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開府
接下來的幾天，李淵都在緊鑼密鼓地籌划起兵事宜。
北狄方面，李淵派了心腹劉文靜，再去面見北狄可汗，商量雙方結盟和買馬的事。
自己麾下的文臣武將，李淵也陸續找人單獨談話，給他們做思想工作，確保他們擁護南下的路線。
不僅如此，李淵還派人在軍隊中散播消息，在軍隊基層為南下起兵預熱。
太原周邊，各郡縣也陸續派遣使者，表示擁護唐公起兵。
尤其是西河郡那邊，李建成殺了郡丞高德儒這一手，確實非常漂亮，當地官吏群龍無首，紛紛派使者來表忠心。
西河郡位置極為關鍵，是此次南下的必經之路，所以李淵派遣自己的親信劉贍趕赴西河，主持軍政大局。
唯一的例外是太原郡東南的遼山縣，縣令高斌廉拒不歸附，而且還派遣使者去江都稟告皇帝。
李淵雖然惱怒，也沒太當回事，直接無視了高斌廉。
因為遼山縣位於太原郡東南角，離郡城頗遠，處於太行山的窮鄉僻壤中，道路崎嶇、人口不多，犯不上為了他興師動眾。
但李世民得知消息後，破了大防。
因為高斌廉是李二的密友和賭友，是他最信任的人。
之前李二拿出自己的全部身家，私錢數百萬，都交給高斌廉，讓他陸陸續續輸給裴寂，從而把裴寂拉下水。
裴寂：這是誰呀！誰把這麼多錢放進我們家賭桌的啊？
李世民：你承認這是你們家賭桌了！
然後才有了李二和裴寂密謀，給李淵送宮女，促使李淵最後下定決心造反。
結果大家都造反了，高斌廉這個中間人反而搖身一變，成了大隋忠臣，拒不歸降。
李二：高斌廉，你這裡欠我的用什麼還？！
經過數日的醞釀，得到北狄可汗的承諾後，李淵在晉陽宮，召集太原文武官員開會，決定統一認識，確定尊隋廢帝、南下關中的路線。
在原本的時間線上，李建成等人是五月三十日到的太原，數日後兩兄弟帶著軍隊，攻略重鎮西河，來回九日。
這一仗本是李唐起兵第一戰，有多重目的。一是讓建成、世民兩兄弟練手，讓未加訓練新兵的親歷戰陣。
二是西河郡確實位置關鍵，扼守南下道路咽喉，必須拿下，確保南下順利。
三是殺雞儆猴，殺了不從號令的西河郡丞高德儒，震懾本土派，從而確立南下的路線不可動搖。
四是讓兩個兒子統兵戰勝後，得到一定的威望和功勞，確立兩人分別統領左右軍的權力格局。
五是沿途整肅紀律，向地方百姓宣揚義軍秋毫不犯的形象。
因此這一戰至關重要，雖然是以多打少，但李淵還是用心良苦、安排甚多。
不僅讓太原令溫大有參謀軍事，又讓劉弘基、殷開山輔佐兩個兒子，實際管理軍隊。
不過以上一切在本時間線都被取消了。
李建成如今是四月中旬到的太原，而且除掉了河東通守堯君素、都尉王行本，殺了西河郡丞高德儒，功勞、威望都已經足夠。
西河不再是阻礙，河東郡已經在殷切等候。
所以李淵決定，現在就開府，任用僚屬，確定權力格局，解決幹部問題。
李大來會場後，注意到今天來開會的人不少，多了不少生面孔。
之前李淵的親信，如裴寂、劉文靜、長孫順德、竇琮等人，要麼是來太原當官的，要麼是逃亡太原的，都是外來派。
而今天，太原本土派的代表到了，今天會議的目的，就是得到他們的認同。
