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給你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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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

  4、給你股份

  被董望點名要求解釋佐斯AX-1設備採購單價高於市場價太多,胡林不動聲色,沉著臉鎮靜地看向負責硬體保障的奧特曼兄弟鄒力,然後故作責問:「鄒力,咋回事,你解釋一下!」

  「我,」鄒力一時語塞,一副不知從何說起的焦愁表情,頓了頓,「這種設備,這種設備我們不是直接買的,我們不是直接買」皺了皺眉,斟酌一番詞彙後補充道:「因為需要符合我們平台的參數,所以,所以,設備是我們定製的。」

  「是,董事長,設備是找廠家定製的,裡面的參數不同於市面上通常的設備!」胡林對董望點頭補充,「特殊定製費用就貴得多!」話鋒一轉,胡林更加陰轉晴,很是氣宇軒昂滿臉誠懇地對董望提出,「而且,董事長,我正要向您匯報,廠家因為我們採購定製品,需要投入新的生產設備,所以廠家還對定製數量提了要求,當然我也一直在和他們商談優惠,只是我們確實需要按一個雙方都接受的量來採購,所以,我們會大量採購,作為庫存,反正這些設備都是我們項目用得上的。」

  「這些事,胡林你自己要把握好,我不管這麼具體,董事長應該是管大事的!董事長管這些就太瑣碎了,所以你在經營上多費點心!」董望雖然明知大家都知道自己不懂技術,但也不想強調自己絲毫不懂技術,搶著囑託了胡林,董望又看向劉爍:「劉爍你明白了嗎?這種事開不得玩笑,同一種東西不可能價差太多的,你這弄得!你這就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嘛!哈哈,以後有什麼問題就先和胡總溝通,你這在例會上一提出來,就顯得你太外行了!哈哈哈!你這搞人工智慧算法的,不要弄得算來算去算出個人工智障啊!」董望居然開起了玩笑。

  劉爍疑惑的目光暗下來,不再說話。

  會後大家繼續各忙各的,紫岸和市場銷售團隊目標鎖定滄河項目。

  滄河項目是佐斯繼文昌試點後的嶄新里程碑。

  文昌試點集中在旱地,滄河項目則集中在河道。

  滄河對於佐斯平台而言是技術新挑戰,拿下來,就是數據新跨越。

  滄河項目的難首先是客戶對智慧管理的不認可:

  「我們已經專門組建了30人的團隊日夜巡查,不可能有疏漏,我們沒必要花信息化的冤枉錢」

  「我們30人的團隊盡責盡職,不可能因為信息化讓他們丟了飯碗!」

  滄河客戶一開始不理解不接受,從春暖花開到秋風瑟瑟,紫岸嘉彤吳靖一次次一遍遍去拜訪去溝通的同時,紫岸和戴嘉彤開始開拓同樣是河道地貌的遂水項目。市場銷售團隊執著地不放棄不忽視任何一個可能性,當然,有的事確實不是自己努力就會有結果的。

  「已經向董事長匯報了,董事長每次都說哪個領導是他哥們兒哪個領導是他朋友,然後,就沒下文了……」

  「董事長也跟我說了他一個電話就能解決,但,董事長是不是不方便開口?這又過了幾周了,董事長還是沒動靜……」

  項目推進遇到問題,胡林總喜歡催促紫岸嘉彤吳靖去找董望匯報,希望能真如同董望所說的隨便就可以找到人說句話搞定,但紫岸嘉彤吳靖常常只能如此無可奈何地回答胡林。

  董望是這樣,站在佐斯已經簽約的項目成績上,佐斯任何業績他都頤指氣使、理所當然地宣稱是靠了自己的面子,是自己原本可以一個電話就能幫到做到的,「你們就是跑跑腿嘛!要不是我,你們還白費汽油呢!」董望一邊笑呵呵一邊很傲嬌地對紫岸嘉彤吳靖道。

  「哎呀,他們一把手嘛,我小兄弟,當年我們在一起喝過酒......」

  「這個書記,不就是我當年同一層樓辦過公的同事嗎……」

  每每向董望匯報項目,不容說完,甚至剛開頭介紹客戶方的領導情況,董望就會打斷匯報,開始憶往昔崢嶸的模式,講著講著就跑題,又回歸到到教育大家和表揚自己的軌道上:

