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徹查
清晨的陽光照耀警局，天已經差不多透亮，劉浩就這樣靠在審訊室的門後睡了一夜。
「浩子，起來了。」
劉浩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發現師傅正站在自己面前，但不知為什麼，自己眼中的師傅和整個世界都是倒過來的。
劉浩向四周張望，原來自己正躺在地板上，用手撐著地讓自己坐起，劉浩才終於完全清醒過來。
劉浩站起身來，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隨後看著身旁的師傅。
「知道錯了沒有。」
「師傅我……」
「好了，局長看我的面子姑且把你留下來了，要不然你今天就可以走人了。」
「謝謝師傅……」
「早上醫院說六子已經醒過來了，但是腦部受傷需要修養一段時間，所以咱們的人手少了，你還不趕緊去工作？還在這睡，小然都已經開始走訪了。」
「是，師傅。」
師徒兩人的關係經過一夜終於得到了緩和，雖然劉浩心中還是有些害怕，害怕師傅是否還會怪罪他。這一夜也讓他想明白了很多，自己的任性終究會害了身邊的人和自己。
師徒兩人結伴走在去往會議室的路上，王隊把僅剩下一個的燒餅扔向劉浩，飢餓的劉浩借過師傅燒餅，邊走邊狼吞虎咽著，他實在是餓了。
劉浩走進會議室後，在自己位置上坐好，看著身旁空落落的座位，還是不由的感到自責。師傅又將那個熟悉的白板拉了出來，白板上明顯比昨天多了一些筆記，隨著師父站在桌子的中央，第三次會議開始。
「同志們，關於宏建案，我們只剩下差不多兩天半的破案時間了，然而就在昨晚，清道夫已經將趙老闆房間裡殘留的所有證據全部清除了，真是令人感到氣憤。」
劉浩聽著師傅的敘述，還是感覺深深自責，對於昨晚自己的衝動深表悔恨。
「我現在所在掌握的證據就是，本次案件的嫌疑人應該是有兩名以上，我個人推測應該共有三名嫌疑人。」
『什麼？難道師傅他也發現了？』劉浩坐在會議桌前心理暗想著。
「根據屍體上的痕跡我們可以知道，趙老闆生前經歷了槍傷、刀傷和針傷，其餘的屍檢報告還要等法醫給出進一步結果，槍傷已經可以確定是那名前天晚上襲擊秦法醫的黑衣人，這個人非常棘手，現在身份不詳，但很有可能是新查到的嫌疑人，快遞員黃鈺。」
王隊說完，就將一張全新的照片貼在白板上，照片上的人正是黃鈺，黃鈺長得略顯兇悍，從照片裡看有一股「江湖氣」。
「這個人我已經讓付卿去查了，目前還不知道他的行蹤，至於趙老闆身上的刀傷，我個人傾向這是陳蕭用自我改造的扇子所造成，雖然昨天陳蕭自首時說並不是他，但他說謊的嫌疑也無法排除，一切還要等血液鑑定的結果出來才能下結論。」
王隊順勢將大家的目光集中在白板上陳蕭的照片上，然後又繼續開口。
「但是就在今天早上，看守所的傳來消息，剛剛自首的陳蕭越獄逃跑了，我已經派人通過監控內他逃跑的方向進行了追捕。」
『陳蕭越獄了？！』聽到這裡，劉浩感覺不可思議，戲子出身的他，居然會有能力逃脫警局？拋開法律不談，真是有些讓人敬佩。
「至於針傷，目前沒有任何證據是與這點有關的，排除那兩個人和趙老闆的女兒外，通過走訪我們得知，去過趙老闆房間的人就只剩下賀名遠了，但敖立明的嫌疑也同樣很高，所以，第三名嫌疑人鎖定在了敖立明和賀名遠身上了。」
王隊將敖立明和賀名遠的照片拿下，平鋪在桌面上。
「如果兇手是敖立明的話，那他恐怕是買通了店員，在廚房爆炸後，他最先衝上去救火，可是此時，所有人都在場，也就是說，他其實是最後一個才到達第二現場的人，所以在這個空檔里，他有充分的時間對趙老闆進行補刀。所以等下，我們要再審內個黃毛，還要徹查敖立明這個人，這個任務就交給小然和付卿了。」
