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也要去！
臥室里的氣氛有些尷尬，穿著綠色病號服的女孩侷促地站在牆角，她被面前的陌生人突然的反應給嚇到了。
「那個……」
「你是怎麼過來的？」陳默全然忘記手上拔出針頭的刺痛直接打斷女孩的話。
「就是直接穿過門……陳先生，你剛還和我說讓我跟上的。」
安婭回頭看向來時的位置，卻發現已經完全沒有任何門縫的蹤跡了，她不可思議地仔仔細細摸著牆壁。
牆壁上只剩下米白色的楊木牆板，上面還貼著雜七雜八的報紙與便簽。
「這樣嗎……」陳默摩挲著下巴，大約意識到了如今的現狀，自己確實擺脫了上個夢境，但依舊還在其餘的夢境囚籠中，至於這個女孩為什麼可以穿過上個夢境的壁壘來到這個夢境，還有待考量。
「安小姐……」
女孩愣了一下，甜甜地笑了出來，露出一顆虎牙：「叫我安婭就好，大叔……」
他聽到這個稱呼時不自覺愣了一下，好像以前也有人這麼叫過自己，摸了摸臉頰，有些恍惚，自從接到病危通知書後總是一個人呆著確實有些不修邊幅了，兩鬢的鬍子有些雜亂。
「嗯好……我想問……安婭，你進來時看到的我是怎樣的？」
「怎樣的？就是躺在床上的，我一進來就發現您躺著了，是有什麼不對嗎？我們離開了那個醫院對吧？」女孩靠到了床邊來，聳著肩。
她應該只是個夢裡的npc吧，他這麼想著。
「已經離開了，現在很安全。」
才怪，現在大差不差還是在夢裡。
不過他沒有打算像第一次那樣去用自己的方式去徹徹底底證實所處世界的虛假性，這種徒惹麻煩的事做一遍已經夠了。
陳默看了下旁邊用來維持夢境的儀器，和自己在上個夢中給客戶用的一模一樣，前端標了個數字「11」，這是造夢師在製造多層夢境時為了提示自己所處在第幾層所留下的標誌。
這代表他自己還需要逃離十一個夢境世界才能擺脫自己此刻作為夢境囚徒的困境。
「大叔，你會保護我的安全對吧？」女孩往他身邊挪了挪，她身上有一股好聞的薰衣草的氣味，陳默自己的洗浴用品都是這個味道，「我不想再被抓去關起來了，我想去外邊的世界看看……」
「他們為什麼抓你？」
「不知道，我看不見他們長什麼樣，我只能在醫院裡一天天看著漆黑的牆壁……沒有人陪我。」
「你的家人呢？」
「我生病了，我逃了出來……他們認為我是個怪胎，我已經成年了！」
「嗯我知道了，」陳默擺擺手，示意自己了解了，穿著拖鞋走出臥室，翻箱倒櫃看了看，一切都是熟悉的樣子，看來造夢者對他的催眠很徹底，「冰箱裡有吃的，我做飯很難吃，你餓了自己去冰箱裡拿速食料理包放到微波爐里熱一下，我的臥室不要隨便進，旁邊有一間客房，你暫且住在那裡……鞋柜上面的抽屜里放有鑰匙與零錢，你如果需要出去自己帶著，我這陣子會出去一趟。」
「大叔，你還會回來的對嗎？」安婭剛還雙手抱著從冰箱裡拿出的酸奶，聽到這最後一句話覺得有些被拋棄的委屈。
餐廳里陷入了沉默。
女孩的眼角有些淚光，陳默閉上眼轉過身去臥室，即使是自己夢中的一個影像，他也不想對她撒謊，這麼做很沒意思。
「我不會搗亂的……」安雅沮喪地低著頭，坐在餐廳的椅子上。
走進臥室，陳默先是關上門，然後靠近書架，依次拿出三本書，栗色的橡木架子立馬向兩側分開，露出了其中的擺滿工具的一面牆。
東西都在，這是個好消息。
裡面琳琅滿目地放著一些化學藥劑與小型道具，最中間還放著一把「格洛克17」手槍與幾個彈匣，做這行經常需要面對些危險角色，必要的防身手段還是有的。
