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新室友
「原來是你——」
路明妃下意識脫口而出，見對方那張漂亮到雌雄莫辨、可以忽略性別的臉上仍是一副毫無波動的樣子，她連忙咽回了後半句——那個傳說中的俄羅斯新生。
俗話說冤家路窄，狹路相逢。路明妃只覺得接下來很快便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階段了，但萬一認錯了呢，她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又追問了一句，「你是怎麼來學院的？」
「古德里安教授帶我坐的直升機。」零的語氣平淡，毫無炫耀之意，仿佛這只是稀疏平常不過的一件事。
路明妃本來因為一度喜歡Eva，捎帶著因為第一印象，剛還對她這位神似綾波麗的室友產生了好感。但聽到零的自我介紹，路明妃便意識到古德里安教授正是為了她這位室友才放了自己的鴿子，以至於讓自己在芝加哥火車站煎熬般的度過了那麼長時間。
雖然路明妃理智上知道，這件事最多充其量和「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同理，列車員和古德里安教授也都分別向自己解釋過，這次只是調度方面的問題，和她的新室友並無多大關係，可她此刻的心情頓時就不美妙起來。
身為室友，兩人同樣是新生入學，為什麼古德里安教授急匆匆地扔下她，卻用直升機帶零來到了學校？
雖然她知道自古以來中華民族有著艱苦樸素的傳統美德，但這位零同學身為戰鬥民族的一員，更應該趁入學的階段體會一下這來之不易的艱苦歷程啊！
路明妃揉了揉頭髮，開始準備起床，並沒有注意到零在她換裝整理衣物時，刻意的避開了視線，一眼都沒有朝她所在的方向瞟過。
待路明妃收拾好向其搭話時，零才轉身交給她一張學生卡，映入眼帘的是卡上那張路明妃根本沒法正眼看的證件照，「順手替你領的，權限還需要你親自激活，目前只能作為宿舍房卡用。」
路明妃的態度在突然之間實現了180度的轉變：哇哦這新室友也太貼心了吧，竟然連她的學生證都代領了。
這時她把卡翻過來，注意到卡的背面還有詳細信息，註明了房間號：學生宿舍1區302。
估計學院裡應該都是雙人宿舍，縱然這樣的條件並不賴，路明妃仍然在心裡吐槽了一句：為什麼她的宿舍不是303？她的幸運數字分明是3才對。
卻不曾想一個過道之隔的芬格爾，此刻忽然間打了個噴嚏，他的房間號正是路明妃心心念念的303，同她的宿舍則是斜對門的關係。
倘若路明妃此刻推開303的房門朝里看的話，會發現芬格爾正毫無形象地躺在床上，可能是由於一直留級的緣故，他竟因禍得福，一人獨享了兩人間的宿舍。
路明妃在離開宿舍前的最後一刻，突然意識到——她從醒來後便再沒有戴過眼鏡，但她的視線卻清晰異常，一如文學社聚會戴了隱形眼鏡的那天。
但她知道，此刻自己根本什麼都沒戴。
路明妃心頭緊了一下，但隨即她還是佯裝若無其事的出了門。零則無聲的走在前面為她帶路，他明明從未回過頭，卻始終能保持不緊不慢的速度，不會讓路明妃跟得太過費力。
在走過最後一個轉角處時，路明妃終於鬆了口氣，同時，她也很慶幸，
——自來到美國以後，她從來都不曾想起過楚子航哪怕一次。
等路明妃走到書房的時候，古德里安教授正在書桌邊打盹兒。
「路明妃、零，你們來了。」古德里安教授被二人吵醒後沒有絲毫不悅，而是溫和地同他們打了招呼，便拍手叫人送來了教學道具。
書房的門打開，自稱富山雅史的心理輔導教員將兩隻手提箱送進來後，鞠躬向路明妃致意。緊接著，這位自稱富山雅史的教員對零隻掃了一眼，便將注意力再次集中到路明妃身上。
