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無用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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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荊州。

  想起一事,楚王有些不安,終把手裡的東西遞給秦管家。

  「秦伯,找人把這個送去東海。」

  秦管家看了一眼盒子,也不問裡頭裝的是什麼,立馬去辦。

  楚王腦海中一晃而過齊夗,雖她狡猾的溜去了東海,但到底是辦正事,他不能不管。

  東海。

  這場雨得糾纏。

  屋檐的陰影能遮住一個人的臉。

  「現在是何情形?」

  旁邊的人輕聲。

  「幕家已經表態。」

  陰影下的人,嘴角上翹。

  「幕家……一向不涉世事紛爭,卻願意趟進這渾水,還真令我感到意外。」

  齊夗這邊,只感像是捅了殺手窩一般,前天才解決了一批殺手,今日又來,沒完沒了,讓她忍不住去想,這是有多少殺手來了東海?他們總不可能都是東海王的人吧?那他們是誰的人?

  天下格局太亂,封地里的王爺們,莫說養幾個殺手,就是軍隊也是堂而皇之的擺上台,因此,這些事情,不好猜。

  再則,便是民間,也有殺手的存在。

  看著手下的血雨衛在雨中與人殺得那一身的泥濘,一臉的血,齊夗想到,戰爭從來殘忍,誰會管這些血雨衛也是女兒家?誰會理會她們這幾天身子方不方便?便是齊夗,也沒問過,而她自己也從來不言。

  從她做殺手那天起,她就失去了性別,不會因為需要保護,而被人區別對待。

  想著這些,齊夗左手握好弓,看向與采羽交手的蒙面人,由是他們在激烈的打鬥中,不時交換著位置,齊夗這一箭,一定要夠准才行,是以,她屏住呼吸,右手食指跟中指輕控箭尾的位置,將弓拉開,算好了風雨阻力,讓箭弦推動帶有箭槽的箭。

  幕錦緣遠遠的看著她,看她站在屋頂,在他眼中,齊夗這孤影,像是暫停在地的鷹,而箭便是她展開的羽。

  嗖一聲。

  箭穿著雨,穿過所有打鬥中的障礙,擦著采羽的髮絲,射進蒙面殺手的額間。

  「好箭!」

  見帶頭的死了,采羽回頭看了齊夗一眼,一笑,其他血雨衛的姑娘亦是笑著發狠,但求殺個痛快。

  幕家的人也在幫忙,只是,後續處理屍體的事,還是齊夗的人來,因為她們專業。

  齊夗沒想到,自己還是逃不過幕錦緣,看著他,想了半天。

  「我跟你真的不可能,至於原因,恕我不能直言。」

  幕錦緣看著她,淡淡的笑。

  「我不知你態度為何突然轉變,但望你清楚,我已有之決心,不會更改。」

  他說出『轉變』二字,讓齊夗心裡喊了句『老天!』,她一開始就沒想對他怎麼樣,純粹就是討好他,想找個靠山,才贈他自己的玉牌。

  至於脖子上的玉墜,齊夗承認,她跟他們幕家是有緣,但那是跟他的後人有緣!並非是跟他幕錦緣。

  這事難以收場,幕錦緣倒也沒有多打擾,坐了一會兒,就自己離開。

  他走後,齊夗開始思考現在去搜彭老闆家,會不會太晚?

  如果說,彭老闆手裡有幕後之人的身份線索,會不會已經被對方找到了?還是說,彭老闆應該預料到了幕後之人有對他動手的一天,留了一手,把東西藏了起來?

  思考良久,齊夗還是決定帶著人去碰一碰,萬一,運氣在?

  黑燈瞎火,要讓一些不會什麼武功的人昏睡過去,不難,餘下的就是翻箱倒櫃,找各種機關。

  還真讓采羽找出個秘室,在秘室中發現了好些東西,大多是帶有東海王王府印章的信件。

  這些足夠證明,東海王不是明面上悠閒的東海王,他也有興趣一爭這江山,與楚王有別的是,東海王不露聲色這一點。

  帶了東西,將翻亂的地方恢復原狀,齊夗她們悄無聲息的離開,因是一直有幕家的人做支援,可確保無人發現。

  為看所有信件和證據,齊夗熬了一整晚,用像極大熊貓的眼睛,看向東海放晴的天。

  方田看到她站在院子裡,指向她的黑眼圈。

  「齊姑娘這是?」


  齊夗覺得累的嘆了口氣。

  「沒事,就是一宿沒睡,有些疲憊不堪。」

  方田哦了一聲,抱著懷裡厚厚一撂書弱氣的講。

  「我聽采羽姑娘說你喜歡看書,前些日子,有人丟了一些書,我撿了回來,覺得當柴燒可惜了,想說,齊姑娘有沒有興趣看?」

  齊夗不想拂他好意。

  「什麼書?拿來我看看。」

  方田聽了,連忙將書抱到齊夗面前,齊夗看了面上一本,講的是琴曲,她自覺沒有什麼這方面的造詣,跳過後,手往疊好的書里,隨意抽出一本,翻開一看,驚大她的雙眼,只見書中帶圖,全是顛鸞倒鳳的姿態。

  她立馬合上書,朝方田看,見方田神色是渾然不知,不像是故意『調戲』她的樣子,於是,想著,既如此,還是不益把話說穿,抱過了他懷裡所有的書。

  「唉呀,這些書沒什麼意思,你既不想當柴,就拿給我當柴,正好今天缺,也沒時間去買。」

  方田高興的點頭,在他看來,無論齊夗是做什麼用都好,只要她喜歡。

  「這樣的話,那齊姑娘先好好休息,要是想聽曲解乏,就叫我,我隨時過來。」

  齊夗點了下頭,見他走後,抱著書緊跑回屋,把所有書翻了個遍,采羽見了問她。

  「哪兒來的?你在找什麼?」

  齊夗搖頭,以書封對著采羽,拿起先前那本書,把書里的畫都看了個遍,說實話,畫得不怎麼清楚,她實不懂古人看這樣的畫,也會覺得很嗨?

  所有的書付於灶火,還不夠熬好一鍋粥。

  然而,還是有人窮其一生著書,當然,也有絕世好書,被後人世代相傳,但那只是少數,絕大多數,都是共與塵埃,還不如做一時灶火。

  想著這些,火光映紅了齊夗的臉。

  此際,東海王王府,下人來報,說是荊州楚王送了東西來,東海王聽了,看向不起眼的盒子,輕輕抬手,東西便遞到他手上,他打開盒子一看,瞬間笑容於臉。

  對別人來說,未必珍貴,但楚王給他的是,他未曾圓滿的童年。

  還記得當年,他看上這把三國曹雄親手做的小木劍好久,但這東西一直在楚王手裡,不願割愛,因為楚王也很喜歡。

  「傳令下去,她們要做什麼,不再阻攔。」

  下人皺眉。

  「就為了這把小木劍嗎?王爺。」

  東海王把劍放回盒子,笑著起身。

  「楚王這是在說,不想與我為敵,你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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