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離家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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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子君是農村孩子,家住吉春省遼城市近郊一個菜社。由於爸爸常年有病,為了給爸爸治病花光了家裡所有的錢,還欠了一些饑荒,家裡日子過得是相當困難。那個時候農村的日子都不好過,何況家裡還有病人就更不用說了。他上高一的時候爸爸走了,家裡已經是一貧如洗,連吃飽飯都成問題,一家子主要靠媽媽給人糊紙盒和哥哥打短工維持度日。

  木子君姊妹四個,身下還有一個妹妹和弟弟。

  家裡雖然非常困難,但媽媽還是讓他們堅持上學,因為她知道孩子們不上學以後就更沒有出路,家裡這個窮日子就很難翻身了。

  木子君其實學習是很好的,腦子很聰明,學習不怎麼費力氣。媽媽對他考大學是抱了很大希望的,經常跟鄰居們自豪的說,我們家老二一定能考上大學。

  馬上就要高考,媽媽千叮嚀萬囑咐他,一定要休息好吃好,特意每天早上給他煮上一個雞蛋,妹妹和弟弟是享受不到這個待遇的。

  看著媽媽因為長期糊紙盒而皸裂的手,他心裡十分難受。上大學是他心裡的渴望,而且他也有把握能考上,可考上家裡又拿什麼供他呢。哥哥本來學習也是很好的,為了家裡生計高中沒念完就輟學到磚廠打零工,妹妹、弟弟都在上學,都需要錢。他心裡一直琢磨自己考不考學這個事,背地裡不知哭了幾回,最後決定還是不上學,但也要考一下,看看自己到底是什麼水平。

  高考這天,他早早的起床,從鄰居家裡借了輛自行車趕赴考場參加考試,兩天下來感覺考的不錯,剩下最後一科,為了不讓媽媽看出破綻他藉故遲到放棄了這一科沒考。

  高考成績出來了,他考了三百一十分,如果不放棄一科沒考,他一定能考上一個很不錯的大學。

  班主任王老師了解他家裡的情況,看到高考成績後痛心的說:「子君委屈你了,知道你蔫了吧唧主意正,你是打定主意不想上學,要幫家裡工作掙錢了。」

  說起木子君蔫了吧唧主意正,王老師是有體會的。

  木子君剛轉到市三中時,不愛說話。

  那時候學校小混混比較多,喜歡打架鬥毆欺負新來的同學。當時班裡有個王姓同學,爸爸是公安局刑警隊的,仗著爸爸是公安在班級里經常耍橫欺負人,老師也管不住他。有一天王姓同學糾集幾個小混混,把木子君堵在學校操場一個旮旯里一頓拳打腳踢,給新轉來的他立規矩。他當時一句話也沒說,也沒有還手,也沒跟老師報告。這幾個小混混以為他被打服了,第二天在班裡還得意洋洋的向他示威,正好這堂課是自習,老師不在,由班長主持。木子君走到班級門前把門插上,拿著一個凳腿子走到正在瞎白話的王姓同學面前,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照著他後背就是狠狠的一凳腿子,打的王姓同學媽呀一聲躲到桌子底下,其他幾個小混混嚇得急忙往外跑,他趕過去毫不留情一人一凳腿子,打得都跪地求饒,並把這幾個小混混揪到講台前當著同學面,讓他們向自己賠禮道歉,等老師趕來時,這幾個小混混正哆哆嗦嗦向他告饒呢。

  這次暴打小混混舉動贏得了全班同學另眼相看,特別是女同學們的青睞,因為這幾個小混混經常欺負女同學。但也同時贏得了學校教導處主任飛踹的兩腳外加一個大嘴巴子,還差點沒被開除了,為此他在學校獲得了「蔫吧狠」的榮譽稱號。

  事後班主任王老師說:「子君,沒想到你這孩子蔫了吧唧主意這么正,夠厲害的。」

  但不管怎麼說此後這幾個小混混在班級里消停多了,再也沒有打架鬥毆的事情發生。

  高考發榜了,木子君沒有被錄取。

  如果報的低一點學校,就他現在考的分數還是有希望被錄取的,他是故意往高報的,為了讓媽媽知道自己沒考上,好同意他上班工作。但媽媽不死心,還要他補習一年來年再考,他說什麼也不同意,媽媽也只好依著他了。此後,他開始在工地篩沙子。

