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再見瘋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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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說完,這老小子的態度已經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了。

  之前還看我跟看二傻子似的,現在巴不得我再多給他講點。

  我想著這麼說下去啥時候是個頭啊,這眼看著魚也釣得差不多了,我邊收拾魚竿就邊跟他說。

  「光說有啥意思,今晚上老頭兒有熟人來,你今晚住我家,我帶你長長見識。」

  張銘均一聽這話,頓時就樂了,挎著我的肩膀直誇我這兄弟沒白處。

  反正老頭兒都說了可以讓他留下,那何樂而不為呢。

  等我們收拾了東西,提著一袋子魚回到家,天都已經快黑完了。

  到家門口,張銘均把魚竿塞我手上,頭也不迴轉身就跑,邊跑還邊跟我喊:「等著我啊,我回去跟我媽說一聲去,一會我再過來。」

  我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不由得在心中感嘆。

  呵,凡人,這才多大點場面,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還得學學哥,成熟穩重……

  就在我琢磨的時候,老頭兒從門臉出來了,見我看著大街傻笑。

  上來就是給了我一腳:「看著空氣傻樂什麼呢?抽風啊?」

  我捂著屁股:「沒啥,就是張銘均說他等會來我們家見世面。」

  「行啊,等那小子來了,你爺我就好好給他見見世面。」

  老頭兒抽著煙,我怎麼看他這副樣子怎麼像街邊的老流氓,看著和陰陽先生一邊邊都沾不上。

  老頭兒踹完我之後也不搭理我了,看著我的傻樣子,頭也不回的就又進了裡屋。

  「還愣著幹啥,快把東西扔著,進來搭把手都不知道啊?一點眼力見沒有。」

  聽著老頭兒罵我的聲音,中氣十足,我也只得無奈地搖了搖頭,於是也就把那些東西一股腦的先堆廚房。

  出來又跟著老頭兒進了裡屋。

  「爺,做啥準備呀?今天不是……」

  我掀開帘子,沒說完的話就截住了,為啥截住呢?因為老頭兒面前是一張實木的貢桌。

  老頭兒這會正叼著煙站貢桌旁邊,見我進來了,一臉你懂的的笑容,對著我挑了挑眉毛,又看了看貢桌。

  其意思不不言而喻。

  這貢桌我太熟了,自我記事起都是放我床頭給我當書桌使的,這會只見桌面上的東西不知道給老頭兒收哪去了,整張桌子還里里外外擦了一遍。

  時隔許久又難得從這貢桌上看見了它原本該有的木棕色。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隨著甩了甩胳膊上去就把那貢桌給抬出來了。