  「你們啊!我總是告誡你們要多思考多分析,不要總著急,你們想想我當年,我那個知識儲備呀,我對業務的琢磨啊,誰不誇我董望是個能人!之所以到現在我還有這麼多哥們兒朋友,誰不誇我靠譜啊!」

  董望一般會順著他這個感動自己的輝煌追憶展開喧譁,有時在例會上,滔滔不絕一兩個小時,然後大家逐漸開始瞌睡朦朧然後奄奄一息,只能沉默著抓住機會趕緊點頭,只想趕緊結束會議抽身走開。

  雖然事實上,且不說董望是不是真的能事事都有面子有交情能找到人,也不論他是不是事事都敢於開口求人,就算他終於腆著臉出了個面或打了個電話,對方是不是樂意幫忙或者能不能幫到忙,那都另當別論。就算對方願意幫忙並且能幫到忙,法治社會政務公開流程透明,又有誰敢於或願意對下屬指名道姓要求暗箱操作、硬幫佐斯呢?


  當然董望也曾偶爾出過面打過電話,但也就僅僅似敲門磚般敲開一個「這事可以找誰交流」的機會,具體從第一步開始溝通、挖掘需求、討論方案,一直到公開招投標,然後如果中標後,簽訂合同、啟動服務、考核評估、申請付款、催促付款流程……哪個環節不重要不需要費心和仔細呢?董望的面子能抵過紫岸明月們不厭其煩的屢屢受冷落、不在意不放棄直到做出成效獲得客戶認可嗎?

  董望是不是曾經真的輝煌過,誰也說不準,但紫岸內心非常不認可他不尊重員工的姿態。董望心中從未有過、眼中從未看見過員工的奔波勞碌和與客戶耐心溝通、反覆協調的辛苦,他更不屑一顧投標籤約、技術研發、運營運維、催收回款這些環節的辛苦,所以董望總說這些都是「隨時隨便在大街上就能找到人做的,而且是一找就一大把人搶著做!」所以,所有的功勞和價值,董望這個董事長從來都只表揚自己,說原本是自己一個電話就可以搞定的。加之翔數公司由董望親任董事長兼總經理,董望的自我表揚就又開發了新領域:「你們看翔數公司我管得有多好!胡林啊!你要用心啊!」

  一門心思和鄭芳撲在翔數公司,董望愈發不關心佐斯的工作,佐斯例會董望就更少參加了。偶爾他要過問一下佐斯的情況,他通常也只讓胡林匯報,「總經理你來對董事長匯報。」

  董望如此擺明自己身份的尊貴,逐漸的,佐斯極少有人會主動找董望說話,更遑論匯報或者討論了。

  而胡林,至少還會和市場銷售一起見見客戶,研發運營加班時,碰巧胡林在時,胡林還會道聲辛苦,陪一陪或者關心詢問一下討論一下,或者讓人事行政成平葉杉杉安排點盒飯零食飲料等愛心補給。

  寒冬凜冽時,戴嘉彤已經通過自己不懈的奔波和努力、想方設法簽約了為期一個月的遂水試點項目。遂水項目開始運營後呈現的河道方面的成效,給滄河項目的推進提供了有力保證,滄河客戶終於認可了信息化智慧管理的應用,並非在於取代人工,而是在確保數據更為客觀準確的基礎上,根據管理思路改善管理實效、提升工作效率,簡言之信息化其實只是實現科學管理的一種工具。

  滄河項目終於開始了!滄河客戶提出了AI識別、數據管理更嚴格的要求。緊鑼密鼓地,胡林要求負責研發的奧特曼兄弟馬凡帶動和安排產研人員全力配合劉爍進行新一輪算法部署,明月更是親自帶著運營團隊蹲守在公司里,與劉爍一同通宵熬夜守數據,市場銷售安排戴嘉彤在公司及時做各方面協調溝通,吳靖則長駐滄河項目上,負責硬體保障的奧特曼兄弟鄒力和產品測試王峰等技術人員則在滄河和公司兩邊往返奔波,落實運行保障。