將這些都放進旅行袋裡，他寫了一張便條，內容大致是將女孩託付給走失人員社會福利機構照顧。
寫完便簽後，陳默嘆了口氣，自己總不能帶著她一直搜尋離開這個世界的門吧。
是這樣的。
他把便簽與一張銀行卡放在自己的桌子上，等到對方實在等不及了就會打開他的臥室然後發現便簽上留下的信息與銀行卡密碼。
「我會出去兩天，你好好照顧自己。」陳默披上風衣，選了一頂帶有褶皺的八角帽戴著。
「知道啦……」少女嘟著嘴趴在桌子上，眼睛紅紅的，突然她看見了什麼東西，就在桌子上，驀然出現了一個信封。
「陌生人敲門別開，我自己有鑰匙的……」
「欸大叔，這信封里有東西欸。」
「？？？」
「這上面寫著『十月二十一日晚上十二點，倫敦國王十字站，乘坐指定班次火車，逃離之門在這裡恭候』，欸？什麼門？還有兩張票……」
陳默走上前想拿過來看一看，居然直接給出了「門」的信息，倒省的他去尋找了。
安婭抱住信封警惕地帶著椅子挪到角落：「不給，這是我發現的。」
「這是我家。」
「那也不行……除非你答應帶我一起去，不然我就把火車票吃掉！」她順勢張嘴，把兩張火車票揉成紙團。
「？？？」
「我……行，我答應你……」陳默有些無語，他已經習慣自己一個人，而且這突然出現的信封，裡面的信息是否真實還有待考察……不過總比毫無方向地搜尋要來得好。
「好耶！拉鉤！」
「先給我看信封。」
「不行！先拉鉤！」女孩跪坐在椅子上把身子探了過來，伸出右手小拇指。
「你幼不幼稚……」
「我不管！我要吃了哦……」
安婭作勢就要把紙團放進嘴裡，眼睛閉著，左眼睜開了一絲縫看著他。
「……」
陳默鉤住她的右手小拇指，耐住性子完成了這所謂的「儀式」。
「好耶，組隊成功！」
「現在可以給我看了吧……」
「不行！得我們到了才可以……」
安婭不無得意地撅起嘴，一副勝利在握的表情。
「你不會一早就看到了這個信封吧，在我的臥室里，那時我還沒醒來……直到我打算一個人出去你才告訴我。」
陳默撇了撇嘴問道，放下了手中的旅行包。
「啊咧……」少女臉紅了扭過頭不去看他，「才……才沒有！」
「……」
門被打開。
「欸，大叔你要去哪？」
「去給你買幾套衣服，你難道想穿著病號服出去？」他從旅行袋子裡拿出一個金屬手錶丟給他，「裡面是一個警報器，如果有危險就摁它，我會立即知道，大約三小時回來。」
安婭手忙腳亂地接住，嘴裡不住地嘀咕著他的粗魯，隨即好奇地端詳這個小玩意，那是一個小巧的石英表，側面有一個裝飾成四葉草的按鈕，好奇地摁了一下。
「滴滴滴滴……」
陳默閉上眼，深呼吸，不去看她，然後從懷中摸出那個金屬懷表，轉了一下，聲音立即消失。
「不要隨便摁。」
「遵命！陳sir！」她一本正經站起來敬了個禮，有些滑稽，「哦對了，大叔，我也要你那種。」
「嗯？哪種？」
「就是你的這件風衣，也給我挑一款唄？我也想穿這種，綠色的病號服醜醜的。」安婭湊了過去牽住他的袖子。
「你矮了些，穿起來不好看。」
「我？才沒有好吧！」
…………
飛機在蔚藍的大海上平穩飛行，金色的陽光灑滿雲層，海面波光粼粼。
安婭坐在座位上打著瞌睡，撅著嘴靠在他的肩膀上，此刻的她穿著一件亞麻灰色的風衣，與他的是一個款式，陳默專門托人定做的，至於她的假護照也都是「定做的」，夢裡的世界與他現實的世界別無二樣，作為資深造夢師，他有著龐大的關係網，這些自然依舊會在夢裡。
陳默撇過頭看向已經熟睡的少女，輕輕放下了手中的書，摁下傳喚鈴。
一位空姐恭敬地走了過來，用很是輕柔的語調說道：「您好，我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嗎？」
