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條長辮一生恥
落日時分，關外一片石。
攝政王多爾袞領著八萬鐵騎肅然觀望雄關。
一騎快馬奔到他身前稟報：「攝政王大人，有一批人馬出關紮營，約兩萬人有餘，觀他們服飾，像是李自成的軍隊。」
多爾袞聽完一雙眼睛冒著精光思索道：「敢派軍隊到關外立營，如此蠢事絕不是精通戰略的吳三桂所辦，看來吳順交戰所言不虛。」
思罷，多爾袞提一柄銀槍命道：「八旗子弟聽我號令，突襲敵軍營寨。」
唐通白光恩兩軍營內。
踏踏踏，腳下草地不住的震動，傳出陣陣聲響，這可不是好預兆。
唐通皺起了眉頭，還未待多想，一將士連滾帶爬到了營中說道：「將軍不好了，那清軍鐵蹄殺過來啦。」
「什麼？來了多少人馬？」
唐通吃驚下趕忙詢問。
「屬下數不過來，最少也有三萬人馬。」
「壞了。」
關外，草地，三萬訓練有素的騎兵對兩萬行進了一天的疲憊步兵，就是神仙下凡也打不了這仗。
更何況三萬清軍早早埋伏於此，只可能是吳三桂投降了清軍。
有這三萬鐵騎助陣，李自晟和吳三桂的這場戰爭已經輸了，
他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順軍攻城時，三萬騎兵從關口進入戰場，一邊倒的屠殺情景。
想逃只能趁現在！
不是逃去南方找李自晟，而是以李自晟的軍隊為食餌吸引清軍鐵蹄，好讓自己的殘軍安全回到北京。
唐通一邊出營找馬一邊言道：「告訴弟兄們趕緊逃，不要逃向南邊去找闖王，直接向西邊逃回北京！」
還未待清軍殺到，營中的人就丟盔棄甲逃向關內。
看著宛若羔羊的逃兵，八旗中的人眼中都冒著紅光，一個個統領也紛紛向多爾袞請命追擊。
多爾袞卻是微微擺手制止道：「不必追擊，那些人馬已經退回了關內，從這側門入關進軍緩慢，只怕中了埋伏。繳了營中器具，去山海關正門等候便是。」
正面戰場，李自晟站在高處，臉色無比鐵青。
他還是小看了這支軍隊，關寧軍常年駐守邊關，守下了不計其數的清軍攻堅。
單論防守當世不二，吳軍堅守三城城牆，每當牆上的弟兄戰死很快就會有第二個士兵補上空缺。
自己這邊的士兵卻有多數已經生了怯意，前面的士兵登上城牆，後面的士兵卻害怕的跳了下來。
不僅如此，那吳三桂還將山海關的神機火炮拆了下來，擺在三城城牆，這火炮雖然打不准，但對士氣的殺傷是實打實的。
夕陽如血將沉，馬上就是入夜時分，三座城池廝殺了一天，除去北翼城大順軍居高臨下占有地勢有望攻破，其他兩城毫無破綻。
身側將士言道：「大王，馬上便是入夜時分，可要暫緩攻城休息？」
多年的戰爭經驗和三座城池下匯集如江河的鮮血，已經讓這位百戰之將從驕傲中清醒了過來。
望著城池李自晟沉穩說道：「不行，三城中多有糧草，如果停了攻城，明日也一樣難以攻破。眼下只能繼續強攻，不給他們一絲喘息的機會。
傳令三軍，戰場軍隊分成四批，輪番休息，其他將士挑燈夜戰繼續攻城。」
順軍與吳軍將士的廝殺從傍晚一直到了第二天清晨。
吳軍營中，吳三桂看著慘烈戰場，知曉時機差不多了。從軍中帶幾輕騎出了三海關，直奔東側二里外的清軍營壘。
到了清軍營地，由一名將領帶領，進了多爾袞帳中。
到了帳中，吳三桂也不多言，直直朝多爾袞跪了下去。
見這位與自己數有廝殺的將領如此有誠意，多爾袞滿意的點點頭言道：「來人，賜座賜茶。」
言罷便有一侍傭拿來坐墊與奶茶，吳三桂起身上座，又端過奶茶，算是正式開始了談判。
「吳統領，你等不降叛賊，願為故主報仇忠心可嘉，我倒是願意成全你等的美名。」
知道吳三桂已是走投無路，多爾袞也不急只慢悠悠的說道。
「那便請攝政王速發兵馬到關內，那李賊被激怒連夜攻城，眼下已是疲憊不堪，只要攝製王騎兵殺到，定可一戰而勝。」
多爾袞不急，他吳三桂急，清軍人馬快出幾分，他關內將士便少死幾人。
