老大,必定大有可為。離開榮城前,潘克親自挑選了戴嘉彤,想要帶去貴平。
「岸姐,你的建議呢?我去貴平嗎?我父母並不支持,我也不太樂意呢!」嘉彤猶豫著柔柔道,「可是,潘總說一定要去……」嘉彤好為難。
5、旌旗招展
人群中熱鬧喧囂的誓言,舉杯時酒酣耳熱的承諾,根本抵不過第二天佐斯人正常上班的熱血。何況劉爍原本就沒有要憑藉什麼被拉攏或是被收買的想法。
以劉爍的專業實力和優渥家境,勿需算計也根本不在意那些掛在遠方、虛無縹緲的餅。沉心靜氣搞算法是劉爍的專業也是興趣,日常簡單明快地做好工作,閒暇就身心自在樂享於山河湖海,這才是劉爍的本真。當然,雖然年輕,劉爍也逐漸學會了看破不說破,雲淡風輕看身邊人來人往起落沉浮,就算有時發現了點異常,也懶得費心去思考研究,「那些異常就當是我太敏感了吧。」劉爍對自己說。
「爍總,這是給您的一點小心意,您別見外,請收下!」
佐斯的設備供應商橙海公司肖青鬆開始頻繁找劉爍,想要塞給劉爍購物卡或是高檔菸酒,劉爍都直接拒絕。那時大家都不知橙海是胡林自己的公司,劉爍覺得挺搞笑,對明月紫岸抱怨:「我只是給設備部署算法,橙海做設備供應的,我又不負責採購,幹嘛要送我禮啊?我犯不著要他的小恩小惠,做人有操守有氣節的嘛,我咋可能收這種莫名其妙的錢財哦!」
明月紫岸嘻嘻笑劉爍:「哦哦,咱們爍總也是要被勾兌賄賂的目標了啊!」
同頻的相處輕鬆隨意,為彼此在佐斯日常的忙碌中憑添了笑意。
然而,劉爍也絕不是傻得啥錢都不要的,該收的錢當然會收。
春節前橙海肖青松給劉爍送禮被拒後,春節放假第一天劉爍就看到微信上胡林轉帳的5萬元。
「胡總你這是什麼意思?」劉爍回微信。
「給你的,你收下。」胡林回復。
「這個要說清楚哦,是你個人給的還是公司給的?」劉爍很認真。
因為都知道,無論大會小會,這兩年的春節胡林都飽含熱淚、面紅耳赤、唏噓不已地給大家宣講公司還在創業期,投入大負擔重,能保證及時發工資已經很不錯了,請大家理解,春節最多就只能給普通員工每人發幾百元過節費,總監級作為公司管理層就與公司同甘共苦共渡時艱吧,春節就不發獎金不發福利了罷!
劉爍聽這些說辭都聽得習慣了,所以看到胡林轉過來的5萬元,很詫異,一定要問清楚:「是老闆你個人給的,就算了,我不收;如果是公司給的,我就收。」
「公司給的,你收。」胡林回答。
劉爍點收後,春節假期結束第一天上班就給明月紫岸聊起這事。明月紫岸每次聽胡林講創業艱難、投入大負擔重、沒錢發獎金這些,都暗自內疚、默默決定自己的工作還應該更加努力出成效,所以,聽完劉爍收到5萬元獎金,反而真誠地勸劉爍:
「你知足吧,公司這麼困難還給你5萬元,相對於其它部門,算是突出了你AI識別精準的功效了,可以可以!」明月快人快語,「我們運營也要更出成效!」
「是啊,你看我們市場銷售簽了好些合同了,胡總說的一個合同5萬獎金從未兌現過,總說等公司賺了錢再說,我理解的是平台離不開你的AI算法,應該是特殊貢獻獎吧!」紫岸笑吟吟,「看看等我們簽到第100個合同會不會有獎金。」
劉爍有些疑惑地看著紫岸明月,又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無奈,開玩笑道:
「你們啊!有句話叫:坐牢勤奮還可以減刑,上班勤奮就只有加班。送給你們!你們啊!」
在開年勤奮而熱火朝天的工作氛圍中,胡林要求紫岸專心推動文昌試點項目的商務流程。當初佐斯是以免費試點進入文昌,現在區縣項目紛紛落地,胡林認為是時候找文昌收費了。
