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鎮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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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怪一般人會對這些偏門法派有成見了,這些玩意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我也沒敢問老頭兒他那什麼溺屍的屍油從哪來的,但至少我相信老頭兒的那句話,就憑他這個性子,我真不信他會去害人。

  而且想想就已經夠噁心的,我還問呢,我巴不得趕緊忘記掉才好呢。

  這時我才想起來,現在高興是不是有點早了,我肚子裡還有貨呢。我這會也顧不上犯噁心了

  「爺,那我肚子裡不是也有蟲子嗎?也是挑出來?」

  一想起老爺子的那根大鐵針,他剛剛好像是叫穿魂針的那玩意要是真戳我肚子裡,我就直冒冷汗啊。

  不過老頭兒的回答倒是讓我放了心。

  「別著忙,你肚子裡那東西先還取不得,還差一個步驟呢。」

  一邊說著,老頭兒一邊就去搗鼓他的那倆個箱子了,好像又是在翻什麼道具了。

  我想著這回老頭兒又會拿出什麼玩意來挑戰我的心理極限,沒想到老頭兒又一次出乎了我的意料。

  這次他拿著走過來的,居然只是一把普通的貢香?

  有了剛剛的經驗,我看著老頭兒似笑非笑的眼神,警惕的問了一句:「爺,你這香拿什麼做的?」

  老頭兒沒想到我會這麼問,倒是有些意外的看了我一眼:「呦呵,沒想到你小子也有識貨的時候,這個可是拿悶香、還魂草和人魄一起做出來的,也是絕對的好東西啊。」

  這悶香和還魂草我聽著還正常一點,可是這人魄……

  我現在突然開始懷疑老頭兒是不是真殺過人了,怎麼淨是整些不正常的玩意兒。

  「爺,這個你說的人魄,是我想的那個人魄嗎?」

  老頭兒還是一臉笑呵呵的:「別怕,人魄不是什麼噁心玩意了,這是人如果上吊死了以後,他腳底下的土裡掘地三尺才會有的藥材,是安神震心的中藥材。」

  老頭兒這麼說,我心裡雖然還是害怕,但是至少不那麼膈應了。

  老頭兒跟我說,我的魂魄雖然及時被鎖在身體裡沒離體,但是魂魄受了極大的驚嚇和損傷,就跟人會被嚇丟魂一樣,我的魂魄現在也十分的不穩定,只要隨便再被一嚇唬,隨時都有四散離體的可能性。

  那一小把貢香是老頭兒以前走南闖北的時候,專門用來對付陰魂鬼怪用的,叫做鎮魂香,點起來能把一定範圍內的遊魂野鬼都給鎮住。

  用來治療離魂症或者我這種三魂不穩七魄飄虛的症狀也有奇效。

  說著老頭兒就摸出個打火機點燃了那一小把貢香,然後讓我把我的衣服給脫了。

  我也不知道他要幹啥,但是秉承著少說話少挨罵的原則,我也就乖乖把衣服扔一邊了。

  緊接著老頭兒就直接把那香塞我手裡,讓我趴在沙發上。

  等我趴好,老頭兒又在一邊囑咐我道:「閉上眼睛,把香放鼻子下面,儘量多吸進鼻子裡,不要浪費了。」

  我乖乖照做,本來以為那玩意肯定很嗆人。

  可沒想到,那香燃燒升起的渺渺青煙,居然一點都不嗆人,反而有股子說不上來的香味,跟肉鬆的味很像,但是沒那麼膩,清清淡淡的,感覺十分的好聞。

  我猛吸了一口,居然感覺越吸越想吸,跟上癮了似的。

  不過沒一會,這香的藥勁就上來了,我一下子就感覺腦袋暈暈的。

  「爺,我有點想睡覺……」

  「沒事,這是正常現象,裡面加了悶香,但你可要給我堅持住了,千萬不能睡啊。」

  本來我閉著眼睛,能看到的只有黑暗,但即便是這樣,我也能感覺出來,眼前好像是重影了。

  這種感覺太奇妙了,就好像我同時長了很多隻眼睛一樣。

  越來越困,我真是想就這麼睡下去,但是好在老頭兒時不時的跟我說幾句話,讓我雖然不清醒,但也不至於睡下去。

  迷迷糊糊中,我只感覺老頭兒好像在我背上摸來摸去,主要就是集中在兩個位子。

  這兩個位置我還記得,是羅叔今天跟我說的魂門和魄戶。

  好像老爺子又給我動了手術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老頭兒好像終於弄完了。

  我朦朦朧朧中聽到老頭兒喘了口氣,好像剛剛是在幹什麼累活似的,然後就聽到了老頭兒的聲音。


  「行了,富貴兒你快睡吧,好好睡一覺等明天起來就一切都好了。」

  一聽得到了指令,我也老早就扛不住了,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我睜開眼就看到老爺子一臉悠閒的躺在椅子上看著我,似乎早就知道我這會會醒一樣。

