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自由一日勝出的代價
「孩子，一天之中你的名字已經傳遍整個校園，我為你感到驕傲。」走進宿舍，古德里安教授隨即開口誇讚道。但他的聲音不知為何有一絲沉重，很快他開門見山說，「你的學生證被提早一天辦好了，有了這張卡，就可以在全校範圍內享受『S』級的特權了。還有，明天是3E考試的日子，你準備好了沒有？」
路明妃很奇怪，零不是早就已經給她領了一張學生證了嗎？還是「S」級的特權便註定了她與眾不同？不過她很樂意不需要自己再去另外激活權限。
隨後她接過了信封，拆開看了一下。路明妃十分驚喜的發現，這張卡是純黑的磨砂面，並用純銀燙著「半朽的世界樹」校徽，上面再沒有出現那張萬惡的證件照。
路明妃由衷向古德里安教授表示感謝，同時信心滿滿地告訴他，考試沒問題。
古德里安教授聞言顯得更憂心忡忡了：「如果他們讓你選擇導師，你會選誰？」
「啊？」路明妃愣了一下，但隨後古德里安教授拍了拍她的肩，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他怎麼了？」芬格爾聽到路明妃問道，顯然是連她都感覺到古德里安教授的表現有些反常。
「可能是你在『自由一日』的出色表現，使得學院裡很多教授，在爭奪培養你這個前所未有的『S』級學生的機會？」芬格爾誇誇其談道。「古德里安教授雖進校十餘年，但他現在還是個助理教授，爭取到你作為學生的機會不算大。」
路明妃則是一副興致懨懨的樣子。
「還有你知道3E考試內容嗎？你剛剛表現的那麼信心十足……」芬格爾沒有得到預想中的回答，扭頭卻看路明妃又重重地倒回了床上。
路明妃顯然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她此時雙眼望著天花板，心中則湧起了說不出的感受。
在這段短短的時間裡，她剛醒來確認了楚子航並沒有死，但隨後，卻又聽到他在學院裡已經有了女友的消息……
路明妃不知想到了什麼，有些慘然地一笑。
「師妹你這狀態不對啊，像是祝英台聽到梁山伯身死的消息剛準備殉情，卻在最後一刻聽到梁山伯實則只為跟別人劈腿，死遁了而已……」芬格爾的臉突然出現在了路明妃視線上方。
「什麼鬼？」路明妃猛地坐起身，在兩人的頭快要磕到之前，芬格爾及時將腦袋縮到了一邊。
「師兄你怎麼越說越離譜，還有——你也太對中國傳統文化里的民間傳說信手拈來了吧，按說你更應該講的是羅密歐與朱麗葉，」路明妃這才想起有什麼最不對勁的地方，「——另外，為什麼你會出現在我的宿舍？」
「都說了那些是水貼水出來的，學院論壇上什麼內容沒有？」芬格爾說這話時眼睛都不帶眨，「關於後面這個問題，或許你不知道，你的室友零——昨天下午他本該第一時間去導師那裡報到，卻衣不解帶的在宿舍里守了你一夜，直到天亮。」
「今天早晨古德里安教授發來了消息，說他準備過來，讓我先來看看你的情況——你應該知道他是我的導師，於是二十分鐘前我剛強迫零離開了宿舍去吃一些東西，並且向他保證我會一直守到你醒來，同你一樣——他真的是一個合格的騎士，也很好的守護了自己的女孩。」
路明妃此刻已到了只要一聽零的名字，就會尷尬萬分的程度，心裡直呼「救命」，她雖知道芬格爾說話沒個譜，而且他這樣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即便是她，也接受不了芬格爾再繼續這麼污人清白下去。
路明妃剛忍不住想開口罵他兩句，卻看到立在一旁的芬格爾眼中，眸光不知為何有些黯然，忽然感覺呼吸一滯。
「師兄雖然你從來沒個正形，但不得不說你在我這兒也是個好騎士。」路明妃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他，開口時想到的卻是在芝加哥火車站的「共患難」。不過想必他也是為了類似於「留級太久女友跑了」、「沒有工作身無分文」這檔子事而神傷。
