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從天上來
這事兒能信嗎？陸舉不知道，如果是沒經歷那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以前，他是堅決不信的，從科學的角度看這不合理。
一個人的生老病死不是看天。
在他對科學產生動搖的時候，被749局診斷出是被害妄想症，當他漸漸接受患病的事實時，他又遇上了老叔。
他甚至都分不清，每次看到的瘋女人究竟是真實存在的，還是老叔用風箏扮演出來的。
想不明白，陸舉連忙追問：「老叔，您，您，您有見過瘋女人死後的魂魄嗎？」
聞言，老叔眉頭一蹙，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半天，好像是在回憶：「人死如燈滅，我哪裡見過那種東西。」
「那您做的為什麼那麼像？」
「那個女人活著的時候，經常在村子裡胡亂跑，我就記下了，就照著想像的樣子做了下來。」
可是模仿的真的很像，連瘋女人穿著的紅衣都是一模一樣。
陸舉突然想到什麼：「老叔，您做這瘋女人的皮影多久了。」
「有小半個月了吧。」
數著日子，老叔製作皮影的時間裡剛好和自己的回村的日子交在了一起，難道這幾天看到的全是皮影戲？
這一夜。
屋外電閃雷鳴，暴雨如柱。
道清事由的老叔像是生了一場大病，畏畏縮縮，瘋瘋癲癲的。
鬧了好半天，眼睛都哭紅哭腫了，終於，歪倒在木門上睡著了。
而陸舉也是守著蠟燭，心裡掙扎到大半夜，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直到外面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院外的街道再次傳來熙熙攘攘的嘈雜聲，一老一少才先後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經過一夜昏睡，老叔已然冷靜下來，但其對河童子還是心有餘悸，可憐天下父母心吶，河童子盯上的畢竟是自家的女子。
醒了以後，陸舉有的沒的又試探性的向老叔打聽了一下關於瘋女人皮影的事情，口頭上又安慰了幾句。
想著離家這麼多天，爺爺還守在家裡焦灼的等待著，而且自己終於是死裡逃生。
匆忙打過招呼，陸舉便急沖沖的朝著爺爺家狂奔。
儘管雨還在下，陸舉也不想在老叔家久呆了，他房間裡堆放的皮影，風箏，無不透著一種難言的詭異。
下一秒，好像就能活過來。
甚至於老叔攥著一把黃色的符紙，一邊神神叨叨，一邊慌忙貼著，在陸舉離開他家的時候，黃色的符紙粘滿了屋子。
偶有風過，發出悉悉索索，雜亂的低語聲。
陸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犯病了，這種壓抑，窒息的感覺並沒有隨著他離開老叔家有所好轉。
甚至於，他在村子裡胡跑，都感覺異常的心慌，不安。
雨連成線，模糊扭曲。
村子裡的土牆，土地，土堆竟然是搖搖晃晃的，真實中透著假。
除了這些奇怪的，黑山村較之平時，也熱鬧了許多，主要原因，是村民增多了，增加的打眼掃過去，還都是陸舉毫無印象的新人。
陸舉感覺跑在路上都是輕飄飄的，真的很奇怪，一切都很詭異，但又挑不出毛病。
只當是這幾天經歷的事情太多了，沒好好睡過一個囫圇覺，陸舉索性不再胡思亂想，想著就是回家，然後聯繫上在省城的父母，好好的到醫院檢查一番。
「爺爺，我回來了......」陸舉只是剛剛推開院門，就迫不及待的喊起來，然而，當他的目光穿過小院，落到桌前時，話一時間咽了回去。
一瞬間，他覺得又回到了昨晚的雷雨夜，下意識止住了呼吸，腳下也頓住了。
雷雨夜裡的小男孩兒就坐在正廳的飯桌跟前。
只不過，這會兒的小男孩兒看起來像活過來了。
他的小臉有了些許的紅潤，頭上和鼻子也不流血了，但看起來卻更黑了，像個小煤球，比起昨晚，他變乾淨了，換了一身乾爽的新衣服。
小男孩兒同樣注意到了門外的陸舉，一雙大大的眼睛，烏黑髮亮，炯炯有神的瞪著。
四目相對了半天，還是小男孩兒主動喊起來：「爺爺，院子外面來了一個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這裡不是我的家嗎？奇怪的不應該是你嗎？這個小孩兒原來會說人話！
