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離開這裡
「通往地獄的列車嗎？」陳默目送著那道背影逐漸融入黑暗直到消失不見，關上門開始清點起包裹里這次攜帶的東西，挑選了幾樣放入風衣內的口袋。
等準備好一切後，他搖了搖一旁還在熟睡的少女。
「餵——我們該動身了。」
安婭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看得出來她還沒有睡夠，但眼下確實不是個能夠安寢的地方。
陳默從包里拿出了一個沒有標籤的小瓶子：「把這個吃了，提提神……」
正當他面前的少女還處在意識模糊階段，眯著眼發愣時，包廂桌台上的燭焰突然熄滅，陳默下意識摸向懷中的手槍靠著牆角防備。
黑暗中，安婭嚇了一跳緊緊抱著他。
下一瞬，蠟燭燭焰又恢復正常，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桌子上又出現了一封信函，就放在蠟燭底部，凝固在底部的蠟液剛好位於信封的折沿，形成一個粗糙的蠟封。
小心地掰斷蠟燭，一隻手舉著，另一隻手從中抽出一張泛黃的白紙，上面有著一行娟秀的字跡。
「前往火車頭，『火焰之門』是你們離開這裡的唯一希望。」
「大叔，這上面寫了什麼？」安婭聽話地吃掉了他遞過去的藥，藥物還需要一段時間才會起作用，不過剛才突然出現的異變讓她精神了不少。
「離開這裡的提示。我們得前往位於列車最前端的火車頭……」
「咚咚咚……」
一陣叩門聲打斷了他的回答。
「尊敬的客人，現在是晚餐時間，我是這輛列車負責派送餐點的乘務員，勞煩開一下門。」聲音很是甜美。
「躲在我身後……」陳默壓低聲音說了一句，少女很快把自己的身形藏在他寬大的風衣後邊。
他抽出手槍背在身後，慢慢打開了大門。
門被緩緩推開，一張沾著鮮血的木偶臉龐赫然出現在黑暗中。
「啊——」躲在後面的少女看到忍不住驚呼出來，隨即捂住自己的嘴，她牢牢記得陳默的囑咐，不要驚醒那些熟睡的鬼怪。
「先生，這是您們的餐點。」木偶人遞過來一個餐盤，它的手不同於那張裂開嘴角的木製臉龐，而是一雙完全屬於人類的手掌，被兩枚鐵釘釘在木製手臂的末梢。
「謝謝。」陳默微笑著接過餐盤，打開瞧了一眼，裡面放著一顆剝了人皮的頭顱，空洞的雙眸直愣愣盯著他，他眼皮抖了抖，沒有表現出什麼，「我很喜歡今天的晚餐，可以幫我打開一下這柜子里的這瓶紅酒嗎？我沒有起子。」
「很榮幸為您服務，先生。」木偶說著便伸出尖銳的指甲作勢來打開瓶子。
瓶塞打開的同一時刻。
「嘭——」
陳默收回手裡的槍，子彈正中腦門，木偶的眉心處出現一個破洞，鮮血汩汩流淌出來，整個身體開始散架掉落一地，他俯下身從木偶人衣兜里抽出一串鑰匙放進兜里。
他之前就查看過這節車廂，兩端被鐵門封死。
「好了，我們準備出發吧，趁還沒有人發現。」
「嗯嗯嗯。」回過神來的安婭伸出手，理所當然地看向他。
「幹嘛？」陳默有些摸不著頭腦，想了想，隨後丟給他另外一把手槍，格洛克17以其輕便著稱，入手重量很輕，「放好了，使用前記得打開保險。」
「笨蛋！」少女嗔了一句，「握著我啊，外面這麼黑，萬一你走丟了怎麼辦？」
「？？？」
…………
每一節車廂的連接處都有著一道鏽跡斑斑的鐵門，陳默掏出鑰匙串，將標有「12」的鑰匙插了進去。
「咔嚓——」
金屬鎖轉動了一下，門被緩緩推開，發出沉悶的摩擦聲。
兩人並排走著，12號車廂過道要寬敞一些——這是一節餐車廂。
幽綠色的燈光下，所有座位上都坐滿了面目呆滯的客人，他們沉默地吃著盤中的食物，互相沒有任何交流。
角落裡有一個吧檯，一個面色青白的瘦峋男子站在裡頭調製酒水，看到來人時沒有任何神情，自顧自晃著搖壺。
安婭看到他從一個罐子裡取出一隻布滿血絲的球狀物，放入勺型榨汁器里擠壓，紅白相間的汁水流入杯中，在上面泛起類似乳酪一般的頂蓋，腥味撲鼻，喉嚨里不由一陣翻江倒海。
「別去看，我們走我們的。」陳默握著她的那隻手微微用了點力。
「嗯。」感受著手心處傳來的溫度，她跟著徑直走過吧檯。
「兩位客人，需要喝點什麼嗎？」身後傳來一段冰冷的話語，語調全然不像是要提供服務，帶著不由分說的命令口吻。
「不好意思，我們……」
「不點一點什麼，是不可以從這裡過去的哦。」他的嘴角開始裂開，露出陰惻惻的笑容。
