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話：還劍
袁大叔向眼前倆人行禮後，才算是正式的認識了眼前二人，眼前二人正是年輕時候的大舅爺蒲天斌，以及救過我命的沖虛道長，二人將燒毀的樹妖進行了掩埋，便開始和袁大叔一起將那戶辦白事的人家的遺體交換了回去，那戶人家也自是對三人道謝，大舅爺和沖虛一起幫助袁大叔完成了那家僱主老人的下葬儀式，便在村上的茶攤坐下閒聊了起來，當袁大叔好奇為啥大舅爺所用的術法混雜這別的門派的東西時，我大舅爺就笑了：「你好像蠻在乎所謂的門派之別的。」
「這...難道不應該尋個正統師承後，接受神授或者受籙嗎？」袁大叔不解的看著眼前二人。
「誰說只有正統門派才有資格給弟子請神受籙的？神授雖然是很重要，也沒你想的那麼複雜啊。」沖虛笑道
「是啊，名門正派可以接受神授，民間術法怎麼就不能呢？道友如何執著於門派呢？」我大舅爺補充道。
「修道之路，門派不重要師承不重要的話，那什麼最重要？」袁大叔還是不解。
「什麼最重要？哈哈哈，道友問的十分好笑，我和我師妹今日所做之事，不就是很重要的事嗎？」
「你是說.....」
「正是你想的，你是哪門哪派，學的哪家術法，都不重要，名門正派也罷，民間先生也罷，術無正邪，只在人心啊，你所做之事，才是重要的，我和我師妹也屬於一個門派，但是我們門派不拘束，不講究，啥術法都學，只要是除魔衛道的手段，我們都有，所以道友，你還覺得門派很重要嗎？」大舅爺說著抽了兩口菸袋，笑眯眯的看著袁大叔，袁大叔似乎有所悟，繼續問道：「我自身沒有術法，也不知如何去除魔衛道啊。」
大舅爺笑道：「這有何難，除魔衛道依靠的無非自身修習的術法和法器傍身，剛才聽道友說曾在雷祖觀內，偷看過老道長觀星之法、五行之術以及踏罡步斗，想必是有了這方面的基礎罷？」
「正是，師父雖未正式傳法於我，但我耳濡目染，以上這三項，都還算馬馬虎虎。」袁大叔謙虛的說著，大舅爺看向桌子旁的沖虛道：「師妹，你那半冊書卷內，是否有陣法方面的記載？」
沖虛思考片刻，讓茶攤夥計去借了紙筆，一邊回憶著一邊在紙上寫了些什麼，半盞茶的功夫，寫罷將那張紙遞給了袁大叔道：「道友，此乃我派書中記載的一些陣法入門的技巧，修行到深處，可悟出其中奧妙。」
袁大叔接過那紙仔細閱讀，整整四頁，而最後一頁所寫，按照這些技巧修行，之後陣法的最終效果，袁大叔看了看那最終效果的描寫，大驚失色：「天罡北斗陣！！？那不是全真弟子的陣法嗎？」
「道友，還在糾結門派哈哈哈，你管他呢，能用不就成了嗎？現在術法有了，你自己修行哈，這法器嘛......」大舅爺說罷開始在身上尋摸起來，一會兒掏出幾張符，想想不妥又收了回去，最後將手摸向了自己的後背，正巧摸在了那兩把劍上面，一把七星劍，一把桃木劍。
「對咯！」說著大舅爺將那插著兩把劍的劍囊從背上取了下來，放在茶攤桌上後，往袁大叔跟前推了推：「拿去拿去，這也是倆管用的東西，你留著保護自己，以及這裡的一方百姓。」
「啊？我拿走了，那你怎麼辦？」袁大叔有些顧慮，大舅爺卻笑道：「剛才收拾那樹妖，你見我拔過這兩把劍嗎？讓你拿著你就拿著，記住咯，銅錢劍殺妖殺鬼，桃木劍克殭屍，不過這種年月，你大概率用不上桃木劍了。」
大舅爺說完這些，還是覺得不妥，又開始從懷裡掏出一柄三清鈴來，想要遞給袁大叔，袁大叔急忙推辭道：「道兄，有這兩把劍足夠了，別再客套了。」說罷將那三清鈴塞回到大舅爺的衣服包里，大舅爺又從腰帶上抽出那根旱菸杆來道：「要不，再給你這個.....」說罷想了想，自己又把那根煙杆插回腰帶里道：「這玩意兒還真不能給你....」
「行啦道兄，有兩把劍就行了。」袁大叔無語啊，將大舅爺按回到座位里，大舅爺這才作罷，於是接下來的時間裡，袁大叔和二人聊了很久，得知沖虛還想繼續雲遊，而大舅爺那邊收到了家裡的信，說是家裡小妹和二弟的工作已經敲定了，自己也要去雨城和他們匯合，有人幫寫了介紹信，讓他回去做民兵隊長，於是三人喝完了茶就相互告別了。