  「岸姐,我們領導的手機整晚都在報警,我們去查又發現有的告警是不必要的!趕快緊急處理!」

  項目剛開始運行了一天一夜,一大早紫岸就接到滄河客戶電話,徹夜未眠的佐斯團隊立刻又緊張起來,已經熬了通宵的劉爍、明月又立刻開始核對糾正。緊張得幾乎窒息的分秒滴答中,劉爍和明月終於發現系統設置的告警推送規則太過嚴苛,又趕緊整理整個平台涉及的規則,根據自己的理解逐項推算驗證,吳靖則在客戶項目現場將新整理的規則與客戶逐條確認和修改。

  每個項目因實際情況不同,平台上線種種困難不同,平台運行種種意想不到的問題也不同。通過技術語言呈現客戶的工作思路,再驗證其成效,本質上技術不是大問題,難的是通常而言,搞管理的可能不懂信息化,搞工程的可能不懂算法,搞算法的可能不懂界面……從客戶提出要求,到佐斯平台呈現功能、滿足客戶需求,每一個環節都需要反覆溝通、準確理解和相互確認。

  佐斯團隊再次齊心協力通宵達旦的奮戰,滄河系統一上線就是整整40天的晝夜試運行和調試,劉爍和明月也就自發地整整40天沒有回家,全力以赴呆在公司守著數據,生怕出點紕漏。當然,胡林也時不時陪著熬熬夜、陪著加加班,更是要求了人事行政成平葉杉杉全力做好辦公室臨時吃住的物資補給。

  「從技術層面而言,解決問題的區別主要在於我們看問題的角度,不同的思維方式有不同的解決方案「劉爍喜歡辯證看待問題。

  「從運營層面而言,解決問題的區別主要在於我們對數據的統計維度和分析角度,不同的解決方案有不同的運營服務報告。」明月喜歡笑嘻嘻和劉爍打趣。

  偶爾,風趣幽默的劉爍也有些一籌莫展,在遲疑中自我判斷或者自我懷疑:

  「我還是覺得有點不對,AX-1如果是定製,我部署算法至少知道設備是不是不同……不過呢,不止AX-1,其它設備我也發現有價格太高這種情況,該不會是全部設備都特殊定製吧,就算都是特殊定製,我至少能辨別出來啊,難道我的算法有問題……」頓了頓又奇怪,「何況,像立杆這些,立根杆子而已,不需要特殊定製啊,咋個立杆也貴得離譜呢……改天我還是提醒一下胡總吧」


  認真的劉爍上次被董望說過一通之後,有些小心謹慎,但骨子裡對數據的敏感,令他平日裡注意到了採購單的一些細節,不由自主就暗自在心裡與市場價格比對一下。

  「你管那麼多哦!何況財務才知道具體價格,你看到的那些採購單,不一定準哦!」明月王峰對劉爍無需客套,「反正你確保你算法正確不影響項目就行!」

  在年輕的佐斯,在這樣一個年輕而極富拼搏精神的集體,紫岸時常慶幸自己當初的加入,行業垃圾智慧管理的方向有前景,做好行業垃圾管理的事業目標很切實,佐斯展現出團結奮進有活力有凝聚力!軟體、硬體、算法、運營運維各部門各司其職,胡林的熱情讚賞和熱烈鼓舞也總是能激發大家一拼再拼、不計得失,佐斯人真真「聚是一團火」啊!

  隨著佐斯項目圍繞「區縣包圍市級」的目標在榮城區縣持續落地,戴嘉彤、吳靖愈加得心應手,明月的運營服務也及時保障著市場銷售部門穩定收回項目回款。雖然每個區縣項目都有個性化需求,但各區縣行業垃圾管理智慧平台的邏輯大同小異,胡林激情滿懷鬥志昂揚,開始拓寬佐斯在其它領域的業務夢想,讓紫岸開始去諮詢、去結交環保領域的專家,拜訪環保部門,匯報演示佐斯平台的功能邏輯,希望將其應用於環保領域的項目。

  摸索了「環保領域」大半年,紫岸有時也迷茫。忙忙碌碌,除了做好區縣項目相關工作,還需要圍繞「區縣包圍市級」目標與市級部門接觸溝通,對於胡林進軍「環保」的奇思妙想,紫岸有時焦灼而牴觸,有時感慨又佩服。

  於是會議上胡林激情昂揚、鏗鏘有力地鼓勵紫岸:

