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幽冥秩序製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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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環樓修八角環道,無隔斷通達可見十樓,十一樓。

  十樓中懸一巨盞長明燈,同九樓亦有環道,九十兩層共九盞長明燈輝映十一樓。

  十一樓八根巨型鎖鏈吊起一高台,高台上一把柏木獸皮椅。

  椅上一具枯骨,枯骨左足稍前,右足自然著地。左手放於左膝,右手掌面衝上,指骨自然放於右腿骨之上,背靠獸皮椅,頭側歪於靠椅右側。

  眾人上到十樓,閻君自行上到十一樓,跪於樓梯凸前小平台,叩頭九次,伏地刻鐘有餘。起半身,輕退到樓梯口,下到十樓。後判官同行其禮回。

  「人人都想成為我,卻沒有人能做到,你…你…懦夫…憐憫,憐憫,這是你要的憐憫,無盡的折磨…痛苦,忘記,忘記,他來了,他來了!」

  聲音似乎是從樓上傳來,長明燈不知何時被迷霧包圍,所見之光已越來越昏暗。不知哪裡來的一陣陰風,燈滅了,四周漆黑一片。閻君,判官和守業他們也不見了。有幾個身影上樓了,是他們。我也跟著上了樓,卻不見他們,雞皮疙瘩瞬間立起來了。

  動了,那具骷髏的頭好像動了一下。

  他竟然在站起來。他的手骨竟然有正常人兩個那麼大。他離開獸皮椅,一步,兩步,三步…九步,每一步都感覺樓要塌了一樣。他身後背著一把巨弓,骷髏頭上伸出兩隻巨角。臉上肌肉漸起,那屍斑清晰可見,右手握著石斧,他張開巨口。我想跑,腿卻不聽使喚,我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正在向他移動。他揮起巨斧,我手被砍斷了,怎麼辦我不是完整的人了。他又舉起斧子,我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那斧頭向我砍來,把我身體斜向砍斷了。完了!我倒下了,我死了。

  不,那不是我,我站在我的屍體旁,看著那具被砍成兩半的自己,那不是我,那他又是是誰?我在哪裡?

  黑夜中只有我一個人。

  「兒啊!你回來啦?」

  遠處母親站在路口。

  ……

  「該死…不要打擾我,好睏,我需要睡一會。」

  「醒了?哈…哈,幻覺而已,下去吧。」閻君和判官正看著我們。

  「上面那個人是?」驚魂未定,張明顯試探性的問閻君。

  「蚩尤魔君,一切亡魂世界秩序的製造者。」

  「太傅。」

  下到一樓已經有三個陰差等在那裡。

  「丁乘,你怎麼來了?」

  「我們閻君大人讓我來接人,」其中一個頭戴紫紗罩帽的俊面書生回道。

  閻君從腰間摘下巨劍,遞給李守業說道:「它歸你了。」

  守業欲推脫,閻君緊接著說道:「它本就不屬於這裡,我只是把它交給屬於它的人而已,希望你能善待它。

  我不多留你們了,只能等下次再見時把酒言歡了。」

  說完閻君轉身對來人說道:「老傢伙怎麼沒親自來?也不說來看看我。回去帶個話,讓他多準備點酒,不一定我什麼時候就去了。」

  來人微笑回應著。

  「好了,隨他們去吧,有時間可以來我這。」

  閻君又拍了拍我們每個人的肩膀,轉身和判官離開去了前殿。

  眾人面面相覷。

  「跟我來吧,我們閻君大人有請。」俊面書生說完,前面帶路走下絕望塔地下坡道,我們身後隨行。

  「兄弟,你怎麼稱呼剛才的閻君大人為太傅?」張明顯問道。

  「叫我老丁就行。陽世時我是太傅的隨從馬夫,在這裡生前同僚不能同殿為職。」

  坡道不長,前面一道虛掩青金石門。

  進入石門是絕望塔地下一層,裡面一個方桌,兩個陰差坐在桌旁休息。後面還有一扇門,旁邊也有一個向下的坡道。

  老丁和他們打個招呼走向坡道,又是一道石門,門內是絕望塔地下二層,如同第一層。

  眾人再次進入坡道,又一道石門,出了石門是一條大路,一片開闊地。

  我們走的是大路旁的一條夾道,可以看到左側有兩個石門,每個石門前面都有兩尊非常大的獠牙巨獸石像,奇怪的是石像頭都沖里,衝著石門的方向。

  每個石門有四名陰差把守,石門上都刻著字,離得有點遠看不清刻的是什麼。


  開闊地右側甬道直通山間。是兩座山並立,還是一座山被劈為兩半不得而知,澗前右側高處巨石篆刻:「苦落崖」

  進入澗中陰風陣陣,腐臭窒鼻,莫名的壓抑感漸起。怪石林立,幽怨昏黃,好像有無數隻眼睛在不遠處盯著你,令人毛骨悚然。

  「這裡是分界嶺,過了這,前面不遠就是我們閻君管轄的地方了。

  很多生前作惡多端的亡魂,經過這裡時懼怕去往下一個目的地接受處罰,承受不住刑獄之苦,便躲在這裡不在前行,成了孤魂野鬼。」老丁邊走邊介紹道。

  「只要留在這裡就可以永遠不用投胎了嗎?」

  「是的。」老丁回答道。

  「但絕大多數堅持不了多長時間,飢餓與恐懼會迫使想留下來的再次前行。」

  「丁兄,你是什麼時候來到這的?怎麼留在這裡的?」張明顯問道

  「漢末時,那會兒亂!我記事兒就沒見過雙親,僥倖活下來,後來有幸在軍中給將軍執馬。再後來意外早亡。一生沒有娶妻,也沒什麼出息,但也算是一輩子也沒有做過什麼壞事。對我最好的人就是將軍大人了,我說過來世還給將軍牽馬,到了這裡後,機緣巧合正好補缺,就留下來了。」

  半個時辰左右,七拐八拐過了分界嶺。八字形隘口,前方左手邊一處空地。有一五尺大小石盤,方石,條石擺在其周圍,石盤和方條石雖無形制卻已光滑的可以,石盤起了圓邊,條石有了包漿,老丁示意大家坐下休息。

  「這裡就是這樣,絕大多數時候還是枯燥的很,唯一的樂趣就是來活人。」老丁說完笑了,笑的很拘謹,笑的很憨,笑的很開心。

  老丁是個很隨和的人,大家彼此說說笑笑,之間有陰差帶著足有千人排著長隊從旁邊路上過。

  「這些是去你們那還是去其他地方?」馬三倒看著路過的人轉頭問道。

  「這只是一部分,每天大概有兩千五到三千吧,一部分會到我們那裡,更多的是去別的地方,一輩子沒離開過家,每天房前屋後的人,死後到這就是走過場,到時間就直接投生去了,到我們那也只是路過。」老丁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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