這種差別對待讓路明妃很是焦灼，她主動開口發問，以轉移注意力：「古德里安教授，在剩下的入學輔導里，我們還要學習什麼？」
古德里安教授當即便侃侃而談了作為「血裔」的家族，在保有龍族這個秘密和肩負屠龍使命的歷史中，所作出的卓絕努力。
「不過在新的時期，我們沒法依賴家族傳承了，我們必須引入現代的教育機制。」緊接著，古德里安教授向路明妃伸出手，「歡迎加入卡塞爾學院，路明妃！」
這一次芬格爾不在，為了使得氣氛不再尷尬，路明妃只好適時握住他的手，稍稍敷衍一下來自這位老教授的熱情。
隨後他又向零伸出手，「也歡迎你，零！」
零紋絲不動地端坐在原地，像是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這一次，路明妃都替古德里安教授感到了說不出的困窘，她看著他花白的頭髮，和布滿蒼老紋路卻僵在半空的手，甚至都一時間有些不落忍。畢竟在很多場合里，她也曾一度這樣對待古德里安教授，讓他屢屢下不來台。
路明妃急忙拉過零的手，意圖將三人的手搭在一起，畢竟當人數超過三人的情況下，可以用這個動作來表示齊心協力、眾志成城，雖然她也並不清楚，這個動作在國際上是否通用……
可就在她觸碰到零的瞬間，零竟然誇張到不自然的程度顫了一下，像是下意識地想要跳起來，或者是第一時間——彈開她。
路明妃一懵，她意識到自己似乎是有點好心辦壞事了，但還好，她發現零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掙開自己的手。
握著她的手，路明妃這才意外的感知到，零的手掌居然比她的還要大，溫度也比她更高，而且骨節分明。
可明明零的身材看上去也並不寬大，相反地，零有著超過她半頭的身高，相較於她而言看上去要瘦得多，胸部似乎也沒怎麼發育……她的思緒逐漸飄遠，不知為何，她聽見古德里安教授善意的咳嗽了兩下，抬頭時才發現，他早就將之前懸在半空的手收了回去。
「雖然校園裡並不禁止談戀愛，但上課的時候同學們還是應該注意一下影響，即使現在只是臨時導師對你們的新生入學指導。」富山雅史在一旁作補充發言。
路明妃滿頭黑線，她覺得這些人的表現怎麼這麼奇怪，他們究竟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明明零同她一樣都是女孩子，難道說原來在美國或者在卡塞爾學院，戀愛觀……竟是這麼開放的嗎。
更令她恐怖的是，她在零的臉上竟意外看到了淡淡的紅暈，像冰川上投射了一抹瑰麗的晚霞。
路明妃在這一刻終於明白「綾波麗的微笑」為什麼被奉為二次元界「蒙娜麗莎的笑」一般的存在了。
她曾一度以為像零這種簡直像是從動漫里走出來的，一個標準款的「三無少女」，臉上是永遠不會出現任何的臉色波動和表情變化的。而此刻這種變化所帶來的衝擊感，若非親眼所見，任何人都無法體驗或想像得到。
……但這又何嘗不是某種意義上的「橘勢大好」？
想到這裡，路明妃瞳孔一震，連忙收回了手。
為了證明龍類真實存在而非虛話，富山雅史稱這是他們特意從學院檔案館裡借出來的兩件高級別文物。其中一件是黑色的鱗片，他們讓路明妃和零分別對其開槍射擊。
路明妃對自己的射擊能力並沒有自信，畢竟當初軍訓時，只有男生才有此殊榮，可以被編入到摸真槍的隊伍里。而這把經什麼裝備部之手改造過的瓦爾特PPK，後坐力讓她感覺像是剛剛發射了一枚炮彈而非子彈。
這還是那把007里「詹姆斯·邦德」的代名詞，國外大片裡特工的常備武器麼？路明妃只感覺被震得渾身骨骼都要碎了似的，半天都緩不過來。
但零的手很穩，準頭也很好，這把槍的逆天后坐力在她身上簡直像是不存在一般。饒是如此，被零精準的命中後，鱗片上都不曾留有一絲痕跡。
