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不倒翁
馬仔猛踩剎車，但路面莫名其妙很滑，像是被抹了油。完全停不下來，只見那男人右手握著一把槍，正對著阿木的腦門，阿木的瞳孔急速放大。
「媽的，開過去，直接撞死，敢攔老子的路。」阿木邊說，邊朝下彎身子，試圖把自己給藏起來。
「木哥，真的嗎？這可是跟著青山那個廣漢人，傷了他，恐怕要遭受報復。」東街李也一邊說著，一邊藏自己的身子。
「怕什麼？老子把王老三殺了也沒見他來把我怎麼樣。撞！我看他能咋？」
收到確切的命令，馬仔一腳油門踩到底，仗著阿木給的底氣，直直地朝廣民撞了過去。
砰！只見巨響之後，廣民飛出十米開外，在空中翻滾了幾圈。
「撞死了吧？哈哈哈哈哈，敢擋老子的路，在德昌目前還沒人可以。」阿木邊說邊抬起身子。
出現在他面前的，是渾身是灰的男人，站在車輛前方，舉著手槍，微笑著，埋頭瞪眼，死死地盯著他。
「還沒死？撞，繼續給我撞！」
看見阿木把身子埋了下去，廣民決心要動一動。
砰！砰！槍聲銜接著撞人的聲音，阿木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流從自己的脊背之上穿過，身後的玻璃碎了一些，落在自己身上。
「媽的，老子看你多厲害，還他媽讓你開了一槍，我……」話還沒說完，阿木就看到了那個一模一樣的面孔更兇狠更邪魅地盯著自己，槍口還是對著自己的腦門。那個男人，臉上連一絲血跡都沒有。
「木哥撞死了嗎？撞死了我可要抬頭了。」東街李顫巍巍地問阿木。
「我……我……見鬼了？撞！繼續給我撞！再撞一次，石頭也該撞壞了吧。」
第三次發起衝擊的馬仔腳已經微微發抖，但身後的阿木背著彎刀，撞可能會出事，不撞一定會出事，索性眼一閉心一橫，繼續朝著那個似人非鬼的東西撞了上去。他明明就清晰地看到那男人飛起兩米高，飛出幾米遠，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砰！那人飛出，那人站起，那人微笑，槍口還是對著嘴唇發白的阿木。
「你大爺，真見鬼了？」阿木的聲音已經失去了中氣，格外發虛。
「木，木哥，那小子真是人嗎？怎麼撞不死啊？」東街李還是不敢抬起頭來。
「木哥，我不行了！」馬仔一把把車停在路邊，推開車門直朝著山坡跑了上去。
「老子白養你了？扔下車就跑，你個慫貨！」憤怒的阿木推開車門，順勢從身後的布袋裡掏出彎刀。
唰！彎刀直直飛向那馬仔，深深地插進了馬仔的背。只見那馬仔回過頭來，嘴裡流出鮮血，瞪大了眼睛盯著阿木。
廣民側目看了看，雖然已經在上次見多了鮮血，但為了反超阿木，自己在山裡找了好久，還一路從山坡滾著下來，腦子裡本來就天旋地轉。看到眼前場景他還是覺得胃裡翻江倒海，於是收緊了身子，謹防嘔吐破壞他神秘的形象。
阿木關上車門，只留下東街李在后座瑟瑟發抖，嘴裡也不知道在念叨什麼，大概是一種保命的經。。
「外人，你是人是鬼？」
「人。」
「人？人怎麼可能撞不死？是不是那個青山給你身上用了什麼方術？」
「你說呢？」
「這樣，你把方術交出來，我們一起拿下王家，我給你分貨，你帶到平原上去賣。」
只見廣民搖了搖頭，咧嘴朝他笑了笑，然而並不開口回答他。
阿木心裡開始發慌，眼前這個人非但身份不明，不怕傷害，還如此沉默。誒！阿木突然靈光一閃，師父說過青山精通障眼之術，此人一定只是個貓貓狗狗，或者草袋沙包。對！我只管衝上去就行了，把他的護身外相撞破！阿木這樣告訴自己。
拔腿就沖，阿木奮力向著幻象沖了上去。
「他媽的，撞死你！」
他過於快速，以至於全盤甩出了自己的重心，廣民只一閃躲，銜接一腳踹在他身上，阿木就摔倒在地。
