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認罪
「他？犯法了？！」
「是的趙女士。」
「不是吧，你們警局管的也太嚴了吧，托人買個蛋糕都犯法啊？」
「蛋糕？」
剛剛還一臉嚴肅的劉浩被趙霖雪這一句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六子趁機走到了敖立明身前，將手銬銬在了他的雙手之上。
「敖立明，你是否認罪？」
「我犯了什麼罪？！你們這群警察沒有證據不要亂說話！」
「就是你，殺害了趙霖雪的父親趙宏建。」
「什麼？！」
一旁剛剛還在為自己男友辯護的趙霖雪突然被六子的話驚訝到，滿臉震驚的看著被扣壓在地上的敖立明。
「浩哥，你知道的最多，你說吧。」
六子將梳理案件話語權交給了劉浩，為了讓敖立明認罪，劉浩開始了他的娓娓道來。
「早上六點，你作為保安最早來到了玖文古玩店的保安亭里，由於案發當天是周末，所以只有你一人被趙老闆叫來值班，因此你拔掉了保安亭里的監控，同時破壞了顯示器，讓整個玖文古玩店一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沒有被記錄到。
然後你還覺得這樣做不夠保險，又去推掉了整個古玩店的電閘，由於是白天古玩，店內不需要開燈，所以並沒有人發現你推到了電閘，但是我們已經在現場發現了你的指紋，隨後的半個小時裡，你就一直呆在保安亭內。
隨後到了六點半，陳蕭率先來到了古玩店內，他也是當天第一個客人，由於陳蕭經常來到玖文古玩店裡唱戲，所以他對你們店的布局非常熟悉，再加上你拔掉了監控，所以很順利的闖進了趙老闆的房間裡，藏在了床下。
隨後就是你們的另一個同夥，窗外的黑衣人黃鈺，他因為只是快遞員，在店裡送過幾次快遞，所以借著店員不認識他，用去上廁所的幌子支開了店員，後來你們沒有想到，賀名遠會去趙老闆的房間，所以就讓黃鈺弄了一出廚房爆炸。
然而這時就是你出場了，你趁亂闖入了趙老闆的房間，在趙老闆已經被槍擊之際，用注射器為他注射了一管氰化鈉，再然後你假惺惺的去廚房救火，讓陳蕭留下來補刀，實際這一切都是你們計劃好的。
而你在保安亭里呆著的那半個小時，就是你準備毒藥的時機，做完這一切之後，你用錢賄賂了黃毛，他已經向我們坦白了，我們有錄像為證。
然後你們又讓黃鈺也就是清道夫去清理現場，又恰好被我們撞見，但你萬萬沒有想到，他根本就沒有來得及清理保安室，而在垃圾桶里，我們翻到了另一個證據，就是氰化鈉的試劑貼紙。」
「抱歉，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一個保安上哪去弄氰化物啊？」
「這就不得不說說你的女友趙霖雪了，你曾經出過一次國，但是你和她早在你出國前就已經確認了情侶關系所以你十分愛她，你也知道她特別愛你，我們的技偵已經查到，你的女友她在前段時間內在洪晟中學當過保潔。
你利用了和她的關係，以接她下班為由，闖入了學校的化學實驗室，偷走了那瓶氰化鈉，同樣，我們還是讓技偵幫忙，他已經查到了，就在幾個月前，洪晟中學的確丟失了一瓶氰化鈉。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在殺完人並賄賂了黃毛之後，就根本來不及處理作案工具了，所以那隻注射器應該一直放在你的口袋裡，對吧？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你這是血口噴人！我為什麼要殺老闆？我和他無怨無仇，我又沒有動機，我……」
「你的父親是敖勝武吧。」
蹲在地上的敖立明突然沉默了，剛剛他還振振有詞，直到劉浩提到了他父親的名字。
