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
志雲的身旁並沒有什麼好朋友。在鄉下教學時朋友很多，那時的他剛參加工作，一貧如洗。家裡的債務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但每到周末他總會進城後找個地方住上一天，然後到處叫朋友去唱歌、吃飯。朋友大多都是同事，一個學校的老師，一個鄉鎮的老師，地方小常見面大家都很熟悉。好像是規定了似的，每次出去消費都是志雲請客，大家都習慣了。雖然十年前大家都沒錢，工資極低，搶著付款的場面是極少見的。
匡敏也就是那時候認識的，她到青嶺來找一異性朋友小耿老師。小耿和志雲同在解化小學任教。這學校據說是解放軍化肥廠捐資修建的，咋看上去確實有些像營房。從大門進去是個不大的操場，上一高地三面各一排一層教學樓，左右兩排各三間教室，前方一排大概六七間教師宿舍。正中間是一米見方的升旗台和旗杆，周邊是小花園和綠化帶。匡敏那時剛畢業沒想去立即考試當老師。她去幫人家賣彩票，推銷安利產品。她自己說安利這不叫推銷是直銷，要麼把熟人朋友聚到一處宣傳產品如何高級，要麼就是直接上門把產品賣給認識的人。志雲一直記得：一次匡敏邀請他們去一間看上去很高級的住所，只見一大堆人在房子各個角落。然後，主持人開始介紹安利產品，他聽得不太清楚。反正，後來是咬牙買了一管牙膏，主持人說了，這牙膏每次只需要米粒大小就可以刷得很乾淨。當一起從學校畢業的同學都大都入職當老師了，匡依然在城裡到處轉悠，什麼都嘗試。大概轉悠一兩年吧，她自覺不太穩定，於是參考教師。或許她不願意去鄉下當老，一般都只能到鄉下，更多的是山區，城裡早不缺老師。匡敏去的鄉鎮叫炎山，離城很遠。
她看清這裡的山水，鄉政府所在地和集鎮就在山頂，而他的學校是在山腳。這鄉鎮靠近四川金陽，山腳便是渾濁的金山江，一道夏秋季奇熱無比。風扇直吹臉上都是一股股熱風，江邊雖說江水流淌，但無法觸碰，一眼看去都是渾水。來到這裡後，她收斂起當初在城裡閒逛的賺錢心，一心撲在學生的管理和成績上。幾年下來她的努力加上勤于思考的大腦，很快成績不菲，在鄉鎮考評中她的學生名列前茅。在志雲進城任教三年後，她打電話詢問城裡學校的情況。壓力大不大，同事是否好相處，學生家長都怎麼樣。她來到志雲學校後，逢人嘴很甜，特別是對老教師和領導都十分熱情。大家一致認為她好學，積極性高。她對志雲說：「初來乍到，一定要把成績整好，人家才看得起你。聽說城裡學校的老師勢力得很，很欺生！」志雲忙問：「誰說的，我不覺得這老師些勢力、欺生呀！」匡說道：「我來之前跟教育局的一個領導打探過，說是這學校的老師，特別是老教師和名師很可惡。叫我小心點，先把成績搞上去，否則他們會看不起你！」志雲覺得多此一舉，太誇張了。他來這裡三年，怎麼覺得城裡的老師總體素養比鄉下高得多，同事也很能相處。只是大家放學便離去，平日只有在辦公室交流。不像在鄉下，大多老師住校，放學後鍋都可以抬到另外的宿舍里，張老師炒好的菜常常端到李老師宿舍來一起吃。馬老師端著個碗走到哪間宿舍看誰桌上有好吃的伸筷子就夾。進城的老師大多是成家立業的，一放學不是接孩子就是買菜做飯，課餘時間的交流確實極少。但要說欺生、勢力實在是有些過分。匡敏好像是本洗腦似的，一來就直擊學生城裡，管理一年級剛入學還是三四年級的學生，作業是多多益善。