  一九八一年冬季徵兵開始,王老師心裡放不下木子君這個學生,她派同學到工地把他找到家裡來。

  「子君,老師跟你商量個事,你想不想當兵?」

  「我沒考慮過這件事,即使想去也不一定能去上。」

  「老師想建議你去當兵,當兵一是可以減輕家裡的負擔;二是在部隊好好干也有考軍校的機會,憑你的文化課底子考軍校應該是有希望的,考上軍校你的前程就有了著落;三是即使考不上軍校,復員後找找人也能把你的農村戶口變成城市戶口,將來也好找工作。你回家跟媽媽商量一下,如果媽媽同意老師幫你找人做工作。」

  木子君考慮一下說:「老師,不用商量,我聽你話,我去當兵,你幫我找找人吧。」


  徵兵正式開始,王老師跑前跑後幫著找人走關係,通過體檢政審,他順利通過驗兵被錄取。

  到武裝部領取服裝那一天,木子君才和媽媽及家裡人說了當兵的事,雖然媽媽有點捨不得,但這是正事,媽媽沒有過多責怪他,只是說到那都得好好干,別給部隊添麻煩。

  十月二十三日,新兵從遼城市出發。

  頭天晚上,王老師和幾個同學到家裡看望木子君,悄悄的給他塞了一百塊錢。他沒有推脫,把錢緊緊的賺在手裡,淚水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那時候一百塊錢對他來說可真巨款吶。

  列車一路向北。

  車廂里的新兵基本上都是第一次出遠門,互相詢問著、介紹著。

  木子君在車廂里和劉志相識了。劉志是城市兵,是遼城市七中的畢業生,家在站前街道住,離他家所在的前進菜社不遠,由於這種因素兩人比別人親近不少,相互留下了地址,並約定相互通信聯繫。

  很快列車就到了龍江省哈城市,劉志下了車。列車繼續前行,到達油城,木子君下車,來到了他陌生又嚮往的軍營。

  新兵連的生活很快就結束了,木子君被分到了通信連,學習報務。他牢記王老師的話,努力訓練,爭取考軍校,在部隊圓大學夢。軍事訓練、勤務衛生,他都努力做的最好,連隊各項活動都積極參與,從不落後,很快他就能和老兵一樣獨立工作,得到了連首長和戰友們的好評。

  由於他文字能力比較好,在學校就比較喜歡文科,又是高中畢業,指導員汪連軍便讓他協助文書出連隊板報。那時候連隊出板報可是一項重要工作,團里每周都要進行連隊板報評比,拿到名次連隊是要給嘉獎的。所以他非常盡心,詩歌、散文、新聞報導沒少獲得表揚,因此連隊嘉獎也沒少拿。

  一晃一年的退伍季又到來了。

  通過部隊這一年的鍛鍊,木子君發生了很大變化,以前瘦弱的身體現在變得健碩挺拔,臉上洋溢著青春的光彩,原先一米八一的個頭又長了兩公分,變成了一米八三,稜角分明的面容變的更加英俊,按照現在的話講是一枚標準的大帥哥。

  九月份連隊衛生員服役期滿退伍了。

  汪指導員找到木子君,徵求他意見願不願意當衛生員,衛生員要有一定的文化水平,他當時是連里唯一的高中畢業生。考慮到衛生員能有一些空餘時間複習文化課,他答應服從連隊的分配。

  汪指導員說:「再有一年軍校就開始在部隊招生,連隊也準備讓你報考,你也要趁這個機會抽時間好好複習一下文化課。」

  對連隊的安排他是打心眼裡感謝,默默發誓一定要用工作成績來回報連隊。

  接手連隊衛生員後,要先到團里衛生隊進行初級培訓。在團衛生隊培訓期間,木子君結識了步兵連副連長單剛,他是從對越自衛反擊戰戰場上下來的,榮立過一等功,至今身體裡還留有彈片沒有取出來,定期要到團衛生隊進行理療。

  木子君有英雄情結,主動接近單剛副連長,總想要聽他講一講戰場上的事。單剛參戰時是偵察連班長,在一次帶隊深入敵後執行任務時,殲敵三十二人,圓滿完成任務。但同去的九個戰友,算他只回來三個。每當問起戰場上的事,他總是說:「有什麼好講的,戰友們都犧牲在戰場上了,自己也應該死在戰場上,可偏偏活了下來。」