她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師妹我挺你——麵包會有的，女友也會有的。」
「師兄我謝謝你，並借師妹你吉言。」芬格爾答道。
但隨即，芬格爾又露出一臉八卦的笑容來，「說起女友，你知道作為『自由一日』的最終勝出者，你將會獲得什麼？」
「我都不知道『自由一日』是什麼，都還沒報名參加，談何勝出？」
「不，你必須得清楚，你是今年『自由一日』的贏家。你剛剛完成了入學手續，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了，因此有了參加自由一日的資格，並作為第三方參賽。」芬格爾表情嚴肅，「至於『弗里嘉子彈』，你知道它是一種鍊金裝備，擊中目標時會迅速粉碎汽化，並留下血一樣的痕跡。作為曾經的麻醉彈，裡面混有微量的麻醉劑，會讓人立刻昏迷，而不會傷到人——這些你事先就知道。」
想到那個稱她是「惡魔般對手」的高熱度帖，路明妃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善意的提醒。
「凱撒他們……沒說什麼嗎？」
「我之前也派小弟去採訪了他倆來著，凱撒照例沒能近身，楚子航倒是十分反常地主動接受了採訪。但楚子航對於這場戰鬥的細節隻字不談，他只強調說唯一的贏家是你。」
聽到某個名字，路明妃身體一動不動，眼睛卻眨了一下，「然後呢？」
「不不，顯然你還不知道這件事的後果，首先，『自由一日』中勝出的人會獲得『諾頓館』一年的使用權，其次，會直接獲得今年『學院之星』的決賽權，最後，」芬格爾嘆了口氣，「你在這個學院裡追求的第一個女孩不能拒絕你，並且要和你維持至少三個月的關係。」
「我就是女孩，鬼才需要追求女孩。」路明妃被害得一想起她和零的校園緋聞，就變得頭大無比。
「那就……男孩？」芬格爾撓撓頭，「這都不重要，反正你已經成全校公敵了，很多女孩都指望著這一次『自由一人』結束後，能順理成章的當上楚子航或凱撒的女友，雖然她們之中相當多的人自知一點機會都沒有——更別提男孩們了，他們渴望通過這個機會博得心儀女孩的芳心。」
路明妃頓時泄了氣，那倒是真的無所謂了，她在心中想。
不知為何，自從芬格爾說出「直接或間接幹掉了他們各自的女友」這句話的那一刻，路明妃心中有一扇通向什麼的搖搖欲墜的門，被忽得重重關上。在徹底關上前不甘心地發出「吱嘎」的一聲，像是門軸年久失修，還帶起厚厚的塵土。
她似乎被嗆得灰頭土臉，卻又極力掩蓋有過那樣一扇門存在。
路明妃早從標紅的幾個帖子標題，和瀏覽回復人數上，就推測芬格爾大致說得沒錯，她可能真的是豬——居然真的幹了這樣一件蠢事，剛入學就搞砸了新學校學生們的一場大型遊戲，得罪了學院裡的一群人；而昨晚對於他們而言，也大概是個不眠之夜——卻只有她睡了半天一夜，還睡得賊沉。
但路明妃不知道，那些人之中更多的，只能本能地對開槍射殺一群人、乃至擊敗了愷撒和楚子航的她，而感覺到戒懼。
娛樂化和荒誕化，則是化解恐懼的一種最佳方式。
芬格爾深諳此道。
「要振作。」看著將臉埋在膝蓋上的路明妃，芬格爾拍了拍她的後背說道，「人是鐵飯是鋼，師妹你即便再難以接受現實，也總該起來把早飯吃了。」
「我沒胃口。」路明妃頭也不抬。
她的聲音悶悶的，直到剛才本來都還沒事，可芬格爾做了這樣一個多餘的舉動，卻不知為何讓她又忍不住酸了眼眶。
縱然她再把芬格爾當作親兄弟，可終歸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讓他見到自己落淚時的丟人模樣吧。
「那你介不介意……給我點一份早飯？」芬格爾的肚子不失時機的叫了一聲，瞬間驅散了路明妃眼中正積蓄著的濃濃感動。