這些人包括本土世家溫氏、唐氏，本地豪強許世緒兄弟、武士彠兄弟，本地富豪劉世龍等人。
還有最重要的，李淵曾經統轄的，太原鷹揚府的一眾府兵將領，他們是李唐軍隊的領導核心。
會議開始，李淵宣布了自己募兵南下的決斷，隨後由劉文靜講述北狄可汗的承諾，在南下期間，絕不滋擾太原城。
隨後，李淵向大家介紹了世子李建成，並且讓李建成簡單介紹了南邊的形勢。
李建成把三方印章、三封書信拿了出來，向眾人講述了一番經過，最後總結：
「諸位，我們兄弟一路走來，已經殺了一個通守、一個都尉、一個郡丞，河東郡、西河郡主動依附，打通了前往關中的道路。」
「在河東郡，招討副使夏侯端，已經聯手裴氏、薛氏兩大世家，共擁兵近萬，隨時準備響應。」
「在關中，我李家外戚竇氏，扼守關中三面門戶。李家宗族也在遊說，聯合關中世家與盜匪勢力，又可得兵數萬。」
「因此，我軍南下勢在必行！」
夏日上午微風爽朗，綠樹成蔭，陽光透過軒窗，映射在堂中，仿佛舞台，等待著眾人一一亮相。
接下來，輪到諸位太原本土勢力表忠心了。
首先是溫彥弘（大雅）、溫彥將（大有）兄弟。
溫家兄弟一齊出席，溫大雅拱手致意：
「主公素懷濟世之略，有經綸天下之心。接待人倫，不限貴賤，一面相遇，十數年不忘。遠近承風，咸思託附。」
「去年冬，公為後主所困，如文王之幽囚。今舉兵南下，如武王之伐紂，必能大會孟津、鷹揚關中。我等兄弟，願竭犬馬之勞。」
這話說得很有水平，隱晦地提到了去年冬天的事。
當時李淵抗擊北狄，作戰不利，被隋煬帝下獄囚禁。當時李二郎勸父親逃入深山避難，被李淵拒絕了。
後來隋煬帝改變心意，派使者星夜兼程，前來釋放李淵。
當時溫彥將就宿在城西門樓上，第一時間把消息傳達給哥哥溫彥弘，立刻稟報李淵。
也就是說，從那個時候開始，溫家兄弟就已經是李淵最信任的耳目了。
李淵含笑開口：「溫氏兄弟，一門俊才，真如芝蘭玉樹。去歲之情，我從未忘懷。」
「大雅，我欲任你為記室參軍，伴我左右，專掌軍中文翰。」
「大有，我欲任你為太原令，留守太原，負責轉輸糧草。」
「臣等銘謝，必不辱使命。」
記室參軍，負責為李淵起草軍政文書，掌握機密，地位非常關鍵。
北朝以來，就有記室參軍參與修史的慣例。
正因如此，溫大雅才能寫出大名鼎鼎的《大唐創業起居注》，為後人留下了李唐創業的第一手資料。
李建成知道火候到了，也拱手出列：
「父親，我手上還有兩封書信，要交給大雅、大有兩位。」
李大掏出兩封書信，遞到了李淵面前：
「這是河東薛收寫給溫氏兄弟的書信，他是薛道衡之子，與昏君有殺父之仇。」
「太原溫氏與河東薛氏是通家之好。薛公當初曾稱讚溫氏三兄弟，皆為卿相之才。故而薛收有書信來，托我交給兩位。」
李淵掃了一眼書信外封，帶著笑意開口：
「不必給我看，大郎你直接交給大雅就好。大郎，你結交河東薛氏，眼光很高，做得很好！」
李大郎將書信遞給溫大雅，又說：
「還有一封書信，是王夫子寫給大雅的。」
溫大雅一驚，雙手捧過書信。
「敢問世子，說的是龍門王夫子嗎？」
「不錯，正是大雅與大臨之師，王通王仲淹。」
