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家後的小日常
「嘩嘩嘩……」
浴室里，霧氣氤氳。
陳默打開花灑，溫熱的水流流過他的面龐，順著下顎滑下胸膛，稀稀落落地滴在瓷磚地板上。
剛才夢裡發生了什麼來著？
完全想不起來了。
他看了看一旁的架子，還是濕漉漉的，估計在自己還沒醒來之前她已經用過了。
打開柜子，裡面的東西碼放得整整齊齊，還多了一份洗漱用品，自己一個人獨居時很多物品都是隨意擺放，反正東西也不多，怎麼放都不會很雜亂。
在金屬欄杆下掛有有兩條毛巾，一條是自己的，灰褐色數尺長，另一條是新的，鵝黃色一尺長。
家裡多了一個人的痕跡短時間還有點不適應。
數分鐘後，陳默穿著浴袍邊擦著頭髮邊往外走。
安婭已經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咯咯咯」地笑著，手中還捧著一杯酸奶。
「我睡了多久？」
「多久？」她暫停了電視，「不知道欸，我穿過門後，大叔你又是和上次一樣躺在床上，我按照你走入門前的吩咐記錄了時間，我看看……」
她從懷裡拿出一本小本子，撅著嘴翻找，這一幕讓陳默突然覺得有些似曾相識，但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五點零一分……那時候我太困了，但又有些害怕，不敢自己一個人待在一個地方，就躺在你的旁邊睡了過去，然後然後……」
「然後餓醒了……咯咯咯咯呃——我就起來弄吃的，可是冰箱裡的食材都過期了，打開手機一瞧才發現今天是元宵節——已經過了好幾個月——於是就拿大叔你的手機點了份元宵外賣……匯報完畢！陳sir！」
安婭板著小臉站起身敬了個禮。
「過來。」
「幹嘛？」
「給你錄入面部信息，下次就不用趁我睡著時到我房間對著我臉開鎖了……」
「才……才沒有……等我打扮一下，我可不能邋邋遢遢地被手機記住！」
「？？？」
手機被她一把搶過，鑽進自己的房間去了，陳默倒撇著眉毛，這傢伙的思維怎麼這麼奇怪，或者說是自己的思維奇怪，才想像了這麼個古靈精怪的人。
今天的陽光很好，他回到臥室想去看看自己的那盆仙人掌被糟蹋成什麼樣了。
不出所料，它的頭頂已經光禿禿一片，綠色的小球孤零零地蜷縮在花盆裡。
「唉——」
「有花堪折直需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樓下傳來年輕男女的歡聲笑語，聽到這句詩時陳默眼皮抖了抖，來到陽台往下看去。
一群穿著冬季漢服的男男女女正好奇地瞧著對門小店旁邊的花叢，那家常年閉門的小店挨著一家花店，花店老闆在門前放了一叢鮮花，上面樹立這條標語，歡迎來往的遊客折一隻花帶走。
他的家位於杭市的一條仿古商業街，沿街是各類小店，有賣小吃的、有做手工藝的、還有供遊客租借服裝拍照的，各式各樣層出不窮。
居所位於二樓，一樓招牌上是寫著書店，不過基本不開門，這只不過是他用來掩蓋自己行蹤的小伎倆。
商業街是依託舊有古建築造起來的，人氣一直很高，算是杭市必游景點之一，陳默深諳大隱隱於市之道。
「大叔，這裡有一封信！」
房間裡傳出女孩的聲音，他很快反應過來向著她的臥室走去，應該是有關離開這個夢境的提示。
走到門前時——這間客房以前是用來存放資料的，女孩來了後他把它騰了出來——下意識握住門把手準備推開門，但在剛擰動門閂時停了下來，放開手，敲了敲門。
「餵——」
門被打開一點點，裡頭探出了一個小小的腦袋，笑語盈盈地瞧著他：「是誰之前說『這是我家』的，現在都不敢打開我的門，咯咯咯咯……」
安婭模仿著那天他的口吻板著臉複述了一遍，接著笑得像只企鵝，兩個淺淺的酒窩白裡透紅。
「你這口紅哪來的？」陳默發現她的嘴巴紅紅的，像是抹了胭脂。
「就是你放在浴室柜子里的吖……要不是我知道大叔你邋裡邋遢沒人會喜歡，還真以為你背著我偷偷養別的女人！」
「？？？」
「等會兒！」他眨了眨眼，想了下，「你說你是那浴室柜子里的口紅？」
「對呀，大叔你不會還有異裝癖吧，這難道是你用的？」安婭笑得更歡了。
「那是我用來下迷藥的道具！你趕緊給我去洗掉！」
「啊？「女孩的臉一下子苦喪了起來，「還說你不是壞人！偷偷藏匿危險物品！」
「少廢話！趕緊去洗掉！」
安婭張著嘴跑出臥室，打開大門時還不忘把一封信塞給他，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麼「大騙子大騙子」之類的。