餐車裡所有客人都看向了兩人，十餘米長的空間內陷入了詭異的氣氛。
陳默想鬆開手，但女孩沒有放開，隨後只好牽著她走到吧檯旁。
「你手中的這種，兩杯，謝謝。」
猶豫了一下，看向身側。
「捂住眼睛。」
他端起杯子一飲而盡，黏糊糊的濃稠液體滑過口腔，血腥味直衝腦門。
調酒師很滿意，接著又按照剛才的步驟調製了一杯。
兩分鐘後，他將壺中固液混合物倒在一隻高腳杯內，接著在上面放了一片鵝黃色的檸檬，陳默依舊面不改色地舉杯喝完。
「費用是兩顆眼球，需要來自不同身體的，先生，是由您埋單嗎？」
「嘭——嘭——」
調酒師看著眼前的男子直接掏出一把手槍，擊斃了鄰座的兩位客人，隨後拔出匕首，硬生生挖出了他們的眼球，匕首扔到桌子上時眼球末端還連著神經。
桌子被染得血跡斑斑。
「四顆，多餘的是小費。」
「謝謝您的慷慨，先生。」調酒師對著他微微鞠躬，接過還在淌著鮮血的小刀仔細端詳，很是滿意地舔了舔，「為了感謝您的小費，我友情提醒一下。」
他將一顆顆眼球放進罐子裡：「這輛列車是不歡迎活人的，再過十五分鐘列車長就會來檢票了。」
說罷，他又重新低下頭，開始進行周而復始的酒保工作，嘴角笑容也逐漸收斂。
「謝謝。」陳默拉著安婭轉身就走，拿出鑰匙打開了下一道門。
「祝旅途愉快。」
…………
剛走出大門，陳默直接扶住牆，閉上眼乾嘔了起來，鬼知道那裡面還加了什麼東西，一股黏糊糊的口感，又苦又澀。
「介意我抽根煙嗎？」
少女一臉擔憂地看向他，聽到他終於開口後連忙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叮——」
陳默甩開打火機，背對著她點燃菸頭，這些天每次抽菸都得特意避開，他有菸癮不假，但不喜歡讓別人「一起抽」。
半分鐘後，他把菸頭丟在地上，踩了踩。
「繼續走吧，如果他說的話是真的，那麼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大叔，下次別這樣了。」
「嗯？」
「我……我也可以幫忙分擔的。」
「……」
他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點了點頭：「知道了……走吧。」
等準備好一切後，他搖了搖一旁還在熟睡的少女。
「餵——我們該動身了。」
安婭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看得出來她還沒有睡夠，但眼下確實不是個能夠安寢的地方。
陳默從包里拿出了一個沒有標籤的小瓶子：「把這個吃了，提提神……」
正當他面前的少女還處在意識模糊階段，眯著眼發愣時，包廂桌台上的燭焰突然熄滅，陳默下意識摸向懷中的手槍靠著牆角防備。
黑暗中，安婭嚇了一跳緊緊抱著他。
下一瞬，蠟燭燭焰又恢復正常，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桌子上又出現了一封信函，就放在蠟燭底部，凝固在底部的蠟液剛好位於信封的折沿，形成一個粗糙的蠟封。
小心地掰斷蠟燭，一隻手舉著，另一隻手從中抽出一張泛黃的白紙，上面有著一行娟秀的字跡。
「前往火車頭，『火焰之門』是你們離開這裡的唯一希望。」
「大叔，這上面寫了什麼？」安婭聽話地吃掉了他遞過去的藥，藥物還需要一段時間才會起作用，不過剛才突然出現的異變讓她精神了不少。
「離開這裡的提示。我們得前往位於列車最前端的火車頭……」
「咚咚咚……」
一陣叩門聲打斷了他的回答。
「尊敬的客人，現在是晚餐時間，我是這輛列車負責派送餐點的乘務員，勞煩開一下門。」聲音很是甜美。
「躲在我身後……」陳默壓低聲音說了一句，少女很快把自己的身形藏在他寬大的風衣後邊。
他抽出手槍背在身後，慢慢打開了大門。
門被緩緩推開，一張沾著鮮血的木偶臉龐赫然出現在黑暗中。
「啊——」躲在後面的少女看到忍不住驚呼出來，隨即捂住自己的嘴，她牢牢記得陳默的囑咐，不要驚醒那些熟睡的鬼怪。
「先生，這是您們的餐點。」木偶人遞過來一個餐盤，它的手不同於那張裂開嘴角的木製臉龐，而是一雙完全屬於人類的手掌，被兩枚鐵釘釘在木製手臂的末梢。
「謝謝。」陳默微笑著接過餐盤，打開瞧了一眼，裡面放著一顆剝了人皮的頭顱，空洞的雙眸直愣愣盯著他，他眼皮抖了抖，沒有表現出什麼，「我很喜歡今天的晚餐，可以幫我打開一下這柜子里的這瓶紅酒嗎？我沒有起子。」
