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借力
湖水旁的草叢，早起的農夫在枯黃的草堆上看到了黑色的印記。順勢看去，面色早已經蒼白的人體被放在地上，背部插著一把彎刀，手裡緊緊攥著兩包綠色草果。而旁邊的一塊白紙板上寫著一些字：賣草果的小弟，私賣貨物被發現，阿木畏罪處置。
「隊長，根據今天青山他們提供的線索，是王老三勾結了國外的草果販運線。那今天這個阿木的小弟是什麼意思？」
「這意思很明顯啊，阿木拿了王老三的命，也就拿到了王老三的草果渠道。他這個小弟受不住誘惑，自己拿去賣，被他發現了。」
「隊長，找人辨認過了，這確實就是阿木隨身攜帶的那把彎刀。」
「好，這下證據確鑿，我們直接去抓人吧，說不定能直接把這條賣草果的線連根扯出來。」
「是的，隊長。但是我們不考慮一下這個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屍體送來的人是誰嗎？」
「還用說？多半是王武鳴，這小子有點本事，跟王家人打交道你要適應，他們從來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走吧，別讓阿木跑了。」
夕陽欲頹，老祭司終於是喘過氣來了，只是那隻被傷了的腿還是沒什麼知覺。青山親手給師父打了一把輪椅，讓師父好活動一些。
在王家大院，所有沒受傷的馬仔都在屋外值守。老祭司悉心指導武鳴練習各種動作，一招一式都很有氣勢。武鳴雖說跛腿，但長期從事體力勞動，所以身體條件算得上是很好的，很快就能掌握到大部分動作。
「武鳴啊，有一個招數不靠武力，靠法力，我只能親手傳給你。」
「老師，世上真有法力這個東西？」
「確實是有的，但也不過就是吸收掌握了一些天地之氣為自己所用而已，沒那麼神秘。」
「也就是，我跟你們說過的磁場，清與濁的細碎物質被吸收到體內就算一種能量，稍微放出來一點，就能夠改變周邊的磁場，達到一種『法力』的效果。」契魂在方邦的手裡說。「呆子，請你把我放對地方，別盤我，要盤找倆核桃盤，好不好？」
「對，就如契魂所言。武鳴，你上前來，我把我的能量傳給你，你今後再多加練習，必能在此基礎上獲得更長足的進步，方可守王家平安。」
「傳給我？老祭司，那您怎麼辦？」
「無妨，你師兄青山身上也有我傳的法力，你們師兄弟二人一人一半。我年事已高，估摸著是活不了太長時間了，這法力給你們才有用。」
「師父……」武鳴和青山幾乎同時輕輕呼喚了一聲，卻都把話收了回去。
「來，沒事的。」
武鳴走上前去，雙膝跪在老祭司面前。
「來，孩子，把頭湊過來。」
只見武鳴把頭伸了過去，老祭司伸出寬厚的手掌，輕輕蓋在武鳴的頭頂，稍稍發力。武鳴的頭髮就一根根豎了起來，伴隨著一陣靜電程度的閃光，劈啪作響一陣。
老祭司收回手來，一下子仿佛又蒼老了許多。他微笑地看著他的兩個徒弟，眼神里充滿了柔和，他好像完成了一生的任務似的，往輪椅的靠背上一躺，長舒了一口氣。
「文亮，廣民，還有方邦。你們三人隨我過來一下，青山，帶你師弟繼續練著哈。」老祭司招呼著大家，用手挪動著輪椅轉向屋子的方向。
廣民等人隨後跟了進去。再出來已經是後半夜了。
「老三賣葉子，參與的人應該也得交出去吧？小五，老實說，都是哪些人參與了？」
「山師傅，我記得都是三哥當時從一些村子裡找的不要命的窮人幹的，向南潛行過了密林，再偷偷運回來。」
「我們自己沒出人？」
「倒是有，都是東街的人。他們弄回來，就放了一些在咱們庫房裡。」
「好，東街的，我不管了，他們自己活該。管事的都帶著人跑了，不過，歸根結底也都是老三自己造成的。」
