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話:袁大叔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到達芙蓉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我和常婉婷就打了個三輪車直奔老裴的火鍋店了,火鍋店還是那麼人氣火爆,陸小薇應該是剛從我們學校出來,我們進門的時候她正在把自己的挎包掛在收銀台後面的架子上,一轉身看見了我和常婉婷驚呼道:「你大爺的王宏虓!你終於捨得回來啦?」

  「你大爺的男人婆,最近當老闆娘當的可開心了吧?你家老裴呢?」我毫不猶豫的回敬了陸小薇一句,陸小薇也不生氣,一指後院:「秘密基地里呢,你不知道有多詭異嘿。」

  「這有啥詭異的,你好歹也算是半隻腳跨進我們這個世界的人了,還這麼大驚小怪的嗎?」我覺得好笑啊,陸小薇一攤手:「你自己進去瞧瞧唄,誒,對啦,既然回來了,晚上一起吃火鍋唄,我讓張嫂給咱包間整一鍋。」

  「我覺得要不,我還是回學校一趟吧,這次出去又是兩天,我怕章海平和劉鵬那邊幫我拖不住了,輔導員一知道我連續兩天沒上課,肯定會擔心。」我有些猶豫道,這齣門的時候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咋回來了我還有點畏縮了呢,常婉婷笑道:「我不管了,我反正讓我寢室里幫我給輔導員說的是我回東北老家了,說我家裡有事兒,我甚至這幾天可以住火鍋店裡,回東北可不是兩天就能趕回學校的,我請了一周的假呢,沒想到在成都才呆了兩天,我建議你也最好給我哥那邊兒打個電話,別冒冒失失的,你們輔導員都不一定發現你不見了呢。」常婉婷說著轉身對廚房那邊的張嫂道:「張嫂,我等不了了,坐車餓死了,有炒好的蛋炒飯嗎?先給我盛一碗!」說罷就兀自走進廚房了。

  我無語啊,只好掏出小靈通給劉鵬打了過去:「老劉,這兩天你們給我打掩護了嗎?輔導員發現我不見了沒?」

  「啊?啥掩護?」

  我驚道:「我靠,你不會忘了吧?」

  「哦哦哦,你說前天你要出門兒的事兒啊?」

  「對呀對呀,咋樣?沒事兒吧?」

  「沒有啊,昨天和前天,以及今天我們系都沒課啊?明兒才開始有課。」

  我心下鬆了一口氣啊,於是讓他通知章海平以及甄傑晚上上店裡來吃火鍋,安排妥當後,徑直的走進了後院,我得去看看我兄弟啊,兩天沒見回來了還是得去點卯的。

  進入後院,打開被我們設為秘密基地的包間門,我就傻眼了,我終於知道陸小薇所謂的詭異是啥意思了,只見平時不愛看書,更別說學英語的老裴,正流利的用英語對鄒強說道:「If you want to change for a double room you'll pay什麼15$?」

  鄒強抬起頭不自信的看著裴磊道:「o....other?」裴磊見我進來,又看了看鄒強道:「老爺,要不今天就這樣?」

  我知道現在老裴身上的是那個鬼兵,也就是原城隍張雲,而鄒強身上的則是那個啥都不會還想著考功名的現城隍黃施付黃老爺,我不好意思道:「沒事兒,沒事兒,你們繼續。」

  「不必了,今天學一天了,這倆小哥的身子怕是吃不消。」張雲說道,我看了看,確實也是怕這倆人身體扛不住,所謂附身,或者說上身,一般的鬼魂,想操控活人的身子,其實是不敢完全進入其身體的,而是在人體後背微微的貼著,大概距離十厘米左右,因為太近,對被附身的人身體傷害是很大的,如果把被附身的人玩壞了,它們還得去找另一個身體附身,一般的鬼魂嫌麻煩所以,會很小心的把控這個距離,這也就是為啥被附身的人總是搖搖晃晃,站都站不穩,就像當年我讀高中時第一次遇見陳雨露所化鬼魂那會兒,被附身那個同學一樣,如果完全融入別人身體裡面去搶操控權了,那就不叫附身了,那就叫奪舍了。

  而眼前這倆是陰神,比鬼上身給人的傷害大,所以張雲才要和黃施付一起每天把控好時間,張雲說完,老裴的聲音從老裴的身子裡傳出來,這話奇怪不?

