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痛打小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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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完試衛訓隊工作就不忙了,衛訓隊用勞務收入給每位學員買了一套當時很時髦的運動服。

  木子君看到女兵們穿上都非常漂亮,就比照米明的身形要了一套妹妹能穿的,準備給妹妹寄回去。因為妹妹的身高應該跟米明差不多少,都在一米七左右,

  第二天,他向領導請假去郵局給妹妹寄衣服。

  郵局離營區較遠,他坐公交車到的郵局,寄完東西後看時間還早,又到附近新華書店買了兩本詩集,他比較喜歡詩歌。

  來濱江市快八個月了,他一次也沒有上街溜達過,反正時間夠用,他決定順便溜達一下。

  木子君便走邊看,不知不覺一個多小時過去啦,再有半個小時就差不多到營區。走到一個叉路口,他決定超近道回去,就朝胡同里走去,胡同里有好多臨街小飯店,都開著門。路過一個餛飩館時,裡邊傳出來好像吵架的聲音,他沒有在意,以為是服務員在和顧客拌嘴,就走了過去。沒走幾步,他又站住了,裡邊這個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啊,聽了一下返身又走了回來,來到餛飩館門口往裡一看,是米明和張曉丹。

  此時,米明正和一個燙著捲髮的年輕男子在撕吧,旁邊還有三個小子呲著牙壞笑著,張曉丹嚇得臉色煞白躲在米明的身後,捲髮男子左手拽著米明的衣服,右手拿著啤酒瓶子,看樣子是要動手。

  木子君來不及多想,進門趕忙過去擋在了米明的面前,使勁推開了那個捲髮的男子。這傢伙見過來一個當兵的管閒事,張嘴就罵道:「臭當兵的,你他媽的是不是活膩歪了。」說完舉起啤酒瓶子就朝木子君頭上砸來,他用左手往上一檔,雖然啤酒瓶子力道減小了,但還是砸到了他的頭上,鮮血流了下來。

  木子君本來不想動手的,見這傢伙下死手砸自己的腦袋,就不再客氣了,往後退了一步右手順勢拿起爐子旁的爐鏟子,重重的拍在了捲髮男的後背上,那小子媽呀一聲就撲倒了地上。另外三個小子一看捲髮男倒下了,呼啦一下就朝木子君沖了過來,木子君把米明和張曉丹推到一邊,對著沖在最前面的那小子膝蓋部位就是一爐鏟子,用力不是太大,但這也夠那小子受的,一下就倒在了地上,抱著膝蓋大叫起來,「當兵打人啦,當兵打人了。」

  剩下的兩個傢伙一看木子君人高馬大不是善茬,又拿著爐鏟子向他們奔來,也顧不上地下躺著的兩個同夥,嚇得奪門倉惶而逃。

  事情發生的太快,也就三兩分鐘。飯店老闆膽小怕事躲在收款台後面一直沒敢出來。看不打了才出來說這可怎麼辦啊,木子君說報警,米明拉了一下木子君的衣角,這能行嗎?

  木子君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張曉丹還沒有緩過神來,還在一旁緊張的直哆嗦。

  時間不長,派出所的警察來了,一看地上躺著的兩個傢伙,冷笑道,怎麼又是你們。

  警察詢問:「誰跟誰動的手?「

  木子君說:「跟我。「說完順勢把帽子摘了下來。

  米明驚訝道:「子君,你頭上出血了。」趕忙掏出白手絹按在了出血的部位。

  木子君拿開米明的手自己摁住說,沒事。

  那兩個倒在地上的傢伙聽說當兵的腦袋被打出血啦,嚇了一跳,就不在大聲呻吟了。

  警察看了一下問:「你們用不用去醫院?」

  地上躺著那倆個傢伙知道是自己理虧在先,又把當兵的腦袋打出血了,心裡害怕,趕忙說不用去。

  木子君也不想把事情搞大,回衛訓隊自己就能處理,也說不用去醫院。

  警察要求當事人都去派出所做筆錄。這樣,木子君他們、捲髮男和他的另一個同夥及飯店老闆一同去了派出所。

  看的出來捲髮男和他的同夥,被木子君打的不輕,一個扶著腰、一個拐了腿哼哼呀呀的走著。

  通過警察詢問,木子君這才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原來,米明和張曉丹今天沒事也出來玩,玩累了就超近道往回走。米明說餓了,張曉丹說那我們就吃點飯吧,抬頭一看正好前面有一個餛飩館。