臨行前袁大叔問道：「道兄，你們的門派到底叫啥？」
一個爽朗的聲音回應道：「玄凝化生門！！」
我聽到袁大叔講到這兒立馬問道：「等等，我大舅爺告訴你，我們門派叫這個？」
「是啊，這是你們門派的全稱，之後，大家為了簡化就一直叫玄門，而再後來，江湖上將所有會術法的弟子，都叫做了玄門中人，把所有術法統稱為玄法，有靈性的黑貓也被稱為了玄貓，這反而為你們門派隱於世間提供了便利，所以雖然你們門派在咱們這個行當里，人盡皆知，但是並不像別的門派一樣在老百姓中間口口相傳，在民間，你們幾乎是沒人知道的。」袁大叔解釋道。
「所以，你就是因為當時我舅爺的那番話，從此不追求門派，一輩子無門無派的自己修行，保護一方百姓的？」我恍然道。
「正是，後來年齡大了，學的那些陣法也越來越熟練，在我老家那邊幫人處理過不少邪乎事兒，也有了一定的名氣，陣法雖然學的不錯，但是你大舅爺給的那兩把劍，我倒是沒怎麼使上過，這不，之前聽說天賜法會，想必又是哪裡遭難，以前也參與過幾次法會，沒想到這次出來，把自己腿給玩折了。」
「袁大叔，我對不住你。」我低頭說道，袁大叔笑道：「這有啥的，你舅爺不是已經給過我目標了嗎，為了除魔衛道，一條腿算啥，法會之後，我知道你和你師姐是玄門中人，你和你那朋友又急著下山，就沒來得及和你相認，我和你師姐要處理盧雨芮魂煞的事兒，所以我就先找了她，她通過之前幫助給房子驅鬼過的一個有錢人，幫我安排了這個康養中心，她還跟我說了你的事兒，我和她的想法不同，並且幫你勸導了她，告訴她你既然已經進入這個圈子了，雖然沒法修行，但是不能剝奪你基本的自保能力嘛，再加上你現在又有了魏雲凡這樣的敵人，一味地不允許使用那些法器是不對滴！」
我笑道：「袁大叔，說實在的天賜法會前，我真是想過正常人的生活的，現在我也說不好了，我當初將舅爺給我的三清鈴以及師姐給我準備的裝滿黃符和露水、柳葉的挎包統統放進了老家的柜子里，就是不想再參合這些事兒，但如今看來，這樣的行為有些作繭自縛了。」
袁大叔看著我笑了笑，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艱難地杵著拐，往他的床邊上走去，一邊還說著：「小伙子，你聽沒聽過，'有劍不用和沒有劍用是兩種結果'這句話？」我沒怎麼琢磨他說的這句話，只是看他走的艱難，立馬上前扶著他。
袁大叔用拐杖打了打床邊：「去，我伏不下去，你把床底下的東西給我拿出來。」我雖然不解，但是只能俯下身去，在床底下拖出一個用報紙裹起來的長條物來，袁大叔接了過來，又一步步走回桌前，將其放在了桌上道：「小子，打開它」我將裹在上面的報紙一層層打開，躺在桌面上的正是那兩柄劍，我看向袁大叔：「這就是那把銅錢劍和桃木劍？」
袁大叔點點頭道：「它們跟了我四十一年了，現在是你的了。」說著讓我去把它們帶走
「可是這是我舅爺送你的東西。」我有些怯怯的說道
「你覺得我現在還需要它們嗎？」說著袁大叔指了指自己的腿，然後繼續道：「這一對劍的使命是除魔衛道，我現在這個樣子，它們還怎麼繼續降妖除魔？你拿去說不定還能讓它們繼續完成這個使命。」
「那....我真拿了？」我猶豫的看著袁大叔，袁大叔從嚴肅的表情一下子憋不住笑了出來：「拿吧，想樂就樂還出來唄，憋壞了咋整？」
我看他也不正經了，我也就哈哈大笑著高興的摟起桌上兩把劍，做了個武俠片裡抱劍拱手的樣子對著袁大叔笑道：「那就感謝袁大叔贈劍啦！」
「這是還劍才對！行啦，滾吧，知道你忙著呢，又是自己的大學學業又是忙於對付魏雲凡的，不用每天都來看我，個把月來陪我嘮嘮嗑就成。」
「得嘞，我們這兒管嘮嗑叫擺龍門陣，下次記住了哈。」我說著，開心的抱著被報紙裹著的兩把劍，走出了康養中心，看了看手錶已經快晚上七點半了，沒想到和袁大叔聊了這麼久，正準備打個出租回市里，突然我的小靈通響了起來，我立馬接起電話。