放學後聚集那些學困生補課，對家長說：「孩子現在跟不上，以後還怎麼上初中？我擠時間給他們補補課。」她對錢的看法是敏感的，只有手裡有錢才能有實力，當老師也不忘賺錢。家長忙問：「匡老師，一個月多少錢呢？孩子基礎太差，補一個月肯定起不來，一個學期交一次吧！」到後來，一個班六七十人，到她那兒補課的學生有了近四十人。直到兩年後教育局嚴查此事，她才收手。她在城裡有兩三處房子，志雲有些匪夷所思，就我們這點工資，貸款買一套房都得節衣縮食了。學校里確實有好事的老教師，尤其是臨近退休的幾位女教師，不知從何處打聽出來，硬說匡是一教體局領導的情人。在這百年名校里，絕對是重磅新聞。好在那女教師直到這是人家私生活，不宜公開，知曉人數沒有擴散，將信將疑者也就八九人。對匡的這個負面消息，志雲算是最後知曉的人群。他和匡敏是公認的男女閨蜜，搞得他很被動，不應該是他知曉匡的消息，別人都不知道嗎？志雲在理智與情感的交集中，隱約覺得她的好車，三處的房屋，得有大量資金呀！雖說在同一所學校，但學校大，只要不是同一學科同一年級的老師極少有時間聚一起，大家都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辛勤的耕耘，哪有時間評論別人的莊稼呢？匡敏會在沒課時，偶爾給志雲發信息：給有時間，出去走走。志雲也不顧及，雖說他一成家。在他看來男女之間是可以有朋友的，即使雙方都已結婚，何況匡還沒結婚呢。匡敏一直不結婚，甚至就沒看見與誰戀愛，這確實有些不同。不同，就引起非議，女大當嫁，任你是什麼人。志雲有陷入沉思：他一直沒戀愛結婚，是不是與情人的謠言有關呢？志雲偶爾問起：「怎麼不結婚？」匡說：「跟誰結，沒有遇到合適的嘛！」他想也是，合適才結婚呢！一次匡主動說：「不行，要找個人結婚了，說是女人過兒三十生育能力會下降，生出的孩子質量就不好啦！」志雲說：「誰說的，你看有的二孩不是也都將近四十才生的嘛！」
匡敏真是為了生孩子結婚的，她要結婚的事，連志雲也沒能提前得知。或許是結婚時已經懷著孩子的。志雲去參加匡的婚禮，走進酒店大廳，和匡一起走過來問候的是一個看上去五十左右的瘦高男子，很謙和。志雲覺得這應該是新郎的父親，誰知正就餐時，新郎新娘過來敬喜酒，還是剛才那老男人和匡敏一起。志雲愕然，這也太老了吧。隨後自我安慰：她都三十有餘，又是為了生孩子找到男人，只能這樣吧。但還是為她有些惋惜。
匡對待學生的成績是上心的，她要用成績證明自己的實力，不想讓這學校的資深老師對她說三道四。一次志雲居然在朋友圈看她發自己學生的成績名次，每次期末檢測當天改完試卷大家疲憊不堪，有的老師會發發朋友圈訴訴苦。沒想到匡好勝心切居然把同年級七八個班老師的成績排名發出去，一看就知她又一次考了第一。但你這叫其他老師情何以堪？一般取得好成績的人都是低調謙虛的「是學生聰明，人家家長管得好，我只是運氣好教到這個班」她這一發，把那些排在她之下的老師，全給賣了。志雲一看到便覺得匡不省人事，忘了叫她趕緊刪除發布。