緊接著他們又從同樣的手提箱裡，取出了一隻圓柱形的玻璃標本瓶。
泡在淡黃色福馬林溶液里的是一個很像蜥蜴的動物，合著眼睛的樣子看起來如嬰兒般安詳。
路明妃看到這隻「蜥蜴」的身上有某種她似曾相識卻又形態迥異的特質，一時有種說不出的戰慄感，「這是——玩具？」
「是一條紅龍的幼崽，甚至還沒死去，只是在沉睡狀態。龍類很難殺死，尤其是高貴的初代種和次代種，即使你毀滅它們的身軀，都無法毀滅靈魂，它們會再度甦醒，」富山雅史說，「這是份極難得的標本……」
顯然，被稱作龍類的生物，其本質似乎存在某種驚人的一致性，使得路明妃一眼便認了出來。
太像了……路明妃的臉色瞬間蒼白了，她甚至都聽不進去富山雅史後面的話語。
——她突然意識到，之前曾一直被她當作白日夢的那些幻象，都有可能會在某一天真實發生。
難道說……老唐或許是龍類？
不不不，這個學院的人都是奇葩到鳳毛麟角的存在，她又怎麼可能剛進入所屠龍大學，就發現自己隨隨便便打遊戲認識的好兄弟，正好就是一頭待宰的龍？
路明妃只覺得心亂如麻，再也聽不下這場離譜至極的新生入學指導。或許她的過激反應，在古德里安教授和富山雅史導員看來反倒正常，他們順勢又拿出了新的文件，路明妃也是問都不問地便直接在上面簽了字。他們還要留她當場定下選修的課程，路明妃卻一股腦將這些事宜全權託付給了室友零，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恍惚中走出房門的路明妃自然沒看到，教職工二人組在聽到她的安排後，交換了一個「果然如此」的神情。
然而房間中的剩餘幾人都沒有注意到，瓶中的紅龍幼崽竟有了甦醒的徵兆，可它只稍作掙扎了一下，轉瞬間又陷入沉寂。
不……或許零注意到了。
在那隻幼崽即將甦醒時，他只是淡淡地掃了它一眼，便如同什麼都沒看到一般，又平靜地收回視線。
路明妃下意識脫口而出，見對方那張漂亮到雌雄莫辨、可以忽略性別的臉上仍是一副毫無波動的樣子，她連忙咽回了後半句——那個傳說中的俄羅斯新生。
俗話說冤家路窄，狹路相逢。路明妃只覺得接下來很快便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階段了，但萬一認錯了呢，她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又追問了一句，「你是怎麼來學院的？」
「古德里安教授帶我坐的直升機。」零的語氣平淡，毫無炫耀之意，仿佛這只是稀疏平常不過的一件事。
路明妃本來因為一度喜歡Eva，捎帶著因為第一印象，剛還對她這位神似綾波麗的室友產生了好感。但聽到零的自我介紹，路明妃便意識到古德里安教授正是為了她這位室友才放了自己的鴿子，以至於讓自己在芝加哥火車站煎熬般的度過了那麼長時間。
雖然路明妃理智上知道，這件事最多充其量和「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同理，列車員和古德里安教授也都分別向自己解釋過，這次只是調度方面的問題，和她的新室友並無多大關係，可她此刻的心情頓時就不美妙起來。
身為室友，兩人同樣是新生入學，為什麼古德里安教授急匆匆地扔下她，卻用直升機帶零來到了學校？
雖然她知道自古以來中華民族有著艱苦樸素的傳統美德，但這位零同學身為戰鬥民族的一員，更應該趁入學的階段體會一下這來之不易的艱苦歷程啊！
路明妃揉了揉頭髮，開始準備起床，並沒有注意到零在她換裝整理衣物時，刻意的避開了視線，一眼都沒有朝她所在的方向瞟過。
待路明妃收拾好向其搭話時，零才轉身交給她一張學生卡，映入眼帘的是卡上那張路明妃根本沒法正眼看的證件照，「順手替你領的，權限還需要你親自激活，目前只能作為宿舍房卡用。」