吃痛的阿木在地上蜷縮著，從眼皮縫裡看著這個拿槍對著自己的人，竟然真的就是那天在王家密室里被自己打倒在地的男人，想想此時此刻的他和那時候看起來沒有任何差異。
「還好你把我緊緊系在腰上，不然你這下被撞一定是小命難保。」通過磁場，契魂的聲音傳到了廣民腦子裡。
「謝謝你，不過我現在只想吐。」
「沒事，小朋友，今晚讓青山給你做腦花吃，配點毛血旺。」
「你話多了！我求求你別說了，快吐出來了。」
「哈哈哈哈，不逗你了，小心他打你啊，雖說不受傷，畢竟還是痛。」
阿木翻了下身子，直起上半身，他也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什麼情況，但他明白自己已經別無辦法了。
「要殺要剮，來個痛快的，別侮辱我！」阿木對著廣民怒吼，聲音高亢但沒有氣力，是一種從胸腔里直接擠進鼻腔的聲音。
「我不殺你。」
「那你要做什麼？你有病啊？」
「有。」
聽到回答，阿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不知道此刻還能做什麼，這人像塊木頭。連侮辱性的話語都激不起他半點波瀾。
實際上，在心裡，廣民早就把阿木罵得狗血淋頭，恨不得馬上開槍打死這個混蛋。但是他不敢多張一下自己的嘴巴，生怕頂著喉嚨的東西噴涌而出。於是只能死死地盯著阿木，舉著已經很酸痛的雙臂，瞄準他。
遮住陽光，陰森恐怖的臉對著自己，阿木只覺得生命無望，眼前的若不是人，他只覺得自己一瞬間手無縛雞之力；眼前的若是人，他只覺得這人深不可測，就像陰天下黑洞洞的邛海。
小車有節奏地發著抖，東街李全身顫抖，躲在車裡，早已經失了神。
太陽已經快要爬上最高點了，老頭笑著，他覺得徒弟一定是到了縣城，在跟辦事的人攀談。他自己離那充滿神力的地契又近了一步。想著想著，他開始仰天大笑。
「小半仙，你說咱們是不是來太晚了啊？怎麼都不見阿木他們人呢？」
「我們走的小道，應該是不同路吧。」
溫暖的陽光下，阿木身後山下密林中的小路上，摩托載著方邦等人正全速經過。
「媽的，開過去，直接撞死，敢攔老子的路。」阿木邊說，邊朝下彎身子，試圖把自己給藏起來。
「木哥，真的嗎？這可是跟著青山那個廣漢人，傷了他，恐怕要遭受報復。」東街李也一邊說著，一邊藏自己的身子。
「怕什麼？老子把王老三殺了也沒見他來把我怎麼樣。撞！我看他能咋？」
收到確切的命令，馬仔一腳油門踩到底，仗著阿木給的底氣，直直地朝廣民撞了過去。
砰！只見巨響之後，廣民飛出十米開外，在空中翻滾了幾圈。
「撞死了吧？哈哈哈哈哈，敢擋老子的路，在德昌目前還沒人可以。」阿木邊說邊抬起身子。
出現在他面前的，是渾身是灰的男人，站在車輛前方，舉著手槍，微笑著，埋頭瞪眼，死死地盯著他。
「還沒死？撞，繼續給我撞！」
看見阿木把身子埋了下去，廣民決心要動一動。
砰！砰！槍聲銜接著撞人的聲音，阿木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流從自己的脊背之上穿過，身後的玻璃碎了一些，落在自己身上。
「媽的，老子看你多厲害，還他媽讓你開了一槍，我……」話還沒說完，阿木就看到了那個一模一樣的面孔更兇狠更邪魅地盯著自己，槍口還是對著自己的腦門。那個男人，臉上連一絲血跡都沒有。
「木哥撞死了嗎？撞死了我可要抬頭了。」東街李顫巍巍地問阿木。
「我……我……見鬼了？撞！繼續給我撞！再撞一次，石頭也該撞壞了吧。」
第三次發起衝擊的馬仔腳已經微微發抖，但身後的阿木背著彎刀，撞可能會出事，不撞一定會出事，索性眼一閉心一橫，繼續朝著那個似人非鬼的東西撞了上去。他明明就清晰地看到那男人飛起兩米高，飛出幾米遠，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砰！那人飛出，那人站起，那人微笑，槍口還是對著嘴唇發白的阿木。