  張莉說我們吃餛飩,米明說行。

  兩個人就進了餛飩館,找了一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下,點了兩碗餛飩吃了起來。

  在他們倆桌子對面,有四個年輕人也在吃飯,喝著啤酒,吵吵嚷嚷的,其中一個捲髮男子抬頭朝這邊看了一眼,跟他的同夥說:「你看對面那倆妹子,底盤挺亮呀,咱們泡一下。」

  事實求是的講,米明和張曉丹穿著時尚的運動服,確實挺打眼的。特別是張曉丹,個子高、皮膚白、摸樣俊俏,氣質形象都相當的好,要說不招人那是瞎話。


  捲髮男過來搭訕道:「俊妹子,咱們喝一杯酒唄。」

  米明抬頭看了他一眼,一瞅就不像什麼好人,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捲髮男見她們倆沒搭茬,就爆粗話了:「小娘們還他媽的挺牛逼啊。」

  米明是有名的小辣椒,那能受這個,回敬道:「咋的不會說人話呀,出去學驢叫喚去。」

  捲髮男更火了,罵道:「臭婊子,你敢罵老子,讓你們陪喝杯酒是瞧得起你們,今天這酒你們倆必須得喝。「說完就強行往杯子裡倒啤酒。

  張曉丹見狀站起來拉著米明說,我們不吃了咱們走。

  米明站起來就要走,捲髮男阻攔不讓走,米明就和他撕吧在一起,這時候木子君趕到了。

  飯店老闆膽小怕事,怕惹麻煩,因為這幾個混混是這一片的臭無賴,大錯誤不犯,小錯誤不斷,都被派出所處理好幾回了,招惹了他們生意不好做。在警察詢問誰先動手的時候沒有說實話,而是說他們同時動的手。

  有了這個證詞,木子君是要負一定責任的。

  派出所警察是了解這幾個小混混的底細。就對這兩個傢伙說:「一定是你們惹是生非在先,都把解放軍頭給打出血了,你們說怎麼辦?」

  兩個傢伙哭咧咧的說:「我們是把當兵的腦袋打出血了,但他下手也太狠了,把我們打的都站不起來了。」

  警察說:「他咋沒打別人呢,為啥打你們,你們要是再敢調戲婦女耍流氓,我一定把你們給送進去。」

  兩個傢伙低頭不吱聲了,還真怕給送進去。

  警察又說:「這件事你們雙方想怎麼辦?」

  這兩個傢伙想趕緊離開派出所這個是非之地,說道:「我們沒啥事,就看解放軍叔叔有沒有事?」

  木子君心裡想反正米明和張曉丹沒啥事,自己頭破了也不要緊,抓緊處理完趕緊走,就說道:「我也沒有什麼事。」

  警察說:「既然你們都沒有事,沒有什麼嚴重的後果,你們就自己的責任自己負。」又問那兩個傢伙,「你們同意嗎?」

  兩個傢伙趕緊說同意。

  警察說:「同意你們就牽字吧。」

  雙方簽完字,兩個傢伙便一瘸一拐的走了。

  警察關心的問母子軍:「他們走啦,你的傷沒事吧?」

  木子君說:「沒事,就是刮破點皮。」

  警察說:「這幾個東西不是什麼好貨,成天遊手好閒的,大錯誤不犯,小錯誤不斷,今天一定是他們招惹是非在先,但畢竟你給打的不輕。雖然責任不在你們,但你們是軍人,按規定也得履行個手續,讓你們領導來一下,把你們領回去吧。」