  由於是偵察兵,單剛的功夫相當了得,一套擒敵拳打的是爐火純青,在戰場上發揮了重要作用。

  木子君在陪他做理療鍛練時,也跟著學了幾招。單剛說他有練武術的天賦,就把一整套擒敵拳都教給他,他照樣練了幾回,招數就都記住了。

  單剛說只要他堅持練下去,一定會有所收穫的。從這開始,他每天早晨起都要打一趟擒敵拳,即使復員回家也沒有間斷過。

  在團衛生隊培訓的兩個月時間裡,他拼命的學習,很快就把連隊衛生員需要掌握的基本常識都掌握了,連隊的基本衛生保障工作都能按要求進行。

  十一月中旬,軍衛訓隊在龍江省濱江市六十八師醫院開班,八個月培訓時間,衛訓隊有八十名學員,大多來自師醫院、團衛生隊、連隊衛生員,男女各占一半左右,木子君參加了這期培訓班。

  由於木子君個子高大,座位被分配到培訓教室靠左側倒數第一排,與一個叫米明的女兵一坐。

  米明,大概在一米七左右,在女孩子中算是高個了,皮膚不是很白,身材倒是勻稱豐滿,臉蛋十分俊俏,兩隻丹鳳眼古怪精靈的,梳著馬尾頭,有點調皮又有點盛氣凌人的樣子。


  第一天上課,大家各自做完自我介紹後,開始分班,一共分七個班。

  可能由於木子君的介紹信團衛生隊寫的比較好,再加上他又是一年的老兵,衛訓隊教導員黃醫生便指定他擔任七班班長。

  其實當時誰也不願意當班長,一個臨時單位,管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浪費時間。木子君也是有這種想法,況且他還要複習文化課準備軍考,但教導員指定了還是要服從領導安排,他沒說什麼愉快的接受下來,並認真履行職責。

  剛開始大家學習都抓的都比較緊,一周後可能新鮮勁過去了,有的學員就有點放鬆,米明就是其中的一個。

  老師講的比較多,有些是培訓教材上沒有的,要大量記筆記。木子君本來學習就有天分,理解東西也快,筆記要點記得又快又准,老師每次提問他回答都十分準確。米明生性好動,聽課又不太認真,記筆記有時跟不上。

  一天,中醫課老師講配伍禁忌歌,木子君正聽得津津有味,米明用腳踢了一下他小聲說:「班長,我是你的兵不?」

  木子君白了她一眼說:「啥事啊?」

  「你是不是為兵服務?」米明又問。

  木子君沒好氣的說:「是,有事快說,我還聽課呢。」

  米明說:「那就好,你得為我服務一下。」說完就把自己的筆記本推給了他,又把他的筆記本搶到了自己手中。

  由於正在上課,木子君不好發作,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沒有搭理她,在她的筆記本上開始做著記錄。

  米明向勝利者一樣,眯起眼睛歪著腦袋微笑看著他,從褲兜里掏出兩塊糖,悄悄的扒開糖紙低頭放進自己嘴裡一塊,另一塊趁大家不注意快速的塞到他的嘴裡。

  木子君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這時老師剛好向他這個方向看來,嚇得他趕緊咕嚕一下把糖塊咽了下去,差點沒咽著。

  米明卻像沒事人似的假裝記著筆記,其實筆記本上畫的是一群小豬。

  這種惡作劇連續不斷的發生,木子君決定要和米明鄭重其事的談一次。聽別人說她是首長家的孩子,他也不想招惹她,便跟她商量著說:「米明,咱們商量個事,大家學習都挺忙的,我又沒當過班長,在七班可能照顧不好你,你看如果不行我跟黃教導員說一下給你調個班吧,找一位女班長來照顧你行不行。」

