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中夜話
久居上位，鄧梁的氣息自然不是尋常人可以抵抗的，聽到鄧梁聲音中的怒意，那些獄官紛紛跪下不敢直視。
「怎的？要本官一個個撬開你們的嘴？」鄧梁一聲呵斥，獄官們原本低著的頭又向下壓了三分，正待鄧梁要爆發的時候，那名為首的捕快回答道:「稟大人，是下官。但是大人，公子於太平酒館眾目睽睽之下斬下他人一臂，下官也是迫不得已才將公子拘捕。」
聞聲鄧梁眉頭一緊，沒有理會那捕快，轉身笑呵呵的對著余北執問道:「賢侄，可是如此？若是這些下人徇私枉法，叔叔我必然還你一個公道！」
一切的一切都變化的過於迅速，余北執陷入了頭腦風暴。「怎得方才對我尚有敵意，且頗為霸道的郡守就稱呼我為賢侄了？又是怎得一回事，大牢之中怎會有那捕快？」尚未來得及捋清頭緒，余北執下意識回復道:「確實如此。」
鄧梁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顯得有些為難。他一邊撓頭一邊問道:「賢侄，你可否將詳情與我說來？」
余北執猶豫了一下，他不清楚眼前的郡守大人究竟是敵是友，也拿不準他的話是真是假，猶豫再三過後開口道:「我在那間酒館吃食時，一名巨漢將一個半死不活的瘦子從窗外扔了進來，將我的酒菜盡數打翻。那巨漢進屋後意欲向我發難，於是我便斬了他一臂，以示警告。」
鄧梁聞言，轉頭嚴肅的問向那捕快:「可是如此？」
那捕快慌忙開口道:「稟大人，公子當眾斬人一臂，屬下也是迫不得已才……」
「那就是事實如此了？此等公義之舉怎能拘捕？莫不是要讓所有公正之人寒心？」鄧梁面帶慍色，語氣不善的打斷了那捕快的話。
見鄧梁發怒，那捕快頓時慌了起來，冷汗橫流，趕忙開口道:「大……大人，根據律法，即便是公義之舉，也要先行羈押，待查明事實之後才……」
「吾賢侄所言的巨漢羈押在何處？」鄧梁沒有理會那捕快的話，自顧自的問道。但那捕快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頓感大難臨頭。是啊，自己可是只逮捕了余北執，而那巨漢可是沒有拘捕。
「大……大人，那……那……巨漢……受……受傷……」
「所以你只羈押了賢侄，沒有逮捕那鬧事的巨漢，對吧？」鄧梁面若冰霜，他望向那捕快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那捕快想說什麼，卻感覺如鯁在喉，什麼都說不出來。鄧梁大手一揮，一聲令下，道:「來人，徇私枉法，杖五十！」
「不要啊，大人！不要啊，大人！」那捕快一邊求饒，一邊爬向鄧梁。只見鄧梁一揮手，兩名獄卒便趕過來架走了那捕快。很快，大牢內便此起彼伏的響起杖責聲還有哀嚎聲以及求饒聲。
鄧梁知會兩名獄卒搬來一張桌子，隨後示意余北執坐。余北執也不拘謹，直接坐在一旁，兩人面面相覷，一陣沉默。
鄧梁見場面有些尷尬，一陣乾咳，開口道:「讓賢侄受苦了。」
余北執抱拳示意，開口道:「鄧大人言重了，在下斬人一臂在先，那捕快也是按律辦事。再者，在下不知賢侄二字是如何得來？」
「哈哈哈哈，是叔叔我孟浪了。」鄧梁拍了拍手。「上酒。」很快，一名獄卒端著一壺酒和兩個酒盅，恭恭敬敬的放在了桌上。