「有薛伯褒引薦，我也拜入了王夫子門下，現如今，與兩位可是同門師兄弟了。」
「世子當真是交遊廣闊！可惜大臨不在這裡，他對夫子學問鑽研最深，我不過是旁聽過一陣，不敢說是夫子入室弟子。」
大臨是另一個兄弟溫彥博，可他現如今正在幽州羅藝那裡。後來他勸羅藝主動歸降李唐，為李唐立下大功。
李建成沒見過溫彥博，但是對他很熟悉。
因為他從小學歐陽詢的書法，寫過《溫彥博碑》，可以說是對溫彥博的生平倒背如流。
看到大郎結交了這等人脈，來了太原也能輕鬆拉上關係，李淵捻著鬍鬚，非常欣慰。
於是他又看向唐憲、唐儉兄弟倆。
「茂彝、茂約，孤與你們父親是故友，乃是通家之好。我欲任用你們，也為記室參軍。」
唐儉、唐憲聯袂出席：「我等感念唐公恩德。」
唐儉抬頭：
「明公日角龍庭，帝王之相。李氏當為天子之說，海內聞名。天下屬望，正在明公。」
李淵假惺惺地一擺手：
「孤雖有廢黜昏君之志，實願匡扶隋室，不負先帝重託。所謂帝王之相，不必再提。」
「茂彝、茂約，你們與大郎是舊相識，又新結識了二郎，以後要多多往來。」
李建成看向唐儉，想起了自己也寫過《唐儉碑》。
雖然碑殘了很多字，但上面有「隱太子至晉陽，高祖初申通家之好」的話。
李建成暗暗感慨，當時不識碑中意，如今已是碑中人。
他知道，將來肯定會遇到越來越多碑中人的。
比如張胤、段志玄、房玄齡、李靖等人，他們的墓碑，都是唐碑中書法精品。
李大心裡暗暗吐槽，這是什麼奇葩金手指。
重生皇太子，金手指是我能看到你們的墓碑？
話說回來，不僅是看過你們的墓碑，我還看過我自己的嘞！
北狄方面，李淵派了心腹劉文靜，再去面見北狄可汗，商量雙方結盟和買馬的事。
自己麾下的文臣武將，李淵也陸續找人單獨談話，給他們做思想工作，確保他們擁護南下的路線。
不僅如此，李淵還派人在軍隊中散播消息，在軍隊基層為南下起兵預熱。
太原周邊，各郡縣也陸續派遣使者，表示擁護唐公起兵。
尤其是西河郡那邊，李建成殺了郡丞高德儒這一手，確實非常漂亮，當地官吏群龍無首，紛紛派使者來表忠心。
西河郡位置極為關鍵，是此次南下的必經之路，所以李淵派遣自己的親信劉贍趕赴西河，主持軍政大局。
唯一的例外是太原郡東南的遼山縣，縣令高斌廉拒不歸附，而且還派遣使者去江都稟告皇帝。
李淵雖然惱怒，也沒太當回事，直接無視了高斌廉。
因為遼山縣位於太原郡東南角，離郡城頗遠，處於太行山的窮鄉僻壤中，道路崎嶇、人口不多，犯不上為了他興師動眾。
但李世民得知消息後，破了大防。
因為高斌廉是李二的密友和賭友，是他最信任的人。
之前李二拿出自己的全部身家，私錢數百萬，都交給高斌廉，讓他陸陸續續輸給裴寂，從而把裴寂拉下水。
裴寂：這是誰呀！誰把這麼多錢放進我們家賭桌的啊？
李世民：你承認這是你們家賭桌了！
然後才有了李二和裴寂密謀，給李淵送宮女，促使李淵最後下定決心造反。
結果大家都造反了，高斌廉這個中間人反而搖身一變，成了大隋忠臣，拒不歸降。
李二：高斌廉，你這裡欠我的用什麼還？！
經過數日的醞釀，得到北狄可汗的承諾後，李淵在晉陽宮，召集太原文武官員開會，決定統一認識，確定尊隋廢帝、南下關中的路線。
