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東廂房
曾胤關上大門的那一刻，二牛憨憨憨的臉上帶上了一絲嚴肅。徑直的走向東廂房，推門走了進去。
曾胤沒有留意二牛的變化，放眼掃視整個院子，還是搬家時離開的樣子，沒有屍體，當做武器使用的鏽刀穩穩噹噹的插在那個淺坑邊上，沒半分移動。
曾胤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心裡念道，夢裡的情景太逼真了，那個小鴿子蛋的溫熱好像還在懷裡，真是虛驚一場。
想到這兒，曾胤的臉上些許有了些笑意。開口喊道「二牛，二牛」
東廂房那邊靜悄悄的，二牛既沒有應答，也沒見出來。
曾胤也拔腳往東廂走去，嘴裡還喊著，「快出來，出來一起去喝汽水！」走到門口，抬手推門走了進去。
東廂房在整個院落的東側，進門不長的過道，左側是灶台，冬季燒柴生火，為兩間臥室供暖，也可以燒水做飯。
走過灶台便是對著的兩間臥室。左邊臥室面積稍大，是主臥室，對面的那間堆放一些雜物。
東廂房是曾胤不願踏足的地方，爺爺奶奶來東廂房也就是到次臥送取一些換季的衣物之類的東西。
主臥室很多年沒動過，就是奶奶定期打掃，掃過之後，會在裡面安靜的坐一會兒。雖然沒人居住，陳設物品陳舊，但看起來簡單整潔。
曾胤幾步穿過過道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左邊的主臥室。
那鋪大炕的炕桌邊上赫然圍坐著一男一女兩個人，一身黑衣，面容嚴肅。那兩個人似乎正在交談，絲毫沒有感覺到有人站在過道中。
曾胤瞬間感覺血衝到了頭頂，之後又流回腳後跟，只留下一身冷汗。
曾胤想大喊一聲，可是怎麼也發不出聲來。他現在腦海里想的居然是「二牛哪裡去了？」
人在遭遇到巨大的猝不及防的時候，會有各種奇奇怪怪的應激反應。
曾胤的反應是視而不見，扭過頭悄然進了右邊的側臥室。嘴裡下意識繼續喊著「二牛，二牛」
側臥室裡面依舊是奶奶日常堆放的那些雜物。曾胤走進去，茫然的坐在電腦椅上。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從裡面掏出煙來，點了一支！
默默的抽完一支煙，曾胤不明白這是怎麼了！他緩緩的站了起來，像是下定某種決心，走出側臥，推開主臥的門走了進去。
大炕還是那個大炕，炕桌還是那個炕桌，沒有一點灰塵，看起來嶄新了不少！周遭安靜的掉地下一根頭髮絲都能聽到，一個人也沒有。
一支煙的功夫，這左右的過山車般的拉扯，曾胤再也忍不住了，暴怒著從東廂房沖了出去，「二牛，二牛，你再不出來我可要走了，把你鎖在院子裡可別怪我。」
二牛就好像在這個院子裡失蹤了一般，沒有一點回應。
曾胤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先出去喊胖子進來，反正也沒有屍體，那倆甩不掉的怨種跟著也沒啥顧慮的了。
曾胤快步過去拉開大門，走了出去。這怎麼像冬天一樣冷？大門口一片空蕩蕩，車呢？
更詭異的是，拐角應該能看到的超市居然也不見了。
曾胤心想：「我日了，今天是過不去了！老子肯定是撞邪了！」
想到這，曾胤開始喊「胖子，胖子」一開口居然有白色的哈氣。
胖子沒出來，倒是沿著村子的土道，走過來一群戴著棉帽子的老鄉。嘻嘻哈哈的邊走邊聊，場面很是和諧。
那群老鄉的衣服打扮很是質樸，上衣陳舊的黑色或是藏青色大棉襖，每個人的棉褲上都打著補丁，曾胤心想「撞邪拍老電影嗎，是我出門的姿勢不對嗎？」
曾胤返身想推開大門，可那個曾胤的家，那個老宅子呢？不見了！院牆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三間土房和石頭壘成的低矮圍牆。
曾胤徹底抓馬，也許是低溫也許是情緒失控，他現在只有一個感受「冷」，牙齒也開始不受控制的扣動起來。
曾胤實在冷的受不了，蹲下來抱起胳膊藏在肚子前面。閉起眼睛，默念，快醒醒，快醒醒！
