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信
劉浩回過頭，女明星張竹月赫然站在警局的門外。劉浩向門口走上幾步，但並沒有要開門的意思。
「劉警官，你先把門打開呀。」
「張女士，你剛剛說你要報案，請問是什麼案子啊？」
「保安不是還需要登記嗎，您先把門打開，我進去先……」
「我就是警察，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和我說，如果是大案，最後也要我們刑警來辦案，現在我問你，遇見了什麼案子？」
劉浩如此強勢又符合邏輯的問話讓張竹月有些一時語塞，隔著警局的大門，劉浩一直盯著站在原地的張竹月，而張竹月則是眼神閃躲起來。
「我……我家的狗丟了。」
「那請問是在什麼地方丟的呢？」
「是在……」
「是在水兒奶茶店丟的嗎？」
「是，對，就是在那丟的。」
「那這樣的話，您家的狗貌似打碎了賀老闆他們家的玻璃，你需要給予修理賠償，而且水兒奶茶店屬於水風區公安局的管轄範圍，不歸我們山澤區管，您來錯地方了。」
說完，劉浩轉身就要離開，已經向前走出了幾步，隨即張竹月叫住了正要回去的劉浩。
「等等啊，劉警官！」
「您還有什麼事嗎？」
「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就是想和趙霖雪見個面。」
「您還是為了低價購買無饜石來的吧？」
「你也知道那個傳說了呀？那這樣警官，你放我進去，買下來之後我用一下，然後我就把它送給你，怎麼樣？」
聽到女明星張竹月的這番言論，劉浩感覺有些可笑，如果自己答應了，那才是真的對不起父親的警號呢。
「抱歉張女士，這種民事糾紛我作為警察，沒有義務幫助您，更何況無饜石已經被我們……找到了，那是趙老闆的遺物，上一次他的女兒已經拒絕了您的交易，所以還勸您不要再來警局門口糾纏了。」
「別呀，劉警官！劉浩！」
任憑張竹月在警局門口哭喊，劉浩頭也不回的走進了警局的大廳，警局負責看門的同事很快將張竹月「驅逐」出去，劉浩回到自己的辦公區，開始了他替六子值夜班的工作。
劉浩在自己的辦公位上坐下，原本每次值班，他都會整理先前案子的卷宗來消磨時間，而這一次的情況就不一樣了，劉浩決定好好了解一下關於無饜石的資料信息。
漆黑的夜裡，劉浩打開電腦，並不怎麼熟悉的操作著鍵盤，在茫茫的網絡中搜索起了有關無饜石的帖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但能讓劉浩找到的信息卻十分稀少，除了當年的那篇報導外，劉浩獲取的有效信息就只有傳說的完整版。
『罪孽深重的人，得到了無饜石後，願望會被實現，但同時會慘死？』劉浩思考著帖子上寫著的這段話，不由陷入了思考。
「難道說？趙宏建是罪孽太深，被無饜石剋死了？OK，結案了……個鬼啊，這都2004年了，還有人會信這種傳說？」
劉浩坐在電腦前自言自語著，無聊的他拿出了自己的那部有些磨損的索尼，給六子發起了簡訊。
「好些了嗎六子？」
「好多了浩哥，差不多明天就能出院了，今天真是感謝你幫我值夜班啊。」
「還謝什麼，明明就是我害你才住院的……真對不起。」
「也不能全怪你，對了浩哥，你有沒有感覺，昨天那個黑衣人很奇怪？」
「奇怪？你是指？」
「我也不知道，就莫名其妙的感覺，但是那人的勁兒也是真大，就用一隻手就把那麼沉的金羊舉起來砸我，啊，對，你們查了嗎？為什麼院子裡會有隻金羊啊了餵？」
「那個呀，是贗品，黃銅做的，不知道怎麼到院子裡來的。」
「怪不得那麼疼呢，不說了哥，護士叫我睡覺了，你別回了。」