「很榮幸為您服務，先生。」木偶說著便伸出尖銳的指甲作勢來打開瓶子。
瓶塞打開的同一時刻。
「嘭——」
陳默收回手裡的槍，子彈正中腦門，木偶的眉心處出現一個破洞，鮮血汩汩流淌出來，整個身體開始散架掉落一地，他俯下身從木偶人衣兜里抽出一串鑰匙放進兜里。
他之前就查看過這節車廂，兩端被鐵門封死。
「好了，我們準備出發吧，趁還沒有人發現。」
「嗯嗯嗯。」回過神來的安婭伸出手，理所當然地看向他。
「幹嘛？」陳默有些摸不著頭腦，想了想，隨後丟給他另外一把手槍，格洛克17以其輕便著稱，入手重量很輕，「放好了，使用前記得打開保險。」
「笨蛋！」少女嗔了一句，「握著我啊，外面這麼黑，萬一你走丟了怎麼辦？」
「？？？」
…………
每一節車廂的連接處都有著一道鏽跡斑斑的鐵門，陳默掏出鑰匙串，將標有「12」的鑰匙插了進去。
「咔嚓——」
金屬鎖轉動了一下，門被緩緩推開，發出沉悶的摩擦聲。
兩人並排走著，12號車廂過道要寬敞一些——這是一節餐車廂。
幽綠色的燈光下，所有座位上都坐滿了面目呆滯的客人，他們沉默地吃著盤中的食物，互相沒有任何交流。
角落裡有一個吧檯，一個面色青白的瘦峋男子站在裡頭調製酒水，看到來人時沒有任何神情，自顧自晃著搖壺。
安婭看到他從一個罐子裡取出一隻布滿血絲的球狀物，放入勺型榨汁器里擠壓，紅白相間的汁水流入杯中，在上面泛起類似乳酪一般的頂蓋，腥味撲鼻，喉嚨里不由一陣翻江倒海。
「別去看，我們走我們的。」陳默握著她的那隻手微微用了點力。
「嗯。」感受著手心處傳來的溫度，她跟著徑直走過吧檯。
「兩位客人，需要喝點什麼嗎？」身後傳來一段冰冷的話語，語調全然不像是要提供服務，帶著不由分說的命令口吻。
「不好意思，我們……」
「不點一點什麼，是不可以從這裡過去的哦。」他的嘴角開始裂開，露出陰惻惻的笑容。
餐車裡所有客人都看向了兩人，十餘米長的空間內陷入了詭異的氣氛。
陳默想鬆開手，但女孩沒有放開，隨後只好牽著她走到吧檯旁。
「你手中的這種，兩杯，謝謝。」
猶豫了一下，看向身側。
「捂住眼睛。」
他端起杯子一飲而盡，黏糊糊的濃稠液體滑過口腔，血腥味直衝腦門。
調酒師很滿意，接著又按照剛才的步驟調製了一杯。
兩分鐘後，他將壺中固液混合物倒在一隻高腳杯內，接著在上面放了一片鵝黃色的檸檬，陳默依舊面不改色地舉杯喝完。
「費用是兩顆眼球，需要來自不同身體的，先生，是由您埋單嗎？」
「嘭——嘭——」
調酒師看著眼前的男子直接掏出一把手槍，擊斃了鄰座的兩位客人，隨後拔出匕首，硬生生挖出了他們的眼球，匕首扔到桌子上時眼球末端還連著神經。
桌子被染得血跡斑斑。
「四顆，多餘的是小費。」
「謝謝您的慷慨，先生。」調酒師對著他微微鞠躬，接過還在淌著鮮血的小刀仔細端詳，很是滿意地舔了舔，「為了感謝您的小費，我友情提醒一下。」
他將一顆顆眼球放進罐子裡：「這輛列車是不歡迎活人的，再過十五分鐘列車長就會來檢票了。」
說罷，他又重新低下頭，開始進行周而復始的酒保工作，嘴角笑容也逐漸收斂。
「謝謝。」陳默拉著安婭轉身就走，拿出鑰匙打開了下一道門。
「祝旅途愉快。」
…………
剛走出大門，陳默直接扶住牆，閉上眼乾嘔了起來，鬼知道那裡面還加了什麼東西，一股黏糊糊的口感，又苦又澀。
「介意我抽根煙嗎？」
少女一臉擔憂地看向他，聽到他終於開口後連忙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叮——」
陳默甩開打火機，背對著她點燃菸頭，這些天每次抽菸都得特意避開，他有菸癮不假，但不喜歡讓別人「一起抽」。
半分鐘後，他把菸頭丟在地上，踩了踩。
「繼續走吧，如果他說的話是真的，那麼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大叔，下次別這樣了。」
「嗯？」
「我……我也可以幫忙分擔的。」
「……」
他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點了點頭：「知道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