「你的父親應該是在70年代一直到90年代，叱吒風雲30年的黑道大佬吧？早在八年前入獄了，你作為他的兒子，當然受到了牽連，這也就是你那段時間跑去泰國的原因，你並不是出國發展，而是去那裡避風頭了。
回國之後，你重新回到了女友身邊，為了離她近一點，也是為了討好你未來的老丈人，你選擇在玖文古玩店當一名保安，但由於身世問題，再加上你對趙霖雪的愛，趙宏建一直都不待見你，因此你也就起了殺心。
並且你還聽說了無饜石的傳說，所以，你想要得到無饜石，並且帶著趙霖雪離開，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的自私……」
「別說了！」
敖立明撕心裂肺的喊叫著，這喊聲驚天動地打斷了正在說話的劉浩。敖立明不斷扭動著肩膀，一瞬間掙脫了六子的束縛，滿臉恨意的沖向了遠處的劉浩，那表情真是可怕，還摻雜著淚，從敖立明的眼角流下。
眼疾手快的六子在被掙脫後立馬衝上前去，一把抱住了敖立明的腰，又將他遏制在地上，一支注射器也從敖立明的上衣口袋中滑落出來。
那隻注射器已經斷裂了，裡面的液體也早就幹了，雖然那隻注射器還沒有巴掌大小，但如果裡面裝著的液體真的是氰化鈉的話，那可就是致死量了。
隨著注射器一起滑出的，還有那斷裂的針頭。敖立明，再次被按倒後，依舊掙扎著，當他看見身旁的注射器和針頭時，突然就停止了掙扎。
敖立明將頭轉了過去，看著站在一旁的趙霖雪，趙霖雪又一次哭了，被愛人看著如此狼狽的自己，敖立明感到十分羞恥，很快，連最後一絲掙扎也停止了。
「雪雪……你……我……」
「立明，劉警官他說的……是真的嗎？」
已經淚流滿面的趙霖雪帶著哭腔，她蹲下了身子，撲倒在地，眼神也沒有離開被壓在地上的敖立明。
劉浩注意到，敖立明的眼中仿佛閃過一絲驚訝，但他的眼神也從未離開過趙霖雪。
「是……是我乾的，警官，我認罪……」
等候室的門再次被打開，幾名警員將趴倒在地的敖立明扶起，押送他前往了監管室。
在經過了兩個小時的等待，時間已經來到了傍晚，付卿通過指紋比對，確定了，那是注射器上的指紋，的確是敖立明的，證據確鑿，這也就證明，他們抓對了人。
終於，在宏建案發生的第四天，劉浩等人抓到了導致趙宏建死亡的兇手，只需要等其他同事找到越獄的陳蕭，師傅抓到了黃鈺，就可以徹底結案了。
這樣的進度讓幾人都很開心，甚至都沒有到第五天，他們就已經破除了這樣複雜的一樁案子，劉浩更是為此感到歡喜，但同時，劉浩卻又冥冥，感覺哪裡不對，好像案子，並沒有像她想的這樣簡單。
『但是我感覺我分析的沒有問題呀？證據和動機也都有，兇手肯定是他們三個了但是，為什麼我還是感覺……』
劉浩一直坐在辦公區思考著，但有些事，卻是越想越讓他想不通，劉浩感覺自己的大腦馬上就要爆炸了。
陷入思考中的劉浩突然感覺胸口有些痒痒，突然就想要抽根煙，原來是菸癮犯了。
雖然劉浩也喜歡抽菸，但他卻並不像師傅那樣每日必抽，只是偶爾在心煩時來上一根緩解壓力，但是這樣算下來，他已經有快要一周沒有抽過煙了。
劉浩從師傅的桌上拿起了一個煙盒，從裡面抽出一支煙來叼在嘴上，將手伸向自己的上衣兜里翻找著打火機，卻始終不見它的蹤影。
「唉，真是有夠不順的了，估計又是在食堂吃飯時被其他同事順走了。」
劉浩又找了找自己的褲兜，還是沒有找到打火機的蹤跡，無奈的他只好將嘴裡的煙拿了下來。
「六子，有火沒？借我個火。」
「啊，好嘞，浩哥，你接著。」
說完，六子將自己的打火機以一個完美的斜拋丟給了對面的劉浩，劉浩借過打火機後，終於是抽上了這一周以來的第一口煙。
「哎，六子，你有沒有感覺……有些奇怪？」
「奇怪？是挺奇怪的，今天小然姐也和我說奇怪。」
「啊？難道說她發現了什麼？」