六號剛將手機關閉放在桌上，想要繼續查找關於無饜石的有用信息，突然手機在桌上振動起來，是有人來電話了，劉浩將手機拿起發現來電的正是師傅。
「浩子，睡了沒？」
「師傅，今天我替六子值班啊。」
「對，唉瞧我這記性，你趕緊帶好東西，開車來劉春宇的鞋匠鋪一趟。」
「啊？可是師傅，這麼晚了……」
「這次是我讓你來的，組織人物，快點來吧！」
「好嘞師傅，馬上到～」
「對了，記得叫上付卿和小然，讓付卿把之前那幾封信也帶上，等到了我再和你解釋。」
說完，王隊就將電話掛斷了，劉浩坐在座位上有些懵，但在懵過幾秒後，他就趕緊將東西帶好，跑去了宿舍，這一次劉浩終於帶上了自己的配槍，前去叫付卿起床。
把付卿叫起後，叫醒小然成為了一件難事，劉浩無法硬闖女生宿舍，只好站在宿舍樓下不斷給小然打著電話，但電話那旁的小然卻杳無音訊，連打了三個電話也無人接通。
「睡得這麼死嗎……上學時候也沒見她這樣啊……」
劉浩很是無奈，最終還是給秦嵐鳳打去電話，讓她幫忙才把小然叫醒。
凌晨一點，秋季的夜十分寒冷，三人強忍著困意坐在車上，前往了師傅說的鋪子？
為了打起精神，劉浩果斷干嚼起了車上的綠茶葉。很快，鞋匠鋪到了。
三人下車，走入了那間完全有鐵皮包裹的鞋匠鋪。
「都來了哈。」
王隊早已在鋪里等候了一段時間，由於實在是太冷了，他已經在那「鐵盒」里為火爐點起了火，四人擠在這狹小的空間裡，真是有種莫名的喜感。
「師傅，大晚上的叫我們來，是有什麼進展嗎？」
小然率先發問，寒冷讓她本能的向火爐靠近過去。
「今天在臨近下班前，我又審了一次劉春宇，在我提到信件的事時，他說漏了嘴，他也和陳杰尼有信件來往。」
「陳杰尼？對了隊長，我查到了他與陳蕭是叔侄關係，陳杰尼正是陳蕭的二叔。」
「那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隨後，王隊從身下拿出了幾張紙來。
「這是我找到的劉春宇和陳杰尼、趙宏建兩人的來往信件，裡面提到了一些事情。」
幾人接過信件開始開始傳閱，劉春宇是個徹頭徹尾的普通百姓，他寫的句子沒有趙宏建的那樣晦澀難懂，看過一遍後就可以讓人知道大體的意思。
原來在劉春宇出獄後，並不只是在鞋匠鋪里修鞋，在私下裡，他一直在幫趙宏建倒賣假的文玩器件。
「所以說院子裡的那隻假金羊，就是這麼來的？」
信里還寫道，劉春宇，曾經與陳杰尼計劃過，兩人要一起謀殺趙宏建，信件中並沒有寫什麼太過細節的東西，只是在最後，兩人提到了要在8月29日中午12點進行。
「可是趙老闆是在早上就已經遇害了，兩人的計劃落空了？」
「想必是這樣的，這個趙宏建到底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怎麼這麼多人要殺他？」
王隊說完把目光轉向了在一旁看信的付卿身上。
「隊長，趙宏建的事我已經著手查了，為此我還打算去市里找他的資料只是最近有些忙不開，一直在分析那些信……」
「那你有分析出了什麼結果了嗎？」
「根據這幾封信來看，再加上我的破譯，我想，趙老闆可能與陳杰尼有些私下交易，趙宏建查不到，我就把大方向轉移到了陳杰尼身上，我發現每月，陳杰尼都會往趙宏建的銀行卡里打一些錢，並且我還查到，曾在陳杰尼名下有過一家茶館，當時五嶽戲班也是他的，只是後來他的茶館轉讓了出去，不知道……」
「那不只是一間茶館，那是一家妓院。」
「啊？！」
王隊長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劉浩當機表示不敢相信。
「妓……院？建國都這麼多年了，怎麼可能還會有？」