  「夜暗方顯萬顆星,燈明始見一縷塵,再難,我們也要看到希望!」

  「星光雖微弱,也是暗夜裡的光,朝著光探索,我們扛下去,就能最終走向光明!」胡林的演講常常會令大家熱血沸騰。

  佐斯不久就成功中標了環保的兩個監測項目。喜上眉梢之餘,胡林又發現了新的生意機會。

  因為環保的其中一個機動車排放監測項目需要安裝設備在機動車上,由軟體平台接收和分析設備傳回的數據。項目進行中恰逢中央環保督察,環境保護和行業垃圾管理成為「央督「工作重點,榮城部分區縣因歷史遺留問題迫在眉睫需掌握數據、防控污染,胡林迅速反應,緊咬住新商機,叫了自己一個朋友黃慷找紫岸幫忙介紹區縣客戶,胡林和黃慷合作,用黃慷自己的公司往區縣銷售監測設備。當然,這部分銷售業務收入未納入佐斯,胡林黃慷在環保領域另闢蹊徑賺得盆滿缽滿,董望繼續保持著其尊貴的自我表揚身份和全心撲在翔數公司的姿態,全然不知胡林黃慷這項業務收入。

  胡林對紫岸的勤奮和紫岸團隊的工作成績很是認可,加上紫岸幫忙黃慷也就是幫就幫了,無其它多話。在這年紫岸生日之際,胡林安排成平葉杉杉準備了佐斯成立以來第一次全體人員參加的公司團建。

  那是個熱烈得笑逐顏開的夜晚,大家都喝了不少感動的酒,唱了很多激情的歌,人人的手機里都拍到了許多動人的霎那。當生日蛋糕的蠟燭被點亮,胡林代表佐斯公司給紫岸送上生日禮物,每個人都歡呼著,雙眸閃耀亮晶晶,舉著酒杯醉意闌珊,彼此擁抱激動雀躍,訴說著衷腸、暢想著未來。

  胡林非常擅長點燃氛圍,眼眸閃亮濕漉漉的感懷著,繞場一周和大家乾杯。胡林對他的奧特曼兄弟們一一相擁:「我們是彼此可以託付後背的兄弟!」又揚起頭熱情洋溢舉杯對著紫岸明月嘉彤呼喚,「我們是彼此可以託付後背的兄弟姐妹!」

  出於禮節,紫岸帶著戴嘉彤和吳靖去給董望敬酒。

  「哈哈,胡林那天跟我瞎說,說佐斯有他們幾個奧特曼兄弟,還有你一個白雪公主,哈哈哈,什麼白雪公主哦!你又不是妙齡少女,我倒覺得說是白雪公主他媽才對!」董望狂妄自大地一飲而盡,對著紫岸哈哈大笑。

  董望日常在佐斯和翔數間踱步喝茶,負責高談闊論教育人責罵人,對於公司內外對紫岸的認可和讚賞,董望也常有所聞,不過董望總認為人家不過就是給董望面子而已,因此董望甚至還驚訝又嫉妒地對紫岸說過:「那個局長跟我提起,說你很優秀,怎麼會呢?!」

  紫岸無語,不彈牛琴、不雕朽木。

  因此紫岸就裝沒聽見,沒搭理董望轉身和嘉彤吳靖走開,嘉彤很心疼:「岸姐你不生氣嗎?董事長這樣,很不尊重人!」

  「我有什麼好氣的?他對我又不重要,他不是我的家人親人,也不是我的朋友,除了我這個打工的角色,我打工掙工資,其它的,他和我毫無關係,他對我絲毫不可能重要到能影響我情緒的地步。」紫岸平和地笑道:「我這是幸福者退讓原則,狹路相逢,命貴者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對我更重要的人值得我在意、掛心和守護,我幹嘛要介意我不在意的人的胡說八道啊?」

  吳靖和嘉彤默默握緊了紫岸的手。

  而這時,胡林正摟著劉爍,親熱地說:

  「我上次給你解釋過了,你說那些,兄弟你放心,都是我們特殊定製的!你不要再說了!」胡林拉著劉爍仰頭幹了一杯。然後又給彼此加滿酒:

  「兄弟,我看好你,你好好干,你放心,等公司賺了錢,我給你股份,兄弟,我還可以為你成立一家你的人工智慧公司!」胡林拉著劉爍又碰杯:

  「兄弟,等公司賺了錢,我給你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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