「幫我拿一條毛毯和一個靠枕，謝謝。」
「好的先生，請稍等。」
他掀開她的衣服，從內側口袋夾出信封開始端詳起來。
這是一個古典風格的燙金信封，上面還有著蠟縫，不過已經被強行打開了。
抽出裡頭的東西，最先看到的是兩張火車票，上面標有兩人的身份與乘車信息，果然，這夢境從一開始就已經安排好了他帶著安婭一同上路。
信上有很簡略的幾行字，上面的文字正如之前安婭所述，不過底下還有一個附註。
「ps：祝旅途愉快！」
「有意思……」陳默把這些東西原樣放回信封，包括安婭在上邊留的一根頭髮用來檢查是否有其他人打開信封的手段也被原樣恢復，做好這一切後，他把信封放回她的口袋。
「先生，您要的靠枕和毛毯。」
「謝謝。」
「不客氣，還有什麼需要我為您服務的嗎？」
「沒有了。」
…………
陳默將靠枕放在她的脖子處，然後把她扶正，他的肩膀有些被枕酸了，最後為她蓋上毛毯，心滿意足地扭扭酸疼的肩膀，總算可以好好看下書了。
「唔……」睡著的少女努了努嘴，換了個姿勢，又重新靠向他的肩頭。
生無可戀的他放棄了掙扎，只希望趕緊結束這段糟糕的旅途。
一點也不愉快。
…………
十月二十一日早。
「第一次坐飛機外出冒險欸，睡得好舒服……這裡就是倫敦嗎！」
機場外，一個穿著亞麻灰風衣的女孩伸了個懶腰，扯著旁邊一個留著鬍子的東方男子的袖子邊走邊嘰嘰喳喳地與他說著話，穿著同款風衣的男子有些無精打采，立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寬大的墨鏡，只露出了線條明朗的下半張臉。
男子撇了撇嘴：「先打車去旅店吧，我要補一下覺……」
「欸，大叔，在飛機上你沒有睡嗎？」
「你還好意思說。」
「那個……」
「你是怎麼過來的？」陳默全然忘記手上拔出針頭的刺痛直接打斷女孩的話。
「就是直接穿過門……陳先生，你剛還和我說讓我跟上的。」
安婭回頭看向來時的位置，卻發現已經完全沒有任何門縫的蹤跡了，她不可思議地仔仔細細摸著牆壁。
牆壁上只剩下米白色的楊木牆板，上面還貼著雜七雜八的報紙與便簽。
「這樣嗎……」陳默摩挲著下巴，大約意識到了如今的現狀，自己確實擺脫了上個夢境，但依舊還在其餘的夢境囚籠中，至於這個女孩為什麼可以穿過上個夢境的壁壘來到這個夢境，還有待考量。
「安小姐……」
女孩愣了一下，甜甜地笑了出來，露出一顆虎牙：「叫我安婭就好，大叔……」
他聽到這個稱呼時不自覺愣了一下，好像以前也有人這麼叫過自己，摸了摸臉頰，有些恍惚，自從接到病危通知書後總是一個人呆著確實有些不修邊幅了，兩鬢的鬍子有些雜亂。
「嗯好……我想問……安婭，你進來時看到的我是怎樣的？」
「怎樣的？就是躺在床上的，我一進來就發現您躺著了，是有什麼不對嗎？我們離開了那個醫院對吧？」女孩靠到了床邊來，聳著肩。
她應該只是個夢裡的npc吧，他這麼想著。
「已經離開了，現在很安全。」
才怪，現在大差不差還是在夢裡。
不過他沒有打算像第一次那樣去用自己的方式去徹徹底底證實所處世界的虛假性，這種徒惹麻煩的事做一遍已經夠了。
陳默看了下旁邊用來維持夢境的儀器，和自己在上個夢中給客戶用的一模一樣，前端標了個數字「11」，這是造夢師在製造多層夢境時為了提示自己所處在第幾層所留下的標誌。
這代表他自己還需要逃離十一個夢境世界才能擺脫自己此刻作為夢境囚徒的困境。