常婉婷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了出來：「宏虓，你今天去哪兒了，快來市七中來，火鍋店裡張姐家的曉曉出事兒了，老裴和強子都來幫忙了，你快點。」
「這...難道不應該尋個正統師承後，接受神授或者受籙嗎？」袁大叔不解的看著眼前二人。
「誰說只有正統門派才有資格給弟子請神受籙的？神授雖然是很重要，也沒你想的那麼複雜啊。」沖虛笑道
「是啊，名門正派可以接受神授，民間術法怎麼就不能呢？道友如何執著於門派呢？」我大舅爺補充道。
「修道之路，門派不重要師承不重要的話，那什麼最重要？」袁大叔還是不解。
「什麼最重要？哈哈哈，道友問的十分好笑，我和我師妹今日所做之事，不就是很重要的事嗎？」
「你是說.....」
「正是你想的，你是哪門哪派，學的哪家術法，都不重要，名門正派也罷，民間先生也罷，術無正邪，只在人心啊，你所做之事，才是重要的，我和我師妹也屬於一個門派，但是我們門派不拘束，不講究，啥術法都學，只要是除魔衛道的手段，我們都有，所以道友，你還覺得門派很重要嗎？」大舅爺說著抽了兩口菸袋，笑眯眯的看著袁大叔，袁大叔似乎有所悟，繼續問道：「我自身沒有術法，也不知如何去除魔衛道啊。」
大舅爺笑道：「這有何難，除魔衛道依靠的無非自身修習的術法和法器傍身，剛才聽道友說曾在雷祖觀內，偷看過老道長觀星之法、五行之術以及踏罡步斗，想必是有了這方面的基礎罷？」
「正是，師父雖未正式傳法於我，但我耳濡目染，以上這三項，都還算馬馬虎虎。」袁大叔謙虛的說著，大舅爺看向桌子旁的沖虛道：「師妹，你那半冊書卷內，是否有陣法方面的記載？」
沖虛思考片刻，讓茶攤夥計去借了紙筆，一邊回憶著一邊在紙上寫了些什麼，半盞茶的功夫，寫罷將那張紙遞給了袁大叔道：「道友，此乃我派書中記載的一些陣法入門的技巧，修行到深處，可悟出其中奧妙。」
袁大叔接過那紙仔細閱讀，整整四頁，而最後一頁所寫，按照這些技巧修行，之後陣法的最終效果，袁大叔看了看那最終效果的描寫，大驚失色：「天罡北斗陣！！？那不是全真弟子的陣法嗎？」
「道友，還在糾結門派哈哈哈，你管他呢，能用不就成了嗎？現在術法有了，你自己修行哈，這法器嘛......」大舅爺說罷開始在身上尋摸起來，一會兒掏出幾張符，想想不妥又收了回去，最後將手摸向了自己的後背，正巧摸在了那兩把劍上面，一把七星劍，一把桃木劍。
「對咯！」說著大舅爺將那插著兩把劍的劍囊從背上取了下來，放在茶攤桌上後，往袁大叔跟前推了推：「拿去拿去，這也是倆管用的東西，你留著保護自己，以及這裡的一方百姓。」
「啊？我拿走了，那你怎麼辦？」袁大叔有些顧慮，大舅爺卻笑道：「剛才收拾那樹妖，你見我拔過這兩把劍嗎？讓你拿著你就拿著，記住咯，銅錢劍殺妖殺鬼，桃木劍克殭屍，不過這種年月，你大概率用不上桃木劍了。」
大舅爺說完這些，還是覺得不妥，又開始從懷裡掏出一柄三清鈴來，想要遞給袁大叔，袁大叔急忙推辭道：「道兄，有這兩把劍足夠了，別再客套了。」說罷將那三清鈴塞回到大舅爺的衣服包里，大舅爺又從腰帶上抽出那根旱菸杆來道：「要不，再給你這個.....」說罷想了想，自己又把那根煙杆插回腰帶里道：「這玩意兒還真不能給你....」
「行啦道兄，有兩把劍就行了。」袁大叔無語啊，將大舅爺按回到座位里，大舅爺這才作罷，於是接下來的時間裡，袁大叔和二人聊了很久，得知沖虛還想繼續雲遊，而大舅爺那邊收到了家裡的信，說是家裡小妹和二弟的工作已經敲定了，自己也要去雨城和他們匯合，有人幫寫了介紹信，讓他回去做民兵隊長，於是三人喝完了茶就相互告別了。
臨行前袁大叔問道：「道兄，你們的門派到底叫啥？」
一個爽朗的聲音回應道：「玄凝化生門！！」
我聽到袁大叔講到這兒立馬問道：「等等，我大舅爺告訴你，我們門派叫這個？」