主動向師妹「要飯」，芬格爾一開始顯然沒有那麼利落大方，但逐漸的，他的聲音也變得理直氣壯起來，「——為了在這裡守著你，我到現在也都沒來及去食堂吃飯。」
路明妃很奇怪，零不是早就已經給她領了一張學生證了嗎？還是「S」級的特權便註定了她與眾不同？不過她很樂意不需要自己再去另外激活權限。
隨後她接過了信封，拆開看了一下。路明妃十分驚喜的發現，這張卡是純黑的磨砂面，並用純銀燙著「半朽的世界樹」校徽，上面再沒有出現那張萬惡的證件照。
路明妃由衷向古德里安教授表示感謝，同時信心滿滿地告訴他，考試沒問題。
古德里安教授聞言顯得更憂心忡忡了：「如果他們讓你選擇導師，你會選誰？」
「啊？」路明妃愣了一下，但隨後古德里安教授拍了拍她的肩，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他怎麼了？」芬格爾聽到路明妃問道，顯然是連她都感覺到古德里安教授的表現有些反常。
「可能是你在『自由一日』的出色表現，使得學院裡很多教授，在爭奪培養你這個前所未有的『S』級學生的機會？」芬格爾誇誇其談道。「古德里安教授雖進校十餘年，但他現在還是個助理教授，爭取到你作為學生的機會不算大。」
路明妃則是一副興致懨懨的樣子。
「還有你知道3E考試內容嗎？你剛剛表現的那麼信心十足……」芬格爾沒有得到預想中的回答，扭頭卻看路明妃又重重地倒回了床上。
路明妃顯然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她此時雙眼望著天花板，心中則湧起了說不出的感受。
在這段短短的時間裡，她剛醒來確認了楚子航並沒有死，但隨後，卻又聽到他在學院裡已經有了女友的消息……
路明妃不知想到了什麼，有些慘然地一笑。
「師妹你這狀態不對啊，像是祝英台聽到梁山伯身死的消息剛準備殉情，卻在最後一刻聽到梁山伯實則只為跟別人劈腿，死遁了而已……」芬格爾的臉突然出現在了路明妃視線上方。
「什麼鬼？」路明妃猛地坐起身，在兩人的頭快要磕到之前，芬格爾及時將腦袋縮到了一邊。
「師兄你怎麼越說越離譜，還有——你也太對中國傳統文化里的民間傳說信手拈來了吧，按說你更應該講的是羅密歐與朱麗葉，」路明妃這才想起有什麼最不對勁的地方，「——另外，為什麼你會出現在我的宿舍？」
「都說了那些是水貼水出來的，學院論壇上什麼內容沒有？」芬格爾說這話時眼睛都不帶眨，「關於後面這個問題，或許你不知道，你的室友零——昨天下午他本該第一時間去導師那裡報到，卻衣不解帶的在宿舍里守了你一夜，直到天亮。」
「今天早晨古德里安教授發來了消息，說他準備過來，讓我先來看看你的情況——你應該知道他是我的導師，於是二十分鐘前我剛強迫零離開了宿舍去吃一些東西，並且向他保證我會一直守到你醒來，同你一樣——他真的是一個合格的騎士，也很好的守護了自己的女孩。」
路明妃此刻已到了只要一聽零的名字，就會尷尬萬分的程度，心裡直呼「救命」，她雖知道芬格爾說話沒個譜，而且他這樣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即便是她，也接受不了芬格爾再繼續這麼污人清白下去。
路明妃剛忍不住想開口罵他兩句，卻看到立在一旁的芬格爾眼中，眸光不知為何有些黯然，忽然感覺呼吸一滯。
「師兄雖然你從來沒個正形，但不得不說你在我這兒也是個好騎士。」路明妃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他，開口時想到的卻是在芝加哥火車站的「共患難」。不過想必他也是為了類似於「留級太久女友跑了」、「沒有工作身無分文」這檔子事而神傷。
她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師妹我挺你——麵包會有的，女友也會有的。」