「退下吧。」聞言，那獄卒三步並作兩步迅速退下。鄧梁起身，親自為余北執倒了一杯酒，隨即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舉杯示意，開口道:「請！」
余北執回應一句請，杯中酒二人同時飲盡。再次飲酒，余北執清晰的感到這杯酒的醇美，說口齒留香也毫不為過。與上次飲酒不同，這一次只感到舒適，酒不辣口，不灼喉嚨，更不燒胃。
「酒和酒之間竟有如此不同？」余北執不由得感嘆道，這杯酒給他的感覺可是比之前在酒館內喝的那杯溫酒好多了。
「哦？賢侄之前飲過酒？據我所知，劍神可是素來不喜飲酒的。」
面對鄧梁的疑惑，余北執點了點頭，開口道:「在之前那酒館喝過一次，不過和這杯酒比起來，滋味倒是差了許多。」
「哈哈哈哈，賢侄既然喜歡，那再來幾杯。」說罷，鄧梁又給余北執倒了一杯，隨即二人又一同飲盡。幾番推杯致盞下來，余北執的面色已有些許紅暈。
「鄧大人，在下想知道，這賢侄一稱，是何緣故？」余北執舌頭已經有些打結，他的眼神也不再清澈，開始渙散。
鄧梁沒有急著回答，先是整理了一下衣裳，又捋了捋鬍鬚，清了幾聲嗓子後才不緊不慢的開口道:「劍神叱吒江湖的時候，有許多仰慕者，家父鄧雲朝，便是其中之一。雖比不得劍神，但家父也算天資卓越。年少意氣風發時，家父曾與劍神有過一次交手，至於結果，自然是家父輸了。而那之後，家父便成了劍神的好友兼劍侍。也得益於此，在下幼時常得劍神指點。只可惜啊，在下資質不佳，至今也未能觸及劍神皮毛。」
酒意上頭，余北執便把那些繁文縟節拋之腦後，嘟囔道:「這勞什子說辭，可沒什麼說服力。」
鄧梁不慍不惱，微微一笑，端起一杯酒放在嘴邊，輕聲道:「劍神，是左利手。」
聽聞此言，余北執如驚雷乍起，原本的酒意瞬間消散，難以置信的盯著鄧梁。鄧梁沒有說錯，齊天坪確實是左撇子。可是，知道這件事的人，不過雙手之數。余北執自然知道齊天坪是左撇子，可齊天坪在外都是以右利手示人的，若是知道這件事的，那絕對是與齊天坪有深交的。
這時，余北執腦海回想起一句話，那是他要下山時，齊天坪反覆叮囑的一句話。「言吾左利手者，可信之。」
一番震驚後，余北執起身向鄧梁行了個禮，開口道:「見過叔叔。」鄧梁年長於自己，又是齊天坪所言的可信之人，那這叔叔叫的也是不虧。
「好好好，賢侄，你我把酒言歡。」鄧梁起身摟住余北執，拉著他又接連飲了幾杯。余北執清晰的感覺到，鄧梁是發自肺腑的開心。
酒過三巡，余北執已經暈暈乎乎的，他抱拳抱了一半，結巴著開口道:「謝謝叔叔此前為我解圍。」
鄧梁擺了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自家人說什麼謝？」
余北執僵硬地點了點頭，眼神迷離的看著鄧梁，良久後又問道:「叔叔為我解圍，可會為難叔叔？」
鄧梁一臉鄙夷，起身扶起余北執，中氣十足的開口道:「若是叔叔連這點事都為難，還做什麼一郡之主？賢侄，你有些喝多了，這大牢不是久居之地，隨我回府好好休息，明日叔叔再為你接風洗塵！」
話畢，鄧梁喚來獄卒安排了些事，隨後攙扶著余北執向外走去。
「我……沒……喝……多……」余北執的呢喃聲越來越弱，待鄧梁將其扶上馬車時，余北執已然沉沉睡去。
「這酒量，也太差了。」
伴隨著鄧梁的吐槽，沒過一會馬車便抵達了一座府邸，門匾上赫然寫著「太守府」三個大字。
鄧梁喚來管家，命其將余北執安頓好，隨後便徑直走向了書房。而他的書房裡早就有一個人站在那裡恭恭敬敬的等著他，赫然便是那捕快。
鄧梁瞥了那捕快一眼，坐到正座上，語氣低沉的問道:「都辦妥了？」