一時間，群山遍野警笛大作，藍紅亮色的燈光吵醒了大山的夜，蓋過了那一晚的星光。阿木的寨子裡，一群人被押出來，以阿木為首。青山派人早就把阿木庫房裡的違禁品全部拿了出來，擺了滿地，警察來的時候一覽無遺。
眼看事成，廣民揚起了嘴角，方邦撲到他身上，捶著他的肩膀，高興地說：「我就知道我兄弟能行，太厲害了，哈哈哈哈，還得是你這腦子啊。」
「文亮也不錯啊，要不是他提醒我給那馬仔手裡塞點東西，把這事兒也給阿木安上，還沒這麼好的效果。」
「民哥，謬讚，謬讚，哈哈哈哈哈。」
阿木狼狽地被押上警車，他四處張望，可是望了好久，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他的師父，那個黑衣老頭。
黑衣老頭站在高處的崖壁上，俯瞰著自己扶持的人被帶走，失去了所有的可能性，對師弟、對師父的怨恨更是洶湧澎湃，一下子衝上心頭，塞了一隻死烏鴉到自己的傷口裡，堵住血液，就轉身直奔王家大院。
天際初白，將要天亮了，王家大院的人們雖說一夜未眠，但也精神抖擻，一是因為整倒阿木的興奮，二是因為防範老頭的緊張。
泛白的天空突然陰了下去，密室里的白虎像開始嗡嗡作響，青山連忙念咒掐訣，嘗試與白虎溝通。還沒等儀式生效，就聽到黑衣老頭在屋外叫囂：「師弟，你想求個好死就趕快帶著地契出來給我跪下！我的什麼都被你奪走了，還要送走我的徒弟！你是人嗎？」
「師兄，你的徒弟是自作自受。我們就不能放下怨恨嗎？都已經是垂垂老矣了。雖然……雖然我知道我對你有虧欠，說這話不是很合適。但是，我對你的虧欠，不能是看你隨意胡作非為的理由啊！」
「哼，自作自受？賣葉子的是王老三，是他自己受不住誘惑，拿了我給他聯繫方式，搭上了線的。如今來怪罪我的徒弟，什麼道理？你還是不肯交出來？」
「不給！你的心術不正，不能擔當祭司重任。」
「那就別怪我不念情分了，記住，不是你虧欠縱容，是我本來就比你厲害，比你更有資格！」
「虎魂，你是說，師父要引天雷？」
「隊長，根據今天青山他們提供的線索，是王老三勾結了國外的草果販運線。那今天這個阿木的小弟是什麼意思？」
「這意思很明顯啊，阿木拿了王老三的命，也就拿到了王老三的草果渠道。他這個小弟受不住誘惑，自己拿去賣，被他發現了。」
「隊長，找人辨認過了，這確實就是阿木隨身攜帶的那把彎刀。」
「好，這下證據確鑿，我們直接去抓人吧，說不定能直接把這條賣草果的線連根扯出來。」
「是的，隊長。但是我們不考慮一下這個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屍體送來的人是誰嗎？」
「還用說？多半是王武鳴，這小子有點本事，跟王家人打交道你要適應，他們從來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走吧，別讓阿木跑了。」
夕陽欲頹，老祭司終於是喘過氣來了，只是那隻被傷了的腿還是沒什麼知覺。青山親手給師父打了一把輪椅，讓師父好活動一些。
在王家大院，所有沒受傷的馬仔都在屋外值守。老祭司悉心指導武鳴練習各種動作，一招一式都很有氣勢。武鳴雖說跛腿，但長期從事體力勞動，所以身體條件算得上是很好的，很快就能掌握到大部分動作。
「武鳴啊，有一個招數不靠武力，靠法力，我只能親手傳給你。」
「老師，世上真有法力這個東西？」
「確實是有的，但也不過就是吸收掌握了一些天地之氣為自己所用而已，沒那麼神秘。」
「也就是，我跟你們說過的磁場，清與濁的細碎物質被吸收到體內就算一種能量，稍微放出來一點，就能夠改變周邊的磁場，達到一種『法力』的效果。」契魂在方邦的手裡說。「呆子，請你把我放對地方，別盤我，要盤找倆核桃盤，好不好？」