「浩子，你還記得你父親之前出過一次遠門吧？在那之前，組織曾給我們下達過一次非常重大的任務，讓我們徹查一些地方，我們發現了地下賭場、販毒公司，還有就是那家妓院，而負責查那裡的人，就是我。」
王隊長說完，又不是從哪裡掏出了一根煙，將菸草點燃放在嘴上吸了一口。
「在那一次任務中，我們抓獲了本地最大的黑道敖勝武，也就是敖立明的父親，後來劉隊長應該就是被他的手下所殺的。」
「真是可怕呀……」
「我們再說回陳杰尼和趙宏建，他們兩人的交易，想必是威脅到了趙宏建的利益，剛剛付卿說陳蕭與他是叔侄關係，而且據我所知，他這個人終身未娶妻生子，所以趙宏建每周找陳蕭來唱戲，不只是他喜歡聽戲這麼簡單，而是變相的抓住了陳杰尼的把柄。」
「那師傅，陳蕭會不會是跑到了他二叔那裡了？」
「我派人去查過了，他二叔那裡沒有任何他去過痕跡，所以可能性應該不大。」
「所以有沒有可能，是陳杰尼排陳蕭殺掉趙宏建的？」
小然突然提問，引得了王隊長的思考。
「確實是有這種可能，在審訊陳蕭時，他說過自己沒有同夥，但這應該是在說謊，但也不排除他們叔侄二人合作。」
「這不可能吧？劉春宇說那名窗外的黑衣人是他年輕時拐賣的兒童，陳杰尼和劉春宇沒差幾歲，而且還有信件來往，除非是他演給咱們看的，不過陳杰尼始終都沒有出現在監控里，又怎麼可能從廁所的窗戶翻出槍殺趙宏建呢？」
付卿的一番話讓眾人沉默下來，實在是有太多種可能了，但事情的真相卻只有一個，一切的多元可能全都來源於證據不足。
「付卿，那關於黃鈺的事，你有查到嗎？」
「隊長，我還真的查到了些，這個人是被迫到了泰國成為黑戶的，他去泰國之前，曾被人騙到了緬甸的北部地區。」
「啊？！」
眾人再次一驚，今晚發生的事情屬實有些超過了劉浩和小然兩個新人的認知範圍了。
「就是傳說中的金三角地區，那地方現在不只是販毒了，還興起了一部分電信詐騙產業，專門騙國外的人過去，黃鈺估計就是被騙過去的，兩年後黃鈺在泰國被抓，也就是說，他從那裡逃了出來。」
「那他現在人在哪？」
「根據調查，正在曦蘭市的一個郊區地帶活躍著，離咱們這好像有些遠……」
「這樣啊……」
「隊長，我今天去問過了死者家屬，趙霖雪說最近店中多了許多不知名的快遞，沒有寄送人的名字，而負責送那幾樣快遞的人就是黃鈺了，想必是在踩點吧，只是在案發當天的下午，黃鈺就辭去了工作，已經坐車離開了無妄鎮，所以我更傾向於黑衣人是黃鈺的可能。」
「我也這樣覺得。」
「那，敖立明呢？」
劉浩突然提起了保安的名字，這也提醒了幾人，不要忘記第三名嫌疑人的存在。
「他的資料就只有那麼多了，指向他是兇手的證據也微乎其微，想要再查……也沒辦法了，被清道夫清理完了……」
「不！還有一個地方！」
劉浩說完，就如同找到了盲點一般，只是這次他並沒有衝動，而是穩定下來，和眾人說出了他的想法。
「我和六子昨晚去玖文古玩店時走的是正門，而當時清道夫已經在趙老闆房間裡開始清理了，保安亭在古玩店外，趙老闆的房間有許多的痕跡，請你起來肯定沒有那麼快，所以清道夫一定是一開始就直接清理了趙宏建的房間，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去保安亭，所以說我們或許可以在保安亭里找到關於敖立明的證據。」
「好，那咱們就去那裡看看。」
王隊長一聲令下，四人紛紛走出了狹窄的鞋匠鋪，向街對面的玖文古玩店走去。
撬開了保安亭的大門，四人打著手電翻找起來，就連技偵付卿也加入了搜索的隊伍，翻著翻著，劉浩無意間將垃圾桶打翻，而在垃圾桶里的，除了一些喝完的酒瓶外，還有一張已經被撕毀的貼紙。
劉浩把垃圾堆里的貼紙拿起，放在了手電筒下放，隱約的可以看見紙條上寫著一串英語，好像是「NaCN」。