那些咋暖還寒的日夜,嘉彤吳靖各自奔忙於自己負責的項目,紫岸就經常蹲守在客戶門外凍得腳痛,又生怕錯過客戶負責人匆匆出現的短暫時間,於是紫岸就連喝水上廁所都掐算著分秒。胡林和紫岸分工,胡林主要是電話對接,紫岸則一趟趟去文昌拜訪。最大的難點在於佐斯已經在文昌落地運行,當初試點沒有立項沒有招采,所以客戶無法啟動已試點服務的商務流程,不能支付已服務的費用。
放棄文昌?佐斯不願意。文昌項目畢竟是胡林打造給各地市和榮城各區縣參觀調研的「文昌模式」優秀示範。
董望繼續開啟每天罵罵罵的模式,雖然沒操心日常經營,但關乎收錢,董望還是罵得挺帶勁。他譏諷胡林「你居然提出什麼文昌模式?!我告訴你,沒收到錢,啥模式都沒用!」然後順帶對著紫岸一通咆哮,「我早就說你們要動腦筋,不要跟著胡林亂跑!收不到錢,啥模式都沒用!」
一籌莫展,紫岸就算心態再好、能自動過濾掉消極壞情緒,但紫岸也終究被罵得心煩,難免氣餒。
於是,胡林推薦紫岸看電視劇《長安十二時辰》。
「岸姐,你看到了什麼?」胡林問。
「執著?堅持?」紫岸疑惑答。
「不退!是不退,張小敬不退,我們也不退!」胡林總能這樣一如既往地給人以堅定和鼓舞。
在「不退」的勇氣中,胡林紫岸和文昌客戶終於達成妥協,佐斯不收取試點期間的費用也不再掙扎糾結,同時佐斯暫時撤出文昌,文昌方面加緊內部立項流程,歡迎佐斯參與公開招投標。
董望所謂的文昌誰誰誰他隨便打個招呼都有用,又一次終究沒聯繫沒打招呼更沒派上用場。
後來佐斯憑藉自己深耕文昌試點期間的經驗和技術優勢,正式中標文昌項目,
胡林揚眉吐氣,頗有一朝得志終雪恥的眉目飛揚。董望也暫時不再謾罵曾經的「文昌模式」了。
佐斯一片歡騰。後端部門有得忙,源於前端市場銷售持續有簽約。前端後端都開足了馬力,佐斯已經超過100人了,真可謂人才濟濟、欣欣向榮,短平快項目有可觀收入,行業垃圾管理項目持續中標落地其它區縣,帶來持續收入。而胡林呢,自恃才智過人,看佐斯業務蒸蒸日上,項目回款穩定,也就逐漸把辛苦勞碌這些事全然交給了奧特曼兄弟馬凡鄒力和紫岸,一個負責軟體一個負責硬體一個負責市場,名曰「你們給佐斯守營盤」,他自己帶著奧特曼兄弟莫亮和銷售環保監測設備的黃慷,則擴大了另起爐灶做監測設備銷售生意的心思,對佐斯的日常工作更加鬆懈。
「岸姐咋還不打電話來哦!」
後來紫岸知道,常常是自己跑完客戶,在每個傍晚回家的路上給胡林打電話匯報一天的工作情況和客戶的想法時,胡林通常都是中午開始就已經在麻將桌上酣戰。每次電話一響,胡林拿起電話一句「岸姐?」然後聽著紫岸說事,胡林的麻將就會出點小差錯或者一疏忽就放個炮,久而久之胡林的麻友們但凡看到胡林贏牌多的時候,就開始嘮叨和祈禱紫岸快打電話來,「岸姐咋還不打電話來哦!」這個梗,是黃慷有一次看到紫岸時,笑嘻嘻念叨出來的,「所以岸姐,拜託你要多打電話給胡老闆哦!」
當然,佐斯項目四處落地,旌旗招展迎風飄揚,胡林興奮得除了把自己的壯懷激烈安置在麻將桌,還將成功的喜悅安置在更加喜歡為佐斯招攬人才、頻頻面試美女這方面。
美女一直是胡林的心頭愛,董望就總在會上不留情面地說;「哎呀胡林啊!就是太花心了,總過不了女人那一關!」董望甚至有一次在會上透露:「那次我們股東開會,他老婆帶著孩子大鬧會場,說現場抓到野女人!」
胡林招攬美女自然有自己的眼光和偏好設置。他開始把招聘公關銷售等崗位的GG一直掛在自己手機招聘APP上,簡歷順眼的就約喝咖啡,聊到合意的,就帶著約客戶和紫岸一起吃飯,笑稱請紫岸在餐廳進行第二輪面試,在酒桌上看小美女的酒量和談吐表現。
紫岸抗議:「哪裡有老闆進行初次面試、我再第二輪面試的呢,胡總你面試認為合格就是結果,通知我就好了啊。」