「收到，師傅（隊長）。」
「但如果造成針傷的兇手是賀名遠，那通過我們對於趙霖雪的詢問，賀名遠是一開始就進入趙老闆房間的人，其很可能與陳蕭有合作關係而窗外的黑衣人則是另一名要殺趙老闆的人，與他們並不同夥，所以等一下我們要再次前往奶茶店審問店老闆賀名遠，這個任務留給劉浩和我。」
「收到，師傅。」
伴隨著第三次會議的結束，宏建案也終於進展到了即將接近尾聲的階段，只要驗證了第三名嫌疑人的存在，確定了他的身份，再找到充足的證據就可以下令抓人了。
這一次，王隊決定親自去審問賀名遠，劉浩開著車，又一次來到了水兒奶茶店內。
「兩位先生好，請問本店……老闆！劉警官他又來了！」
對於經常來到店裡的警察，前台小姐已經是空見慣，這次更是直接連套話都沒說完，就轉身去呼喚老闆了。
「也用不著這樣吧……」
劉浩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然後拉開椅子讓師傅坐下，辦公時的王隊始終是一臉嚴肅，坐在座位上，一直盯著前台離開的方向，等待著賀名遠的出現。
幾分鐘後，賀名遠穿著那件經典的白色襯衫走了出來。
「劉警官好，今天怎麼又來了，有帶新朋友了呀？這位是？」
「老闆您好，我是山澤區公安刑警隊隊長王學兵，叫我老王就行。」
「啊，王警官好，真是久仰大名啊！一直都沒見過真人，今天總算……」
「好了，客氣的話不用多說了，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問你一些事情。」
「又是關於趙老闆的事吧，那您問吧。」
賀名遠還是一臉微笑，不管警察一天來店裡多少次，每一次來的人都是誰，他都能保持微笑迎接他們，這難道就是就是作為一名服務業商人的基本功嗎？
「案發之前，你是不是去過趙老闆趙宏建的房間？」
只見賀名遠剛想說些什麼，但在看見兩名刑警的眼神時，他知道，看來這一次兩名警官是有備而來的，自己的謊言已經被拆穿了，怕是瞞不住了。
「是的，警官。」
「那，你能詳細說說嗎？」
「那時店裡來的人還不多，我和趙老闆也算得上是朋友，聽說他得到了無饜石，在得知傳說後，我是真的想要得到它，就希望花低價買下來，所以就想著和趙老闆聊聊，但是趙老闆卻不顧我們之間的感情，還是不肯賣給我，在那之後，我就聽見了爆炸聲，就離開了趙老闆的房間。」
「那你一開始為什麼要騙警察？」
「因為我感覺說出來有些不太光彩……」
「那你為什麼想要得到無饜石？」
「為了……錢……」
「就只是為了錢？」
「我只是個普通的奶茶店老闆啊？錢對我很重要！不賺錢，我為什麼要開店？」
劉浩突然感覺他說的很有道理，也突然想到今天已經到九月份了，自己上個月的工資貌似還沒有結呢。
「那有人可以證明你說的是實話嗎？」
「趙老闆店裡的監控可以證明。」
「古玩店那天的監控根本就沒有開，而且趙老闆的房間裡也沒有安監控。」
「那我只能說，信不信由你們了。」
賀名遠的態度強硬起來，王隊真想直接把他拷到警局去，但是在後來的幾秒鐘里，王隊回憶起了審問陳蕭所說的話，是在賀名遠離開房間後，趙老闆才傳出慘叫聲的，但陳蕭的話是否可信，此時也有待懷疑。
王隊正想著，賀名遠已經把雙手遞到他的面前，擺出了一副「接受手銬」的手勢，這一舉動更是直接引起了周圍人的圍觀。
最終，兩人還是沒有把賀名遠抓會警局，因為這三天的相處，劉浩認為他看見賀老闆的善良為人，於是網開一面，選擇相信了他不是造成針傷的兇手。