  老頭兒一臉事不關己的表情在後面指揮著:「對對對,抬外屋去,動作慢點,別磕著了。」

  我憋著口氣抬著這玩意出來,放到了老頭兒指定的位置。

  才剛放下這東西,我就杵在什麼大口大口的喘氣了,你別看這桌子小,跟個小書桌似的。

  全實木的,一點不帶偷工減料的,也不知道老頭兒擱哪弄來的,死沉死沉的。

  老頭兒笑呵呵的拍了拍我:「你也別心裡不平衡,你身子裡的痋給你撐著呢,你可比我這個半老頭子有力氣多了。」

  我喘著大氣白了老頭兒一眼,也就這種時候你才會承認你自己是老頭子了。

  「行了,你歇著去吧,剩下的你也不會了。」

  這話說完,老頭兒也沒再管我,自顧自的又進了裡屋。

  我則是一屁股坐沙發上,打算看看老頭兒這又是玩的哪出。

  老頭兒這兩天也跟我說過,他種我身體裡的那個靈痋換命,雖然有可能在將來某一天要了我的命。

  但是它給我帶來的好處也不少,就比如說身體,我從小次次運動都能拿第一就是靠的它,我比一般人各方面都要更強一些。

  而且不管多累,我從小就只睡四五個小時就能睡飽,其他時間可以做到一點不犯困,這也是痋給我帶來的好處。

  至於壞處嘛,就是我不能挨餓,現在我體內的痋因為老頭兒之前時不時給我吃的獨家調料,處於一種半休眠的狀態。

  一旦我的氣虛了,痋就會開始慢慢轉醒,繼續開始蠶食我剩下的三魂七魄。

  我正想著呢,這會只見老頭兒又從裡屋出來了。


  手裡拎著的是個嶄新的太師椅,看著質量還不錯,不像是那種坐兩次就吱吱響的東西。

  老頭兒這是從哪弄來的?一看就不便宜啊,該不會是這老頭兒把人家擺店門口的順回來了吧。

  我猛地搖了搖頭,我想什麼呢我。

  只見老頭兒在那小貢桌左右分別擺好了兩把椅子,然後又急匆匆的忙活起來了。

  沒過一會,這些就被他布置完了。

  我一看,直呼好傢夥,這整的有鼻子有眼的。

  客廳最中間是那張小貢桌,左右兩邊放著兩把太師椅,桌子上面擺著個小香爐,自然不是上香的那種爐子,要比那種小一些,而且很精緻。

  應該是個點薰香的,那小香爐前面,又擺了一盆洗淨的水果,幾個蘋果,一串葡萄,被老頭兒擺的格外精緻。

  跟人家畫素描的水果擺盤似的,比一般水果店裡整的都精緻。

  好傢夥,跟電視劇里那些以前的地主家的擺設差不多了都。

  看來今天白天老頭兒也沒閒著啊,不過他準備這麼充分是要幹啥?

  那倆太師椅一看就不是給我坐的,自然也不能是給張銘均坐的,難道是迎接那個今天晚上才來的朋友?

  「爺,今天晚上那個熟人到底是誰呀,你就給我透個底唄。」

  老頭兒這會也忙活完了,正滿意的欣賞他的傑作呢,聽我這麼問,他回頭看了我一眼。

  「透底?行呀,那熟人你這段時間還見過呢。」

  什麼玩意?我見過,難道是羅叔?

  可我一想也不對,羅叔雖然和老頭兒早年相識,還是一起遊歷過一段時間的忘年交。

  但是羅叔在老頭兒這可從來沒有這待遇。

  到底是誰呢?我心裡琢磨著,這幾天遇到的人都從我腦袋裡面一一閃過,實在是想不起來有誰是我既認識,還能讓老頭兒上這個規格的待遇的。

  這會老頭兒不知道又從哪摸出來一個東西,遞到我眼前:「休息夠了吧?去把這東西掛門口去。」

  我定睛一看,只見老頭兒手裡的是個怪模怪樣的木頭牌子,上面用篆書刻了個劉字,其餘地方都刻著一些我看不懂的圖案,跟鬼畫符似的,牌子下面掛著幾根也刻著東西的小鐵棒,好像是個風鈴。

  一看就是個老物件,都包漿了。

  我接過東西看著老頭兒:「爺,這是啥?」

  老頭兒的視線也落在這個牌子上,眼神里說不出來的感慨:「這是我們劉家的天師牌。」

  老頭兒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這幾天他和羅叔給我講故事……啊不是,講知識的時候就跟我說過。

  天師牌是像老頭兒這樣,由家傳或者師傳的陰陽先生,就會在門口掛一個天師牌,是家族或者門派的象徵,這東西沒有固定的形制,要用什麼來做都是各家各派自己定的。

  但是不管是什麼東西做,天師牌上都會用鬼文刻有「通陰陽,敬六道,斷是非」九字,寓意是陰陽先生遵從天道輪迴的規律,明辨因果,劃分陰陽兩界。

  我把那牌子翻過來一看,果然牌子的背面刻有九個我從沒見過的字,這應該就是鬼文,官方的稱呼應該是叫殄文,也叫水書、鬼書、反書,相傳是由陸鐸公所創,是專門給死人和鬼怪看的文字。