  「完事兒了吧?完事兒了,我就要上號了哈?」老裴道,張雲的聲音道:「馬上馬上。」說罷老裴的身子沖意識是黃老爺的鄒強說了句:「class is over!」然後屋裡的倆人腦袋往下一垂,隨後老裴的頭抬起來道:「他奶奶的,真的累啊,你和婉婷妹子回來啦?小薇有給你們安排晚飯嗎?」

  「別瞎操心啦,我的哥哥,已經讓張嫂去整火鍋了,當學霸的感覺怎麼樣啊?」我說著從一邊的啤酒箱子裡抽出兩瓶,遞給老裴一瓶,自己拿著起子剛要開,隨後驚訝地看著手裡那瓶啤酒瓶身的標籤道:「噢喲,這次哪兒進的啊,浣花啤酒。」

  「牛逼吧,成都的廠子。」

  「我還真沒喝過這個牌子。」說著我起開一瓶,頓頓頓的喝了起來,別說還不錯啊,這種地方特色的啤酒廠,味道還是不錯的,我看了看身邊頭還一直垂著沒搭話的鄒強道:「強子這是咋了?」


  老裴對我一攤手道:「黃老爺的意識從他身上走了,他自己的意識還沒醒過來而已。」我不可思議的看著老裴:「你是說他在睡覺?」

  裴磊笑道:「黃老爺好學,強子可是個除了魯班術之外啥都學不進去的學渣,所以聽著聽著就睡著了,跟我上學那會兒一個樣子。」

  我拿起啤酒對著強子就潑了下去,一陣激靈後,強子便緩緩抬起頭來:「他奶奶的,可累死我了。」我和老裴覺得好笑啊,我對鄒強笑道:「你行不行啊,本來就虛的不行,再讓黃施付這樣折騰,別死老裴店裡。」

  「去你的吧,小爺我體格倍兒棒!」說罷還錘了下自己排骨一般的胸口,嗆的自己連連咳嗽,我這麼說也不完全是損強子,而是黃施付的成人高考是10月底的事兒,還有小一個月呢,他別給自己折騰壞了。

  「強子那邊有我和小薇呢,你放心吧九虎,倒是你這邊有點事兒要你上心一下,你和婉婷妹子走的這些天,芙蓉市康養中心的護工來找過你,說是袁大叔讓他們來傳達口信的,說是想讓你去看望一下。」老裴一邊將桌上的課本收進柜子里,一邊對我講道。

  我點點頭,想起前幾天在QQ聊天室裡面也聽袁大叔說過要找我,再加上白馬關一場戰鬥後,袁大叔為了正道蒼生,也折了一條腿進去,理應去看望一下的,沒多說,我一口答應下來,接下來就是等章海平、劉鵬和甄傑他們從宿舍過來吃火鍋了。

  我看人都還沒來,於是進廚房幫廚去了,一進廚房,我見常婉婷端著碗蛋炒飯正狼吞虎咽呢,我上前去笑道:「你慢點兒吃,別噎著!」

  常婉婷沒搭理我,用一個白眼兒回應了我,我剛幫炒好火鍋料的大廚端火鍋,卻看一旁的張姐正愁眉苦臉的,我上前去問道:「張姐,你咋了?怎麼心不在焉的?」

  張姐先是本能的說了句沒什麼,然後看我端著火鍋立馬上前接過我手中的鍋子道:「我來吧,別燙著。」說著也不理會我的拒絕,端過了我手中的鍋子,隨後又問我道:「宏虓啊,你們年輕人懂得多,要不哪天你去幫我和曉曉聊聊?」

  「啊?張姐,曉曉怎麼了?」我有些不解啊,曉曉是張姐的大女兒,前文我們提過了,黃施付決定參加高考時,常婉婷就是從曉曉那裡借的教材,曉曉就讀於芙蓉市七中,今年高三,是個活潑可愛,學習優異的好學生,我不懂張姐在愁啥。