  老頭兒笑呵呵看著我:「沒事了吧,先吃飯吧。」

  我起來一活動,還真是,渾身哪哪都不疼了,一身的輕鬆。

  嘿還真神了,老頭兒這手法真不賴啊,都算得上妙手回春了。

  看著我一臉崇拜的表情,老頭兒只是風輕雲淡的笑了一下,頗有那種世外高人的風範。

  等我去到廚房坐在小桌子前邊吃著老頭兒給我留的飯菜的時候,老頭兒才告訴我。

  原來我之所以渾身疼痛,其實不是身體上受傷了,而是因為七魄不穩。

  之前羅叔就告訴過我,七魄主身體,算是人肉身的七個「地方官」。

  本來身體的活動是靠著三魂七魄一起協調進行的,可我那時候魂魄不穩定,算是從集體變成了個體,自然肉身就會起反應。

  我一邊吃一邊聽老頭兒給我講我的身體是怎麼回事,心裡只覺得老頭兒不去說書真是太可惜了。

  一邊由衷的感受到活著真好,直到現在,我才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我突然感覺像現在這樣,吃著點熱飯,聽著老頭兒給我講他以前的經歷,其實真的挺好的,美中不足就是菜里一股怪味,老頭兒肯定又放他的秘制調味料了。

  我正感慨著呢,沒想到老頭兒坐我對面說完這些,隨手彈了下菸灰,然後一臉壞笑的望著我。

  「昨晚那個鎮魂香,好聞吧?」

  我也不知道他這話是啥意思呀,只好木訥的點了點頭,是挺好聞的呀,咋了?

  「香吧,那個味就是裡面的悶香的味。」

  看著老頭兒一臉不明所以的笑臉,我也不知道他這是打的什麼算盤,就順著他的意思問了句。

  「那悶香到底是什麼呀,爺你就別賣關子了。」

  可是沒想到啊,這句話應該是我這輩子最後悔問老頭兒的一句話了。

  只見老頭兒賤兮兮的一笑,似乎是就等我這一句呢,眉飛色舞的就說到:「這悶香啊,那來頭可就大了,這可是殭屍肉做出來的,一般的屍體都還不行,只能是有道行的殭屍才能有這香味。」

  老頭兒的話我才聽到一半,我就聽不下去了,「嘔……」的一聲,彎下腰就直接給我噁心的吐了出來。

  這老頭兒真是太噁心人了,我說他笑眯眯的幹啥呢,這也太不講究了,還專挑我吃飯的時候說。

  這殭屍肉不就是死人肉嗎,昨天晚上老頭兒拿屍油糊我腿上就已經夠挑戰我心理極限的了,沒想到啊。

  我說那香怎麼一股肉香味呢,一想到這裡,我又吐了出來,這一下眼淚鼻涕都跟著一起出來了。

  剛剛一頓猛吃搓了個半飽,這會倒好,全給吐出來了。

  老頭兒這會還是笑眯眯的看著我,我胃裡一陣陣的翻江倒海,好像快把膽汁都給吐出來了。

  虧我還覺得你像世外高人,現在來看,還是那個樣子,純純的老頑童。

  又過了一會我吐得差不多了,胃裡才剛吃下去的東西全都給吐出來了。

  我虛弱的趴回桌子上,眼睛因為剛剛劇烈的嘔吐還泛著淚花,剛想跟老頭兒抱怨兩句。

  可老頭兒見我爬起來,看著我剛剛吐出來的那灘不可名狀的東西跟看到了什麼寶貝似的。

  抄起桌子上的一雙筷子,對著那灘物體就是一頓翻找。

  我不理解,但是我大受震撼,昨天是看出來老頭兒年輕的時候走的路子有點野,可我怎麼也想不到老頭兒居然心理變態到這個地步了。

  反正當時我看著老頭兒毫不拖泥帶水的動作,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腦袋一片空白,直接宕機了。