「師兄我謝謝你，並借師妹你吉言。」芬格爾答道。
但隨即，芬格爾又露出一臉八卦的笑容來，「說起女友，你知道作為『自由一日』的最終勝出者，你將會獲得什麼？」
「我都不知道『自由一日』是什麼，都還沒報名參加，談何勝出？」
「不，你必須得清楚，你是今年『自由一日』的贏家。你剛剛完成了入學手續，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了，因此有了參加自由一日的資格，並作為第三方參賽。」芬格爾表情嚴肅，「至於『弗里嘉子彈』，你知道它是一種鍊金裝備，擊中目標時會迅速粉碎汽化，並留下血一樣的痕跡。作為曾經的麻醉彈，裡面混有微量的麻醉劑，會讓人立刻昏迷，而不會傷到人——這些你事先就知道。」
想到那個稱她是「惡魔般對手」的高熱度帖，路明妃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善意的提醒。
「凱撒他們……沒說什麼嗎？」
「我之前也派小弟去採訪了他倆來著，凱撒照例沒能近身，楚子航倒是十分反常地主動接受了採訪。但楚子航對於這場戰鬥的細節隻字不談，他只強調說唯一的贏家是你。」
聽到某個名字，路明妃身體一動不動，眼睛卻眨了一下，「然後呢？」
「不不，顯然你還不知道這件事的後果，首先，『自由一日』中勝出的人會獲得『諾頓館』一年的使用權，其次，會直接獲得今年『學院之星』的決賽權，最後，」芬格爾嘆了口氣，「你在這個學院裡追求的第一個女孩不能拒絕你，並且要和你維持至少三個月的關係。」
「我就是女孩，鬼才需要追求女孩。」路明妃被害得一想起她和零的校園緋聞，就變得頭大無比。
「那就……男孩？」芬格爾撓撓頭，「這都不重要，反正你已經成全校公敵了，很多女孩都指望著這一次『自由一人』結束後，能順理成章的當上楚子航或凱撒的女友，雖然她們之中相當多的人自知一點機會都沒有——更別提男孩們了，他們渴望通過這個機會博得心儀女孩的芳心。」
路明妃頓時泄了氣，那倒是真的無所謂了，她在心中想。
不知為何，自從芬格爾說出「直接或間接幹掉了他們各自的女友」這句話的那一刻，路明妃心中有一扇通向什麼的搖搖欲墜的門，被忽得重重關上。在徹底關上前不甘心地發出「吱嘎」的一聲，像是門軸年久失修，還帶起厚厚的塵土。
她似乎被嗆得灰頭土臉，卻又極力掩蓋有過那樣一扇門存在。
路明妃早從標紅的幾個帖子標題，和瀏覽回復人數上，就推測芬格爾大致說得沒錯，她可能真的是豬——居然真的幹了這樣一件蠢事，剛入學就搞砸了新學校學生們的一場大型遊戲，得罪了學院裡的一群人；而昨晚對於他們而言，也大概是個不眠之夜——卻只有她睡了半天一夜，還睡得賊沉。
但路明妃不知道，那些人之中更多的，只能本能地對開槍射殺一群人、乃至擊敗了愷撒和楚子航的她，而感覺到戒懼。
娛樂化和荒誕化，則是化解恐懼的一種最佳方式。
芬格爾深諳此道。
「要振作。」看著將臉埋在膝蓋上的路明妃，芬格爾拍了拍她的後背說道，「人是鐵飯是鋼，師妹你即便再難以接受現實，也總該起來把早飯吃了。」
「我沒胃口。」路明妃頭也不抬。
她的聲音悶悶的，直到剛才本來都還沒事，可芬格爾做了這樣一個多餘的舉動，卻不知為何讓她又忍不住酸了眼眶。
縱然她再把芬格爾當作親兄弟，可終歸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讓他見到自己落淚時的丟人模樣吧。
「那你介不介意……給我點一份早飯？」芬格爾的肚子不失時機的叫了一聲，瞬間驅散了路明妃眼中正積蓄著的濃濃感動。
主動向師妹「要飯」，芬格爾一開始顯然沒有那麼利落大方，但逐漸的，他的聲音也變得理直氣壯起來，「——為了在這裡守著你，我到現在也都沒來及去食堂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