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風場
幹部巡視完畢後，沒過多久後面的風場就打開了，犯人們有序的排著隊伍，蕪菁遠遠看著緩緩打開的鐵門，腦海中閃過的都是影視劇的畫面，圖書館、撞球室，再不濟也有個碩大的籃球場才對，怎麼也比這擁擠悶熱的號房舒服，風場，一聽就涼快。
可當他滿懷希望的走進風場，卻發現風場還是一堵牆，跟號房不同的是這堵牆是鐵做的，一陣風從遠處襲來被嗮的滾燙的鐵牆割碎，吹的讓人睜不開雙眼。
破舊的喇叭激昂的放著沒有聽過的紅歌，甘肅說原本是需要做操的，由於在押人員太多根本做不成，於是大家只能圍成一個圈小跑，風場實在太小了，小跑也容易踩著別人的腳後跟，所以只能靠著牆慢慢的走。
走了十五分鐘，蘇雲拍了拍手示意大家解散，於是晾衣服的晾衣服，扯閒篇的扯閒篇，三五成群的坐在不多的陰涼地，而蕪菁就像是村口對著麥田發呆的老人。
蕪菁還是對這些人心懷牴觸，不想跟其他人有過多的接觸，盤算著出去後該走怎樣的人生。
活潑的小熊已經跟一幫差不多的大的孩子打成了一片，大熊坐在蕪菁的旁邊說到：「我在公司聽說過你，大亮以前是在你帶的小組是嗎？」
蕪菁笑了一下：「大亮，嗯，他很努力，我的左膀右臂。」
大熊說到：「那為啥你不帶組了，他現在都已經是團隊經理了。」
蕪菁其實已經辭職好幾次了，只是礙於哥哥的情面才一拖再拖，這些話也沒必要跟大熊說，於是搖搖頭，苦笑了一下。
「南京，你過來。」
蕪菁聽到有人叫他，於是抬頭看去，原來是昨晚和甘肅聊過的「三哥」。
三哥白白淨淨的帶著一副金絲眼鏡，圓圓的光頭反射著陽光。
三哥說到：「你在公司負責什麼？」
蕪菁還沒有開口，小熊便搶著說道：「他是管理層！」
甘肅咧了小熊一眼罵到：「三哥問你了嗎？」
蕪菁無奈的搖了搖頭：「三哥，我不帶團隊很久了。」
三哥一怔，隨即笑道：「《英雄本色》的台詞？」
蕪菁立刻便反應了過來，也笑著說到：「我哪裡能跟豪哥比，我最多就是一馬仔。」
三哥說到：「那你認為怎麼樣才能帶好一個團隊？」
蕪菁思忖片刻說到：「一句話兩句話很難說，我沒學過管理，也是從一線摸著石頭過河，總而言之，嚴於律己，寬以待人，自己的業務要足夠的熟練，懂得分享成果，這樣團隊才有凝聚力，如此業績必定不會差。」
三哥點了點頭不置可否，而風場的中心卻早已鬧成了一鍋粥，六七個十幾歲的孩子圍著一個老頭暴揍，蕪菁雖然不想惹事，可看著被打翻的老頭卻是於心不忍。
蕪菁剛想站起來，就被三哥按住了，他說到：「心是好的，但是不適合在這裡，這老頭強姦幼女，所以才被特別關照的。」
蕪菁震驚的看了一眼三哥，又轉頭望向那個皺紋堆壘的老者，那張飽經風霜的臉龐任誰看都無法跟強姦犯這樣的人聯繫到一起。
三哥伸出手，說到：「我叫林山，很高興認識你。」
蕪菁只得也伸出手笑到到：「蕪菁，楊蕪菁。」
山哥疑惑道：「你笑什麼？」
蕪菁說到：「沒，我之前還以為你是一二三的三，林山，好名字！聽你的口音也不是本地人，你怎麼會被抓到這裡。」
山哥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說到：「你山哥曾經也是登上過頂峰的人物，我是做資產管理起家的，我爸做了一輩子生意也沒有什麼大的起色，可我二十多歲就已經身家過億，蕪菁，你來的遲了點，不然的話茅台，吞拿魚你隨便吃。」
當時的蕪菁也沒有放在心上，直到後面通過別人的嘴裡說出來，才知道山哥真的很牛X。