聞聲，爺爺陸建國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他慌忙的看向院門處，一下子激動的喊起來：「賴毛蛋蛋兒回來了！俺大孫子回來哩！」
說著，陸建國將手中端著的面往桌上一放，就急沖沖的朝屋子走，使勁的把陸舉往回迎：「快，快，快進來，這衣服都淋濕了吧。」
看著爺爺，陸舉眼眶紅了，他差點以為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了，如今，沒想到活著回來了。
陸建國同樣是老眼泛紅，止不住的落下淚來，抱著陸舉就是不撒手：「賴毛蛋兒，這兩天可是把我娃弄幸苦了，好在，我娃現在沒事了，啥事也沒有了。」
「爺爺，我想你了。」陸舉摟著爺爺半晌，攙扶著進了屋子，在桌子前坐了下來。「爺爺，我這次回來了，就一定守在家裡好好的陪著你。」
陸建國應和著，朝廚房走去，很快又端出了一碗麵：「我知道你娃孝順，只要不把課程耽誤下就行，這面剛下好，趁熱吃。」
「好。」打死前吃了一頓，一直餓到現在了，抓起筷子，陸舉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味道很熟悉，是爺爺的味道。
坐在對面的小男孩兒看著不太會用筷子，抓了半天，才稀溜溜的吃上幾口。
從小男孩兒古怪的表情看，說不清是嫌難吃還是好吃，但陸舉覺得，爺爺煮的面是好吃的。
風捲殘雲的報銷了一碗，他又伸手要了一碗，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沒吃飯，兩碗面下肚，吃的不紮實，不頂飽。
又來了兩三碗，漸感不餓了，陸舉再也按耐不住心頭的疑問了，指著小男孩兒：「爺爺，這孩子是哪家的，你怎麼給領回咱家來了。」
陸建國瞅了眼小男孩兒：「我也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娃，看著也不像是咱們村子裡的小孩兒，眼生的很。」
又扒拉上一口麵條，小男孩兒抬頭了，一字一頓的說：「我是從天上來的！」
一個人的生老病死不是看天。
在他對科學產生動搖的時候，被749局診斷出是被害妄想症，當他漸漸接受患病的事實時，他又遇上了老叔。
他甚至都分不清，每次看到的瘋女人究竟是真實存在的，還是老叔用風箏扮演出來的。
想不明白，陸舉連忙追問：「老叔，您，您，您有見過瘋女人死後的魂魄嗎？」
聞言，老叔眉頭一蹙，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半天，好像是在回憶：「人死如燈滅，我哪裡見過那種東西。」
「那您做的為什麼那麼像？」
「那個女人活著的時候，經常在村子裡胡亂跑，我就記下了，就照著想像的樣子做了下來。」
可是模仿的真的很像，連瘋女人穿著的紅衣都是一模一樣。
陸舉突然想到什麼：「老叔，您做這瘋女人的皮影多久了。」
「有小半個月了吧。」
數著日子，老叔製作皮影的時間裡剛好和自己的回村的日子交在了一起，難道這幾天看到的全是皮影戲？
這一夜。
屋外電閃雷鳴，暴雨如柱。
道清事由的老叔像是生了一場大病，畏畏縮縮，瘋瘋癲癲的。
鬧了好半天，眼睛都哭紅哭腫了，終於，歪倒在木門上睡著了。
而陸舉也是守著蠟燭，心裡掙扎到大半夜，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直到外面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院外的街道再次傳來熙熙攘攘的嘈雜聲，一老一少才先後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經過一夜昏睡，老叔已然冷靜下來，但其對河童子還是心有餘悸，可憐天下父母心吶，河童子盯上的畢竟是自家的女子。
醒了以後，陸舉有的沒的又試探性的向老叔打聽了一下關於瘋女人皮影的事情，口頭上又安慰了幾句。
想著離家這麼多天，爺爺還守在家裡焦灼的等待著，而且自己終於是死裡逃生。