  「是這樣的啊,最近曉曉老是放學很晚後才回家,我們也不好問她,馬上明年高考,我怕她是不是早戀了啊。」

  「嗨呀,我當什麼事兒呢張姐,放心吧,曉曉學習成績好的很,就算早戀也不耽誤考大學了,明年考上了大學,你估計就得催著她找男朋友了呢,你擔心啥呀。」我笑道。

  「我是覺得她最近情緒不對啊,所以才說想讓你和婉婷妹子幫我問問的。」

  「行吧,等她下次來火鍋店,我幫你問問。」我也沒當回事兒,曉曉那麼大個孩子了,我是覺得用不著太草木皆兵的。

  到了半下午,我那幾個室友也都來了,由於有他們在,老裴和強子原本想問問我和婉婷在成都發生的那些事兒,也不方便問了,於是這倆開始猛灌章海平、劉鵬和甄傑他們啊,將仨人灌醉後,才讓我們給他倆講我們是如何苦鬥構夢隴客以及諸葛鴻和孔淵那點事兒的,最後喝了個頂醉,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我和室友們起床去上課,一上午的專業課之後,我看了看下午又是沒課的狀態,所以決定去看看袁大叔,我出學校,買了個果籃,打個出租,前往康養中心,芙蓉市的康養中心在城南,據說原址是在北郊的一處山坳里,前身叫做芙蓉市第一療養院,是五幾年那會兒建立的,但是在前年關閉了,院長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去年才搬到了城南,在重新裝修並且改名為芙蓉市康養中心後,重新開業,至於原址為啥關門,其原因也是眾說紛紜,有說裡面的醫務人員和工作人員不斷失蹤的,有說裡面鬧鬼的,還有說有倆洋人在裡面做人體實驗的,總之說啥的都有啊,而且真特麼能瞎扯。

  不論原址那個療養院被傳的怎麼神秘和扯淡吧,如今坐落在城南的這座全新的康養中心,可謂是非常氣派了,據說自從原來的院長不見後,被一個有錢的富豪給接管了,所以這裡的建築清一色的小高層,清一色的豪華大氣,連庭院都修的跟花園似的。

  我走到前台的位置對一個護士說道:「您好,我是來看望袁明先生的。」那護士翻了翻記錄本,抬頭道:「您就是王宏虓對吧,袁先生之前拜託我們去找過您,幾次去你都不在,我這就帶您去找他。」說罷那護士便帶著我走去了一個休息室,我一進去就看見袁大叔正杵著拐泡泡麵呢,那護士見袁大叔行動不便,連忙上去扶住袁大叔,將其安置到沙發上,接過袁大叔手裡的康師傅,一邊嘮叨一邊去開水壺那邊去接開水:「真是的,袁大叔,您要做什麼跟我們這裡的護工說一聲就是了,您腿本來就不方便,還要逞能!」


  袁大叔笑呵呵的說了句:「不礙事,要是因為沒了一條腿,就這不能做那不能動的,就不是我袁明的性子了。」說罷他一轉頭看到了我,我雖然看到如今袁大叔的樣子感到無比心酸,畢竟他也是因為我和魏雲凡那些破事兒變成這樣的,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但我還是故意擺出那張嬉皮笑臉的表情道:「嗨!袁大叔!」

  「喲,玄門的臭小子,你還知道來看你大叔啊?」袁明佯裝憤怒後又哈哈大笑起來,讓我在他對面兒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我將果籃遞給袁大叔笑道:「袁大叔,你咋想著來這裡住下啊?」

  「這兒不好嗎?你們不老說你們四川是天府之國嗎?我選了好一陣子,就覺得這裡適合養老。」

  「我師姐讓你給我帶了啥東西啊?」我雖然很高興再次見到袁大叔,但是我還是選擇了直入主題,袁大叔笑道:「這麼急啊?你的情況,你那師姐已經跟我提過了,因為我無門無派,不會像其他人一樣面對你的事情上,多少有失偏頗,再來我和你們門派,也頗有淵源,所以你師姐一會兒沒啥顧忌。」