房間比起他上次打開時多了不少東西，床鋪上放著之前在樓下商業街買的毛絨Miku，角落梳妝檯上堆著一些花花綠綠的瓶瓶罐罐，那個梳妝檯以前是他用來易容的，不過現在上面掛的仿人皮面具已經被收起來了，如今貼滿了嶄新的二次元裝飾。
窗戶半開著，窗欞處還掛著風鈴，風鈴下擺輕撫，室內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重新關上門後，陳默原地站著，開始打開信札，蠟封被撥掉了，估計是女孩又自己先看完然後再告訴他。
泛黃的信紙上寫著：
「三月十日前抵達巴黎，浪漫的地底凱旋門歡迎您的到來。」
「ps:三月的巴黎氣候宜人，祝旅途愉快。」
「呸呸呸……終於洗掉了，你幹嘛把那種東西放在屋子裡！」
他收回目光，再次檢查了一遍其他角落是否還有文字：「其實那是支普通的口紅，上次去巴黎工作買的紀念品……我只是來把你騙出去，省得你又把信藏起來和我談條件。」
「你你你你……不理你了！」安婭一把推開門，跳到床上，挪動著鑽進被窩裡，整個身體縮成一團，只有腦袋露了出來，憤恨地不去看他。
陳默看著她埋在被窩裡生悶氣，笑了出來。
「你還笑！」
「下午出不出去玩？」
「不去！」
「我帶你去坐船？」
「那也不去！」
「今天外邊可是有花燈賣的……」
「你騙我，不去不去！」
「唉，我在網上買了兩張元宵燈會的票，那我找別人去咯？」
「不許！」
「那不就浪費了？」
「給我！」安婭又蹦下床，腳丫拖著一雙大號棉鞋挪了過來，一把搶過手機，確實是有兩張票，上面的購買時間顯示是在他洗漱前買的。
少女的嘴角不禁微微翹起，保持矜持地抿著嘴唇，扭過身：「算你有良心……我今晚要把你吃窮！」
「哦對了，湯圓你放在哪了？」
「啊？完了完了……我還放在小鍋里，忘記關火了！」
看著廚房裡一片狼藉，陳默彎下身開始收拾地上的殘局：「你不會用微波爐加熱嗎？」
「我以為只要我倒到鍋里，四捨五入就算我親手做的元宵了……對不起，我搞砸了……」
有那麼一瞬，零散的的記憶又撕開了一個小口子，可當他想要看個究竟時，一切又消失不見。
「沒事……還剩下不少，剛好夠吃。」
浴室里，霧氣氤氳。
陳默打開花灑，溫熱的水流流過他的面龐，順著下顎滑下胸膛，稀稀落落地滴在瓷磚地板上。
剛才夢裡發生了什麼來著？
完全想不起來了。
他看了看一旁的架子，還是濕漉漉的，估計在自己還沒醒來之前她已經用過了。
打開柜子，裡面的東西碼放得整整齊齊，還多了一份洗漱用品，自己一個人獨居時很多物品都是隨意擺放，反正東西也不多，怎麼放都不會很雜亂。
在金屬欄杆下掛有有兩條毛巾，一條是自己的，灰褐色數尺長，另一條是新的，鵝黃色一尺長。
家裡多了一個人的痕跡短時間還有點不適應。
數分鐘後，陳默穿著浴袍邊擦著頭髮邊往外走。
安婭已經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咯咯咯」地笑著，手中還捧著一杯酸奶。
「我睡了多久？」
「多久？」她暫停了電視，「不知道欸，我穿過門後，大叔你又是和上次一樣躺在床上，我按照你走入門前的吩咐記錄了時間，我看看……」
她從懷裡拿出一本小本子，撅著嘴翻找，這一幕讓陳默突然覺得有些似曾相識，但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五點零一分……那時候我太困了，但又有些害怕，不敢自己一個人待在一個地方，就躺在你的旁邊睡了過去，然後然後……」
「然後餓醒了……咯咯咯咯呃——我就起來弄吃的，可是冰箱裡的食材都過期了，打開手機一瞧才發現今天是元宵節——已經過了好幾個月——於是就拿大叔你的手機點了份元宵外賣……匯報完畢！陳sir！」
安婭板著小臉站起身敬了個禮。
「過來。」
「幹嘛？」
「給你錄入面部信息，下次就不用趁我睡著時到我房間對著我臉開鎖了……」
「才……才沒有……等我打扮一下，我可不能邋邋遢遢地被手機記住！」
「？？？」
手機被她一把搶過，鑽進自己的房間去了，陳默倒撇著眉毛，這傢伙的思維怎麼這麼奇怪，或者說是自己的思維奇怪，才想像了這麼個古靈精怪的人。
今天的陽光很好，他回到臥室想去看看自己的那盆仙人掌被糟蹋成什麼樣了。
不出所料，它的頭頂已經光禿禿一片，綠色的小球孤零零地蜷縮在花盆裡。
「唉——」