山哥說到：「我不知道你信不信，我感覺我曾經見過你，感覺我早已經經歷過今天，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這種感受。」
蕪菁點點頭說到：「我明白，我也有過這種感覺，有時候到一個地方，明明是第一次來，卻感覺早就已經來過，有的時候因為別人的一句話，明明是第一次聽到卻跟記憶中的話語重合。」
幾個馬仔收拾完老頭，就走了過來，咧了蕪菁一眼，笑嘻嘻的說：「山哥，這老頭就是犯賤，等找機會再繼續收拾他。」
凌山感覺到這幾個馬仔對自己沒什麼好感，於是識趣的走到一邊。
音樂結束了，大家排著隊伍又重新回到了號房，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一進一出之下還是號房更涼快。
進去以後還是繼續「打坐」，不一會傳來了鐵門的聲響，：「楊蕪菁！」
「來放我了？」蕪菁心裡這樣想著，可走到門口才發現幹部手裡抱著家裡的被子以及內褲襪子之類的生活用品。
「你爸媽就在外面，簽個字吧。」
山哥拍了拍蕪菁說到：「家裡人給你送東西過來了，恐怕你不好走了。」
等蕪菁簽完字，蘇雲已經將蕪菁的東西收起來了，蕪菁看著角落熟悉的物品，百感交集，不知道圍牆外的爸媽現在心情如何。
轉眼到了飯點，餐車又吱呀吱呀的推了過來，看到框裡終於沒了饅頭，蕪菁鬆了一口氣，可時值酷暑，面對著熱氣騰騰的麵條，再看看髒兮兮的餐勺還是沒什麼胃口。
山哥不知道在哪找了兩個漏斗，在廁所的水龍頭來回的沖，看到蕪菁看著他，他笑到：「厲害吧，我新學的龍安牌涼麵！快吃吧，你山哥以前那頓不是山珍海味，現在不也吃這個。」
蕪菁一聽釋懷了很多，就著昨天甘肅給的調料包將一碗麵條囫圇吞了下去。
吃完飯又開始整理床鋪開始午睡，悶熱的天氣讓人難以入眠，蕪菁望著旋轉的風扇思緒萬千，明明只來了三天，卻如同來了三年，想到這幾天的遭遇，蕪菁從沒覺得時間過的如此緩慢，如果這是夢，請趕緊醒來吧。
可當他滿懷希望的走進風場，卻發現風場還是一堵牆，跟號房不同的是這堵牆是鐵做的，一陣風從遠處襲來被嗮的滾燙的鐵牆割碎，吹的讓人睜不開雙眼。
破舊的喇叭激昂的放著沒有聽過的紅歌，甘肅說原本是需要做操的，由於在押人員太多根本做不成，於是大家只能圍成一個圈小跑，風場實在太小了，小跑也容易踩著別人的腳後跟，所以只能靠著牆慢慢的走。
走了十五分鐘，蘇雲拍了拍手示意大家解散，於是晾衣服的晾衣服，扯閒篇的扯閒篇，三五成群的坐在不多的陰涼地，而蕪菁就像是村口對著麥田發呆的老人。
蕪菁還是對這些人心懷牴觸，不想跟其他人有過多的接觸，盤算著出去後該走怎樣的人生。
活潑的小熊已經跟一幫差不多的大的孩子打成了一片，大熊坐在蕪菁的旁邊說到：「我在公司聽說過你，大亮以前是在你帶的小組是嗎？」
蕪菁笑了一下：「大亮，嗯，他很努力，我的左膀右臂。」
大熊說到：「那為啥你不帶組了，他現在都已經是團隊經理了。」
蕪菁其實已經辭職好幾次了，只是礙於哥哥的情面才一拖再拖，這些話也沒必要跟大熊說，於是搖搖頭，苦笑了一下。
「南京，你過來。」
蕪菁聽到有人叫他，於是抬頭看去，原來是昨晚和甘肅聊過的「三哥」。
三哥白白淨淨的帶著一副金絲眼鏡，圓圓的光頭反射著陽光。
三哥說到：「你在公司負責什麼？」
蕪菁還沒有開口，小熊便搶著說道：「他是管理層！」
甘肅咧了小熊一眼罵到：「三哥問你了嗎？」
蕪菁無奈的搖了搖頭：「三哥，我不帶團隊很久了。」
三哥一怔，隨即笑道：「《英雄本色》的台詞？」
蕪菁立刻便反應了過來，也笑著說到：「我哪裡能跟豪哥比，我最多就是一馬仔。」