「小然姐和我說，咱們警局好像鬧鬼了，前幾天她去上廁所，剛把門鎖上準備上，突然就聞到了旁邊有一股酸臭味，還不是正常廁所里有的酸臭味，更像是死人時燒東西的味道……咦，聽著就滲人。」
「不是，我是說你有沒有感覺案子有些奇怪的地方？」
「案子，你指宏建案啊，不是都快結案了嗎？你推理的也沒什麼毛病啊，而且敖立明也認罪了，不過咱們幹的確實有些不地道當著人家女朋友面說出真相，而且他的女朋友還是死者的女兒，這……多少是有點殺人誅心了啊……」
「話雖這麼說，但是我還是感覺有些不對，總感覺哪裡有問題。」
「放輕鬆點兒，你就是第一次辦，太緊張了，以後要辦的案子多了去了，慢慢你就習慣了。」
「那好吧……」
和六子聊了幾句後，再加上抽上了一根師父的香菸，劉浩終於沒有再像剛才那樣緊張兮兮了，反而感覺輕鬆了許多。
劉浩掏出電話和師傅匯報起了他的推理，以及敖立明已經認罪了的消息。
「喲，看不出來呀，挺厲害嘛，不愧是劉隊長的兒子啊，這幾天你們先去抓陳蕭，等我回去再分配接下來的任務。」
「那師傅，你找到那位嫌疑人了嗎？」
「還沒呢，路程有些遠，我才剛到郊區，在郊區雖然不大，但要找一個人，卻如同海底撈針，估計得花很長的時間。」
「那師傅你加油吧。」
「浩子，你可一定要做好好工作啊。」
「啊……我一定會啊，師傅你怎麼莫名其妙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就是想關心關心你，每次看到你，我都會想起劉隊長來。」
「好了師傅，那我就先不說了，您加油，對了，我們的工資什麼時候……」
「嘟嘟……嘟……」
師傅的電話已經掛斷了，劉浩卻依舊保持著拿電話的姿勢遲遲沒有放下。
「這個老狐狸！居然掛我電話！」
但劉浩的氣憤隨後立刻煙消雲散了，他躺在了辦公區的椅子上，終於得到了片刻的安寧。
但那個想法卻還是縈繞在劉浩的心中久久沒有散去，於是劉浩又站起身來，向著會議室的方向走去。
走進會議室里，付卿已經開始清理白板上的線索了，熱心的劉浩也加入進來，他們兩人先是將案件的關係網擦掉，然後就是把每個嫌疑人的照片拿了下去。
劉浩剛剛將陳蕭的照片拿下放入了檔案袋中，但似乎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將檔案袋裡陳陳的照片拿了出來，開始了仔細端詳。
陳蕭也真是奇怪不論是這張照片，還是在戲班的合影里，他總是手裡拿著那把兇器扇子，像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似的。
作為戲子，扇子不離手倒也是可以讓人理解，劉浩看了許久，突然他發現照片上一個比較奇怪的點。
劉浩立刻將照片和檔案袋扔到一旁的會議桌上，著了魔似的快速跑向辦公區，來到了六子的身邊。
劉浩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突然間出現在六子面前，幾天的相處下來，六子也知道劉浩他是個急性子，還總是一驚一乍的，但六子還是被他這神出鬼沒的樣子嚇了一大跳。
「我去，這是怎麼了浩哥，地震了你跑這麼快？」
「六……六子哥，你還記不記得……得，那天晚上砸你的黑衣人，他是用的哪只手？」
「嗯，我想想……用的就是，右手啊，我額頭右側的包還沒下去呢。」
聽見六子的回答，劉浩突然半蹲在地上，不再說話。
這幾天所有的事情如同走馬燈一般從劉浩的腦中閃過，從他開著警車出警，到撞見了從古玩店內急匆匆跑出去的陳蕭，從黑衣人一槍打碎玻璃，到第二天晚上黑衣人夜襲了技術科，從那天晚上六子被黑衣人打暈，到付卿開始懷疑快遞員黃鈺就是黑衣人。
「陳蕭他……他不是左撇子！」
「啊？」
「那天晚上打暈你的黑衣人，他也不是左撇子！」