  她歪著腦袋眨著丹鳳眼睛說:「什麼意思啊,煩我攆我走啊。」

  木子君連忙解釋說:「不是,不是,沒有那個意思。」

  米明說:「那啥意思啊,好吧,我們講個條件,我的課堂筆記以後歸你記,上課時我就不再影響你,讓你專注學習行吧。」

  木子君看著她冒壞水得意的樣子,心裡想:「就當自己多抄一遍背題了,答應她吧,省得她以後故意給自己找麻煩。」

  誰知道這一答應就是整個培訓期間,給她整整記了五大本筆記,害的木子君確實吃了不少苦頭。

  雖說米明不喜歡記筆記,但腦子還是蠻聰明的,記憶力也特別好,每次測試都是良好以上。木子君自然不用說了,每次測試都是優秀以上。

  星期天休息放假大家都上街去玩,木子君自己在教室里複習文化課。

  米明正好路過教室,一看是木子君在學習,進來趴在桌子上問他在學什麼,他說是文化課。

  「幹嘛呀,你這是準備要考軍校啊?」

  「是呀,我是農村來的,不考軍校哪有什麼出路,不像你是首長家的孩子,出生嘴裡就含著金鑰匙,天生就有好的未來。」

  她愣了一下沒有接話,瞪著水靈靈的丹鳳眼直直的看了他好一會,嘿的一笑蹦蹦跳跳走了。

  沒過幾天,上晚自習,米明笑眯眯的對木子君說:「我送給你一個禮物,但有一個條件,你得給我刷鞋。」

  木子君知道拿她沒有辦法,刷就刷唄。

  那個時候戰友之間都是很隨和的,女兵不願刷鞋就放在男兵的盆里,男兵不願洗衣服就偷偷放在女兵的盆里,雖然女兵會大聲嚷嚷著是哪個缺德鬼的,但最後還是給洗乾淨晾在曬衣架上。

  米明說:「答應了不許反悔。」

  木子君說:「有啥可反悔的,就當大人給淘氣的孩子刷鞋了。」

  米明哼了一聲說道:「你還敢占我便宜,不知道好歹的傢伙。」說完就把一套考軍校的內部複習資料扔給了他。又說道,「這是我讓我爸搞得,你一定用的上,未來的大將軍,以後當上將軍可別忘了我。」


  木子君看著複習資料別提多高興了,這正是自己亟需的,滿臉笑意的說道:「給你刷鞋行,刷一輩子都行。」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覺得有些不妥,臉一下就紅到了脖子根。

  米明倒是笑的很得意,背著手晃著腦袋走了。

  刷鞋這個差事木子君沒有失言,一直給她刷到培訓班結束。

  培訓班的生活過得很快,轉眼間時間就過去了一半。這期間木子君因為表現突出被衛訓隊先後評為「優秀共青團員和優秀班長」,這兩個榮譽當時對他來說可是不得了的,這對他報考軍校在政審上將會有很大幫助的。

  有一天下課,米明突然對他說:「小子君,晚飯後陪我出去一趟唄,我自己出去怕回來晚了路上不安全。」

  聽到這個稱呼把他嚇了一跳,以前她從來都叫他班長,並且沒有個正形。聽到這個稱呼他激靈一下,血壓有點往上升,臉一下子就紅了。

  「誰是小子君呀,好像你比我大多少似的。」

  「咋的你不服氣呀,你是六三年的,我是六二年的,你就是比我小,就是小子君,以後管我叫姐。」

  木子君乜斜了她一眼嘟囔道:「叫個屁姐,幹啥去?」

  米明翻了他一個白眼說:「屁姐也是姐,你就得叫,去看一個人。」

  「那得跟領導請個假。」

  「我都跟領導說好了,看假條都在我手裡呢。」

  吃完晚飯,木子君陪著米明出了營區,朝營區道那邊的部隊招待所走去。他有意跟她拉開一段距離,很怕別人說閒話,有搞對象的嫌疑,那時候部隊是嚴禁戰士在部隊談戀愛的。

  米明瞥了他一眼說:「瞧你的小膽,過來跟我一齊走。」

  木子君不想跟她拌嘴,來都來了打發她樂呵的,就緊走兩步跟她保持並列前行。這還差不多,她抿嘴笑了。

  不到二十分鐘就到部隊招待所。

  米明走到三樓一個房間,邊敲門邊喊爸爸我來啦,門開了走出一位五十二三歲左右的軍人,笑著說道;「二里地都能聽到你的喊聲,咋咋呼呼的,都這麼大了還沒有一個穩當勁,一個女孩子不怕讓人笑話。」