「大叔，你會保護我的安全對吧？」女孩往他身邊挪了挪，她身上有一股好聞的薰衣草的氣味，陳默自己的洗浴用品都是這個味道，「我不想再被抓去關起來了，我想去外邊的世界看看……」
「他們為什麼抓你？」
「不知道，我看不見他們長什麼樣，我只能在醫院裡一天天看著漆黑的牆壁……沒有人陪我。」
「你的家人呢？」
「我生病了，我逃了出來……他們認為我是個怪胎，我已經成年了！」
「嗯我知道了，」陳默擺擺手，示意自己了解了，穿著拖鞋走出臥室，翻箱倒櫃看了看，一切都是熟悉的樣子，看來造夢者對他的催眠很徹底，「冰箱裡有吃的，我做飯很難吃，你餓了自己去冰箱裡拿速食料理包放到微波爐里熱一下，我的臥室不要隨便進，旁邊有一間客房，你暫且住在那裡……鞋柜上面的抽屜里放有鑰匙與零錢，你如果需要出去自己帶著，我這陣子會出去一趟。」
「大叔，你還會回來的對嗎？」安婭剛還雙手抱著從冰箱裡拿出的酸奶，聽到這最後一句話覺得有些被拋棄的委屈。
餐廳里陷入了沉默。
女孩的眼角有些淚光，陳默閉上眼轉過身去臥室，即使是自己夢中的一個影像，他也不想對她撒謊，這麼做很沒意思。
「我不會搗亂的……」安雅沮喪地低著頭，坐在餐廳的椅子上。
走進臥室，陳默先是關上門，然後靠近書架，依次拿出三本書，栗色的橡木架子立馬向兩側分開，露出了其中的擺滿工具的一面牆。
東西都在，這是個好消息。
裡面琳琅滿目地放著一些化學藥劑與小型道具，最中間還放著一把「格洛克17」手槍與幾個彈匣，做這行經常需要面對些危險角色，必要的防身手段還是有的。
將這些都放進旅行袋裡，他寫了一張便條，內容大致是將女孩託付給走失人員社會福利機構照顧。
寫完便簽後，陳默嘆了口氣，自己總不能帶著她一直搜尋離開這個世界的門吧。
是這樣的。
他把便簽與一張銀行卡放在自己的桌子上，等到對方實在等不及了就會打開他的臥室然後發現便簽上留下的信息與銀行卡密碼。
「我會出去兩天，你好好照顧自己。」陳默披上風衣，選了一頂帶有褶皺的八角帽戴著。
「知道啦……」少女嘟著嘴趴在桌子上，眼睛紅紅的，突然她看見了什麼東西，就在桌子上，驀然出現了一個信封。
「陌生人敲門別開，我自己有鑰匙的……」
「欸大叔，這信封里有東西欸。」
「？？？」
「這上面寫著『十月二十一日晚上十二點，倫敦國王十字站，乘坐指定班次火車，逃離之門在這裡恭候』，欸？什麼門？還有兩張票……」
陳默走上前想拿過來看一看，居然直接給出了「門」的信息，倒省的他去尋找了。
安婭抱住信封警惕地帶著椅子挪到角落：「不給，這是我發現的。」
「這是我家。」
「那也不行……除非你答應帶我一起去，不然我就把火車票吃掉！」她順勢張嘴，把兩張火車票揉成紙團。
「？？？」
「我……行，我答應你……」陳默有些無語，他已經習慣自己一個人，而且這突然出現的信封，裡面的信息是否真實還有待考察……不過總比毫無方向地搜尋要來得好。
「好耶！拉鉤！」
「先給我看信封。」
「不行！先拉鉤！」女孩跪坐在椅子上把身子探了過來，伸出右手小拇指。
「你幼不幼稚……」
「我不管！我要吃了哦……」
安婭作勢就要把紙團放進嘴裡，眼睛閉著，左眼睜開了一絲縫看著他。
「……」
陳默鉤住她的右手小拇指，耐住性子完成了這所謂的「儀式」。
「好耶，組隊成功！」
「現在可以給我看了吧……」
「不行！得我們到了才可以……」
安婭不無得意地撅起嘴，一副勝利在握的表情。
「你不會一早就看到了這個信封吧，在我的臥室里，那時我還沒醒來……直到我打算一個人出去你才告訴我。」
陳默撇了撇嘴問道，放下了手中的旅行包。