「是的趙女士。」
「不是吧，你們警局管的也太嚴了吧，托人買個蛋糕都犯法啊？」
「蛋糕？」
剛剛還一臉嚴肅的劉浩被趙霖雪這一句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六子趁機走到了敖立明身前，將手銬銬在了他的雙手之上。
「敖立明，你是否認罪？」
「我犯了什麼罪？！你們這群警察沒有證據不要亂說話！」
「就是你，殺害了趙霖雪的父親趙宏建。」
「什麼？！」
一旁剛剛還在為自己男友辯護的趙霖雪突然被六子的話驚訝到，滿臉震驚的看著被扣壓在地上的敖立明。
「浩哥，你知道的最多，你說吧。」
六子將梳理案件話語權交給了劉浩，為了讓敖立明認罪，劉浩開始了他的娓娓道來。
「早上六點，你作為保安最早來到了玖文古玩店的保安亭里，由於案發當天是周末，所以只有你一人被趙老闆叫來值班，因此你拔掉了保安亭里的監控，同時破壞了顯示器，讓整個玖文古玩店一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沒有被記錄到。
然後你還覺得這樣做不夠保險，又去推掉了整個古玩店的電閘，由於是白天古玩，店內不需要開燈，所以並沒有人發現你推到了電閘，但是我們已經在現場發現了你的指紋，隨後的半個小時裡，你就一直呆在保安亭內。
隨後到了六點半，陳蕭率先來到了古玩店內，他也是當天第一個客人，由於陳蕭經常來到玖文古玩店裡唱戲，所以他對你們店的布局非常熟悉，再加上你拔掉了監控，所以很順利的闖進了趙老闆的房間裡，藏在了床下。
隨後就是你們的另一個同夥，窗外的黑衣人黃鈺，他因為只是快遞員，在店裡送過幾次快遞，所以借著店員不認識他，用去上廁所的幌子支開了店員，後來你們沒有想到，賀名遠會去趙老闆的房間，所以就讓黃鈺弄了一出廚房爆炸。
然而這時就是你出場了，你趁亂闖入了趙老闆的房間，在趙老闆已經被槍擊之際，用注射器為他注射了一管氰化鈉，再然後你假惺惺的去廚房救火，讓陳蕭留下來補刀，實際這一切都是你們計劃好的。
而你在保安亭里呆著的那半個小時，就是你準備毒藥的時機，做完這一切之後，你用錢賄賂了黃毛，他已經向我們坦白了，我們有錄像為證。
然後你們又讓黃鈺也就是清道夫去清理現場，又恰好被我們撞見，但你萬萬沒有想到，他根本就沒有來得及清理保安室，而在垃圾桶里，我們翻到了另一個證據，就是氰化鈉的試劑貼紙。」
「抱歉，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一個保安上哪去弄氰化物啊？」
「這就不得不說說你的女友趙霖雪了，你曾經出過一次國，但是你和她早在你出國前就已經確認了情侶關系所以你十分愛她，你也知道她特別愛你，我們的技偵已經查到，你的女友她在前段時間內在洪晟中學當過保潔。
你利用了和她的關係，以接她下班為由，闖入了學校的化學實驗室，偷走了那瓶氰化鈉，同樣，我們還是讓技偵幫忙，他已經查到了，就在幾個月前，洪晟中學的確丟失了一瓶氰化鈉。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在殺完人並賄賂了黃毛之後，就根本來不及處理作案工具了，所以那隻注射器應該一直放在你的口袋裡，對吧？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你這是血口噴人！我為什麼要殺老闆？我和他無怨無仇，我又沒有動機，我……」
「你的父親是敖勝武吧。」
蹲在地上的敖立明突然沉默了，剛剛他還振振有詞，直到劉浩提到了他父親的名字。