  黃教導員來派出所把他們領了回去,並狠狠批評了木子君,畢竟跟地方人打架給部隊造成了不好影響。

  第二天被揍的兩個傢伙就都住院了,家屬帶著人鬧到了衛訓隊,派出所警察來對他們進行了嚴厲訓斥都給攆了回去。據說這兩個傢伙住了一個多月院才好。

  事後,在衛訓隊結業之前木子君得到了一個嚴重警告處分。

  米明老想為這事跟領導解釋一下,但木子君始終不讓。

  那個時期社會治安確實不太好,木子君也正是因為這個嚴重警告處分改變了他人生的走向。

  衛訓隊結業在即,大家都在準備返回原部隊。

  米明這兩天有點蔫,張曉丹看出來了。

  吃完早餐張曉丹直接來到米明的宿舍,兩個人開始聊天。

  「曉丹,木子君為了咱倆末了挨個嚴重警告處分,他那麼要強,回部隊可咋說呀?」

  「我也不知道咋說,我都不好意思見他了,你說這頓餛飩吃的,吃出這麼大的事。」

  「都怨你,誰讓你長的那麼漂亮的,長的丑一點不就沒有這事了。」

  「你不漂亮,小鳳眼賊溜溜的,看人像鉤子一樣。」

  「我沒有你白,白的晃眼,你說咋給他點補償吧。」

  「咋補償,我有對象了,要不然我就嫁給他,不行只能買點東西補償一下,沒有別的辦法。」

  「你嫁給他就不必了,買點東西倒是可以,買什麼啊。」

  「給他買一身衣服,我看他也沒有啥便裝。」


  兩個人商量完,決定給木子君買衣服。

  米明問張曉丹你知道他的號碼嗎,她說我上哪知道呀。

  米明想了一下說:「我想辦法,下午咱倆就去買。」

  張曉丹看著米明的表情有些詭異,問道:「米明,你現在是什麼情況,我看你怎麼不正常啊,是不是和他談戀愛啦。」

  米明臉上泛著紅暈,在張曉丹腰間軟肉掐了一把說:「滾一邊去,你才戀愛了呢。」

  其實米明早就想給木子君買衣服,尺寸都看好了,怕他不要,今天正好有張曉丹這個藉口,不怕他不收。

  第二天上午,衛訓隊召開了聯歡會。每個班都出了節目,米明代表七班先唱了一首「軍港之夜」,唱的非常好,其實她是唱給木子君的,贏得了大家熱烈掌聲,這讓木子君沒有想到,他手掌都拍紅啦。

  米明下場之後回到坐位上,問木子君自己唱的怎麼樣,他一本正經的說唱的一般。

  米明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踢了他一腳,他說跟你開玩笑呢,唱的好,說著把雙手伸出讓她看,雙手都拍紅了。她說,這還差不多。

  接著木子君上場又唱了一首「戰士的第二故鄉」,同樣是贏得了滿堂彩。

  中午會完餐後學員們就陸續開始返程了。

  木子君是第二天早上的火車,還能在衛訓隊住一晚上。

  寢室里已經沒有人啦,木子君心裡也是空落落的,畢竟大家在一起學習八個月,建立起一定的感情,再見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

  會餐完沒有什麼事,他躺在床上拿起自己新買的詩集看了一會。自言自語的說道:「買一本詩集,贈送一個嚴重警告處分,也不算虧。」

  這時,傳來敲們聲,沒等他說進,門開了探進一個腦袋,一看是米明,他趕緊坐起來說,你怎麼還沒走啊。

  米明習慣性的歪著腦袋笑眯眯的看著他,等你呀,你不走我那敢走啊。

  木子君看著她不說話。

  「你這樣傻看我幹啥,我不走啦,調到師醫院了,上次爸爸來就是辦這個事,爸爸沒跟我說,昨天晚上打電話告訴我的,你希望我走嗎?」米明問。

  不知道,木子君回答。

  「子君,你受處分的事我和曉丹心裡可不得勁,曉丹都上火了,都不好意思見你。」

  「有啥可上火的,就是遇見別人我也會這麼做的。」

  「那你不後悔因為這事受處分影響你以後進步?」

  「有啥可後悔的,是我自己願意做的,又不是別人強迫的。」

  米明鳳眼眨了眨說:「我跟你說一個正經事,你先答應我,不許拒絕。」

  「什麼事啊?」木子君問。

  「你先答應我再說。」

  木子君思忖著,她這魔頭鬼主意多,是不是又想什麼花招捉弄自己,又一想現在自己也沒有什麼可捉弄的。

  於是說道:「你說吧,我答應你。」

  她問:「算話?」

  他答道:「算話。」

  米明開門從外面拿過一個紙包裝袋子,打開之後說,這是我和曉丹給你買的,你看看怎麼樣?

  木子君坐在床邊沒有動,雖然他不知道是什麼牌子,其實他也不認識什麼牌子,從衣服的感覺上就知道便宜不了,這得花多少錢。他對錢的事比較敏感,自尊心受錢的影響太大。

  米明看出了他的心思,說道:「這不是我自己買的,還有人家曉丹意思呢,你拒絕我行,但你總不能拒絕曉丹,人家曉丹走的時候還特意交代這個事。」說完,她就歪著腦袋眯縫著眼睛、緊繃著嘴唇看著他。

  不知道什麼原因,從第一天見到米明起,木子君就有點怕米明的眼睛,只要她一歪著腦袋、眯縫著眼睛一笑,他心裡就沒有底,這就是一物降一物。

  看著米明的眼睛,他只好從床邊站起來問:「這麼好的衣服得花多少錢吶?」

  米明說不多,你試一下人家張曉丹說了看合身不合身。

  木子君脫掉了外衣,穿上夾克。

  「把褲子也脫了換上。」米明說道。

  木子君紅著臉說那怎麼能行。

  「看看你臉又紅啦,那你打籃球穿著大褲衩子滿場跑怎麼不害羞呢。」


  「那是環境、條件、場合不一樣。」

  米明哼了一聲說道:「竟擱哪窮對付,我出去,你把褲子換上。」

  木子君換上褲子,穿上新皮鞋,這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穿皮鞋,也是第一次穿這麼好的衣服,對著寢室鏡子偷偷的看了一眼,自己都感到驚訝,原來自己這麼精神啊,他趕忙轉過頭來,很怕米明這個時候進來。