路明妃的態度在突然之間實現了180度的轉變：哇哦這新室友也太貼心了吧，竟然連她的學生證都代領了。
這時她把卡翻過來，注意到卡的背面還有詳細信息，註明了房間號：學生宿舍1區302。
估計學院裡應該都是雙人宿舍，縱然這樣的條件並不賴，路明妃仍然在心裡吐槽了一句：為什麼她的宿舍不是303？她的幸運數字分明是3才對。
卻不曾想一個過道之隔的芬格爾，此刻忽然間打了個噴嚏，他的房間號正是路明妃心心念念的303，同她的宿舍則是斜對門的關係。
倘若路明妃此刻推開303的房門朝里看的話，會發現芬格爾正毫無形象地躺在床上，可能是由於一直留級的緣故，他竟因禍得福，一人獨享了兩人間的宿舍。
路明妃在離開宿舍前的最後一刻，突然意識到——她從醒來後便再沒有戴過眼鏡，但她的視線卻清晰異常，一如文學社聚會戴了隱形眼鏡的那天。
但她知道，此刻自己根本什麼都沒戴。
路明妃心頭緊了一下，但隨即她還是佯裝若無其事的出了門。零則無聲的走在前面為她帶路，他明明從未回過頭，卻始終能保持不緊不慢的速度，不會讓路明妃跟得太過費力。
在走過最後一個轉角處時，路明妃終於鬆了口氣，同時，她也很慶幸，
——自來到美國以後，她從來都不曾想起過楚子航哪怕一次。
等路明妃走到書房的時候，古德里安教授正在書桌邊打盹兒。
「路明妃、零，你們來了。」古德里安教授被二人吵醒後沒有絲毫不悅，而是溫和地同他們打了招呼，便拍手叫人送來了教學道具。
書房的門打開，自稱富山雅史的心理輔導教員將兩隻手提箱送進來後，鞠躬向路明妃致意。緊接著，這位自稱富山雅史的教員對零隻掃了一眼，便將注意力再次集中到路明妃身上。
這種差別對待讓路明妃很是焦灼，她主動開口發問，以轉移注意力：「古德里安教授，在剩下的入學輔導里，我們還要學習什麼？」
古德里安教授當即便侃侃而談了作為「血裔」的家族，在保有龍族這個秘密和肩負屠龍使命的歷史中，所作出的卓絕努力。
「不過在新的時期，我們沒法依賴家族傳承了，我們必須引入現代的教育機制。」緊接著，古德里安教授向路明妃伸出手，「歡迎加入卡塞爾學院，路明妃！」
這一次芬格爾不在，為了使得氣氛不再尷尬，路明妃只好適時握住他的手，稍稍敷衍一下來自這位老教授的熱情。
隨後他又向零伸出手，「也歡迎你，零！」
零紋絲不動地端坐在原地，像是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這一次，路明妃都替古德里安教授感到了說不出的困窘，她看著他花白的頭髮，和布滿蒼老紋路卻僵在半空的手，甚至都一時間有些不落忍。畢竟在很多場合里，她也曾一度這樣對待古德里安教授，讓他屢屢下不來台。
路明妃急忙拉過零的手，意圖將三人的手搭在一起，畢竟當人數超過三人的情況下，可以用這個動作來表示齊心協力、眾志成城，雖然她也並不清楚，這個動作在國際上是否通用……
可就在她觸碰到零的瞬間，零竟然誇張到不自然的程度顫了一下，像是下意識地想要跳起來，或者是第一時間——彈開她。
路明妃一懵，她意識到自己似乎是有點好心辦壞事了，但還好，她發現零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掙開自己的手。
握著她的手，路明妃這才意外的感知到，零的手掌居然比她的還要大，溫度也比她更高，而且骨節分明。
可明明零的身材看上去也並不寬大，相反地，零有著超過她半頭的身高，相較於她而言看上去要瘦得多，胸部似乎也沒怎麼發育……她的思緒逐漸飄遠，不知為何，她聽見古德里安教授善意的咳嗽了兩下，抬頭時才發現，他早就將之前懸在半空的手收了回去。