「你的父親應該是在70年代一直到90年代，叱吒風雲30年的黑道大佬吧？早在八年前入獄了，你作為他的兒子，當然受到了牽連，這也就是你那段時間跑去泰國的原因，你並不是出國發展，而是去那裡避風頭了。
回國之後，你重新回到了女友身邊，為了離她近一點，也是為了討好你未來的老丈人，你選擇在玖文古玩店當一名保安，但由於身世問題，再加上你對趙霖雪的愛，趙宏建一直都不待見你，因此你也就起了殺心。
並且你還聽說了無饜石的傳說，所以，你想要得到無饜石，並且帶著趙霖雪離開，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的自私……」
「別說了！」
敖立明撕心裂肺的喊叫著，這喊聲驚天動地打斷了正在說話的劉浩。敖立明不斷扭動著肩膀，一瞬間掙脫了六子的束縛，滿臉恨意的沖向了遠處的劉浩，那表情真是可怕，還摻雜著淚，從敖立明的眼角流下。
眼疾手快的六子在被掙脫後立馬衝上前去，一把抱住了敖立明的腰，又將他遏制在地上，一支注射器也從敖立明的上衣口袋中滑落出來。
那隻注射器已經斷裂了，裡面的液體也早就幹了，雖然那隻注射器還沒有巴掌大小，但如果裡面裝著的液體真的是氰化鈉的話，那可就是致死量了。
隨著注射器一起滑出的，還有那斷裂的針頭。敖立明，再次被按倒後，依舊掙扎著，當他看見身旁的注射器和針頭時，突然就停止了掙扎。
敖立明將頭轉了過去，看著站在一旁的趙霖雪，趙霖雪又一次哭了，被愛人看著如此狼狽的自己，敖立明感到十分羞恥，很快，連最後一絲掙扎也停止了。
「雪雪……你……我……」
「立明，劉警官他說的……是真的嗎？」
已經淚流滿面的趙霖雪帶著哭腔，她蹲下了身子，撲倒在地，眼神也沒有離開被壓在地上的敖立明。
劉浩注意到，敖立明的眼中仿佛閃過一絲驚訝，但他的眼神也從未離開過趙霖雪。
「是……是我乾的，警官，我認罪……」
等候室的門再次被打開，幾名警員將趴倒在地的敖立明扶起，押送他前往了監管室。
在經過了兩個小時的等待，時間已經來到了傍晚，付卿通過指紋比對，確定了，那是注射器上的指紋，的確是敖立明的，證據確鑿，這也就證明，他們抓對了人。
終於，在宏建案發生的第四天，劉浩等人抓到了導致趙宏建死亡的兇手，只需要等其他同事找到越獄的陳蕭，師傅抓到了黃鈺，就可以徹底結案了。
這樣的進度讓幾人都很開心，甚至都沒有到第五天，他們就已經破除了這樣複雜的一樁案子，劉浩更是為此感到歡喜，但同時，劉浩卻又冥冥，感覺哪裡不對，好像案子，並沒有像她想的這樣簡單。
『但是我感覺我分析的沒有問題呀？證據和動機也都有，兇手肯定是他們三個了但是，為什麼我還是感覺……』
劉浩一直坐在辦公區思考著，但有些事，卻是越想越讓他想不通，劉浩感覺自己的大腦馬上就要爆炸了。
陷入思考中的劉浩突然感覺胸口有些痒痒，突然就想要抽根煙，原來是菸癮犯了。
雖然劉浩也喜歡抽菸，但他卻並不像師傅那樣每日必抽，只是偶爾在心煩時來上一根緩解壓力，但是這樣算下來，他已經有快要一周沒有抽過煙了。
劉浩從師傅的桌上拿起了一個煙盒，從裡面抽出一支煙來叼在嘴上，將手伸向自己的上衣兜里翻找著打火機，卻始終不見它的蹤影。
「唉，真是有夠不順的了，估計又是在食堂吃飯時被其他同事順走了。」
劉浩又找了找自己的褲兜，還是沒有找到打火機的蹤跡，無奈的他只好將嘴裡的煙拿了下來。
「六子，有火沒？借我個火。」
「啊，好嘞，浩哥，你接著。」
說完，六子將自己的打火機以一個完美的斜拋丟給了對面的劉浩，劉浩借過打火機後，終於是抽上了這一周以來的第一口煙。
「哎，六子，你有沒有感覺……有些奇怪？」
「奇怪？是挺奇怪的，今天小然姐也和我說奇怪。」
「啊？難道說她發現了什麼？」
「小然姐和我說，咱們警局好像鬧鬼了，前幾天她去上廁所，剛把門鎖上準備上，突然就聞到了旁邊有一股酸臭味，還不是正常廁所里有的酸臭味，更像是死人時燒東西的味道……咦，聽著就滲人。」