  同時門口掛著這玩意,也代表著踏入這個行業,可以接活了。

  我雖然聽老頭兒說過,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實物呢。

  不過這東西這麼講究,我也不知道掛哪啊?於是我又問了老頭兒。

  哪知道老頭兒給我來了一句,哪都行,過路看得見就可以了。

  我一臉無語的拿著那塊天師牌出來,隨手抄了一邊的掃帚把門前之前過年掛的紅燈籠取了下來,然後又把天師牌掛了上去。

  等我放下掃帚,看著那塊天師牌的,別說還挺好看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木頭造的。

  這時起了夜風,吹的天師牌搖晃了起來,牌子下面的幾根小鐵棒撞在一起。

  發出的聲音居然有些沉悶,一點都不像是金屬撞擊的聲音,反而更像是……像什麼呢?我一時形容不出來。

  就在我看著那個天師牌發呆的時候,張銘均來了。

  「欸富貴,你在這愣著幹什麼呢?」


  他一邊跑一邊喊我,等到了我身邊,一看我手裡還提著的紅燈籠,他也往上一看。

  「臥槽,這是什麼玩意?古董啊,這聲跟我家大黃的大骨棒敲一起似的。」

  我聽他這麼一說,也覺得像,就是像那種兩根骨頭砸一起的聲音。

  而且經他這麼一說,我越聽越覺得邪乎,真的一模一樣,十分明顯,一點都不像其他木棍或者其他什麼的聲音。

  「這是我們家新換的招牌,牛逼不。」

  我得意的看了張銘均一眼,他禮貌性的回了我一個鄙視的表情。

  「說你胖你還就喘上了。」

  我倆打鬧著進了屋,老頭兒這會已經在一個太師椅上坐下了,手裡端著杯茶正抿著。

  見到我倆進來,老頭兒笑呵呵的看著我:「掛好了?」

  還沒等我回話呢,張銘均這小子先一步搶上去了。

  「爺爺好!」

  這一嗓子把我嚇得,差點沒把掃帚掉地上,我瞪了他一眼,幹啥啊你咋咋呼呼的。

  哪知道他看都沒看我一眼,一臉燦爛的跑老頭兒邊上去了。

  「爺,我聽富貴說你是陰陽先生,以前給人捉鬼的那種,是不是富貴唬我啊。」

  這把我給氣的,這老小子,今天聽我跟他說了老頭兒的身份,現在估計老頭兒的地位在他心裡僅次於奧特曼了。

  老頭兒點點頭,笑盈盈的答應了他一聲,算是肯定我沒忽悠他。

  這老小子立馬搬了個小馬扎就跑老頭兒旁邊坐下了,纏著老頭兒就開始東問西問的,跟個好奇寶寶似的。

  我看著他這副崇拜的表情,不由得又在心裡感慨了一句,凡人啊。

  其實說句實在的,他問的這些也是我前幾天最開始跟老頭兒問的基本上一樣。

  都是問什麼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啊,鬼長啥樣啊之類的。

  這些東西我倒是都記住了,也沒啥興趣再去聽一遍,也就問了老頭兒一句還有沒有什麼事了。

  老頭兒跟我說了句沒事,讓我安生歇會之後,我也就躺沙發上自己看電視去了。

  電視裡播的是個小成本的古裝網劇,我看著那裡面的濃妝艷抹的網紅臉演的矯揉造作的農家妹子,只覺得無語凝音。

  這都是些啥玩意啊,怪不得老頭兒樂意看以前的電視劇呢,這讓誰看誰也看不下去啊。

  我抬起遙控器又換了個台,播的是西遊記,還是老版的,現在正播到豬八戒娶媳婦的那段呢,我看著二師兄樂呵呵的背著大師兄。

  你別說,還確實是比剛剛那個網劇有看頭。

  我也就這麼百無聊賴的看著,老頭兒則是被張銘均纏著一直在那東問西問的。

  就這麼呆到了快十二點,我都快看的睡著的時候,老頭兒終於發話了。

  「富貴,別睡了,起來。」

  我一激靈,起來擦了擦嘴邊的口水:「咋了?」

  老頭兒瞪了我一眼:「咋了,起來好好準備準備,時候要到了。」

  我這才想起來,對了,今天老頭兒的熟人要來,於是我連忙起身理了理衣服。

  老頭兒看我醒了,又轉頭對著張銘均說到:「小銘均,等會有客人來,你想待著看看也沒什麼,就是記得不要亂跑動,更不要插嘴,知不知道?」

  張銘均重重的點了點頭,經過剛剛跟老頭兒的聊天,這會好像老頭兒在他心裡,老頭兒已經超過奧特曼了,簡直是對老頭兒唯命是從。

  等張銘均端著小馬扎按著老頭兒的吩咐坐到了一邊,我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再問老頭兒。

  老頭兒這會正盯著門口,見我問,就隨口跟我說讓我站會,時候差不多了。

  我看老頭兒那樣子,期盼中帶著點緊張,緊張中又帶著點複雜,看的我更好奇了。

  難不成是老頭兒年輕時候的老情人?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來了。

  我扭頭一看,這一看不要緊,差點給我嚇得坐到了地上。

  隨著腳步聲慢慢走進屋子裡的,不是別人,瘋駝子!

  臥槽,我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就想跑,但是一想老頭兒就在我後面坐著呢,我也就硬著頭皮站著。

  要知道,這傢伙雖然是我名義的二爺,但是在我心裡,那天搞我的一直都是他,我的心理陰影可是到現在還沒治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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