「是啊，這是你們門派的全稱，之後，大家為了簡化就一直叫玄門，而再後來，江湖上將所有會術法的弟子，都叫做了玄門中人，把所有術法統稱為玄法，有靈性的黑貓也被稱為了玄貓，這反而為你們門派隱於世間提供了便利，所以雖然你們門派在咱們這個行當里，人盡皆知，但是並不像別的門派一樣在老百姓中間口口相傳，在民間，你們幾乎是沒人知道的。」袁大叔解釋道。
「所以，你就是因為當時我舅爺的那番話，從此不追求門派，一輩子無門無派的自己修行，保護一方百姓的？」我恍然道。
「正是，後來年齡大了，學的那些陣法也越來越熟練，在我老家那邊幫人處理過不少邪乎事兒，也有了一定的名氣，陣法雖然學的不錯，但是你大舅爺給的那兩把劍，我倒是沒怎麼使上過，這不，之前聽說天賜法會，想必又是哪裡遭難，以前也參與過幾次法會，沒想到這次出來，把自己腿給玩折了。」
「袁大叔，我對不住你。」我低頭說道，袁大叔笑道：「這有啥的，你舅爺不是已經給過我目標了嗎，為了除魔衛道，一條腿算啥，法會之後，我知道你和你師姐是玄門中人，你和你那朋友又急著下山，就沒來得及和你相認，我和你師姐要處理盧雨芮魂煞的事兒，所以我就先找了她，她通過之前幫助給房子驅鬼過的一個有錢人，幫我安排了這個康養中心，她還跟我說了你的事兒，我和她的想法不同，並且幫你勸導了她，告訴她你既然已經進入這個圈子了，雖然沒法修行，但是不能剝奪你基本的自保能力嘛，再加上你現在又有了魏雲凡這樣的敵人，一味地不允許使用那些法器是不對滴！」
我笑道：「袁大叔，說實在的天賜法會前，我真是想過正常人的生活的，現在我也說不好了，我當初將舅爺給我的三清鈴以及師姐給我準備的裝滿黃符和露水、柳葉的挎包統統放進了老家的柜子里，就是不想再參合這些事兒，但如今看來，這樣的行為有些作繭自縛了。」
袁大叔看著我笑了笑，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艱難地杵著拐，往他的床邊上走去，一邊還說著：「小伙子，你聽沒聽過，'有劍不用和沒有劍用是兩種結果'這句話？」我沒怎麼琢磨他說的這句話，只是看他走的艱難，立馬上前扶著他。
袁大叔用拐杖打了打床邊：「去，我伏不下去，你把床底下的東西給我拿出來。」我雖然不解，但是只能俯下身去，在床底下拖出一個用報紙裹起來的長條物來，袁大叔接了過來，又一步步走回桌前，將其放在了桌上道：「小子，打開它」我將裹在上面的報紙一層層打開，躺在桌面上的正是那兩柄劍，我看向袁大叔：「這就是那把銅錢劍和桃木劍？」
袁大叔點點頭道：「它們跟了我四十一年了，現在是你的了。」說著讓我去把它們帶走
「可是這是我舅爺送你的東西。」我有些怯怯的說道
「你覺得我現在還需要它們嗎？」說著袁大叔指了指自己的腿，然後繼續道：「這一對劍的使命是除魔衛道，我現在這個樣子，它們還怎麼繼續降妖除魔？你拿去說不定還能讓它們繼續完成這個使命。」
「那....我真拿了？」我猶豫的看著袁大叔，袁大叔從嚴肅的表情一下子憋不住笑了出來：「拿吧，想樂就樂還出來唄，憋壞了咋整？」
我看他也不正經了，我也就哈哈大笑著高興的摟起桌上兩把劍，做了個武俠片裡抱劍拱手的樣子對著袁大叔笑道：「那就感謝袁大叔贈劍啦！」
「這是還劍才對！行啦，滾吧，知道你忙著呢，又是自己的大學學業又是忙於對付魏雲凡的，不用每天都來看我，個把月來陪我嘮嘮嗑就成。」
「得嘞，我們這兒管嘮嗑叫擺龍門陣，下次記住了哈。」我說著，開心的抱著被報紙裹著的兩把劍，走出了康養中心，看了看手錶已經快晚上七點半了，沒想到和袁大叔聊了這麼久，正準備打個出租回市里，突然我的小靈通響了起來，我立馬接起電話。
常婉婷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了出來：「宏虓，你今天去哪兒了，快來市七中來，火鍋店裡張姐家的曉曉出事兒了，老裴和強子都來幫忙了，你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