  「啊?有淵源?不是袁大叔,這事兒你以前咋沒提過呢?」我吃驚的看著袁大叔,袁大叔看我不接,探過身子來,在我耳邊低聲說出了三個字:「蒲天斌!銜月。」

  我腦袋裡面嗡的一聲啊,因為蒲天斌這個名字,正是我大舅爺的全名,而銜月則是我大舅爺的道號,我猛地站直了身子,袁大叔哈哈的笑道:「這麼沉不住氣啊,坐。」

  我趕忙坐了回去,我看著眼前的袁大叔訥訥道:「您...」

  「我是他好朋友啊,當年在廣元的時候.......」袁大叔說著,眼眸中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那是1960年的四川廣元,袁明因為自身的仙緣,在廣元的一個小道觀里當上了居士,那時候的他剛25歲,因為小時候在鄉下見過一些能掐會算的先生,所以對卜算和道法頗有幾分興趣,一路上也自學了不少民間術法,但是在他自己看來也無非就是些小打小鬧,直到25歲這年,他終於在一個雷祖觀里得到了師承,要知道道家的居士雖然沒出家,其實已經算得上是正式的道門弟子了,而這個雷祖觀里的道長主修的則是雷法,卻並未傳法給袁大叔,只是讓袁大叔在道觀中修心,袁大叔卻一直想進入道家的門派中去修行,他求老道長,就算是不入老道長所在的神霄派,推薦別的道友所在的門派也好啊,可是老道長就是不讓,只是讓其在觀中修行心性,否則就不用再到道觀里來了,沒辦法啊,袁大叔是知道這個老道長有真本事的,又不舍離去,成天就在山上的道觀里砍柴、挑水、燒火、做飯、入定、上早晚課,都快給自己干成無欲無求了,就這樣的日子,袁大叔在山上過了6年啊,直到一些歷史原因的發生,道觀被關,老道長仙逝,31歲的袁大叔才下了山,心說幹了6年,老道長還沒教法術呢,咋就沒了呢,但是就是這六年,讓袁大叔的道心十分之穩固。

  雖然那個年月不讓談及鬼神,但是袁大叔還是在一戶鄉下人的葬禮上,去為一位逝者主辦白事了,那個年月農村人都貧困潦倒的,也不可能出的起請先生的費用,再加上不能明目張胆的操辦,那就只能是一切從簡了,而袁大叔的工錢也就僅僅是兩個洋芋粑粑,就是洋芋餅子啊,能有頓飽飯就成,於是葬禮當天袁大叔認認真真給人操辦,袁大叔雖然沒有得到老道長的道法傳承,但是殯葬一類的知識還是在讀《葬經》的時候學習了不少,所以袁大叔按部就班操辦著這一切。

  直到第三天出殯那天,出了事兒了,袁大叔讓苦主家長子長孫走在隊伍的最前面,隊伍中間則是那口棺材,棺材兩側則是其餘家屬,其中一個家屬抱著個大紅公雞走在最前,以及家屬請來搬運棺材的力工,而後面的則是一些吹吹打打的樂師,袁大叔自己則是在棺材邊上看護,就當走到村東頭的墳地時,原本再走不遠,就要到達下葬的墳頭了,棺材中的屍體卻突然顫抖起來,嚇得兩旁的親屬們紛紛散開,那四個力工也嚇得差點丟了手,袁大叔哪兒見過這場面啊,難道棺材裡那東西屍變了?只得是硬著頭皮上了,想著先用自己學的民間術法壓一壓吧,等下葬后土一埋,咋地都讓裡面的東西出不來了。

  想到這裡,袁大叔接過其中那個家屬手裡的紅公雞,手掐劍指在紅公雞上寫寫畫畫,然後將那公雞放在了棺材蓋子上,那公雞乖乖坐上去之後,棺材中便再無動靜了,我聽到這裡心想這一手我見過啊,當初在凌風的記憶裡面看到他和他師兄運送那具青煞殭屍的時候就用過這手,果然民間術法都是相通相容的,袁大叔被我打斷後,對我的看法深表認同,繼續講了下去。

  用定雞法壓住棺材也不過十五六秒,棺材猛地又震動起來,一下棺材蓋子被掀飛起來,那具棺材裡的屍體噌的一下便飛了出來,直直的衝著墳地外飛去,抬棺的力工嚇的扔下棺材就跑啊,袁明大叔倒是比較冷靜,從那屍體出棺材那一刻他就注意到了,這哪兒是啥屍變啊,頭髮沒有變長、獠牙沒有外露,身上也沒長毛,絕對不是屍變,而是有東西要奪屍體!想到這兒他一跺腳,追著那屍體就衝出了墳地,奔著一片林子裡鑽了進去。