三哥說到：「那你認為怎麼樣才能帶好一個團隊？」
蕪菁思忖片刻說到：「一句話兩句話很難說，我沒學過管理，也是從一線摸著石頭過河，總而言之，嚴於律己，寬以待人，自己的業務要足夠的熟練，懂得分享成果，這樣團隊才有凝聚力，如此業績必定不會差。」
三哥點了點頭不置可否，而風場的中心卻早已鬧成了一鍋粥，六七個十幾歲的孩子圍著一個老頭暴揍，蕪菁雖然不想惹事，可看著被打翻的老頭卻是於心不忍。
蕪菁剛想站起來，就被三哥按住了，他說到：「心是好的，但是不適合在這裡，這老頭強姦幼女，所以才被特別關照的。」
蕪菁震驚的看了一眼三哥，又轉頭望向那個皺紋堆壘的老者，那張飽經風霜的臉龐任誰看都無法跟強姦犯這樣的人聯繫到一起。
三哥伸出手，說到：「我叫林山，很高興認識你。」
蕪菁只得也伸出手笑到到：「蕪菁，楊蕪菁。」
山哥疑惑道：「你笑什麼？」
蕪菁說到：「沒，我之前還以為你是一二三的三，林山，好名字！聽你的口音也不是本地人，你怎麼會被抓到這裡。」
山哥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說到：「你山哥曾經也是登上過頂峰的人物，我是做資產管理起家的，我爸做了一輩子生意也沒有什麼大的起色，可我二十多歲就已經身家過億，蕪菁，你來的遲了點，不然的話茅台，吞拿魚你隨便吃。」
當時的蕪菁也沒有放在心上，直到後面通過別人的嘴裡說出來，才知道山哥真的很牛X。
山哥說到：「我不知道你信不信，我感覺我曾經見過你，感覺我早已經經歷過今天，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這種感受。」
蕪菁點點頭說到：「我明白，我也有過這種感覺，有時候到一個地方，明明是第一次來，卻感覺早就已經來過，有的時候因為別人的一句話，明明是第一次聽到卻跟記憶中的話語重合。」
幾個馬仔收拾完老頭，就走了過來，咧了蕪菁一眼，笑嘻嘻的說：「山哥，這老頭就是犯賤，等找機會再繼續收拾他。」
凌山感覺到這幾個馬仔對自己沒什麼好感，於是識趣的走到一邊。
音樂結束了，大家排著隊伍又重新回到了號房，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一進一出之下還是號房更涼快。
進去以後還是繼續「打坐」，不一會傳來了鐵門的聲響，：「楊蕪菁！」
「來放我了？」蕪菁心裡這樣想著，可走到門口才發現幹部手裡抱著家裡的被子以及內褲襪子之類的生活用品。
「你爸媽就在外面，簽個字吧。」
山哥拍了拍蕪菁說到：「家裡人給你送東西過來了，恐怕你不好走了。」
等蕪菁簽完字，蘇雲已經將蕪菁的東西收起來了，蕪菁看著角落熟悉的物品，百感交集，不知道圍牆外的爸媽現在心情如何。
轉眼到了飯點，餐車又吱呀吱呀的推了過來，看到框裡終於沒了饅頭，蕪菁鬆了一口氣，可時值酷暑，面對著熱氣騰騰的麵條，再看看髒兮兮的餐勺還是沒什麼胃口。
山哥不知道在哪找了兩個漏斗，在廁所的水龍頭來回的沖，看到蕪菁看著他，他笑到：「厲害吧，我新學的龍安牌涼麵！快吃吧，你山哥以前那頓不是山珍海味，現在不也吃這個。」
蕪菁一聽釋懷了很多，就著昨天甘肅給的調料包將一碗麵條囫圇吞了下去。
吃完飯又開始整理床鋪開始午睡，悶熱的天氣讓人難以入眠，蕪菁望著旋轉的風扇思緒萬千，明明只來了三天，卻如同來了三年，想到這幾天的遭遇，蕪菁從沒覺得時間過的如此緩慢，如果這是夢，請趕緊醒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