「吳統領，你先主已死，何不率人馬投降我軍，待到戰事結束，我代清帝保你稱王，另賞我兄長皇太極之女建寧公主嫁於你子，世受蔭蔽。」
說罷，就有一人端著木案上前，木案上正擺放著一個剃刀。
「只要統領剃頭，改擁立清帝，我八萬將士即刻入關掃蕩那逆賊。」
知曉自己沒有談判的條件，吳三桂一咬牙脫下銅盔對那端案之人言道：「勞煩閣下代勞。」
那人見攝政王輕輕點頭允許，才拿起剃刀，給吳三桂剃髮。
剃刀一下下削去頭髮，吳三桂只感覺萬分心哀，他堂堂中華官員，卻要受這蠻夷之禮。
仿佛那剃刀削去的不是頭髮，而是他的脊樑，可偏偏一點哀意都不能顯露。
待到剃完頭髮，多爾袞言道：「統領可先回關內，命旗下將士白布披肩，以與李賊軍隊作區分。八萬將士，自跟在統領身後入關。」
等到吳三桂離開清營，多爾袞卻沒有命軍中將士拔營進城，而是登上一旁山嶺上的威遠台觀望關內戰事。
眼看這阻擋了他們幾十年的雄關將要到手，一名將士迫不及待發言問道：「攝政王大人，我們是不是該起兵入關了？」
多爾袞卻是淡淡回道：「急什麼，我觀那吳三桂的人馬死守著三城還有餘力，想來還能撐一段時間。
多看他們漢人廝殺一會等到三城失了一兩座，再入關不遲。」
多爾袞當然知道吳三桂不是真心來降，想馴服這樣的別家家犬，就應該先拔去他的獠牙。
讓他的關寧軍再多死傷些，這樣他才能懂得聽話。
「攝政王英明。」
那人聽完也明白了攝政王的意思，同樣站在高處，一臉興奮的看那些漢人廝殺。
吳三桂回了營中，命令將士皆在肩上佩戴白布，而後等待多爾袞的援軍。
又廝殺了數個時辰，關寧軍將士又死傷了不少人，吳三桂雙目通紅的望著關口，那八萬騎兵遲遲沒有到來。
到了這時，他也明白了幾分多爾袞的意思，除非他的軍隊死傷慘重丟了一兩座城池，不然他多爾袞不會發兵入關。
望著城牆上死去的弟兄，再看那關外清營，吳三桂只緊咬著牙一字一字說道：「多爾袞，我誓殺汝。」
攝政王多爾袞領著八萬鐵騎肅然觀望雄關。
一騎快馬奔到他身前稟報：「攝政王大人，有一批人馬出關紮營，約兩萬人有餘，觀他們服飾，像是李自成的軍隊。」
多爾袞聽完一雙眼睛冒著精光思索道：「敢派軍隊到關外立營，如此蠢事絕不是精通戰略的吳三桂所辦，看來吳順交戰所言不虛。」
思罷，多爾袞提一柄銀槍命道：「八旗子弟聽我號令，突襲敵軍營寨。」
唐通白光恩兩軍營內。
踏踏踏，腳下草地不住的震動，傳出陣陣聲響，這可不是好預兆。
唐通皺起了眉頭，還未待多想，一將士連滾帶爬到了營中說道：「將軍不好了，那清軍鐵蹄殺過來啦。」
「什麼？來了多少人馬？」
唐通吃驚下趕忙詢問。
「屬下數不過來，最少也有三萬人馬。」
「壞了。」
關外，草地，三萬訓練有素的騎兵對兩萬行進了一天的疲憊步兵，就是神仙下凡也打不了這仗。
更何況三萬清軍早早埋伏於此，只可能是吳三桂投降了清軍。
有這三萬鐵騎助陣，李自晟和吳三桂的這場戰爭已經輸了，
他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順軍攻城時，三萬騎兵從關口進入戰場，一邊倒的屠殺情景。
想逃只能趁現在！
不是逃去南方找李自晟，而是以李自晟的軍隊為食餌吸引清軍鐵蹄，好讓自己的殘軍安全回到北京。
唐通一邊出營找馬一邊言道：「告訴弟兄們趕緊逃，不要逃向南邊去找闖王，直接向西邊逃回北京！」
還未待清軍殺到，營中的人就丟盔棄甲逃向關內。
看著宛若羔羊的逃兵，八旗中的人眼中都冒著紅光，一個個統領也紛紛向多爾袞請命追擊。
多爾袞卻是微微擺手制止道：「不必追擊，那些人馬已經退回了關內，從這側門入關進軍緩慢，只怕中了埋伏。繳了營中器具，去山海關正門等候便是。」
正面戰場，李自晟站在高處，臉色無比鐵青。
他還是小看了這支軍隊，關寧軍常年駐守邊關，守下了不計其數的清軍攻堅。