「有花堪折直需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樓下傳來年輕男女的歡聲笑語，聽到這句詩時陳默眼皮抖了抖，來到陽台往下看去。
一群穿著冬季漢服的男男女女正好奇地瞧著對門小店旁邊的花叢，那家常年閉門的小店挨著一家花店，花店老闆在門前放了一叢鮮花，上面樹立這條標語，歡迎來往的遊客折一隻花帶走。
他的家位於杭市的一條仿古商業街，沿街是各類小店，有賣小吃的、有做手工藝的、還有供遊客租借服裝拍照的，各式各樣層出不窮。
居所位於二樓，一樓招牌上是寫著書店，不過基本不開門，這只不過是他用來掩蓋自己行蹤的小伎倆。
商業街是依託舊有古建築造起來的，人氣一直很高，算是杭市必游景點之一，陳默深諳大隱隱於市之道。
「大叔，這裡有一封信！」
房間裡傳出女孩的聲音，他很快反應過來向著她的臥室走去，應該是有關離開這個夢境的提示。
走到門前時——這間客房以前是用來存放資料的，女孩來了後他把它騰了出來——下意識握住門把手準備推開門，但在剛擰動門閂時停了下來，放開手，敲了敲門。
「餵——」
門被打開一點點，裡頭探出了一個小小的腦袋，笑語盈盈地瞧著他：「是誰之前說『這是我家』的，現在都不敢打開我的門，咯咯咯咯……」
安婭模仿著那天他的口吻板著臉複述了一遍，接著笑得像只企鵝，兩個淺淺的酒窩白裡透紅。
「你這口紅哪來的？」陳默發現她的嘴巴紅紅的，像是抹了胭脂。
「就是你放在浴室柜子里的吖……要不是我知道大叔你邋裡邋遢沒人會喜歡，還真以為你背著我偷偷養別的女人！」
「？？？」
「等會兒！」他眨了眨眼，想了下，「你說你是那浴室柜子里的口紅？」
「對呀，大叔你不會還有異裝癖吧，這難道是你用的？」安婭笑得更歡了。
「那是我用來下迷藥的道具！你趕緊給我去洗掉！」
「啊？「女孩的臉一下子苦喪了起來，「還說你不是壞人！偷偷藏匿危險物品！」
「少廢話！趕緊去洗掉！」
安婭張著嘴跑出臥室，打開大門時還不忘把一封信塞給他，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麼「大騙子大騙子」之類的。
房間比起他上次打開時多了不少東西，床鋪上放著之前在樓下商業街買的毛絨Miku，角落梳妝檯上堆著一些花花綠綠的瓶瓶罐罐，那個梳妝檯以前是他用來易容的，不過現在上面掛的仿人皮面具已經被收起來了，如今貼滿了嶄新的二次元裝飾。
窗戶半開著，窗欞處還掛著風鈴，風鈴下擺輕撫，室內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重新關上門後，陳默原地站著，開始打開信札，蠟封被撥掉了，估計是女孩又自己先看完然後再告訴他。
泛黃的信紙上寫著：
「三月十日前抵達巴黎，浪漫的地底凱旋門歡迎您的到來。」
「ps:三月的巴黎氣候宜人，祝旅途愉快。」
「呸呸呸……終於洗掉了，你幹嘛把那種東西放在屋子裡！」
他收回目光，再次檢查了一遍其他角落是否還有文字：「其實那是支普通的口紅，上次去巴黎工作買的紀念品……我只是來把你騙出去，省得你又把信藏起來和我談條件。」
「你你你你……不理你了！」安婭一把推開門，跳到床上，挪動著鑽進被窩裡，整個身體縮成一團，只有腦袋露了出來，憤恨地不去看他。
陳默看著她埋在被窩裡生悶氣，笑了出來。
「你還笑！」
「下午出不出去玩？」
「不去！」
「我帶你去坐船？」
「那也不去！」
「今天外邊可是有花燈賣的……」
「你騙我，不去不去！」
「唉，我在網上買了兩張元宵燈會的票，那我找別人去咯？」
「不許！」
「那不就浪費了？」
「給我！」安婭又蹦下床，腳丫拖著一雙大號棉鞋挪了過來，一把搶過手機，確實是有兩張票，上面的購買時間顯示是在他洗漱前買的。
少女的嘴角不禁微微翹起，保持矜持地抿著嘴唇，扭過身：「算你有良心……我今晚要把你吃窮！」
「哦對了，湯圓你放在哪了？」
「啊？完了完了……我還放在小鍋里，忘記關火了！」
看著廚房裡一片狼藉，陳默彎下身開始收拾地上的殘局：「你不會用微波爐加熱嗎？」
「我以為只要我倒到鍋里，四捨五入就算我親手做的元宵了……對不起，我搞砸了……」
有那麼一瞬，零散的的記憶又撕開了一個小口子，可當他想要看個究竟時，一切又消失不見。
「沒事……還剩下不少，剛好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