那捕快左顧右盼一番，低聲答道:「都辦好了，鄧大人！」
「那些獄卒呢？」
「鄧大人放心，他們說不了話了。」
「大漢呢？」
「鄧大人放心，早就進了狗肚子裡了。」
鄧梁嗯了一聲，聲音冷漠隨意說了一句。「乾的不錯。傷怎麼樣？」
那捕快拍了拍胸膛，一臉驕傲的開口道:「大人放心，那些獄卒都是我精挑細選的。打板子都是絕活，無論是想要雷聲大雨點小，還是要臭屁不響，一句話的事兒。」
鄧梁聞言，略有訝異，表情戲謔的看著那捕快。
那捕快被看的有些發毛，又不由得萎靡下來，低聲下氣的說道:「大人，這就是小的們混口飯吃的伎倆，入不了您的法眼。」
「平日裡，你就靠這法子去坑百姓的錢？」雖然鄧梁的話里聽不出任何情緒，但是越是這樣，落在那捕快的耳朵里，越是感到脊背發涼。他半張臉擠出笑臉，另半張則是一副哭喪臉，好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雙腿也顫抖起來，慢慢地癱軟下去，吞咽了幾口口水後，硬著頭皮說道:「大人，這，這也是下官的生存之道啊。」
鄧梁目似利劍，只是一眼，那捕快便感覺有泰山壓頂，自己一點氣都喘不上來。好在鄧梁很快便不再理會他，那一刻，汗水不停的流落，那是感到如獲大赦的冷汗。
鄧梁似是想起什麼，玩味的看著半癱的在地上的捕快，挑釁似的說道:「王守正啊，王守正。你說，你的所作所為，到底是不是守正呢？」
地上的捕快起初是一臉茫然，但很快，他便換成了一張諂媚的臉。
「俺王守正，守的是大人，只要能替大人分點憂，解點難，便是守了正。」
……
入夜已深，鄧梁獨自呆在書房，王守正已被他屏退，只見他先慢慢研墨，隨後取出一支筆，一張紙，嘴中喃喃自語著寫起什麼。
「父親大人親啟……」
「怎的？要本官一個個撬開你們的嘴？」鄧梁一聲呵斥，獄官們原本低著的頭又向下壓了三分，正待鄧梁要爆發的時候，那名為首的捕快回答道:「稟大人，是下官。但是大人，公子於太平酒館眾目睽睽之下斬下他人一臂，下官也是迫不得已才將公子拘捕。」
聞聲鄧梁眉頭一緊，沒有理會那捕快，轉身笑呵呵的對著余北執問道:「賢侄，可是如此？若是這些下人徇私枉法，叔叔我必然還你一個公道！」
一切的一切都變化的過於迅速，余北執陷入了頭腦風暴。「怎得方才對我尚有敵意，且頗為霸道的郡守就稱呼我為賢侄了？又是怎得一回事，大牢之中怎會有那捕快？」尚未來得及捋清頭緒，余北執下意識回復道:「確實如此。」
鄧梁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顯得有些為難。他一邊撓頭一邊問道:「賢侄，你可否將詳情與我說來？」
余北執猶豫了一下，他不清楚眼前的郡守大人究竟是敵是友，也拿不準他的話是真是假，猶豫再三過後開口道:「我在那間酒館吃食時，一名巨漢將一個半死不活的瘦子從窗外扔了進來，將我的酒菜盡數打翻。那巨漢進屋後意欲向我發難，於是我便斬了他一臂，以示警告。」
鄧梁聞言，轉頭嚴肅的問向那捕快:「可是如此？」
那捕快慌忙開口道:「稟大人，公子當眾斬人一臂，屬下也是迫不得已才……」
「那就是事實如此了？此等公義之舉怎能拘捕？莫不是要讓所有公正之人寒心？」鄧梁面帶慍色，語氣不善的打斷了那捕快的話。
見鄧梁發怒，那捕快頓時慌了起來，冷汗橫流，趕忙開口道:「大……大人，根據律法，即便是公義之舉，也要先行羈押，待查明事實之後才……」