在原本的時間線上，李建成等人是五月三十日到的太原，數日後兩兄弟帶著軍隊，攻略重鎮西河，來回九日。
這一仗本是李唐起兵第一戰，有多重目的。一是讓建成、世民兩兄弟練手，讓未加訓練新兵的親歷戰陣。
二是西河郡確實位置關鍵，扼守南下道路咽喉，必須拿下，確保南下順利。
三是殺雞儆猴，殺了不從號令的西河郡丞高德儒，震懾本土派，從而確立南下的路線不可動搖。
四是讓兩個兒子統兵戰勝後，得到一定的威望和功勞，確立兩人分別統領左右軍的權力格局。
五是沿途整肅紀律，向地方百姓宣揚義軍秋毫不犯的形象。
因此這一戰至關重要，雖然是以多打少，但李淵還是用心良苦、安排甚多。
不僅讓太原令溫大有參謀軍事，又讓劉弘基、殷開山輔佐兩個兒子，實際管理軍隊。
不過以上一切在本時間線都被取消了。
李建成如今是四月中旬到的太原，而且除掉了河東通守堯君素、都尉王行本，殺了西河郡丞高德儒，功勞、威望都已經足夠。
西河不再是阻礙，河東郡已經在殷切等候。
所以李淵決定，現在就開府，任用僚屬，確定權力格局，解決幹部問題。
李大來會場後，注意到今天來開會的人不少，多了不少生面孔。
之前李淵的親信，如裴寂、劉文靜、長孫順德、竇琮等人，要麼是來太原當官的，要麼是逃亡太原的，都是外來派。
而今天，太原本土派的代表到了，今天會議的目的，就是得到他們的認同。
這些人包括本土世家溫氏、唐氏，本地豪強許世緒兄弟、武士彠兄弟，本地富豪劉世龍等人。
還有最重要的，李淵曾經統轄的，太原鷹揚府的一眾府兵將領，他們是李唐軍隊的領導核心。
會議開始，李淵宣布了自己募兵南下的決斷，隨後由劉文靜講述北狄可汗的承諾，在南下期間，絕不滋擾太原城。
隨後，李淵向大家介紹了世子李建成，並且讓李建成簡單介紹了南邊的形勢。
李建成把三方印章、三封書信拿了出來，向眾人講述了一番經過，最後總結：
「諸位，我們兄弟一路走來，已經殺了一個通守、一個都尉、一個郡丞，河東郡、西河郡主動依附，打通了前往關中的道路。」
「在河東郡，招討副使夏侯端，已經聯手裴氏、薛氏兩大世家，共擁兵近萬，隨時準備響應。」
「在關中，我李家外戚竇氏，扼守關中三面門戶。李家宗族也在遊說，聯合關中世家與盜匪勢力，又可得兵數萬。」
「因此，我軍南下勢在必行！」
夏日上午微風爽朗，綠樹成蔭，陽光透過軒窗，映射在堂中，仿佛舞台，等待著眾人一一亮相。
接下來，輪到諸位太原本土勢力表忠心了。
首先是溫彥弘（大雅）、溫彥將（大有）兄弟。
溫家兄弟一齊出席，溫大雅拱手致意：
「主公素懷濟世之略，有經綸天下之心。接待人倫，不限貴賤，一面相遇，十數年不忘。遠近承風，咸思託附。」
「去年冬，公為後主所困，如文王之幽囚。今舉兵南下，如武王之伐紂，必能大會孟津、鷹揚關中。我等兄弟，願竭犬馬之勞。」
這話說得很有水平，隱晦地提到了去年冬天的事。
當時李淵抗擊北狄，作戰不利，被隋煬帝下獄囚禁。當時李二郎勸父親逃入深山避難，被李淵拒絕了。
後來隋煬帝改變心意，派使者星夜兼程，前來釋放李淵。