  米明撒嬌的晃了晃腦袋跟爸爸進了房間。木子君見狀有意的落在後面,站在走廊盡頭等著她。

  米明跟爸爸聊了一會發現木子君沒有跟進房間,自然自語說人呢?這個大傻子。趕緊開門出來尋找木子君,發現他在走廊盡頭站著,就擺手讓他過來。

  木子君跟米明走進房間,她向爸爸介紹道;「爸爸,這是木子君,我的班長,你給搞的複習資料就是給他的,他學習可用功了,十月份就考了,一定能考上。」

  說著她就要伸手去拉著木子君,他嚇得趕緊把手背到身後,畢恭畢敬的說了句首長好,本應該是敬禮的,要她這麼一搞禮就沒敬上。

  爸爸上下仔細打量著木子君,小伙子確實不錯挺精神,說道:「坐下吧小伙子。」

  木子君立正說:「不用首長,我站著就行。」心裡卻想我還是趕緊出去吧,這也太受拘束了,用眼睛瞟了一下米明。

  爸爸看出了他的心思,接著說:「沒事了,你想要考軍校就要好好複習,別錯過機會,有的軍校不是年年都招生的。」

  木子君說:「謝謝首長關心,我會努力的,沒事我就先出去了。」說完敬了個軍禮便退出了房間。

  爸爸對她說:「你也回去吧,別讓人家等時間長了,媽媽的身體現在也保持的挺好,你不用惦記,你現在主要任務就是好好學習,別的事還不到考慮的時候。」

  她知道爸爸說的是什麼意思,故意拉著長聲說:「我知道了親愛得爸爸,現在啥也不考慮。」說完走出了房間,看見木子君還在樓梯口等著呢,走過來用小粉拳打了他一下。

  「見到首長了吧,緊張不?」

  「有什麼好緊張的,首長又不吃人。」

  「不緊張你臉紅啥?」

  「是被你嚇的,幹嘛老要拉人家的手,讓你爸爸看見多不好呀。」

  「我就想拉,現在就讓我拉一下,不讓我拉我就喊人。」

  木子君知道她是說得出來就能幹得出來的女魔頭,自己惹不起,極不情願的把手伸給了她,她得意且使勁拉著他的手從三樓走到一樓。

  培訓班的主要課程都講完了,再有一個多月時間培訓班就要結束。當時部隊允許搞勞務創收,衛訓隊也攬到了一個活,補充衛訓隊的費用,挖電纜溝,在郊區一個半山坡上,工地離營區開車需要一個小時,早上坐車去,晚上坐車回來,中午在工地用餐。


  工程量每個班每天是按標準挖三十米,山坡的地不好挖,特別硬,還有小碎石頭,要求二十天左右完工。

  木子君是農村孩子,幹這樣的活自然不在話下。

  他根據自己班的實際情況,把男兵女兵搭配分配任務,男兵多干一點,女兵少干一點。他把米明安排挨著自己,她心裡明白,可嘴上卻嚷嚷著,我不挨著班長,挨著班長得多干不少活。

  木子君也不搭理她,任她擱哪嚷嚷著。

  她的好友張曉丹說:「米明同學,別得了便宜在哪賣乖好不好,不行咱倆換我挨著班長,我願意多干,你換不換?」

  米明撇著小嘴說:「我倒是無所謂,看班長願意不願意,班長要是不願意你想都別想。」

  張曉丹私下和米明關係最好,木子君是知道的。對她們倆說:「別打嘴仗了,省點力氣幹活吧。」

  雖然人們都知道當兵都不拍吃苦,可實際上這些女兵並不是那麼回事,她們在家裡都沒吃過苦,嬌貴著呢,她們家裡都有些背景,要不然也當不了兵。這不,一天下來,女兵累的是喊爹叫娘的,有的手磨出了泡,有的腳歪了。可米明無所謂,因為她的任務基本上都是木子君給乾的,她只是咋呼的厲害。

  木子君工作是挺累的,除了完成自己的任務指標,還要替米明多干一些,要檢查全班的完成質量,要做男兵的思想工作,因為男兵要多干好多活。

  見木子君疲憊的樣子,米明總是偷偷摸摸的給他買小零食放在他床頭櫃裡,他倒是沒吃到多少,都讓同寢室的戰友給分了,氣得米明直罵他是大儍子,但還是不斷的給他買。

  二十二天,工程完工。

  再有十五天,衛訓隊就該結業了。

  衛訓隊結業考試結果出來,十二門課程木子君全部優秀,米明是五門優秀,七門良好。木子君被衛訓隊評為優秀學員。

  木子在心裡還是挺佩服米明的,這個大魔頭,平時沒看她怎麼學習,還能取得這麼好的成績,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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