「NaCN？這是？氰化物！敖立明他一個保安，在保安室里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啊？！」
「劉警官，你先把門打開呀。」
「張女士，你剛剛說你要報案，請問是什麼案子啊？」
「保安不是還需要登記嗎，您先把門打開，我進去先……」
「我就是警察，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和我說，如果是大案，最後也要我們刑警來辦案，現在我問你，遇見了什麼案子？」
劉浩如此強勢又符合邏輯的問話讓張竹月有些一時語塞，隔著警局的大門，劉浩一直盯著站在原地的張竹月，而張竹月則是眼神閃躲起來。
「我……我家的狗丟了。」
「那請問是在什麼地方丟的呢？」
「是在……」
「是在水兒奶茶店丟的嗎？」
「是，對，就是在那丟的。」
「那這樣的話，您家的狗貌似打碎了賀老闆他們家的玻璃，你需要給予修理賠償，而且水兒奶茶店屬於水風區公安局的管轄範圍，不歸我們山澤區管，您來錯地方了。」
說完，劉浩轉身就要離開，已經向前走出了幾步，隨即張竹月叫住了正要回去的劉浩。
「等等啊，劉警官！」
「您還有什麼事嗎？」
「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就是想和趙霖雪見個面。」
「您還是為了低價購買無饜石來的吧？」
「你也知道那個傳說了呀？那這樣警官，你放我進去，買下來之後我用一下，然後我就把它送給你，怎麼樣？」
聽到女明星張竹月的這番言論，劉浩感覺有些可笑，如果自己答應了，那才是真的對不起父親的警號呢。
「抱歉張女士，這種民事糾紛我作為警察，沒有義務幫助您，更何況無饜石已經被我們……找到了，那是趙老闆的遺物，上一次他的女兒已經拒絕了您的交易，所以還勸您不要再來警局門口糾纏了。」
「別呀，劉警官！劉浩！」
任憑張竹月在警局門口哭喊，劉浩頭也不回的走進了警局的大廳，警局負責看門的同事很快將張竹月「驅逐」出去，劉浩回到自己的辦公區，開始了他替六子值夜班的工作。
劉浩在自己的辦公位上坐下，原本每次值班，他都會整理先前案子的卷宗來消磨時間，而這一次的情況就不一樣了，劉浩決定好好了解一下關於無饜石的資料信息。
漆黑的夜裡，劉浩打開電腦，並不怎麼熟悉的操作著鍵盤，在茫茫的網絡中搜索起了有關無饜石的帖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但能讓劉浩找到的信息卻十分稀少，除了當年的那篇報導外，劉浩獲取的有效信息就只有傳說的完整版。
『罪孽深重的人，得到了無饜石後，願望會被實現，但同時會慘死？』劉浩思考著帖子上寫著的這段話，不由陷入了思考。
「難道說？趙宏建是罪孽太深，被無饜石剋死了？OK，結案了……個鬼啊，這都2004年了，還有人會信這種傳說？」
劉浩坐在電腦前自言自語著，無聊的他拿出了自己的那部有些磨損的索尼，給六子發起了簡訊。
「好些了嗎六子？」
「好多了浩哥，差不多明天就能出院了，今天真是感謝你幫我值夜班啊。」
「還謝什麼，明明就是我害你才住院的……真對不起。」
「也不能全怪你，對了浩哥，你有沒有感覺，昨天那個黑衣人很奇怪？」
「奇怪？你是指？」
「我也不知道，就莫名其妙的感覺，但是那人的勁兒也是真大，就用一隻手就把那麼沉的金羊舉起來砸我，啊，對，你們查了嗎？為什麼院子裡會有隻金羊啊了餵？」
「那個呀，是贗品，黃銅做的，不知道怎麼到院子裡來的。」
「怪不得那麼疼呢，不說了哥，護士叫我睡覺了，你別回了。」
六號剛將手機關閉放在桌上，想要繼續查找關於無饜石的有用信息，突然手機在桌上振動起來，是有人來電話了，劉浩將手機拿起發現來電的正是師傅。