「雖然校園裡並不禁止談戀愛，但上課的時候同學們還是應該注意一下影響，即使現在只是臨時導師對你們的新生入學指導。」富山雅史在一旁作補充發言。
路明妃滿頭黑線，她覺得這些人的表現怎麼這麼奇怪，他們究竟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明明零同她一樣都是女孩子，難道說原來在美國或者在卡塞爾學院，戀愛觀……竟是這麼開放的嗎。
更令她恐怖的是，她在零的臉上竟意外看到了淡淡的紅暈，像冰川上投射了一抹瑰麗的晚霞。
路明妃在這一刻終於明白「綾波麗的微笑」為什麼被奉為二次元界「蒙娜麗莎的笑」一般的存在了。
她曾一度以為像零這種簡直像是從動漫里走出來的，一個標準款的「三無少女」，臉上是永遠不會出現任何的臉色波動和表情變化的。而此刻這種變化所帶來的衝擊感，若非親眼所見，任何人都無法體驗或想像得到。
……但這又何嘗不是某種意義上的「橘勢大好」？
想到這裡，路明妃瞳孔一震，連忙收回了手。
為了證明龍類真實存在而非虛話，富山雅史稱這是他們特意從學院檔案館裡借出來的兩件高級別文物。其中一件是黑色的鱗片，他們讓路明妃和零分別對其開槍射擊。
路明妃對自己的射擊能力並沒有自信，畢竟當初軍訓時，只有男生才有此殊榮，可以被編入到摸真槍的隊伍里。而這把經什麼裝備部之手改造過的瓦爾特PPK，後坐力讓她感覺像是剛剛發射了一枚炮彈而非子彈。
這還是那把007里「詹姆斯·邦德」的代名詞，國外大片裡特工的常備武器麼？路明妃只感覺被震得渾身骨骼都要碎了似的，半天都緩不過來。
但零的手很穩，準頭也很好，這把槍的逆天后坐力在她身上簡直像是不存在一般。饒是如此，被零精準的命中後，鱗片上都不曾留有一絲痕跡。
緊接著他們又從同樣的手提箱裡，取出了一隻圓柱形的玻璃標本瓶。
泡在淡黃色福馬林溶液里的是一個很像蜥蜴的動物，合著眼睛的樣子看起來如嬰兒般安詳。
路明妃看到這隻「蜥蜴」的身上有某種她似曾相識卻又形態迥異的特質，一時有種說不出的戰慄感，「這是——玩具？」
「是一條紅龍的幼崽，甚至還沒死去，只是在沉睡狀態。龍類很難殺死，尤其是高貴的初代種和次代種，即使你毀滅它們的身軀，都無法毀滅靈魂，它們會再度甦醒，」富山雅史說，「這是份極難得的標本……」
顯然，被稱作龍類的生物，其本質似乎存在某種驚人的一致性，使得路明妃一眼便認了出來。
太像了……路明妃的臉色瞬間蒼白了，她甚至都聽不進去富山雅史後面的話語。
——她突然意識到，之前曾一直被她當作白日夢的那些幻象，都有可能會在某一天真實發生。
難道說……老唐或許是龍類？
不不不，這個學院的人都是奇葩到鳳毛麟角的存在，她又怎麼可能剛進入所屠龍大學，就發現自己隨隨便便打遊戲認識的好兄弟，正好就是一頭待宰的龍？
路明妃只覺得心亂如麻，再也聽不下這場離譜至極的新生入學指導。或許她的過激反應，在古德里安教授和富山雅史導員看來反倒正常，他們順勢又拿出了新的文件，路明妃也是問都不問地便直接在上面簽了字。他們還要留她當場定下選修的課程，路明妃卻一股腦將這些事宜全權託付給了室友零，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恍惚中走出房門的路明妃自然沒看到，教職工二人組在聽到她的安排後，交換了一個「果然如此」的神情。
然而房間中的剩餘幾人都沒有注意到，瓶中的紅龍幼崽竟有了甦醒的徵兆，可它只稍作掙扎了一下，轉瞬間又陷入沉寂。
不……或許零注意到了。
在那隻幼崽即將甦醒時，他只是淡淡地掃了它一眼，便如同什麼都沒看到一般，又平靜地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