於是新人就車水馬龍、走馬觀花般來紫岸部門。胡林倒也客觀不過多干涉,即使他後續和這些美女保持私人交往,工作上只要紫岸經過嚴謹觀察,認為試用不合格的,他也會讓人走。但這就成為了董望後來明里暗裡譏諷和批評紫岸的「市場銷售人員進進出出流動太大」,紫岸明知背了鍋,卻也懶得爭辯。
畢竟,胡林熱情的濕漉漉閃爍的眸子,感人至深的「託付後背」,確也吸引過不少能人,鼓舞過所有同事,激發過許多鬥志!他的咖啡或酒桌,他給大家描繪的未來憧憬和目標規劃,「要作國內行業垃圾智慧管理領軍企業!」也確實為佐斯招攬了不少人才!何況,市場銷售部紫岸戴嘉彤吳靖一直都在。
隨著佐斯業務收入和佐斯以外的胡林黃慷監測設備收入的穩定增加,神清氣爽志得意滿之際,精明的胡林一邊享受創業的喜悅,一邊享受有錢帶來的放鬆。逐漸膨脹的雄心壯志,驅始胡林意氣風發地有了去BJ開疆拓土的念頭。
董望一開始不太樂意,嚷著自己在BJ不認識啥人,但也禁不住胡林描繪做大做強的誘惑,經過胡林幾番的PPT匯報說服後,董望指導胡林預估並規劃了將要從BJ輻射周邊省市的項目收入,然後,胡林一鼓作氣就成立了BJ佐斯公司。要北上旌旗招展,胡林要求紫岸他們繼續「守營盤」守好榮城大後方,自己開始主理北上賺錢。
長駐佐斯BJ的晏金金和梁森倆美女是胡林和董望親自面試挑選的。倆人雖說都是外地人,出身貧寒但都是那種臉上不加掩飾、明確寫著「算計錢」字樣的人。晏金金眼神低靡似害羞,言談舉止中更喜使用身體語言。說自己有曾任客戶經理的工作經驗,離異有娃留在老家,自己在老家難覓良人,就想去BJ常住尋覓姻緣。梁森眼神飄忽長相狐媚,全然一副職場精英的精明模樣。說起自己的資源頭頭是道,提到自己關係好的大哥、哥哥們,似乎都在關鍵崗位或者都是大權在握的成功人士,仔細一問又說不出具體的單位和姓名,笑道不想平白無故就暴露自己的關係給佐斯,憑啥要用自己的關係幫佐斯做事,笑稱自己的前男友剛好已把12星座占滿,自己是個灑脫放得開的女子。梁森說話口氣很大,儼然是事事懂路路通的口吻。她日常裝扮較為普通,額外有兩套備用於重要場合的穿戴是帶有明顯彰示的大牌LOGO的。
面試當天晏金金回老家整理行裝,胡林讓紫岸一起參加晚餐,然後梁森就在當晚的酒桌「考核」時一邊給董望胡林敬酒、一邊就地繞桌唱跳了一支她平常練好、後來每次應酬必唱跳助興的民族歌舞。隨著梁森的捲髮飄逸身姿扭轉,紫岸看到胡林和董望雙眼火辣辣,面紅耳赤地似乎已完全想像出了梁森北上公關的魔幻魅惑場面。
也不知是梁森太過聰明還是晏金金太急於當「撈女」,後來董望胡林就總能聽聞晏金金工作中的各種不妥,包括晏金金因為尋覓姻緣而不得體地約會男客戶,完全沒把心思用在工作上、沒有能力開拓項目等等。晏金金有時回佐斯榮城開會,也許習慣使然,總有些讓人眼花繚亂的肢體語言。她跟男同事說話更是總在不經意間就把身子親熱地貼過去,令羞赫的男同事膽戰心驚、避之不及。然後,終於在有一次晏金金回榮城出差,脫下外衣在辦公室露出裡面的露乳性感小衫時,董望正好看到,以他自恃的體制內出來的威儀尊嚴,場面上自當儼然嚴謹,當場就把晏金金罵了個狗血淋頭稀里嘩啦,說晏金金太缺乏職業素養、打扮得妖里妖氣,完全已經忘了晏金金也是他自己親自面試挑選來的。於是,第二天佐斯就正式任命了梁森為佐斯BJ市場銷售總監,領導和管理晏金金。
佐斯BJ由胡林直接管理、親自帶隊進行業務開拓。胡林頻繁北上。很久以後,大家才知道胡林的前妻和女兒在BJ,「啊?胡總有前妻啊?」佐斯同事間大多是一直以來都以純粹的工作狀態和友善的同事姿態相處,並不關心任何私事。有人要說自己的私事,就傾聽、就愛心幫忙;不說自己的私事,就不問也不多嘴。大家自然平常就更沒有心思打聽誰誰誰怎麼了。所以很久以後,大家才偶然從董望對胡林的謾罵聲討中知道胡林前往BJ是公私兼顧,其實更多的是去看女兒。