呂老師則是另類人物，凡是新的教學理念，他一律否決。他只相信自己，自負，用他的話來說「我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他憑藉自己二十餘的教學經驗，按照自己的想法備課、上課。最大的優點便是，把課上得足夠詳盡，面面俱到，滴水不漏。志雲覺得他有強迫症，於是懟他：「你講這麼多，學生能記住多少？一節課怎麼可能把所有東西都講清楚呢？」他以老教師自居，不寫教案，把對教材的自我解讀密密麻麻地寫滿教材的空白處。不得不承認他上課是認真的，批改作業是無人可敵的。他批改的作文，每篇必有評語。看他改作文是一種享受，雖說一次作文他得改兩三天，但辦公室教師無比豎起大拇指。一個老師，認真的樣子，是如此可敬!老呂最大的業餘愛好便是釣魚，他五十不到，這愛好讓人覺得是否提前了些。釣魚不都是退休老年人的專屬？老呂說：「你不知道，釣到一條魚的那種享受!「他釣魚多是找野塘子，從不在人多有名的地方。「這種地方的魚才是最健康的，無污染呢！」他解釋道。可是「水至清則無魚」他那野塘子是不可能清澈見底的。大家都明白，老呂確實節儉。在辦公室從沒見過他帶過一包紙，十塊錢一包的香菸他有時竟然讓同事支付。據說，他的工資一到手都得如數交給夫人。
老呂對學生的關愛沒的說，不管學生犯什麼錯誤，都在辦公室語重心長。絕不像有的女教師，看似翩翩起舞，罵學生的話「前無古人」。志雲有時聽不下去，便忙站起來調節：「上課好好學習，不要總是給老師添麻煩嘛！還不趕緊承認錯誤回教室去！」大部分被辱罵的學生得以脫身離去。曾老師身材高挑不瘦，罵起學生來，讓人大跌眼鏡。她並非就事論事，而是無線拓展，先罵學生再罵父母。總結是他們家人都這樣，沒什麼出息。此時此刻，志雲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他為那被罵的狗血噴頭的學生難過，卻沒勇氣批評那女教師。他於是得出結論：女教師凶起來，男教師都不敢惹。或許她們愛生心切，或許那學生煩的錯誤著實嚴重，然而一言一行不都會被學生效仿嗎？
女教師大多是溫柔美麗的。她們更能得到學生的喜歡，她們聲音美妙，尤其擅長語文教學。仔細，有韌性，對待日復一日的工作持之以恆，極少厭倦。
匡敏也就是那時候認識的，她到青嶺來找一異性朋友小耿老師。小耿和志雲同在解化小學任教。這學校據說是解放軍化肥廠捐資修建的，咋看上去確實有些像營房。從大門進去是個不大的操場，上一高地三面各一排一層教學樓，左右兩排各三間教室，前方一排大概六七間教師宿舍。正中間是一米見方的升旗台和旗杆，周邊是小花園和綠化帶。匡敏那時剛畢業沒想去立即考試當老師。她去幫人家賣彩票，推銷安利產品。她自己說安利這不叫推銷是直銷，要麼把熟人朋友聚到一處宣傳產品如何高級，要麼就是直接上門把產品賣給認識的人。志雲一直記得：一次匡敏邀請他們去一間看上去很高級的住所，只見一大堆人在房子各個角落。然後，主持人開始介紹安利產品，他聽得不太清楚。反正，後來是咬牙買了一管牙膏，主持人說了，這牙膏每次只需要米粒大小就可以刷得很乾淨。當一起從學校畢業的同學都大都入職當老師了，匡依然在城裡到處轉悠，什麼都嘗試。大概轉悠一兩年吧，她自覺不太穩定，於是參考教師。或許她不願意去鄉下當老，一般都只能到鄉下，更多的是山區，城裡早不缺老師。匡敏去的鄉鎮叫炎山，離城很遠。