  沒走多遠他就看清是啥東西奪走的屍體了,只見一顆大槐樹爭用樹枝包裹著那具屍體緩緩的吸收進樹體裡面呢,原來是棵老槐樹精,在這裡吸收屍體呢,袁大叔當時的那點道行,怎麼可能對付得了這種成精的妖怪呢?所以也有所猶豫了,但是心一橫還是摸出了火摺子,撿起一旁的樹幹和干葉子以及布料,打算做個火把去燒了那樹妖。

  剛準備點燃,就聽樹林的另一側傳來兩個聲音,一個女聲道:「師兄,從樹葉脈絡顯示卦象來看,那妖怪應該就藏在這兒了。」

  「嗯,你先準備陣法,我們把他往離火上引。」一個男人的聲音道。

  女聲接著道:「也不必,今天的卦象來看,離位自有火。」

  「嗯,行,先做事。」男聲說罷,便和女子走出了隱藏他們的灌木,只見那女的,三十來歲,一身灰色袍子,手裡拽著片樹葉,另一手握著一柄杏黃旗,而那男人,則是四十來歲,短髮、深棕色短打衣服,腰間插了個旱菸杆兒,背上則是背了兩柄劍,一柄是銅錢劍,另一柄則是一把木劍,那男人見了樹妖后,也不用背上的劍,手捏指訣嘴裡念著:「天昏昏,地昏昏,日月俱昏暗,敵人兩眼無睛,混沌浩蕩萬物不分,僅請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手中指訣對著樹妖一指,那樹妖猛地開始揮舞樹幹,仿佛十分痛苦,但是沒有一下是攻擊到對面二人的,那男子卻輕鬆的一邊躲避,一邊靠近。

  袁大叔心中一驚,難道是這個男人讓那樹妖看不見事物了?緊接著那男人口中再念道:「一山輕、二山重,僅請六丁六甲神,左拘山、右拘山,兩手舉起太行山,妖邪壓在陽世間,千人萬人永不翻,僅請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手中指訣再一指,那樹妖的驅趕竟然傳出了咔嚓咔嚓的斷裂聲,袁大叔再次震驚了,要說前一個咒語袁大叔沒聽過,這第二個則是知道的,這不是魯班法的千斤墜嗎?難道這倆人是魯班門的人?

  袁大叔正納悶呢,只見樹妖悽慘的一聲吼,一股黑氣便從樹幹中竄了出來,想要逃走,那男子一點不慌手上指訣又變,嘴裡再念:「太上有令命我行,手挾天雷鎮諸煞。五方玉帝護我形,役使六丁兼六甲。諸煞凶神違我令,將爾永鎮泰山石。」言罷又是一指,那黑色的靈體便被壓在地上不斷抽搐起來。

  這一下袁大叔都傻了啊,這不是自己在那個供奉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的道觀里經常聽老道長說過的神霄派其中一種壓煞氣的鎮千斤煞符咒嗎?而且符咒符咒,得有符也有咒啊,這眼前人怎麼光念著咒,掐著指訣就給那妖邪的靈氣壓地上了?沒見他掏符籙啊!

  隨後那男子喊道:「師妹!別誆我,你離位的火呢?」

  「我說自然有,就是自然有!」那女聲笑著說道,然後看向了袁大叔躲著的方向繼續道:「離火,離火,你現在不燒,更待何時啊?」

  袁大叔雖說沒學過術法,但是對八卦五行的方位還是略懂的,看了看自己的腳下,和那女人所站的中宮,自己不正是離位嗎?袁大叔再看手中剛才一直拽著沒有點著的火把,心說:「媽的,這特麼不是命中注定嗎?」

  袁大叔不由分說,點著火把,向那團被壓在地上的黑氣扔了過去,轟隆一聲,連同那黑色靈體和槐樹,燒了個乾乾淨淨!

  「老弟,多謝你的火呀,貧道銜月,有禮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