過了半年,梁森口中的關係們依然繼續她那套「憑啥員工的關係給公司用」的說辭,BJ項目毫無進展。志在必得又壯志未酬的,胡林認為佐斯榮城和佐斯BJ需要深度融合交流,別出心裁大張旗鼓地在榮城搞了個瘋魔聯創會。
胡林的「聯創會」,就是佐斯的部門負責人及部門負責人挑選的員工,與佐斯BJ2人一起,隨機分成5個戰隊。聯創會全體參會人員一周7天封閉在酒店,每個人每天控制睡覺時間不多於4個小時,每個戰隊每天早上輸出一版業務創新方案接受別的小組批評和轟炸,白天用來針砭挑剔每個方案,當晚每個戰隊再熬夜修改,第二天大早又開始接受批評和轟炸,如此反覆。胡林宣稱人到了被逼到極致、被逼到接近崩潰的邊緣,就會迸發出創新的工作靈感,閃光的新穎創意。
當然,深夜的瘋魔時刻,胡林依然會帶著行政人事成平葉杉杉他們買宵夜飲料送到各戰隊,給大家鼓舞打氣。後來董望總拿瘋魔「聯創會」來譏諷斥罵胡林異想天開、亂花錢用酒店房間會議室。但其實當時,紫岸和明月嘉彤都非常不認可不接受「不睡覺不休息」的瘋魔。何況,紫岸明月還非常不認同胡林總是讓「部門負責人在部門裡面挑員工」,這次是參加「聯創會」,以前是參加團建活動,無奈胡林依然固執。
「有些會議可以挑選人參加,團建活動就不要給員工造成自己被分了三六九等的心理吧?」紫岸對於公司團建活動總這樣找胡林建議,「要不就整個部門參加,要不就僅僅各部門負責人參加,我擔心,那些沒被部門負責人選來參加的同事會受傷會心寒,工作積極性會受挫」紫岸試圖勸告。
「岸姐你就是太善良,善良得完全不會耍手段!「胡林回道。
「那些低等員工,都是隨時可以踢走,隨時換掉的!」董望趾高氣揚笑道。
紫岸吸口涼氣,作為公司董事長,怎能如此不尊重人!董望對自己不尊重就算了,大家都這樣在他心裡屬於「低等」,他又有多高等呢,紫岸暗忖,內心唏噓,後來也就不再為這樣的事去找胡林董望。
結果,這次7天6夜瘋魔聯創會的結果就是佐斯將要開始兩個新業務,一個是「貴平地區」業務,一個是「貨運郎」業務。當然,聯創會也再次堅定了胡林梁森領導佐斯BJ繼續開拓北方市場的決心。
聯創會上大家目睹了晏金金工作語言的貧乏、動輒對男士「貼」過去「請教」的親熱,大家也目睹了梁森一不會寫PPT、二不會演示匯報的尷尬。梁森的匯報一般是在手機上寫三句話五句話發給人事成平,讓成平趕緊幫她套成PPT的格式,輪到她匯報時就走上去三言兩語念一番。所以,聯創會有她倆加入的「戰隊」後來直接拋棄了她倆PPT的環節。
當然,梁森也在聯創會上看到了佐斯同事的能力和閃光點,除了「岸姐,岸姐」的親熱呼喚,她開始頻繁地在下班後或是深夜裡給紫岸打電話,聊項目說請教順帶告知紫岸佐斯八卦。紫岸當時不知道的是梁森其實也非常有心地開始了和成平、明月、嘉彤、余嶺的下班後或深夜裡的打電話交往。
「聯創會」各戰隊反覆改寫PPT的智慧結晶,第一項就是奧特曼兄弟潘克出征貴平,與當地合作夥伴成立佐斯貴平合資公司。曾經華威公司工作過、以「佐斯科學家」自居的潘克一向自傲,自認華威的經歷讓自己智慧閃耀、才能傑出。從來心不甘情不願在佐斯奧特曼兄弟里屈居老二的潘克,自信在貴平新天地作老大,必定大有可為。離開榮城前,潘克親自挑選了戴嘉彤,想要帶去貴平。
「岸姐,你的建議呢?我去貴平嗎?我父母並不支持,我也不太樂意呢!」嘉彤猶豫著柔柔道,「可是,潘總說一定要去……」嘉彤好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