臨走時，劉浩注意到奶茶店的牆上，貼著一張碩大的海報，海報上印的是一首名為《水兒》的古體詩，可能店名由來，也是出自於這首詩吧。
「老闆，這牆上的詩句是從哪弄的啊，我好像沒有讀過。」
「這是我自己寫的，我個人很喜歡水兒，店名也叫這個，所以就寫了一首詩。」
劉浩坐在座位上，在心裡默讀起了牆上的詩，真沒想到，一個奶茶店的老闆，卻也能作出朗朗上口的詩詞。再回過神來，劉浩已經和師傅坐在了車裡準備離開。
回過神的劉浩啟動了車子，載著王隊長回到了警局，這段從警局到古玩店的路，他這三天裡已經走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兩人剛走進辦公室的門，小然和付卿就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了，隨後便是兩人輪番的調查報告。
「師傅，經過再審黃毛，我們可以確定，敖立明就是最後到達廚房的人，所以他的嫌疑很大。」
「我們剛剛走訪過賀名遠，這樣看來，敖立明是兇手的可能更大了，現在要做的，就是查找證據和殺人動機了。」
付卿拿著剛剛列印好的幾張紙放在桌上，然後開始了他的解釋。
「這個黃鈺的住處我還沒有查到，應該還需要一些時間，只是目前的信息來看，也無法確定黃鈺就是兇手，所以……」
「所以你是說，黑衣人不是黃鈺？」
「我倒也是不確定，畢竟能襲擊秦法醫還是一名清道夫，這些我在黃鈺身上都沒查到，還是要再查查才知道。」
「那你這不是廢話嗎？」
「但是關於嫌疑人敖立明的訊息我都調查清楚了，敖立明，今年30歲，現在是玖文古玩店的保安，他的父親是一名黑道老大。」
「我去！這麼猖狂？黑道世子？」
「也可以這麼說，但是在他22歲那年，父親就已經啷噹入獄了，自那之後因為父子關係的牽扯，敖立明的家裡人把他送到了泰國發展，敖立明在泰國為一名女星當過保鏢，那名女明星就是當時還沒有爆火的張竹月。」
「這麼巧嗎？張竹月可也是嫌疑人之一，但她的嫌疑好像最輕，現在沒有任何證據指向她。」
「是的，但兩年後，敖立明就回國了，再然後就當上了玖文古玩店的保安，原因不詳。」
「可能是他父親的事情，風頭過了就回國了。」
「順帶一提，敖立明與趙霖雪是在回國後才確定了戀愛關係，但之前兩人好像就已經認識了。」
「哇，有什麼悽美愛情故事嗎？」
小然問詢探頭，浮現出了詭異的笑容，想要接著聽付卿說這檔「八卦」的後續。
「順便我還查到了趙霖雪的就業歷程，趙霖雪在成為古玩店副店長之前，曾經在洪晟中學當過那裡的保潔。」
「保潔？」
「是的，趙霖雪的高考成績並不理想，沒有什麼學歷，所以只能去洪晟中學應聘當了保潔，可能是後來父親覺得女兒過得太苦了，才安排她到自己的店裡當副店長的。」
「那付卿，趙宏建的身上你又找到了多少。」
「一點都沒有……這個人就好像突然出現在無妄鎮似的，所有地方都找不到他的生平經歷……」
「真是奇了怪了……」
下午，刑偵隊的幾人結伴去探望了醫院的六子，留下小然繼續走訪。
劉浩在探望結束後又去了一次技術科，秦嵐鳳的手傷逐漸癒合，已經可以勉強進行一些簡單的屍檢了，但距離拿起手術刀，應該還需要一段時間。
到目前為止，除了趙霖雪和張竹月月外，所有的嫌疑人都在隊員們的努力下進行了一波徹查，真相，遲早會水落石出的。
今天原本是六子值班的，但由於傷勢嚴重，劉浩主動申請代替他值夜班，王隊也是答應下來，也算是讓劉浩緩解心中的那份自責了。
劉浩買好了夜宵，剛剛走進警局大門，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了女人的聲音。