當時溫彥將就宿在城西門樓上，第一時間把消息傳達給哥哥溫彥弘，立刻稟報李淵。
也就是說，從那個時候開始，溫家兄弟就已經是李淵最信任的耳目了。
李淵含笑開口：「溫氏兄弟，一門俊才，真如芝蘭玉樹。去歲之情，我從未忘懷。」
「大雅，我欲任你為記室參軍，伴我左右，專掌軍中文翰。」
「大有，我欲任你為太原令，留守太原，負責轉輸糧草。」
「臣等銘謝，必不辱使命。」
記室參軍，負責為李淵起草軍政文書，掌握機密，地位非常關鍵。
北朝以來，就有記室參軍參與修史的慣例。
正因如此，溫大雅才能寫出大名鼎鼎的《大唐創業起居注》，為後人留下了李唐創業的第一手資料。
李建成知道火候到了，也拱手出列：
「父親，我手上還有兩封書信，要交給大雅、大有兩位。」
李大掏出兩封書信，遞到了李淵面前：
「這是河東薛收寫給溫氏兄弟的書信，他是薛道衡之子，與昏君有殺父之仇。」
「太原溫氏與河東薛氏是通家之好。薛公當初曾稱讚溫氏三兄弟，皆為卿相之才。故而薛收有書信來，托我交給兩位。」
李淵掃了一眼書信外封，帶著笑意開口：
「不必給我看，大郎你直接交給大雅就好。大郎，你結交河東薛氏，眼光很高，做得很好！」
李大郎將書信遞給溫大雅，又說：
「還有一封書信，是王夫子寫給大雅的。」
溫大雅一驚，雙手捧過書信。
「敢問世子，說的是龍門王夫子嗎？」
「不錯，正是大雅與大臨之師，王通王仲淹。」
「有薛伯褒引薦，我也拜入了王夫子門下，現如今，與兩位可是同門師兄弟了。」
「世子當真是交遊廣闊！可惜大臨不在這裡，他對夫子學問鑽研最深，我不過是旁聽過一陣，不敢說是夫子入室弟子。」
大臨是另一個兄弟溫彥博，可他現如今正在幽州羅藝那裡。後來他勸羅藝主動歸降李唐，為李唐立下大功。
李建成沒見過溫彥博，但是對他很熟悉。
因為他從小學歐陽詢的書法，寫過《溫彥博碑》，可以說是對溫彥博的生平倒背如流。
看到大郎結交了這等人脈，來了太原也能輕鬆拉上關係，李淵捻著鬍鬚，非常欣慰。
於是他又看向唐憲、唐儉兄弟倆。
「茂彝、茂約，孤與你們父親是故友，乃是通家之好。我欲任用你們，也為記室參軍。」
唐儉、唐憲聯袂出席：「我等感念唐公恩德。」
唐儉抬頭：
「明公日角龍庭，帝王之相。李氏當為天子之說，海內聞名。天下屬望，正在明公。」
李淵假惺惺地一擺手：
「孤雖有廢黜昏君之志，實願匡扶隋室，不負先帝重託。所謂帝王之相，不必再提。」
「茂彝、茂約，你們與大郎是舊相識，又新結識了二郎，以後要多多往來。」
李建成看向唐儉，想起了自己也寫過《唐儉碑》。
雖然碑殘了很多字，但上面有「隱太子至晉陽，高祖初申通家之好」的話。
李建成暗暗感慨，當時不識碑中意，如今已是碑中人。
他知道，將來肯定會遇到越來越多碑中人的。
比如張胤、段志玄、房玄齡、李靖等人，他們的墓碑，都是唐碑中書法精品。
李大心裡暗暗吐槽，這是什麼奇葩金手指。
重生皇太子，金手指是我能看到你們的墓碑？
話說回來，不僅是看過你們的墓碑，我還看過我自己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