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嘉靖底牌太多,儒臣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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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罪臣問你,你能一直這樣為政嗎?」

  「你能一直,既維持得了內廷龐大的開支,又維持得了恩養宗室和豢養軍隊上的巨大開支,同時還能給百官增加收入,給百姓減稅負嗎?」

  「能嗎?!」

  方淮沒有正面回答朱厚熜的話題。

  因為,他不好明說自己士大夫的確沒把普通百姓當人看。

  所以,方淮只是問起朱厚熜別的問題來。

  只是,方淮問著問著就有些激動起來,脖頸處,青筋直冒。

  因為,他是真想不相信朱厚熜能夠一直這麼贏下去。

  「朕能!」

  朱厚熜則冷冷地回了這麼兩個字。

  方淮笑了笑,顯然不願意相信。

  「你可能不知道,朕改革宗室後,已經有宗室的人研製出了四輪馬車,還已經在開始研究利用水燒開產生的蒸汽來改進相應機器。」

  「甚至!」

  「朕也派了船隊出海去尋覓高產的新作物,利用供銷鋪賺取的錢財,研究促進農業生產的新化肥、新作物。」

  「你可能不知道,朕的人已經在呂宋發現了大量銅礦。」

  「所以,只要朕願意實現大同,讓朝廷和百姓富足起來,那就真的能實現。」

  朱厚熜這時沉聲說了起來。

  無疑,朱厚熜的底牌實在是太多。

  方淮聽後也沉默了,只傷心不已地撇嘴。

  因為他已經明白朱厚熜這些話背後的意思,無非是真的在大肆奪取外財的同時,促進農耕,革新技藝,讓天下之利極為豐富,尤其是讓大明的利益極為豐富。

  這樣一來,天子就能一直這樣做,至少在本朝天子在世的時候,不用擔心維持這些開支而財力不足的問題,甚至還能藉此大肆促進教化,讓讀書這件事的門坎真的越來越低,民智也越來越提升。

  到時候,他們這些士大夫要想「雙標」,要想「道貌岸然」,要想講特殊化,就會越來越難,即便能維繫一些特權,也得讓出不少權益。

  而嘉靖天子本人自然可以不必在乎將來民眾覺醒會增加統治難度的事,因為反正天子只活這一世。

  而在天子活著的時候,甚至還能因為天下之利的極大豐富,而聲望更大,權威更重。

  至於將來,對於嘉靖天子本人而言,他自然寧肯天下人被迫提高底線,讓他的後世子孫不會因為王朝更迭而下場太慘,也不會任由大明朝像現在這樣演變下去,最終落得個後世子孫因為是前朝餘孽而被殺戮殆盡的結局。

  可方淮知道,這是在掘天下士大夫為四民之首的根基。

  但方淮已不能阻止。

  所以,他只傷心不已地撇起了嘴。

  「陛下!罪臣等錯了,罪臣等不該踐踏聖人大義,只是罪臣想請求陛下,能不能不追求奇技淫巧的提升,不對外拓取,不對外宣教,而只守成?」

  原國子監祭酒夏良勝這時,則伏地哭著哀求起朱厚熜來。

  朱厚熜則淡淡答道:「自然不能!因為你們保證不了你們不欺君、不欺民、不兼併!」

  「另外,聖人的教義,如果只是停留在嘴上,而不去實踐,不去對外拓展以教化蠻夷,就是有悖聖人教義,也非君子之道!」

  「你夏良勝本是儒臣,那就更不應該要求朕只滿足現狀、不思進取,進而只做一個虛偽無德的自私帝王!」

  夏良勝這時則抽泣不已地回答說:

  「罪臣不是要陛下做不思進取、虛偽無德君王啊!」

  「罪臣只是請陛下不要太想著個人的功業,也該體諒一下歷代先帝的聖德,如若陛下做的太好,就會顯得歷代先帝不那麼睿智英明啊!」

  「這非忠孝之道!所以,罪臣斗膽懇求陛下,看在歷代先帝的面上,只做守成之君,留些餘地給後人啊!」

  ……

  ……

  「歷代先帝皆是愛民之君,也是希望我大明國祚永久的。」

  「所以,朕只有做到這些才是真正的恪守忠孝!而不是為了表面上的忠孝形象,不顧百姓生死,不顧國運盛衰!」

  「你說這些歸根結底還是不想朕真的把天下百姓當人看。」


  「朕就不明白,你們怎麼就那麼怕百姓被天子當人看?」

  「既然你們怕,又何必講什麼聖人大義,學什麼聖人大義,直接只尊講愚民困民之術不好嗎?」

  朱厚熜說到這裡就看向了朝中大臣:「你們說說,到底要不要把百姓當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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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啟奏陛下,聖人從來沒有講不把百姓當人看,而是一直在提倡仁政,提倡愛民!」

  內閣首輔楊一清這時先開了口。

  張璁也跟著附和說:「臣附議!真正的仁孝之君,應該視為愛護百姓為正途,而不是視愛護百姓為畏途!更不應該只做表面功夫!」

  朱厚熜點了點頭。

  叛將房梁這時也開了口:「陛下,罪臣知道,你是要富國強軍,我們造反的確不該,但是我們也沒有辦法,您如今大刀闊斧的革新除弊,雖然富了國強了兵,也大疏民困,但因為您把增加的財帑,大半用在強兵救民上面,所以,我們這些大戶是真的反而日子越來越難過呀!」

  說到這裡。

  房梁就流下淚來:「本來我們就因為大量流民在您的勵精圖治後而不用在投附為奴,而使得我們這些大戶新買婢僕的價格越來越貴,乃至為了留住家中原有的婢僕,我們不得不經常提高月錢,這就使得開支越發難以維持!」

  「而罪臣這樣的軍籍大戶,本就靠利用普通軍戶生存艱難的問題而可以讓大量軍戶主動投附我們家為奴,進而減少役使婢僕的花費,可您要改革軍戶,讓普通軍戶活得像個人,那我們這樣的大戶用婢僕的價格就會更貴,就會不得不裁減婢僕啊!」

  ……

  ……

  「還不是你們不努力。」

  「這些年,有沒有認真經營產業,有沒有銳意於建功立業之事?」

  「自己不想努力,卻怪朕勵精圖治使得你們不能婢僕成群!」

  朱厚熜這時淡淡地說了起來。

  房梁聽了朱厚熜這話,當場破防,也就突然掙扎著要朝朱厚熜衝過來,而猙獰著臉吼道:

  「朱厚熜!你娘的,說什麼風涼話,誰想辛辛苦苦的去擴大家業,誰富貴了不是想讓天下窮人更多富人更少,進而可以只靠逼窮人更努力來增加自己的財產,你就願意天下多幾個跟你一樣富可敵國的人嗎?!」

  朱厚熜倒是沒有因此雷霆大怒,反而依舊淡然自若地說:「朕這不是風涼話,而是事實!你們的家族沒有在朕即位後更加富貴,的確是因為你們不努力,要不然,你們也能像費閣老家、武定侯家、新建伯家一樣,因為朕革新除弊而更加富貴!」

  「你這種既想做人上人又想不努力的大戶,那也活該如今要被千刀萬剮!」

  「身為武臣,笨不可怕,就怕不敢去沙場立功!」

  朱厚熜這時又看向了廖道南:「還有你們文臣,貪財不可怕,就怕不願為民做事!」

  「陛下固然說的是實話,可陛下為何就不能承認天下人就不願辛苦而更想安逸呢?」

  廖道南這時見朱厚熜看向自己,也主動問起朱厚熜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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