她看清這裡的山水，鄉政府所在地和集鎮就在山頂，而他的學校是在山腳。這鄉鎮靠近四川金陽，山腳便是渾濁的金山江，一道夏秋季奇熱無比。風扇直吹臉上都是一股股熱風，江邊雖說江水流淌，但無法觸碰，一眼看去都是渾水。來到這裡後，她收斂起當初在城裡閒逛的賺錢心，一心撲在學生的管理和成績上。幾年下來她的努力加上勤于思考的大腦，很快成績不菲，在鄉鎮考評中她的學生名列前茅。在志雲進城任教三年後，她打電話詢問城裡學校的情況。壓力大不大，同事是否好相處，學生家長都怎麼樣。她來到志雲學校後，逢人嘴很甜，特別是對老教師和領導都十分熱情。大家一致認為她好學，積極性高。她對志雲說：「初來乍到，一定要把成績整好，人家才看得起你。聽說城裡學校的老師勢力得很，很欺生！」志雲忙問：「誰說的，我不覺得這老師些勢力、欺生呀！」匡說道：「我來之前跟教育局的一個領導打探過，說是這學校的老師，特別是老教師和名師很可惡。叫我小心點，先把成績搞上去，否則他們會看不起你！」志雲覺得多此一舉，太誇張了。他來這裡三年，怎麼覺得城裡的老師總體素養比鄉下高得多，同事也很能相處。只是大家放學便離去，平日只有在辦公室交流。不像在鄉下，大多老師住校，放學後鍋都可以抬到另外的宿舍里，張老師炒好的菜常常端到李老師宿舍來一起吃。馬老師端著個碗走到哪間宿舍看誰桌上有好吃的伸筷子就夾。進城的老師大多是成家立業的，一放學不是接孩子就是買菜做飯，課餘時間的交流確實極少。但要說欺生、勢力實在是有些過分。匡敏好像是本洗腦似的，一來就直擊學生城裡，管理一年級剛入學還是三四年級的學生，作業是多多益善。放學後聚集那些學困生補課，對家長說：「孩子現在跟不上，以後還怎麼上初中？我擠時間給他們補補課。」她對錢的看法是敏感的，只有手裡有錢才能有實力，當老師也不忘賺錢。家長忙問：「匡老師，一個月多少錢呢？孩子基礎太差，補一個月肯定起不來，一個學期交一次吧！」到後來，一個班六七十人，到她那兒補課的學生有了近四十人。直到兩年後教育局嚴查此事，她才收手。她在城裡有兩三處房子，志雲有些匪夷所思，就我們這點工資，貸款買一套房都得節衣縮食了。學校里確實有好事的老教師，尤其是臨近退休的幾位女教師，不知從何處打聽出來，硬說匡是一教體局領導的情人。在這百年名校里，絕對是重磅新聞。好在那女教師直到這是人家私生活，不宜公開，知曉人數沒有擴散，將信將疑者也就八九人。對匡的這個負面消息，志雲算是最後知曉的人群。他和匡敏是公認的男女閨蜜，搞得他很被動，不應該是他知曉匡的消息，別人都不知道嗎？志雲在理智與情感的交集中，隱約覺得她的好車，三處的房屋，得有大量資金呀！雖說在同一所學校，但學校大，只要不是同一學科同一年級的老師極少有時間聚一起，大家都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辛勤的耕耘，哪有時間評論別人的莊稼呢？匡敏會在沒課時，偶爾給志雲發信息：給有時間，出去走走。志雲也不顧及，雖說他一成家。在他看來男女之間是可以有朋友的，即使雙方都已結婚，何況匡還沒結婚呢。匡敏一直不結婚，甚至就沒看見與誰戀愛，這確實有些不同。不同，就引起非議，女大當嫁，任你是什麼人。志雲有陷入沉思：他一直沒戀愛結婚，是不是與情人的謠言有關呢？志雲偶爾問起：「怎麼不結婚？」匡說：「跟誰結，沒有遇到合適的嘛！」他想也是，合適才結婚呢！一次匡主動說：「不行，要找個人結婚了，說是女人過兒三十生育能力會下降，生出的孩子質量就不好啦！」志雲說：「誰說的，你看有的二孩不是也都將近四十才生的嘛！」