「不是，我是說你有沒有感覺案子有些奇怪的地方？」
「案子，你指宏建案啊，不是都快結案了嗎？你推理的也沒什麼毛病啊，而且敖立明也認罪了，不過咱們幹的確實有些不地道當著人家女朋友面說出真相，而且他的女朋友還是死者的女兒，這……多少是有點殺人誅心了啊……」
「話雖這麼說，但是我還是感覺有些不對，總感覺哪裡有問題。」
「放輕鬆點兒，你就是第一次辦，太緊張了，以後要辦的案子多了去了，慢慢你就習慣了。」
「那好吧……」
和六子聊了幾句後，再加上抽上了一根師父的香菸，劉浩終於沒有再像剛才那樣緊張兮兮了，反而感覺輕鬆了許多。
劉浩掏出電話和師傅匯報起了他的推理，以及敖立明已經認罪了的消息。
「喲，看不出來呀，挺厲害嘛，不愧是劉隊長的兒子啊，這幾天你們先去抓陳蕭，等我回去再分配接下來的任務。」
「那師傅，你找到那位嫌疑人了嗎？」
「還沒呢，路程有些遠，我才剛到郊區，在郊區雖然不大，但要找一個人，卻如同海底撈針，估計得花很長的時間。」
「那師傅你加油吧。」
「浩子，你可一定要做好好工作啊。」
「啊……我一定會啊，師傅你怎麼莫名其妙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就是想關心關心你，每次看到你，我都會想起劉隊長來。」
「好了師傅，那我就先不說了，您加油，對了，我們的工資什麼時候……」
「嘟嘟……嘟……」
師傅的電話已經掛斷了，劉浩卻依舊保持著拿電話的姿勢遲遲沒有放下。
「這個老狐狸！居然掛我電話！」
但劉浩的氣憤隨後立刻煙消雲散了，他躺在了辦公區的椅子上，終於得到了片刻的安寧。
但那個想法卻還是縈繞在劉浩的心中久久沒有散去，於是劉浩又站起身來，向著會議室的方向走去。
走進會議室里，付卿已經開始清理白板上的線索了，熱心的劉浩也加入進來，他們兩人先是將案件的關係網擦掉，然後就是把每個嫌疑人的照片拿了下去。
劉浩剛剛將陳蕭的照片拿下放入了檔案袋中，但似乎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將檔案袋裡陳陳的照片拿了出來，開始了仔細端詳。
陳蕭也真是奇怪不論是這張照片，還是在戲班的合影里，他總是手裡拿著那把兇器扇子，像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似的。
作為戲子，扇子不離手倒也是可以讓人理解，劉浩看了許久，突然他發現照片上一個比較奇怪的點。
劉浩立刻將照片和檔案袋扔到一旁的會議桌上，著了魔似的快速跑向辦公區，來到了六子的身邊。
劉浩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突然間出現在六子面前，幾天的相處下來，六子也知道劉浩他是個急性子，還總是一驚一乍的，但六子還是被他這神出鬼沒的樣子嚇了一大跳。
「我去，這是怎麼了浩哥，地震了你跑這麼快？」
「六……六子哥，你還記不記得……得，那天晚上砸你的黑衣人，他是用的哪只手？」
「嗯，我想想……用的就是，右手啊，我額頭右側的包還沒下去呢。」
聽見六子的回答，劉浩突然半蹲在地上，不再說話。
這幾天所有的事情如同走馬燈一般從劉浩的腦中閃過，從他開著警車出警，到撞見了從古玩店內急匆匆跑出去的陳蕭，從黑衣人一槍打碎玻璃，到第二天晚上黑衣人夜襲了技術科，從那天晚上六子被黑衣人打暈，到付卿開始懷疑快遞員黃鈺就是黑衣人。
「陳蕭他……他不是左撇子！」
「啊？」
「那天晚上打暈你的黑衣人，他也不是左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