  可等老頭兒用筷子從那灘東西里夾出了一個東西,我才反應過來是我誤會老頭兒了。

  只見老頭兒的筷頭夾著的,居然是一隻長的跟蠶蛹寶寶似的蟲子,只不過這蟲子不是黃色,反而全身上下一片雪白,身上居然還透著光澤。


  要不是它時不時還扭動幾下屁股,我都覺得這蟲子會不會是漢白玉雕出來的了。

  可是一想想這玩意這玩意之前是在我肚子裡的,我胃裡又是一陣翻湧。

  我靠,怎麼這些跟陰陽先生沾邊的東西都這麼噁心人啊。

  還有老頭兒也是,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咱們下次能不能換個溫柔點的辦法,起碼不要這麼噁心行不。

  老頭兒倒是沒在意我嫌棄的眼神,只是自顧自的看著那東西:「哼,沒想到吧,這點手段還敢在老子面前使出來,真是關公面前耍大刀。

  我跟看神經病似的看著老頭兒在那自言自語,真是打心底里佩服他,也不嫌熏得慌。

  雖然這話我來說不合適,但是那灘東西我自己都能聞著不舒服,老頭兒跟聞不見似的,太強了。

  等我漱完了嘴再出去的時候,老頭兒早已經氣定神閒的坐在沙發上了,手裡是那個剛剛被他家出來的蠶蛹寶寶。

  這會好像他已經給弄乾淨了,拿在手上更像是一個藝術品。

  等我搬起小馬扎坐到老頭兒對面。

  老頭兒什麼也沒跟我說,抬手就把那個蠶蛹寶寶送到了我面前,意思是叫我接著。

  我是真不想拿,畢竟這玩意半個小時之前都還在我肚子裡呢。

  可是看著老頭兒那不容質疑的眼神,我也只能硬著頭皮接到了手上。

  「你聞聞看,有什麼味道。」

  我一臉迷惑的看著老頭兒,不是吧?剛剛你自己聞完了現在居然還要我聞。

  雖然老頭兒已經洗過了,但是剛剛老頭兒那直接動筷子的一幕還歷歷在目,我心裡是真膈應啊。

  不過老頭兒還是氣定神閒的就這麼看著我,我也知道我這回是橫豎躲不掉了。

  我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算了,死就死吧。

  閉上眼睛就把那東西湊到了鼻子旁邊一吸氣。

  很奇怪的味道,但是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噁心。

  我突然覺得其實也就那麼回事,又不是小姑娘,我一個大小伙子那麼矯情幹嘛。

  於是我睜開眼睛,又仔細的湊上去聞了一下。

  「聞出來什麼沒有?」

  聽到老爺子問我,我一邊細細的聞著:「有股很重的草藥味,中間還夾雜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這個味道我之前沒聞到過。」

  老頭兒聽了我的回答,似乎很沒有,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那個味道就是蠱氣的味道,你記住了,以後聞見這個味道,那不是蠱蟲就是蠱師。」

  蠱氣?我一臉不解的看著老頭兒,不是說這是什麼痋嗎?怎麼又變成蠱了。

  看著我一臉的不解,老頭子又緩緩的跟我說到:

  「這都想不明白?要害你的是個痋師,就是他給你腳上下了那兩條痋,那個痋奴應該也是他弄出來的,而你肚子裡著這個,全名叫做玄師白蠶吊命蠱,是能救命的東西,給你放這個蠱的蠱師想救你,也是這小東西壓住了你腳上的痋,才能在我們找到你之前保住你的小命。」

  老頭兒一邊說著,一邊從我手裡接過了那個玄師白蠶吊命蠱。

  我一聽就傻眼了,老頭兒這幾句話的信息量太大了,我一時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那照老頭兒這麼說,那天晚上其實是有兩個人,一個絆了我一下,給我腳上下了痋,另一個為了救我,才給我放了那個蠶蛹寶寶?

  臥槽,之前我一直以為就是那個瘋駝子,因為現場就看到了他一個人,而且他好像不怕那個痋奴,我就一直認定是他要害我。

  可現在老爺子一說,我突然覺得事情好像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了。

  而且,老頭兒剛剛說,在他們找到我之前保住我的小命?

  我之前知道了羅叔的本事之後,一直以為是他們救的我,那個痋奴也是羅叔給消滅的,可現在聽這話的意思,在他們找到我之前,我就已經被人給救了。

  難道是老頭兒說的那個蠱師?

  可那個蠱師是誰?為什麼要救我?還有那個要害我的又是誰?瘋駝子到底是痋師還是蠱師?

  一時間太多的問題,腦袋裡亂糟糟的,怎麼理都理不出個頭緒來。

  我只好把希望寄托在老頭兒身上:「爺,那你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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