  米明在門外問:「好了沒有,我可要進來了。」

  木子君答道:「好了,好了。」

  她推門進來,上上下下看了好一會,情不自禁的說道:「我的子君弟你好帥啊,太有男子漢氣質啦。」

  真是人是衣裳馬是鞍,米明拉著木子君來到鏡子前,前後左右看了看,正好合身。她突然把頭靠在了木子君肩頭,兩個人上半身在鏡子中顯現出來就像合影的照片一樣,一個羞澀緊張,一個狡黠歡愉。

  木子君想趕緊從鏡前離開,米明使勁靠著他的肩沒讓他動,看著鏡子裡的他,又轉過頭來看著他的眼睛,嘖嘖的說道:「美中不足的是眼睛稍微小了那麼一點點,但不影響大局。」

  木子君讓她說的滿臉通紅,把她的手從自己的肩頭拿下來說道:「誰眼睛小啊,你的眼睛才小呢,快出去,我要把衣服換下來。」

  米明這次倒是聽話,嫣然一笑出去啦。

  木子君換完衣服叫米明進來。

  他坐在床邊,她坐在椅子上,古怪精靈的眼睛轉了一下說:「問你兩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不許撒謊。」

  這時的木子君內心深處隱隱約約有一種想要和她多呆一會的感覺,就說問吧。

  「第一個問題,你說我和張曉丹誰長的漂亮。」

  他沒有想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想了一會說:「漂亮不漂亮得分誰來看、從那個角度看、多長時間看。」

  她問:「怎麼講?「

  他說;「情人眼裡出西施。」

  她眨了眨鳳眼說:「明白。"

  他接著說:「任何事物都有兩重性,有美就有丑,看你欣賞那方面,欣賞美就得美,欣賞丑就的丑。」

  她摸著下巴點頭表示也明白。

  他繼續說:「外表美隨著時間也會消失,心靈美才能永恆。」

  「行呀子君弟,蔫了吧唧還挺哲學啊。」

  米明說完感覺「蔫了吧唧」這詞有點不好聽,就又說你不是蔫了吧唧而是有內秀。

  木子君白了米明一眼。

  她筋了一下鼻子狡黠的問道:「那我到底漂亮不漂亮啊。」

  木子君答道:「希望你一百歲時還像現在這樣。」

  米明撒嬌的笑了,一百歲時我還這樣,我就變成仙女了,到時候我一定給你施魔法,把你變成牛郎。

  「第二個問題,你說鏡子有記憶嗎?」

  米明問完臉有些紅了,木子君也感覺到了,回答道:「鏡子沒記憶,時間有記憶。」

  米明問道:「你能記我一百年嗎?」

  木子君壞笑著說:"我能記你一萬年。」

  剛開始她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使勁的掐了他一把,疼的他直咧嘴。

  「說點正經的,子君,你以後是怎麼安排的?」

  「我想考軍校,我老師說以我的文化基礎能考上的,我也覺的自己能考上。」

  「考上軍校以後呢」

  「就在部隊好好干,能幹多長時間就干多長時間。」

  「嗯,你在部隊一定能行,能當大首長,能當將軍。」

  「將來那你想幹什麼啊?」

  「我能幹什麼啊,去醫院當護士,完了再完了回家照顧我媽,我媽身體不好。」

  米明意味深長的問:「子君,五十年之後我們會是什麼樣?」

  木子君說:「當然是都老啦,到那時我想在海邊買個別墅,有書房、臥室、客廳、衛生間,院子裡養花、種草,和自己心愛的人白髮蒼蒼,頤養天年。」他沉浸在暢想中。

  「哎吆,醒醒吧子君弟,你是不是詩看多了吧,那是幻想吧,能實現嗎?」

  「那咋能不實現呢,社會是進步的,現在日子不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嗎,就像我來到部隊,開闊了眼界,學了知識,還長了三十斤肉呢。」