「警官，先別關門啊！我要報案！」
「浩子，起來了。」
劉浩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發現師傅正站在自己面前，但不知為什麼，自己眼中的師傅和整個世界都是倒過來的。
劉浩向四周張望，原來自己正躺在地板上，用手撐著地讓自己坐起，劉浩才終於完全清醒過來。
劉浩站起身來，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隨後看著身旁的師傅。
「知道錯了沒有。」
「師傅我……」
「好了，局長看我的面子姑且把你留下來了，要不然你今天就可以走人了。」
「謝謝師傅……」
「早上醫院說六子已經醒過來了，但是腦部受傷需要修養一段時間，所以咱們的人手少了，你還不趕緊去工作？還在這睡，小然都已經開始走訪了。」
「是，師傅。」
師徒兩人的關係經過一夜終於得到了緩和，雖然劉浩心中還是有些害怕，害怕師傅是否還會怪罪他。這一夜也讓他想明白了很多，自己的任性終究會害了身邊的人和自己。
師徒兩人結伴走在去往會議室的路上，王隊把僅剩下一個的燒餅扔向劉浩，飢餓的劉浩借過師傅燒餅，邊走邊狼吞虎咽著，他實在是餓了。
劉浩走進會議室後，在自己位置上坐好，看著身旁空落落的座位，還是不由的感到自責。師傅又將那個熟悉的白板拉了出來，白板上明顯比昨天多了一些筆記，隨著師父站在桌子的中央，第三次會議開始。
「同志們，關於宏建案，我們只剩下差不多兩天半的破案時間了，然而就在昨晚，清道夫已經將趙老闆房間裡殘留的所有證據全部清除了，真是令人感到氣憤。」
劉浩聽著師傅的敘述，還是感覺深深自責，對於昨晚自己的衝動深表悔恨。
「我現在所在掌握的證據就是，本次案件的嫌疑人應該是有兩名以上，我個人推測應該共有三名嫌疑人。」
『什麼？難道師傅他也發現了？』劉浩坐在會議桌前心理暗想著。
「根據屍體上的痕跡我們可以知道，趙老闆生前經歷了槍傷、刀傷和針傷，其餘的屍檢報告還要等法醫給出進一步結果，槍傷已經可以確定是那名前天晚上襲擊秦法醫的黑衣人，這個人非常棘手，現在身份不詳，但很有可能是新查到的嫌疑人，快遞員黃鈺。」
王隊說完，就將一張全新的照片貼在白板上，照片上的人正是黃鈺，黃鈺長得略顯兇悍，從照片裡看有一股「江湖氣」。
「這個人我已經讓付卿去查了，目前還不知道他的行蹤，至於趙老闆身上的刀傷，我個人傾向這是陳蕭用自我改造的扇子所造成，雖然昨天陳蕭自首時說並不是他，但他說謊的嫌疑也無法排除，一切還要等血液鑑定的結果出來才能下結論。」
王隊順勢將大家的目光集中在白板上陳蕭的照片上，然後又繼續開口。
「但是就在今天早上，看守所的傳來消息，剛剛自首的陳蕭越獄逃跑了，我已經派人通過監控內他逃跑的方向進行了追捕。」
『陳蕭越獄了？！』聽到這裡，劉浩感覺不可思議，戲子出身的他，居然會有能力逃脫警局？拋開法律不談，真是有些讓人敬佩。
「至於針傷，目前沒有任何證據是與這點有關的，排除那兩個人和趙老闆的女兒外，通過走訪我們得知，去過趙老闆房間的人就只剩下賀名遠了，但敖立明的嫌疑也同樣很高，所以，第三名嫌疑人鎖定在了敖立明和賀名遠身上了。」
王隊將敖立明和賀名遠的照片拿下，平鋪在桌面上。
「如果兇手是敖立明的話，那他恐怕是買通了店員，在廚房爆炸後，他最先衝上去救火，可是此時，所有人都在場，也就是說，他其實是最後一個才到達第二現場的人，所以在這個空檔里，他有充分的時間對趙老闆進行補刀。所以等下，我們要再審內個黃毛，還要徹查敖立明這個人，這個任務就交給小然和付卿了。」
「收到，師傅（隊長）。」