「對，就如契魂所言。武鳴，你上前來，我把我的能量傳給你，你今後再多加練習，必能在此基礎上獲得更長足的進步，方可守王家平安。」
「傳給我？老祭司，那您怎麼辦？」
「無妨，你師兄青山身上也有我傳的法力，你們師兄弟二人一人一半。我年事已高，估摸著是活不了太長時間了，這法力給你們才有用。」
「師父……」武鳴和青山幾乎同時輕輕呼喚了一聲，卻都把話收了回去。
「來，沒事的。」
武鳴走上前去，雙膝跪在老祭司面前。
「來，孩子，把頭湊過來。」
只見武鳴把頭伸了過去，老祭司伸出寬厚的手掌，輕輕蓋在武鳴的頭頂，稍稍發力。武鳴的頭髮就一根根豎了起來，伴隨著一陣靜電程度的閃光，劈啪作響一陣。
老祭司收回手來，一下子仿佛又蒼老了許多。他微笑地看著他的兩個徒弟，眼神里充滿了柔和，他好像完成了一生的任務似的，往輪椅的靠背上一躺，長舒了一口氣。
「文亮，廣民，還有方邦。你們三人隨我過來一下，青山，帶你師弟繼續練著哈。」老祭司招呼著大家，用手挪動著輪椅轉向屋子的方向。
廣民等人隨後跟了進去。再出來已經是後半夜了。
「老三賣葉子，參與的人應該也得交出去吧？小五，老實說，都是哪些人參與了？」
「山師傅，我記得都是三哥當時從一些村子裡找的不要命的窮人幹的，向南潛行過了密林，再偷偷運回來。」
「我們自己沒出人？」
「倒是有，都是東街的人。他們弄回來，就放了一些在咱們庫房裡。」
「好，東街的，我不管了，他們自己活該。管事的都帶著人跑了，不過，歸根結底也都是老三自己造成的。」
一時間，群山遍野警笛大作，藍紅亮色的燈光吵醒了大山的夜，蓋過了那一晚的星光。阿木的寨子裡，一群人被押出來，以阿木為首。青山派人早就把阿木庫房裡的違禁品全部拿了出來，擺了滿地，警察來的時候一覽無遺。
眼看事成，廣民揚起了嘴角，方邦撲到他身上，捶著他的肩膀，高興地說：「我就知道我兄弟能行，太厲害了，哈哈哈哈，還得是你這腦子啊。」
「文亮也不錯啊，要不是他提醒我給那馬仔手裡塞點東西，把這事兒也給阿木安上，還沒這麼好的效果。」
「民哥，謬讚，謬讚，哈哈哈哈哈。」
阿木狼狽地被押上警車，他四處張望，可是望了好久，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他的師父，那個黑衣老頭。
黑衣老頭站在高處的崖壁上，俯瞰著自己扶持的人被帶走，失去了所有的可能性，對師弟、對師父的怨恨更是洶湧澎湃，一下子衝上心頭，塞了一隻死烏鴉到自己的傷口裡，堵住血液，就轉身直奔王家大院。
天際初白，將要天亮了，王家大院的人們雖說一夜未眠，但也精神抖擻，一是因為整倒阿木的興奮，二是因為防範老頭的緊張。
泛白的天空突然陰了下去，密室里的白虎像開始嗡嗡作響，青山連忙念咒掐訣，嘗試與白虎溝通。還沒等儀式生效，就聽到黑衣老頭在屋外叫囂：「師弟，你想求個好死就趕快帶著地契出來給我跪下！我的什麼都被你奪走了，還要送走我的徒弟！你是人嗎？」
「師兄，你的徒弟是自作自受。我們就不能放下怨恨嗎？都已經是垂垂老矣了。雖然……雖然我知道我對你有虧欠，說這話不是很合適。但是，我對你的虧欠，不能是看你隨意胡作非為的理由啊！」
「哼，自作自受？賣葉子的是王老三，是他自己受不住誘惑，拿了我給他聯繫方式，搭上了線的。如今來怪罪我的徒弟，什麼道理？你還是不肯交出來？」
「不給！你的心術不正，不能擔當祭司重任。」
「那就別怪我不念情分了，記住，不是你虧欠縱容，是我本來就比你厲害，比你更有資格！」
「虎魂，你是說，師父要引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