匆忙打過招呼，陸舉便急沖沖的朝著爺爺家狂奔。
儘管雨還在下，陸舉也不想在老叔家久呆了，他房間裡堆放的皮影，風箏，無不透著一種難言的詭異。
下一秒，好像就能活過來。
甚至於老叔攥著一把黃色的符紙，一邊神神叨叨，一邊慌忙貼著，在陸舉離開他家的時候，黃色的符紙粘滿了屋子。
偶有風過，發出悉悉索索，雜亂的低語聲。
陸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犯病了，這種壓抑，窒息的感覺並沒有隨著他離開老叔家有所好轉。
甚至於，他在村子裡胡跑，都感覺異常的心慌，不安。
雨連成線，模糊扭曲。
村子裡的土牆，土地，土堆竟然是搖搖晃晃的，真實中透著假。
除了這些奇怪的，黑山村較之平時，也熱鬧了許多，主要原因，是村民增多了，增加的打眼掃過去，還都是陸舉毫無印象的新人。
陸舉感覺跑在路上都是輕飄飄的，真的很奇怪，一切都很詭異，但又挑不出毛病。
只當是這幾天經歷的事情太多了，沒好好睡過一個囫圇覺，陸舉索性不再胡思亂想，想著就是回家，然後聯繫上在省城的父母，好好的到醫院檢查一番。
「爺爺，我回來了......」陸舉只是剛剛推開院門，就迫不及待的喊起來，然而，當他的目光穿過小院，落到桌前時，話一時間咽了回去。
一瞬間，他覺得又回到了昨晚的雷雨夜，下意識止住了呼吸，腳下也頓住了。
雷雨夜裡的小男孩兒就坐在正廳的飯桌跟前。
只不過，這會兒的小男孩兒看起來像活過來了。
他的小臉有了些許的紅潤，頭上和鼻子也不流血了，但看起來卻更黑了，像個小煤球，比起昨晚，他變乾淨了，換了一身乾爽的新衣服。
小男孩兒同樣注意到了門外的陸舉，一雙大大的眼睛，烏黑髮亮，炯炯有神的瞪著。
四目相對了半天，還是小男孩兒主動喊起來：「爺爺，院子外面來了一個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這裡不是我的家嗎？奇怪的不應該是你嗎？這個小孩兒原來會說人話！
聞聲，爺爺陸建國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他慌忙的看向院門處，一下子激動的喊起來：「賴毛蛋蛋兒回來了！俺大孫子回來哩！」
說著，陸建國將手中端著的面往桌上一放，就急沖沖的朝屋子走，使勁的把陸舉往回迎：「快，快，快進來，這衣服都淋濕了吧。」
看著爺爺，陸舉眼眶紅了，他差點以為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了，如今，沒想到活著回來了。
陸建國同樣是老眼泛紅，止不住的落下淚來，抱著陸舉就是不撒手：「賴毛蛋兒，這兩天可是把我娃弄幸苦了，好在，我娃現在沒事了，啥事也沒有了。」
「爺爺，我想你了。」陸舉摟著爺爺半晌，攙扶著進了屋子，在桌子前坐了下來。「爺爺，我這次回來了，就一定守在家裡好好的陪著你。」
陸建國應和著，朝廚房走去，很快又端出了一碗麵：「我知道你娃孝順，只要不把課程耽誤下就行，這面剛下好，趁熱吃。」
「好。」打死前吃了一頓，一直餓到現在了，抓起筷子，陸舉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味道很熟悉，是爺爺的味道。
坐在對面的小男孩兒看著不太會用筷子，抓了半天，才稀溜溜的吃上幾口。
從小男孩兒古怪的表情看，說不清是嫌難吃還是好吃，但陸舉覺得，爺爺煮的面是好吃的。
風捲殘雲的報銷了一碗，他又伸手要了一碗，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沒吃飯，兩碗面下肚，吃的不紮實，不頂飽。
又來了兩三碗，漸感不餓了，陸舉再也按耐不住心頭的疑問了，指著小男孩兒：「爺爺，這孩子是哪家的，你怎麼給領回咱家來了。」
陸建國瞅了眼小男孩兒：「我也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娃，看著也不像是咱們村子裡的小孩兒，眼生的很。」
又扒拉上一口麵條，小男孩兒抬頭了，一字一頓的說：「我是從天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