「但如果造成針傷的兇手是賀名遠，那通過我們對於趙霖雪的詢問，賀名遠是一開始就進入趙老闆房間的人，其很可能與陳蕭有合作關係而窗外的黑衣人則是另一名要殺趙老闆的人，與他們並不同夥，所以等一下我們要再次前往奶茶店審問店老闆賀名遠，這個任務留給劉浩和我。」
「收到，師傅。」
伴隨著第三次會議的結束，宏建案也終於進展到了即將接近尾聲的階段，只要驗證了第三名嫌疑人的存在，確定了他的身份，再找到充足的證據就可以下令抓人了。
這一次，王隊決定親自去審問賀名遠，劉浩開著車，又一次來到了水兒奶茶店內。
「兩位先生好，請問本店……老闆！劉警官他又來了！」
對於經常來到店裡的警察，前台小姐已經是空見慣，這次更是直接連套話都沒說完，就轉身去呼喚老闆了。
「也用不著這樣吧……」
劉浩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然後拉開椅子讓師傅坐下，辦公時的王隊始終是一臉嚴肅，坐在座位上，一直盯著前台離開的方向，等待著賀名遠的出現。
幾分鐘後，賀名遠穿著那件經典的白色襯衫走了出來。
「劉警官好，今天怎麼又來了，有帶新朋友了呀？這位是？」
「老闆您好，我是山澤區公安刑警隊隊長王學兵，叫我老王就行。」
「啊，王警官好，真是久仰大名啊！一直都沒見過真人，今天總算……」
「好了，客氣的話不用多說了，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問你一些事情。」
「又是關於趙老闆的事吧，那您問吧。」
賀名遠還是一臉微笑，不管警察一天來店裡多少次，每一次來的人都是誰，他都能保持微笑迎接他們，這難道就是就是作為一名服務業商人的基本功嗎？
「案發之前，你是不是去過趙老闆趙宏建的房間？」
只見賀名遠剛想說些什麼，但在看見兩名刑警的眼神時，他知道，看來這一次兩名警官是有備而來的，自己的謊言已經被拆穿了，怕是瞞不住了。
「是的，警官。」
「那，你能詳細說說嗎？」
「那時店裡來的人還不多，我和趙老闆也算得上是朋友，聽說他得到了無饜石，在得知傳說後，我是真的想要得到它，就希望花低價買下來，所以就想著和趙老闆聊聊，但是趙老闆卻不顧我們之間的感情，還是不肯賣給我，在那之後，我就聽見了爆炸聲，就離開了趙老闆的房間。」
「那你一開始為什麼要騙警察？」
「因為我感覺說出來有些不太光彩……」
「那你為什麼想要得到無饜石？」
「為了……錢……」
「就只是為了錢？」
「我只是個普通的奶茶店老闆啊？錢對我很重要！不賺錢，我為什麼要開店？」
劉浩突然感覺他說的很有道理，也突然想到今天已經到九月份了，自己上個月的工資貌似還沒有結呢。
「那有人可以證明你說的是實話嗎？」
「趙老闆店裡的監控可以證明。」
「古玩店那天的監控根本就沒有開，而且趙老闆的房間裡也沒有安監控。」
「那我只能說，信不信由你們了。」
賀名遠的態度強硬起來，王隊真想直接把他拷到警局去，但是在後來的幾秒鐘里，王隊回憶起了審問陳蕭所說的話，是在賀名遠離開房間後，趙老闆才傳出慘叫聲的，但陳蕭的話是否可信，此時也有待懷疑。
王隊正想著，賀名遠已經把雙手遞到他的面前，擺出了一副「接受手銬」的手勢，這一舉動更是直接引起了周圍人的圍觀。
最終，兩人還是沒有把賀名遠抓會警局，因為這三天的相處，劉浩認為他看見賀老闆的善良為人，於是網開一面，選擇相信了他不是造成針傷的兇手。
臨走時，劉浩注意到奶茶店的牆上，貼著一張碩大的海報，海報上印的是一首名為《水兒》的古體詩，可能店名由來，也是出自於這首詩吧。