「浩子，睡了沒？」
「師傅，今天我替六子值班啊。」
「對，唉瞧我這記性，你趕緊帶好東西，開車來劉春宇的鞋匠鋪一趟。」
「啊？可是師傅，這麼晚了……」
「這次是我讓你來的，組織人物，快點來吧！」
「好嘞師傅，馬上到～」
「對了，記得叫上付卿和小然，讓付卿把之前那幾封信也帶上，等到了我再和你解釋。」
說完，王隊就將電話掛斷了，劉浩坐在座位上有些懵，但在懵過幾秒後，他就趕緊將東西帶好，跑去了宿舍，這一次劉浩終於帶上了自己的配槍，前去叫付卿起床。
把付卿叫起後，叫醒小然成為了一件難事，劉浩無法硬闖女生宿舍，只好站在宿舍樓下不斷給小然打著電話，但電話那旁的小然卻杳無音訊，連打了三個電話也無人接通。
「睡得這麼死嗎……上學時候也沒見她這樣啊……」
劉浩很是無奈，最終還是給秦嵐鳳打去電話，讓她幫忙才把小然叫醒。
凌晨一點，秋季的夜十分寒冷，三人強忍著困意坐在車上，前往了師傅說的鋪子？
為了打起精神，劉浩果斷干嚼起了車上的綠茶葉。很快，鞋匠鋪到了。
三人下車，走入了那間完全有鐵皮包裹的鞋匠鋪。
「都來了哈。」
王隊早已在鋪里等候了一段時間，由於實在是太冷了，他已經在那「鐵盒」里為火爐點起了火，四人擠在這狹小的空間裡，真是有種莫名的喜感。
「師傅，大晚上的叫我們來，是有什麼進展嗎？」
小然率先發問，寒冷讓她本能的向火爐靠近過去。
「今天在臨近下班前，我又審了一次劉春宇，在我提到信件的事時，他說漏了嘴，他也和陳杰尼有信件來往。」
「陳杰尼？對了隊長，我查到了他與陳蕭是叔侄關係，陳杰尼正是陳蕭的二叔。」
「那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隨後，王隊從身下拿出了幾張紙來。
「這是我找到的劉春宇和陳杰尼、趙宏建兩人的來往信件，裡面提到了一些事情。」
幾人接過信件開始開始傳閱，劉春宇是個徹頭徹尾的普通百姓，他寫的句子沒有趙宏建的那樣晦澀難懂，看過一遍後就可以讓人知道大體的意思。
原來在劉春宇出獄後，並不只是在鞋匠鋪里修鞋，在私下裡，他一直在幫趙宏建倒賣假的文玩器件。
「所以說院子裡的那隻假金羊，就是這麼來的？」
信里還寫道，劉春宇，曾經與陳杰尼計劃過，兩人要一起謀殺趙宏建，信件中並沒有寫什麼太過細節的東西，只是在最後，兩人提到了要在8月29日中午12點進行。
「可是趙老闆是在早上就已經遇害了，兩人的計劃落空了？」
「想必是這樣的，這個趙宏建到底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怎麼這麼多人要殺他？」
王隊說完把目光轉向了在一旁看信的付卿身上。
「隊長，趙宏建的事我已經著手查了，為此我還打算去市里找他的資料只是最近有些忙不開，一直在分析那些信……」
「那你有分析出了什麼結果了嗎？」
「根據這幾封信來看，再加上我的破譯，我想，趙老闆可能與陳杰尼有些私下交易，趙宏建查不到，我就把大方向轉移到了陳杰尼身上，我發現每月，陳杰尼都會往趙宏建的銀行卡里打一些錢，並且我還查到，曾在陳杰尼名下有過一家茶館，當時五嶽戲班也是他的，只是後來他的茶館轉讓了出去，不知道……」
「那不只是一間茶館，那是一家妓院。」
「啊？！」
王隊長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劉浩當機表示不敢相信。
「妓……院？建國都這麼多年了，怎麼可能還會有？」
「浩子，你還記得你父親之前出過一次遠門吧？在那之前，組織曾給我們下達過一次非常重大的任務，讓我們徹查一些地方，我們發現了地下賭場、販毒公司，還有就是那家妓院，而負責查那裡的人，就是我。」