匡敏真是為了生孩子結婚的，她要結婚的事，連志雲也沒能提前得知。或許是結婚時已經懷著孩子的。志雲去參加匡的婚禮，走進酒店大廳，和匡一起走過來問候的是一個看上去五十左右的瘦高男子，很謙和。志雲覺得這應該是新郎的父親，誰知正就餐時，新郎新娘過來敬喜酒，還是剛才那老男人和匡敏一起。志雲愕然，這也太老了吧。隨後自我安慰：她都三十有餘，又是為了生孩子找到男人，只能這樣吧。但還是為她有些惋惜。
匡對待學生的成績是上心的，她要用成績證明自己的實力，不想讓這學校的資深老師對她說三道四。一次志雲居然在朋友圈看她發自己學生的成績名次，每次期末檢測當天改完試卷大家疲憊不堪，有的老師會發發朋友圈訴訴苦。沒想到匡好勝心切居然把同年級七八個班老師的成績排名發出去，一看就知她又一次考了第一。但你這叫其他老師情何以堪？一般取得好成績的人都是低調謙虛的「是學生聰明，人家家長管得好，我只是運氣好教到這個班」她這一發，把那些排在她之下的老師，全給賣了。志雲一看到便覺得匡不省人事，忘了叫她趕緊刪除發布。
呂老師則是另類人物，凡是新的教學理念，他一律否決。他只相信自己，自負，用他的話來說「我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他憑藉自己二十餘的教學經驗，按照自己的想法備課、上課。最大的優點便是，把課上得足夠詳盡，面面俱到，滴水不漏。志雲覺得他有強迫症，於是懟他：「你講這麼多，學生能記住多少？一節課怎麼可能把所有東西都講清楚呢？」他以老教師自居，不寫教案，把對教材的自我解讀密密麻麻地寫滿教材的空白處。不得不承認他上課是認真的，批改作業是無人可敵的。他批改的作文，每篇必有評語。看他改作文是一種享受，雖說一次作文他得改兩三天，但辦公室教師無比豎起大拇指。一個老師，認真的樣子，是如此可敬!老呂最大的業餘愛好便是釣魚，他五十不到，這愛好讓人覺得是否提前了些。釣魚不都是退休老年人的專屬？老呂說：「你不知道，釣到一條魚的那種享受!「他釣魚多是找野塘子，從不在人多有名的地方。「這種地方的魚才是最健康的，無污染呢！」他解釋道。可是「水至清則無魚」他那野塘子是不可能清澈見底的。大家都明白，老呂確實節儉。在辦公室從沒見過他帶過一包紙，十塊錢一包的香菸他有時竟然讓同事支付。據說，他的工資一到手都得如數交給夫人。
老呂對學生的關愛沒的說，不管學生犯什麼錯誤，都在辦公室語重心長。絕不像有的女教師，看似翩翩起舞，罵學生的話「前無古人」。志雲有時聽不下去，便忙站起來調節：「上課好好學習，不要總是給老師添麻煩嘛！還不趕緊承認錯誤回教室去！」大部分被辱罵的學生得以脫身離去。曾老師身材高挑不瘦，罵起學生來，讓人大跌眼鏡。她並非就事論事，而是無線拓展，先罵學生再罵父母。總結是他們家人都這樣，沒什麼出息。此時此刻，志雲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他為那被罵的狗血噴頭的學生難過，卻沒勇氣批評那女教師。他於是得出結論：女教師凶起來，男教師都不敢惹。或許她們愛生心切，或許那學生煩的錯誤著實嚴重，然而一言一行不都會被學生效仿嗎？
女教師大多是溫柔美麗的。她們更能得到學生的喜歡，她們聲音美妙，尤其擅長語文教學。仔細，有韌性，對待日復一日的工作持之以恆，極少厭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