突然，天空中傳來歡快的女聲：「各位鄉親，今天是冬至，村里組織播放電影《渡江偵察記》，地點在村支部院裡，現在天氣寒冷，請大家做好防寒工作，尤其帶小孩子的家長，千萬不要大意！」
曾胤睜開眼睛，依舊蹲在小院門口抖成一團。
《渡江偵察記》這都是哪跟哪啊？曾胤絕望的呼出一口白氣，醒不醒的不知道，我怕是要凍死在這兒了。
曾胤開始不顧一切的拍打小院的院門，有人嗎？開開門那！
那一群老鄉順著土道很快拐到了這個小院子的大門前。「滿堂，你到家了，晚上放電影，你路過我家，記得喊我一起」
「滿堂？」曾胤瞪大了眼睛
「大兄弟，甭敲了，我在這呢，怎麼穿這麼少，要凍死人的？」
滿堂朝著院裡喊道：「媳婦，我回來了，開一下門」
「這，這，這是你家？我，我」，曾胤凍的說話開始不連貫了。
「先別說話了，趕緊進屋子再說吧！再這麼凍一會兒怕是要出大問題！」
滿堂拽著曾胤往堂屋走去，邊走喊著：「七巧，端碗熱水來！」
「七巧？」奶奶的名字，曾胤的眼睛已經瞪出了眼眶。
「哎！」一個梳著麻花辮子，身型矯健，長相俊俏的小媳婦笑盈盈的從下屋走了出來。
「回來啦」，看到曾胤略有點害羞，這位是？
「等下在說，先找一件我的棉襖給他披著，太冷了」
七巧一會兒就拿著一件半新不舊的棉襖過來，遞給滿堂。
「你等著，我去倒點熱水」
「大兄弟，這棉襖你先穿著！喝口熱水緩一緩」
「大兄弟？」
曾胤憤懣的閉上眼睛默念，「快醒醒，快醒醒」
七巧端著一碗熱水，遞給滿堂，「喝點熱水先緩緩，你們先聊著，我去準備飯。」
「大兄弟，你怎麼到的我們村？有介紹信嗎？你這一身衣服太單薄了，還有這鞋子，看著太……」
估計是滿堂一時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曾胤的鞋子，就沒再繼續問下去。
「現在是哪一年？」曾胤突然問道
「當然是1976年啊！我們剛剛……」
沒容得曾滿堂繼續說下去。
曾胤打斷他「1976年？」
曾胤再也忍不住了，跑到當院吐了出來！
曾胤沒有留意二牛的變化，放眼掃視整個院子，還是搬家時離開的樣子，沒有屍體，當做武器使用的鏽刀穩穩噹噹的插在那個淺坑邊上，沒半分移動。
曾胤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心裡念道，夢裡的情景太逼真了，那個小鴿子蛋的溫熱好像還在懷裡，真是虛驚一場。
想到這兒，曾胤的臉上些許有了些笑意。開口喊道「二牛，二牛」
東廂房那邊靜悄悄的，二牛既沒有應答，也沒見出來。
曾胤也拔腳往東廂走去，嘴裡還喊著，「快出來，出來一起去喝汽水！」走到門口，抬手推門走了進去。
東廂房在整個院落的東側，進門不長的過道，左側是灶台，冬季燒柴生火，為兩間臥室供暖，也可以燒水做飯。
走過灶台便是對著的兩間臥室。左邊臥室面積稍大，是主臥室，對面的那間堆放一些雜物。
東廂房是曾胤不願踏足的地方，爺爺奶奶來東廂房也就是到次臥送取一些換季的衣物之類的東西。
主臥室很多年沒動過，就是奶奶定期打掃，掃過之後，會在裡面安靜的坐一會兒。雖然沒人居住，陳設物品陳舊，但看起來簡單整潔。
曾胤幾步穿過過道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左邊的主臥室。
那鋪大炕的炕桌邊上赫然圍坐著一男一女兩個人，一身黑衣，面容嚴肅。那兩個人似乎正在交談，絲毫沒有感覺到有人站在過道中。
曾胤瞬間感覺血衝到了頭頂，之後又流回腳後跟，只留下一身冷汗。
曾胤想大喊一聲，可是怎麼也發不出聲來。他現在腦海里想的居然是「二牛哪裡去了？」
人在遭遇到巨大的猝不及防的時候，會有各種奇奇怪怪的應激反應。
曾胤的反應是視而不見，扭過頭悄然進了右邊的側臥室。嘴裡下意識繼續喊著「二牛，二牛」
側臥室裡面依舊是奶奶日常堆放的那些雜物。曾胤走進去，茫然的坐在電腦椅上。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從裡面掏出煙來，點了一支！