「你大爺，真見鬼了？」阿木的聲音已經失去了中氣，格外發虛。
「木，木哥，那小子真是人嗎？怎麼撞不死啊？」東街李還是不敢抬起頭來。
「木哥，我不行了！」馬仔一把把車停在路邊，推開車門直朝著山坡跑了上去。
「老子白養你了？扔下車就跑，你個慫貨！」憤怒的阿木推開車門，順勢從身後的布袋裡掏出彎刀。
唰！彎刀直直飛向那馬仔，深深地插進了馬仔的背。只見那馬仔回過頭來，嘴裡流出鮮血，瞪大了眼睛盯著阿木。
廣民側目看了看，雖然已經在上次見多了鮮血，但為了反超阿木，自己在山裡找了好久，還一路從山坡滾著下來，腦子裡本來就天旋地轉。看到眼前場景他還是覺得胃裡翻江倒海，於是收緊了身子，謹防嘔吐破壞他神秘的形象。
阿木關上車門，只留下東街李在后座瑟瑟發抖，嘴裡也不知道在念叨什麼，大概是一種保命的經。。
「外人，你是人是鬼？」
「人。」
「人？人怎麼可能撞不死？是不是那個青山給你身上用了什麼方術？」
「你說呢？」
「這樣，你把方術交出來，我們一起拿下王家，我給你分貨，你帶到平原上去賣。」
只見廣民搖了搖頭，咧嘴朝他笑了笑，然而並不開口回答他。
阿木心裡開始發慌，眼前這個人非但身份不明，不怕傷害，還如此沉默。誒！阿木突然靈光一閃，師父說過青山精通障眼之術，此人一定只是個貓貓狗狗，或者草袋沙包。對！我只管衝上去就行了，把他的護身外相撞破！阿木這樣告訴自己。
拔腿就沖，阿木奮力向著幻象沖了上去。
「他媽的，撞死你！」
他過於快速，以至於全盤甩出了自己的重心，廣民只一閃躲，銜接一腳踹在他身上，阿木就摔倒在地。
吃痛的阿木在地上蜷縮著，從眼皮縫裡看著這個拿槍對著自己的人，竟然真的就是那天在王家密室里被自己打倒在地的男人，想想此時此刻的他和那時候看起來沒有任何差異。
「還好你把我緊緊系在腰上，不然你這下被撞一定是小命難保。」通過磁場，契魂的聲音傳到了廣民腦子裡。
「謝謝你，不過我現在只想吐。」
「沒事，小朋友，今晚讓青山給你做腦花吃，配點毛血旺。」
「你話多了！我求求你別說了，快吐出來了。」
「哈哈哈哈，不逗你了，小心他打你啊，雖說不受傷，畢竟還是痛。」
阿木翻了下身子，直起上半身，他也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什麼情況，但他明白自己已經別無辦法了。
「要殺要剮，來個痛快的，別侮辱我！」阿木對著廣民怒吼，聲音高亢但沒有氣力，是一種從胸腔里直接擠進鼻腔的聲音。
「我不殺你。」
「那你要做什麼？你有病啊？」
「有。」
聽到回答，阿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不知道此刻還能做什麼，這人像塊木頭。連侮辱性的話語都激不起他半點波瀾。
實際上，在心裡，廣民早就把阿木罵得狗血淋頭，恨不得馬上開槍打死這個混蛋。但是他不敢多張一下自己的嘴巴，生怕頂著喉嚨的東西噴涌而出。於是只能死死地盯著阿木，舉著已經很酸痛的雙臂，瞄準他。
遮住陽光，陰森恐怖的臉對著自己，阿木只覺得生命無望，眼前的若不是人，他只覺得自己一瞬間手無縛雞之力；眼前的若是人，他只覺得這人深不可測，就像陰天下黑洞洞的邛海。
小車有節奏地發著抖，東街李全身顫抖，躲在車裡，早已經失了神。
太陽已經快要爬上最高點了，老頭笑著，他覺得徒弟一定是到了縣城，在跟辦事的人攀談。他自己離那充滿神力的地契又近了一步。想著想著，他開始仰天大笑。
「小半仙，你說咱們是不是來太晚了啊？怎麼都不見阿木他們人呢？」
「我們走的小道，應該是不同路吧。」
溫暖的陽光下，阿木身後山下密林中的小路上，摩托載著方邦等人正全速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