「吾賢侄所言的巨漢羈押在何處？」鄧梁沒有理會那捕快的話，自顧自的問道。但那捕快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頓感大難臨頭。是啊，自己可是只逮捕了余北執，而那巨漢可是沒有拘捕。
「大……大人，那……那……巨漢……受……受傷……」
「所以你只羈押了賢侄，沒有逮捕那鬧事的巨漢，對吧？」鄧梁面若冰霜，他望向那捕快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那捕快想說什麼，卻感覺如鯁在喉，什麼都說不出來。鄧梁大手一揮，一聲令下，道:「來人，徇私枉法，杖五十！」
「不要啊，大人！不要啊，大人！」那捕快一邊求饒，一邊爬向鄧梁。只見鄧梁一揮手，兩名獄卒便趕過來架走了那捕快。很快，大牢內便此起彼伏的響起杖責聲還有哀嚎聲以及求饒聲。
鄧梁知會兩名獄卒搬來一張桌子，隨後示意余北執坐。余北執也不拘謹，直接坐在一旁，兩人面面相覷，一陣沉默。
鄧梁見場面有些尷尬，一陣乾咳，開口道:「讓賢侄受苦了。」
余北執抱拳示意，開口道:「鄧大人言重了，在下斬人一臂在先，那捕快也是按律辦事。再者，在下不知賢侄二字是如何得來？」
「哈哈哈哈，是叔叔我孟浪了。」鄧梁拍了拍手。「上酒。」很快，一名獄卒端著一壺酒和兩個酒盅，恭恭敬敬的放在了桌上。
「退下吧。」聞言，那獄卒三步並作兩步迅速退下。鄧梁起身，親自為余北執倒了一杯酒，隨即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舉杯示意，開口道:「請！」
余北執回應一句請，杯中酒二人同時飲盡。再次飲酒，余北執清晰的感到這杯酒的醇美，說口齒留香也毫不為過。與上次飲酒不同，這一次只感到舒適，酒不辣口，不灼喉嚨，更不燒胃。
「酒和酒之間竟有如此不同？」余北執不由得感嘆道，這杯酒給他的感覺可是比之前在酒館內喝的那杯溫酒好多了。
「哦？賢侄之前飲過酒？據我所知，劍神可是素來不喜飲酒的。」
面對鄧梁的疑惑，余北執點了點頭，開口道:「在之前那酒館喝過一次，不過和這杯酒比起來，滋味倒是差了許多。」
「哈哈哈哈，賢侄既然喜歡，那再來幾杯。」說罷，鄧梁又給余北執倒了一杯，隨即二人又一同飲盡。幾番推杯致盞下來，余北執的面色已有些許紅暈。
「鄧大人，在下想知道，這賢侄一稱，是何緣故？」余北執舌頭已經有些打結，他的眼神也不再清澈，開始渙散。
鄧梁沒有急著回答，先是整理了一下衣裳，又捋了捋鬍鬚，清了幾聲嗓子後才不緊不慢的開口道:「劍神叱吒江湖的時候，有許多仰慕者，家父鄧雲朝，便是其中之一。雖比不得劍神，但家父也算天資卓越。年少意氣風發時，家父曾與劍神有過一次交手，至於結果，自然是家父輸了。而那之後，家父便成了劍神的好友兼劍侍。也得益於此，在下幼時常得劍神指點。只可惜啊，在下資質不佳，至今也未能觸及劍神皮毛。」
酒意上頭，余北執便把那些繁文縟節拋之腦後，嘟囔道:「這勞什子說辭，可沒什麼說服力。」
鄧梁不慍不惱，微微一笑，端起一杯酒放在嘴邊，輕聲道:「劍神，是左利手。」
聽聞此言，余北執如驚雷乍起，原本的酒意瞬間消散，難以置信的盯著鄧梁。鄧梁沒有說錯，齊天坪確實是左撇子。可是，知道這件事的人，不過雙手之數。余北執自然知道齊天坪是左撇子，可齊天坪在外都是以右利手示人的，若是知道這件事的，那絕對是與齊天坪有深交的。