王隊長說完，又不是從哪裡掏出了一根煙，將菸草點燃放在嘴上吸了一口。
「在那一次任務中，我們抓獲了本地最大的黑道敖勝武，也就是敖立明的父親，後來劉隊長應該就是被他的手下所殺的。」
「真是可怕呀……」
「我們再說回陳杰尼和趙宏建，他們兩人的交易，想必是威脅到了趙宏建的利益，剛剛付卿說陳蕭與他是叔侄關係，而且據我所知，他這個人終身未娶妻生子，所以趙宏建每周找陳蕭來唱戲，不只是他喜歡聽戲這麼簡單，而是變相的抓住了陳杰尼的把柄。」
「那師傅，陳蕭會不會是跑到了他二叔那裡了？」
「我派人去查過了，他二叔那裡沒有任何他去過痕跡，所以可能性應該不大。」
「所以有沒有可能，是陳杰尼排陳蕭殺掉趙宏建的？」
小然突然提問，引得了王隊長的思考。
「確實是有這種可能，在審訊陳蕭時，他說過自己沒有同夥，但這應該是在說謊，但也不排除他們叔侄二人合作。」
「這不可能吧？劉春宇說那名窗外的黑衣人是他年輕時拐賣的兒童，陳杰尼和劉春宇沒差幾歲，而且還有信件來往，除非是他演給咱們看的，不過陳杰尼始終都沒有出現在監控里，又怎麼可能從廁所的窗戶翻出槍殺趙宏建呢？」
付卿的一番話讓眾人沉默下來，實在是有太多種可能了，但事情的真相卻只有一個，一切的多元可能全都來源於證據不足。
「付卿，那關於黃鈺的事，你有查到嗎？」
「隊長，我還真的查到了些，這個人是被迫到了泰國成為黑戶的，他去泰國之前，曾被人騙到了緬甸的北部地區。」
「啊？！」
眾人再次一驚，今晚發生的事情屬實有些超過了劉浩和小然兩個新人的認知範圍了。
「就是傳說中的金三角地區，那地方現在不只是販毒了，還興起了一部分電信詐騙產業，專門騙國外的人過去，黃鈺估計就是被騙過去的，兩年後黃鈺在泰國被抓，也就是說，他從那裡逃了出來。」
「那他現在人在哪？」
「根據調查，正在曦蘭市的一個郊區地帶活躍著，離咱們這好像有些遠……」
「這樣啊……」
「隊長，我今天去問過了死者家屬，趙霖雪說最近店中多了許多不知名的快遞，沒有寄送人的名字，而負責送那幾樣快遞的人就是黃鈺了，想必是在踩點吧，只是在案發當天的下午，黃鈺就辭去了工作，已經坐車離開了無妄鎮，所以我更傾向於黑衣人是黃鈺的可能。」
「我也這樣覺得。」
「那，敖立明呢？」
劉浩突然提起了保安的名字，這也提醒了幾人，不要忘記第三名嫌疑人的存在。
「他的資料就只有那麼多了，指向他是兇手的證據也微乎其微，想要再查……也沒辦法了，被清道夫清理完了……」
「不！還有一個地方！」
劉浩說完，就如同找到了盲點一般，只是這次他並沒有衝動，而是穩定下來，和眾人說出了他的想法。
「我和六子昨晚去玖文古玩店時走的是正門，而當時清道夫已經在趙老闆房間裡開始清理了，保安亭在古玩店外，趙老闆的房間有許多的痕跡，請你起來肯定沒有那麼快，所以清道夫一定是一開始就直接清理了趙宏建的房間，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去保安亭，所以說我們或許可以在保安亭里找到關於敖立明的證據。」
「好，那咱們就去那裡看看。」
王隊長一聲令下，四人紛紛走出了狹窄的鞋匠鋪，向街對面的玖文古玩店走去。
撬開了保安亭的大門，四人打著手電翻找起來，就連技偵付卿也加入了搜索的隊伍，翻著翻著，劉浩無意間將垃圾桶打翻，而在垃圾桶里的，除了一些喝完的酒瓶外，還有一張已經被撕毀的貼紙。
劉浩把垃圾堆里的貼紙拿起，放在了手電筒下放，隱約的可以看見紙條上寫著一串英語，好像是「NaCN」。
「NaCN？這是？氰化物！敖立明他一個保安，在保安室里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