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平定黃巾——蠅營狗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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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巾賊」們披散著長發,以黃巾束額(謂之抹額),口念咒語,張牙舞爪,都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魔鬼,狂飆似地捲動。

  皇甫嵩雖也準備了破解魔術的狗血人類及桃木劍之類,但一看漫山遍野黃濤翻滾,妖氣太盛,些許穢物法器怕也是杯水車薪,索性就棄置不用。而將自己的兵馬排開雁行陣,他騎馬綽槍立於門旗之下,等待「賊」將過來,通報姓名之後展開廝殺。

  豈料「賊」們不太講究戰爭雙方必須遵守的諸如「兵對兵將對將」的規矩,也無所謂陣形陣法,呼啦啦眨眼兒工夫便過來阜甫嵩抵擋不住,只好且戰且退,退人長社城,閉門堅守。

  入夜,波才將長社城四面包圍。巡城的皇甫常看到城外這兒那兒到處是靠此心下不免沉重。他信手拍一拍雄堞,發現竟至是壘土,經不起擊打,依簌落下些土屑,於是沉重的心又虛空起來。回到軍帳,他對曹操說:

  「敵眾我寡,賊氣又盛,我恐軍中有變,城池不保....」

  他這話流露了棄城撤退的意思,希望能得到曹操的支持。不料曹操卻說:

  「將軍何必憂慮。我看,兵有奇變,不在眾寡呢!」

  皇甫嵩一愣,不由得亮了眼睛。他看見曹操正用手指慢條斯理地抹著運而稀疏的唇髭,模樣兒似是很悠閒的,便疑疑惑惑地問:「孟德,你莫非有退敵妙策?且請說來。」

  曹操微微一笑,說:「將軍您看見波才是怎樣結營的嗎」

  皇甫嵩眨眨眼。他不明白曹操說的是什麼。

  曹操就解釋說:賊們為了取暖,也貪圖方便,就地利用了稼禾的秸稈和乾草,搭架帳篷,鋪地為床,而宿營地背後所依託的又是大片蘆葦灘和茅草坡,這叫「依草為營」。波才只知道呼喊咒語,卻不知犯了結營大計!

  皇甫嵩立刻明白了曹操的意恩:「孟德,你是說我們可以火焚賊營嗎?」

  「正是。趁夜黑縱火,敵必大亂。那時,我們四面噪呼全兵出擊,將軍您定可建立田單那樣的功勳啊!」

  「好!」皇甫嵩大喜。說實話,剛才曹操慢條斯理抹唇髭的那霎,皇甫嵩反感得很呢,可轉眼的工夫他就對曹操肅然起敬甚至有點感激了。如能建立田單那樣的功勳,那他皇甫嵩這輩子沒有枉活啊!

  這夜湊巧颳起大風,皇甫嵩抓住難得的天時,派出機靈軍士,潛入敵營四處縱火。此時城上舉起火把擂響戰鼓大造聲勢。黃巾軍頃刻大亂,紛紛驚悸狂奔,波才不能約束。皇甫嵩與曹操則各引一隻兵馬,從長社城的東西三門殺出,中人敵營,殲敵無數。

  平明時分,波才收集敗軍沿潁河北岸向西逃竄。皇甫嵩率軍緊緊追趕。追至陽翟(今河南禹縣)附近,皇甫嵩忽見「黃巾賊」們亂紛紛地又往回逃竄,就頗覺詫異。他定睛一看,原來「賊」軍後面出現無數官軍旗號,一面引軍大旗上赫然顯示看「東中郎將董」字樣。他頓生意外之喜,暗想:莫非冀州賊平息了嗎?否則董卓如何會到得這裡?...不及多想便專找波才所殺(他不想將潁川這兒的功勞轉讓給董卓)。

  此時恰好波才騎一匹黃驃馬揮舞大刀衝過來皇甫滿急力關型獻住,只三五回合就將波才刺於馬下。此時曹操後軍過來生擒了綽號的的阿有公的幾個頭目。隨後董卓的兵馬也過來了,他們便收拾殘放,在屍陳痕藉的河套間會見。

  董卓字仲穎,隴西臨洮(今甘肅岷縣)人,身高約七尺,微胖,粗眉大眼,相貌堂堂;但遍身塵灰血跡,顯露了遠途跋涉的疲憊。據董卓說,他與盧植調齊兵馬趕到冀州時,「黃巾賊」的天公將軍張角卻突發絕症,未戰先亡。他們與地公將軍張寶、人公將軍張梁接戰,彼此各有勝負。後來,他們將「賊」軍逼人廣宗城,四面圍困,築壘鑿塹,眼看就要破敵。此時,想不到朝廷忽然派了個名叫左豐的小黃門前來監軍。左豐藉機向盧植索取賄賂,盧植勃然大怒說:軍糧尚缺,我那有餘錢奉承你這「天使「呢!左豐由此銜恨悻悻然回奏皇上,誣告盧植「高壘不戰,惰滿軍心」。皇上偏聽偏信,龍顏大怒,遂下詔將盧植「減死罪一等」,押回洛陽去了。

  只好倉皇撤逃。不料,在撤逃到滏陽河畔時又中了曹操的埋伏。一場惡戰,溺河而死者四萬餘人。張梁負傷被擒,連同他的三萬降兵被割了首級。張寶因張梁的掩護而得以逃逸,奔南陽投靠張曼成去了。這一仗還焚毀黃巾軍的輜重車三萬餘輛,俘獲婦人子女不計其數。因張角已死,乃挖墳剖棺,割下已腐爛的腦袋,連同張梁的新鮮首級一同送往京師報捷。

  皇甫嵩又乘勝追擊。他聯合鉅鹿郡太守郭典,在曲陽城一帶又將張寶及其餘部二萬餘人斬殺。與此同時,在南陽,右中郎將朱偶也已將張曼成的主力消滅。至此,「黃巾賊」亂基本被平息了。

  這一年應當是光和七年,但因黃巾既平,靈帝改元「中平」以示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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