單論防守當世不二，吳軍堅守三城城牆，每當牆上的弟兄戰死很快就會有第二個士兵補上空缺。
自己這邊的士兵卻有多數已經生了怯意，前面的士兵登上城牆，後面的士兵卻害怕的跳了下來。
不僅如此，那吳三桂還將山海關的神機火炮拆了下來，擺在三城城牆，這火炮雖然打不准，但對士氣的殺傷是實打實的。
夕陽如血將沉，馬上就是入夜時分，三座城池廝殺了一天，除去北翼城大順軍居高臨下占有地勢有望攻破，其他兩城毫無破綻。
身側將士言道：「大王，馬上便是入夜時分，可要暫緩攻城休息？」
多年的戰爭經驗和三座城池下匯集如江河的鮮血，已經讓這位百戰之將從驕傲中清醒了過來。
望著城池李自晟沉穩說道：「不行，三城中多有糧草，如果停了攻城，明日也一樣難以攻破。眼下只能繼續強攻，不給他們一絲喘息的機會。
傳令三軍，戰場軍隊分成四批，輪番休息，其他將士挑燈夜戰繼續攻城。」
順軍與吳軍將士的廝殺從傍晚一直到了第二天清晨。
吳軍營中，吳三桂看著慘烈戰場，知曉時機差不多了。從軍中帶幾輕騎出了三海關，直奔東側二里外的清軍營壘。
到了清軍營地，由一名將領帶領，進了多爾袞帳中。
到了帳中，吳三桂也不多言，直直朝多爾袞跪了下去。
見這位與自己數有廝殺的將領如此有誠意，多爾袞滿意的點點頭言道：「來人，賜座賜茶。」
言罷便有一侍傭拿來坐墊與奶茶，吳三桂起身上座，又端過奶茶，算是正式開始了談判。
「吳統領，你等不降叛賊，願為故主報仇忠心可嘉，我倒是願意成全你等的美名。」
知道吳三桂已是走投無路，多爾袞也不急只慢悠悠的說道。
「那便請攝政王速發兵馬到關內，那李賊被激怒連夜攻城，眼下已是疲憊不堪，只要攝製王騎兵殺到，定可一戰而勝。」
多爾袞不急，他吳三桂急，清軍人馬快出幾分，他關內將士便少死幾人。
「吳統領，你先主已死，何不率人馬投降我軍，待到戰事結束，我代清帝保你稱王，另賞我兄長皇太極之女建寧公主嫁於你子，世受蔭蔽。」
說罷，就有一人端著木案上前，木案上正擺放著一個剃刀。
「只要統領剃頭，改擁立清帝，我八萬將士即刻入關掃蕩那逆賊。」
知曉自己沒有談判的條件，吳三桂一咬牙脫下銅盔對那端案之人言道：「勞煩閣下代勞。」
那人見攝政王輕輕點頭允許，才拿起剃刀，給吳三桂剃髮。
剃刀一下下削去頭髮，吳三桂只感覺萬分心哀，他堂堂中華官員，卻要受這蠻夷之禮。
仿佛那剃刀削去的不是頭髮，而是他的脊樑，可偏偏一點哀意都不能顯露。
待到剃完頭髮，多爾袞言道：「統領可先回關內，命旗下將士白布披肩，以與李賊軍隊作區分。八萬將士，自跟在統領身後入關。」
等到吳三桂離開清營，多爾袞卻沒有命軍中將士拔營進城，而是登上一旁山嶺上的威遠台觀望關內戰事。
眼看這阻擋了他們幾十年的雄關將要到手，一名將士迫不及待發言問道：「攝政王大人，我們是不是該起兵入關了？」
多爾袞卻是淡淡回道：「急什麼，我觀那吳三桂的人馬死守著三城還有餘力，想來還能撐一段時間。
多看他們漢人廝殺一會等到三城失了一兩座，再入關不遲。」
多爾袞當然知道吳三桂不是真心來降，想馴服這樣的別家家犬，就應該先拔去他的獠牙。
讓他的關寧軍再多死傷些，這樣他才能懂得聽話。
「攝政王英明。」
那人聽完也明白了攝政王的意思，同樣站在高處，一臉興奮的看那些漢人廝殺。
吳三桂回了營中，命令將士皆在肩上佩戴白布，而後等待多爾袞的援軍。
又廝殺了數個時辰，關寧軍將士又死傷了不少人，吳三桂雙目通紅的望著關口，那八萬騎兵遲遲沒有到來。
到了這時，他也明白了幾分多爾袞的意思，除非他的軍隊死傷慘重丟了一兩座城池，不然他多爾袞不會發兵入關。
望著城牆上死去的弟兄，再看那關外清營，吳三桂只緊咬著牙一字一字說道：「多爾袞，我誓殺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