「啊咧……」少女臉紅了扭過頭不去看他，「才……才沒有！」
「……」
門被打開。
「欸，大叔你要去哪？」
「去給你買幾套衣服，你難道想穿著病號服出去？」他從旅行袋子裡拿出一個金屬手錶丟給他，「裡面是一個警報器，如果有危險就摁它，我會立即知道，大約三小時回來。」
安婭手忙腳亂地接住，嘴裡不住地嘀咕著他的粗魯，隨即好奇地端詳這個小玩意，那是一個小巧的石英表，側面有一個裝飾成四葉草的按鈕，好奇地摁了一下。
「滴滴滴滴……」
陳默閉上眼，深呼吸，不去看她，然後從懷中摸出那個金屬懷表，轉了一下，聲音立即消失。
「不要隨便摁。」
「遵命！陳sir！」她一本正經站起來敬了個禮，有些滑稽，「哦對了，大叔，我也要你那種。」
「嗯？哪種？」
「就是你的這件風衣，也給我挑一款唄？我也想穿這種，綠色的病號服醜醜的。」安婭湊了過去牽住他的袖子。
「你矮了些，穿起來不好看。」
「我？才沒有好吧！」
…………
飛機在蔚藍的大海上平穩飛行，金色的陽光灑滿雲層，海面波光粼粼。
安婭坐在座位上打著瞌睡，撅著嘴靠在他的肩膀上，此刻的她穿著一件亞麻灰色的風衣，與他的是一個款式，陳默專門托人定做的，至於她的假護照也都是「定做的」，夢裡的世界與他現實的世界別無二樣，作為資深造夢師，他有著龐大的關係網，這些自然依舊會在夢裡。
陳默撇過頭看向已經熟睡的少女，輕輕放下了手中的書，摁下傳喚鈴。
一位空姐恭敬地走了過來，用很是輕柔的語調說道：「您好，我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嗎？」
「幫我拿一條毛毯和一個靠枕，謝謝。」
「好的先生，請稍等。」
他掀開她的衣服，從內側口袋夾出信封開始端詳起來。
這是一個古典風格的燙金信封，上面還有著蠟縫，不過已經被強行打開了。
抽出裡頭的東西，最先看到的是兩張火車票，上面標有兩人的身份與乘車信息，果然，這夢境從一開始就已經安排好了他帶著安婭一同上路。
信上有很簡略的幾行字，上面的文字正如之前安婭所述，不過底下還有一個附註。
「ps：祝旅途愉快！」
「有意思……」陳默把這些東西原樣放回信封，包括安婭在上邊留的一根頭髮用來檢查是否有其他人打開信封的手段也被原樣恢復，做好這一切後，他把信封放回她的口袋。
「先生，您要的靠枕和毛毯。」
「謝謝。」
「不客氣，還有什麼需要我為您服務的嗎？」
「沒有了。」
…………
陳默將靠枕放在她的脖子處，然後把她扶正，他的肩膀有些被枕酸了，最後為她蓋上毛毯，心滿意足地扭扭酸疼的肩膀，總算可以好好看下書了。
「唔……」睡著的少女努了努嘴，換了個姿勢，又重新靠向他的肩頭。
生無可戀的他放棄了掙扎，只希望趕緊結束這段糟糕的旅途。
一點也不愉快。
…………
十月二十一日早。
「第一次坐飛機外出冒險欸，睡得好舒服……這裡就是倫敦嗎！」
機場外，一個穿著亞麻灰風衣的女孩伸了個懶腰，扯著旁邊一個留著鬍子的東方男子的袖子邊走邊嘰嘰喳喳地與他說著話，穿著同款風衣的男子有些無精打采，立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寬大的墨鏡，只露出了線條明朗的下半張臉。
男子撇了撇嘴：「先打車去旅店吧，我要補一下覺……」
「欸，大叔，在飛機上你沒有睡嗎？」
「你還好意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