默默的抽完一支煙，曾胤不明白這是怎麼了！他緩緩的站了起來，像是下定某種決心，走出側臥，推開主臥的門走了進去。
大炕還是那個大炕，炕桌還是那個炕桌，沒有一點灰塵，看起來嶄新了不少！周遭安靜的掉地下一根頭髮絲都能聽到，一個人也沒有。
一支煙的功夫，這左右的過山車般的拉扯，曾胤再也忍不住了，暴怒著從東廂房沖了出去，「二牛，二牛，你再不出來我可要走了，把你鎖在院子裡可別怪我。」
二牛就好像在這個院子裡失蹤了一般，沒有一點回應。
曾胤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先出去喊胖子進來，反正也沒有屍體，那倆甩不掉的怨種跟著也沒啥顧慮的了。
曾胤快步過去拉開大門，走了出去。這怎麼像冬天一樣冷？大門口一片空蕩蕩，車呢？
更詭異的是，拐角應該能看到的超市居然也不見了。
曾胤心想：「我日了，今天是過不去了！老子肯定是撞邪了！」
想到這，曾胤開始喊「胖子，胖子」一開口居然有白色的哈氣。
胖子沒出來，倒是沿著村子的土道，走過來一群戴著棉帽子的老鄉。嘻嘻哈哈的邊走邊聊，場面很是和諧。
那群老鄉的衣服打扮很是質樸，上衣陳舊的黑色或是藏青色大棉襖，每個人的棉褲上都打著補丁，曾胤心想「撞邪拍老電影嗎，是我出門的姿勢不對嗎？」
曾胤返身想推開大門，可那個曾胤的家，那個老宅子呢？不見了！院牆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三間土房和石頭壘成的低矮圍牆。
曾胤徹底抓馬，也許是低溫也許是情緒失控，他現在只有一個感受「冷」，牙齒也開始不受控制的扣動起來。
曾胤實在冷的受不了，蹲下來抱起胳膊藏在肚子前面。閉起眼睛，默念，快醒醒，快醒醒！
突然，天空中傳來歡快的女聲：「各位鄉親，今天是冬至，村里組織播放電影《渡江偵察記》，地點在村支部院裡，現在天氣寒冷，請大家做好防寒工作，尤其帶小孩子的家長，千萬不要大意！」
曾胤睜開眼睛，依舊蹲在小院門口抖成一團。
《渡江偵察記》這都是哪跟哪啊？曾胤絕望的呼出一口白氣，醒不醒的不知道，我怕是要凍死在這兒了。
曾胤開始不顧一切的拍打小院的院門，有人嗎？開開門那！
那一群老鄉順著土道很快拐到了這個小院子的大門前。「滿堂，你到家了，晚上放電影，你路過我家，記得喊我一起」
「滿堂？」曾胤瞪大了眼睛
「大兄弟，甭敲了，我在這呢，怎麼穿這麼少，要凍死人的？」
滿堂朝著院裡喊道：「媳婦，我回來了，開一下門」
「這，這，這是你家？我，我」，曾胤凍的說話開始不連貫了。
「先別說話了，趕緊進屋子再說吧！再這麼凍一會兒怕是要出大問題！」
滿堂拽著曾胤往堂屋走去，邊走喊著：「七巧，端碗熱水來！」
「七巧？」奶奶的名字，曾胤的眼睛已經瞪出了眼眶。
「哎！」一個梳著麻花辮子，身型矯健，長相俊俏的小媳婦笑盈盈的從下屋走了出來。
「回來啦」，看到曾胤略有點害羞，這位是？
「等下在說，先找一件我的棉襖給他披著，太冷了」
七巧一會兒就拿著一件半新不舊的棉襖過來，遞給滿堂。
「你等著，我去倒點熱水」
「大兄弟，這棉襖你先穿著！喝口熱水緩一緩」
「大兄弟？」
曾胤憤懣的閉上眼睛默念，「快醒醒，快醒醒」
七巧端著一碗熱水，遞給滿堂，「喝點熱水先緩緩，你們先聊著，我去準備飯。」
「大兄弟，你怎麼到的我們村？有介紹信嗎？你這一身衣服太單薄了，還有這鞋子，看著太……」
估計是滿堂一時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曾胤的鞋子，就沒再繼續問下去。
「現在是哪一年？」曾胤突然問道
「當然是1976年啊！我們剛剛……」
沒容得曾滿堂繼續說下去。
曾胤打斷他「1976年？」
曾胤再也忍不住了，跑到當院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