  米明趴在桌子上用雙手托著腮壞笑著說:「子君,你要不是長了三十斤肉是不是像個大馬猴子。」說完立馬跑到對面的床邊上,很怕他過來揍她一頓。

  木子君瞪了她一眼說:「狗嘴吐不出像牙。」

  米明晃著腦袋說:「你才是小狗呢,不,是小豬,告訴你小笨豬,你的偉大夢想實現了一定帶上我,我要上你家住海邊大別墅。」

  這一下午,他們聊了很多很多。

  晚上,衛訓隊吃飯人員很少,就幾個人。

  米明和木子君坐在一個桌上。

  他剛想去打飯,她突然說道:「子君,你應該請我吃頓飯,平時我可沒少給你買小零食。」說完,站起來就要拉他的手走,他怕別人看見趕緊後退一步,跟在了她後面。

  走出門外,米明嗔笑道:「看把你嚇的,我又不是老虎,拉一下手能把你吃了呀,過來拽著我的手我們去醫院對外餐廳吃。」

  醫院對外餐廳離衛訓隊食堂不遠,也就一百米左右,說是對外餐廳,也就是把醫院食堂間壁出來了一塊,設置幾個包間,滿足看病人員的需要而已。

  米明找了個帶門帘的小單間,坐下來說:「你請我吃飯應該你點菜。」

  木子君拿起菜單看了一下說:「我兜里就剩十二塊錢,你看著點吧。」

  米明歪著腦袋壞笑著說:「我借錢給你請我吃飯行不行。」

  木子君已經習慣了她的捉弄,不假思索的答道,行。

  她點了四個菜,一個二兩米飯,一個四兩米飯,還要了兩瓶汽水,服務員算帳是二十塊錢,她付完錢。

  她把四兩米飯推到他面前,他把汽水用筷子啟開後放在了她面前一瓶,自己那一瓶一口氣都喝了下去,拿起筷子就要吃飯。

  她一看趕緊伸手阻止說:「幹嘛呢,那有你這麼請人吃飯的,客人沒動筷子主人倒自己先吃上了。」

  木子君放下筷子,雙手拄著桌子說道,你又耍什麼花招?

  其實他心裡挺喜歡她古怪精靈耍小把戲的樣子。

  米明說:「借錢不給人家打個欠條啊,萬一不還怎麼辦?」

  木子君說:「我給你寫還不行嗎,等將來我有錢百倍、千倍、萬倍的還你。」

  米明向服務員要來筆和紙,對他說:「記住你說的話,我說你寫。借條,木子君今借到米明二十元錢請她吃飯,將來按照本金一萬倍的數額償還。一九八三年年七月二十五日。」

  木子君寫完交給她,問道:「用不用簽名?」

  她看了一眼,拿起筆在簽名處化了一個大兔子,兔子身上畫了一個小老虎,說:「想著還錢啊,不還錢攆你家要去。」說完就把借條疊好放進自己的口袋中。

  米明吃了一口米飯,喝了一口汽水說:「子君,菜好吃嘛?」臉上又露出那種詭異的壞笑。

  他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給她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在了她的碗中,她得意的吃了下去,又指其它菜說:「這些我還沒償呢。」他又分別夾好放在了她的碗中。

  這一頓飯,她自己就沒有夾過菜。

  米明嬉鬧完了之後說,明天早上我去送你吧。木子君說不用,我坐公交車方便,東西又不多。

  米明問:「過一段時間你要考軍校,聊了這麼長時間還沒問你考那所軍校。」

  「我是通信連的報通信指揮學院。」木子君說道。

  「嗯挺好的,你就是通信連的,報考通信指揮學院也對口。」

  「還得謝謝你,幫我搞到複習資料,複習資料很有針對性,使我少走了不少彎路。」

  「謝什麼謝啊,當姐姐幫弟弟不是天經地義的嗎,等你考上我帶你回去見我媽。」

  一句話給木子君整懵了,詫異的看著她。

  她又歪著腦笑眯眯的說:「看啥看,你有啥不明白的,我屬虎的,你屬兔的,我是你姐,姐領弟弟回家不正常嗎。」

  木子君未置可否,只是說還當姐呢,一點姐樣都沒有。

  米明抿嘴一笑說,就這樣,管你一輩子。

  第二天早上,木子君吃完早餐,跟衛訓隊領導告別坐公交車直接去了車站,在候車室里坐著等待檢票,突然有人拍了他肩膀一下,抬頭一看是米明。

  你怎麼來啦,我不是不讓你來嗎。

  米明把一袋水果放在他背包旁邊說:「我是跟醫院裡的同志送別人的,正好看到你,給你送點水果來,別忘啦,我走拉,他們還在外面等我呢。」

  木子君望著她走遠了,他知道她是來送自己的,那句「別忘啦」是什麼意思,他想明白又不敢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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