這時，余北執腦海回想起一句話，那是他要下山時，齊天坪反覆叮囑的一句話。「言吾左利手者，可信之。」
一番震驚後，余北執起身向鄧梁行了個禮，開口道:「見過叔叔。」鄧梁年長於自己，又是齊天坪所言的可信之人，那這叔叔叫的也是不虧。
「好好好，賢侄，你我把酒言歡。」鄧梁起身摟住余北執，拉著他又接連飲了幾杯。余北執清晰的感覺到，鄧梁是發自肺腑的開心。
酒過三巡，余北執已經暈暈乎乎的，他抱拳抱了一半，結巴著開口道:「謝謝叔叔此前為我解圍。」
鄧梁擺了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自家人說什麼謝？」
余北執僵硬地點了點頭，眼神迷離的看著鄧梁，良久後又問道:「叔叔為我解圍，可會為難叔叔？」
鄧梁一臉鄙夷，起身扶起余北執，中氣十足的開口道:「若是叔叔連這點事都為難，還做什麼一郡之主？賢侄，你有些喝多了，這大牢不是久居之地，隨我回府好好休息，明日叔叔再為你接風洗塵！」
話畢，鄧梁喚來獄卒安排了些事，隨後攙扶著余北執向外走去。
「我……沒……喝……多……」余北執的呢喃聲越來越弱，待鄧梁將其扶上馬車時，余北執已然沉沉睡去。
「這酒量，也太差了。」
伴隨著鄧梁的吐槽，沒過一會馬車便抵達了一座府邸，門匾上赫然寫著「太守府」三個大字。
鄧梁喚來管家，命其將余北執安頓好，隨後便徑直走向了書房。而他的書房裡早就有一個人站在那裡恭恭敬敬的等著他，赫然便是那捕快。
鄧梁瞥了那捕快一眼，坐到正座上，語氣低沉的問道:「都辦妥了？」
那捕快左顧右盼一番，低聲答道:「都辦好了，鄧大人！」
「那些獄卒呢？」
「鄧大人放心，他們說不了話了。」
「大漢呢？」
「鄧大人放心，早就進了狗肚子裡了。」
鄧梁嗯了一聲，聲音冷漠隨意說了一句。「乾的不錯。傷怎麼樣？」
那捕快拍了拍胸膛，一臉驕傲的開口道:「大人放心，那些獄卒都是我精挑細選的。打板子都是絕活，無論是想要雷聲大雨點小，還是要臭屁不響，一句話的事兒。」
鄧梁聞言，略有訝異，表情戲謔的看著那捕快。
那捕快被看的有些發毛，又不由得萎靡下來，低聲下氣的說道:「大人，這就是小的們混口飯吃的伎倆，入不了您的法眼。」
「平日裡，你就靠這法子去坑百姓的錢？」雖然鄧梁的話里聽不出任何情緒，但是越是這樣，落在那捕快的耳朵里，越是感到脊背發涼。他半張臉擠出笑臉，另半張則是一副哭喪臉，好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雙腿也顫抖起來，慢慢地癱軟下去，吞咽了幾口口水後，硬著頭皮說道:「大人，這，這也是下官的生存之道啊。」
鄧梁目似利劍，只是一眼，那捕快便感覺有泰山壓頂，自己一點氣都喘不上來。好在鄧梁很快便不再理會他，那一刻，汗水不停的流落，那是感到如獲大赦的冷汗。
鄧梁似是想起什麼，玩味的看著半癱的在地上的捕快，挑釁似的說道:「王守正啊，王守正。你說，你的所作所為，到底是不是守正呢？」
地上的捕快起初是一臉茫然，但很快，他便換成了一張諂媚的臉。
「俺王守正，守的是大人，只要能替大人分點憂，解點難，便是守了正。」
……
入夜已深，鄧梁獨自呆在書房，王守正已被他屏退，只見他先慢慢研墨，隨後取出一支筆，一張紙，嘴中喃喃自語著寫起什麼。
「父親大人親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