「老闆，這牆上的詩句是從哪弄的啊，我好像沒有讀過。」
「這是我自己寫的，我個人很喜歡水兒，店名也叫這個，所以就寫了一首詩。」
劉浩坐在座位上，在心裡默讀起了牆上的詩，真沒想到，一個奶茶店的老闆，卻也能作出朗朗上口的詩詞。再回過神來，劉浩已經和師傅坐在了車裡準備離開。
回過神的劉浩啟動了車子，載著王隊長回到了警局，這段從警局到古玩店的路，他這三天裡已經走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兩人剛走進辦公室的門，小然和付卿就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了，隨後便是兩人輪番的調查報告。
「師傅，經過再審黃毛，我們可以確定，敖立明就是最後到達廚房的人，所以他的嫌疑很大。」
「我們剛剛走訪過賀名遠，這樣看來，敖立明是兇手的可能更大了，現在要做的，就是查找證據和殺人動機了。」
付卿拿著剛剛列印好的幾張紙放在桌上，然後開始了他的解釋。
「這個黃鈺的住處我還沒有查到，應該還需要一些時間，只是目前的信息來看，也無法確定黃鈺就是兇手，所以……」
「所以你是說，黑衣人不是黃鈺？」
「我倒也是不確定，畢竟能襲擊秦法醫還是一名清道夫，這些我在黃鈺身上都沒查到，還是要再查查才知道。」
「那你這不是廢話嗎？」
「但是關於嫌疑人敖立明的訊息我都調查清楚了，敖立明，今年30歲，現在是玖文古玩店的保安，他的父親是一名黑道老大。」
「我去！這麼猖狂？黑道世子？」
「也可以這麼說，但是在他22歲那年，父親就已經啷噹入獄了，自那之後因為父子關係的牽扯，敖立明的家裡人把他送到了泰國發展，敖立明在泰國為一名女星當過保鏢，那名女明星就是當時還沒有爆火的張竹月。」
「這麼巧嗎？張竹月可也是嫌疑人之一，但她的嫌疑好像最輕，現在沒有任何證據指向她。」
「是的，但兩年後，敖立明就回國了，再然後就當上了玖文古玩店的保安，原因不詳。」
「可能是他父親的事情，風頭過了就回國了。」
「順帶一提，敖立明與趙霖雪是在回國後才確定了戀愛關係，但之前兩人好像就已經認識了。」
「哇，有什麼悽美愛情故事嗎？」
小然問詢探頭，浮現出了詭異的笑容，想要接著聽付卿說這檔「八卦」的後續。
「順便我還查到了趙霖雪的就業歷程，趙霖雪在成為古玩店副店長之前，曾經在洪晟中學當過那裡的保潔。」
「保潔？」
「是的，趙霖雪的高考成績並不理想，沒有什麼學歷，所以只能去洪晟中學應聘當了保潔，可能是後來父親覺得女兒過得太苦了，才安排她到自己的店裡當副店長的。」
「那付卿，趙宏建的身上你又找到了多少。」
「一點都沒有……這個人就好像突然出現在無妄鎮似的，所有地方都找不到他的生平經歷……」
「真是奇了怪了……」
下午，刑偵隊的幾人結伴去探望了醫院的六子，留下小然繼續走訪。
劉浩在探望結束後又去了一次技術科，秦嵐鳳的手傷逐漸癒合，已經可以勉強進行一些簡單的屍檢了，但距離拿起手術刀，應該還需要一段時間。
到目前為止，除了趙霖雪和張竹月月外，所有的嫌疑人都在隊員們的努力下進行了一波徹查，真相，遲早會水落石出的。
今天原本是六子值班的，但由於傷勢嚴重，劉浩主動申請代替他值夜班，王隊也是答應下來，也算是讓劉浩緩解心中的那份自責了。
劉浩買好了夜宵，剛剛走進警局大門，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了女人的聲音。
「警官，先別關門啊！我要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