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東晉覆滅,桓玄建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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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接上回——

  東晉元興元年(隆安六年),司馬元顯下令討伐桓玄,桓玄在京的堂兄桓石生密報給他。

  當時桓玄已封鎖長江漕運,令東土飢乏,又因孫恩之亂未平,故以為司馬元顯無力討伐,便一直在荊州等待時機,蓄勢待發。

  然而收到桓石生的通報後,桓玄甚懼,打算堅守江陵。不過卞范之卻勸桓玄出兵東下,以桓玄的威名和軍力,令其土崩瓦解;反不應主動示弱於人。桓玄於是留桓偉守江陵,親自率兵東下。

  桓玄初仍憂他抗拒朝命,害怕手下士兵都不會為他所用,然而過了尋陽仍未見朝廷軍隊,於是十分高興,士氣亦上升,移檄上奏司馬元顯之罪。

  桓玄到姑孰時,派馮該等擊敗並俘獲豫州刺史司馬尚之,並奪取了歷陽(今安~徽~省~和~縣)。

  當時司馬元顯因畏懼,登船而未敢出兵,而劉牢之因擔憂擊敗桓玄後會不容於司馬元顯,竟與其手下北府軍向桓玄投降。

  桓玄逼近建康,司馬元顯試圖守城但潰敗。桓玄入京後,稱詔解嚴,並以自己總掌國事,受命侍中、都督中外諸軍事、丞相、錄尚書事、揚州牧,領徐州刺史,加假黃鉞、羽葆鼓吹、班劍二十人。

  桓玄歷數會稽王司馬道子及其子司馬元顯的罪惡,流放司馬道子到安成郡,數月後桓玄更派人殺死司馬道子;又殺司馬元顯、庾楷、司馬尚之和司馬道子的太傅府中屬吏。

  桓玄圖除去劉牢之,先命他為會稽太守,令其遠離京口。

  劉牢之意圖反叛但得不到北府軍將領支持,於是北逃廣陵投靠廣陵相高雅之,於途中自殺。司馬休之、高雅之和劉牢之子劉敬宣於是北逃南燕。

  桓玄在同年三月攻入建康時就廢除了元興年號,恢復隆安年號,不久又改元大亨。

  及後桓玄自讓丞相及荊江徐三州刺史,以桓偉出任荊州刺史、桓修為徐、兗二州刺史、桓石生為江州刺史、卞范之為丹陽尹、桓謙為尚書左僕射,分派桓氏宗族和親信出任內外職位。

  自置為太尉、平西將軍、都督中外諸軍事、揚州牧、領豫州刺史。另外又加袞冕之服,綠綟綬,增班劍至六十人,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贊奏不名的禮遇。

  同年四月,春風未至,寒意猶存,桓玄身披重鎧,騎著一匹雄壯的黑馬,緩緩出鎮姑孰。他的身影在晨曦中拉長,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嶽,壓得周圍的人喘不過氣來。

  臨行前,他辭去了錄尚書事一職,表面上是退讓,實則朝中大事依舊繞不開他那雙銳利如鷹的眼睛。

  姑孰城頭,旌旗獵獵,桓玄的到來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士兵們列隊歡迎,鎧甲在陽光下閃耀著冷冽的光芒,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桓玄立於城頭,目光如炬,掃視著這片他即將掌控的土地,嘴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測的微笑。

  儘管桓玄辭去了部分職務,但朝中大事仍如細流歸海,匯聚到他這裡。每當夜幕降臨,建康城的燈火闌珊之時,桓玄的書房內總是燈火通明,朝臣們絡繹不絕,前來諮詢國事。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鐵錘下鍛打出來的,不容置疑。

  然而,朝中的小事則由桓謙和卞范之決定。這兩人一文一武,配合默契,宛如桓玄的左右手。他們處理起事務來雷厲風行,卻也不乏狡黠與算計。

  朝中局勢,因他們的存在而更添了幾分撲朔迷離。

  自晉安帝繼位以來,東晉國內戰禍連年,人民早已厭戰不已。他們渴望和平,渴望安寧,但現實的殘酷卻一次次將他們的希望擊得粉碎。

  桓玄上台之初,確實罷黜了一批奸佞之徒,擢用了不少俊賢之士。一時間,建康城中仿佛迎來了一股清新的春風,人們臉上洋溢著久違的歡欣。

  然而,好景不長。桓玄的野心逐漸暴露無遺。他開始凌侮朝廷,豪奢縱慾,政令無常。

  朝令夕改成了常態,人民的希望再次落空。昔日那股歡欣的景象如曇花一現,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失望與憤怒。

  桓玄的府邸內,夜夜笙歌,燈火輝煌。他與賓客們觥籌交錯,笑聲連連。

  而在府邸之外,卻是另一番景象。百姓們流離失所,哀鴻遍野。他們望著那座燈火通明的府邸,眼中充滿了怨恨與無奈。

  一場風暴正在醞釀之中。桓玄的所作所為已經激起了民憤,而朝中那些曾經對他寄予厚望的大臣們也開始心生疑慮。

  一場關乎東晉命運的較量即將拉開序幕,而桓玄能否在這場較量中勝出,還是一個未知數。


  當時三吳大饑荒,很多人死亡,即使是富有的也是守著金玉財寶活活餓死家中,桓玄雖曾下令賑災,但米糧不多,給予不足,縱然會稽內史王愉召還出外尋食的饑民回去領糧,還是有很多人在道旁餓死。

  另一方面,桓玄亦先後殺害吳興太守高素、竺謙之、高平相竺朗之、劉襲、彭城內史劉季武、冠軍將軍孫無終等北府軍舊將,以圖消滅劉牢之領下北府軍勢力。

  另亦要朝廷追論平定司馬元顯和殷仲堪、楊佺期的功勳,分別加封豫章公及桂陽公,並轉讓給兒子桓升及侄兒桓濬。又下詔全國避其父桓溫名諱,同名同姓者皆要改名,又贈其生母馬氏為豫章郡太夫人。

  第二年,桓玄的權勢如日中天,他遷任大將軍一職,一時間,朝堂之上風雲變幻,皆以其馬首是瞻。他雄心勃勃,上表朝廷,請命率軍北伐後秦,誓要一展宏圖,恢復中原失地。

  然而,朝野之中暗流涌動,他的北伐提議很快便遭到了某些勢力的暗中阻撓。不久,一道旨意悄然降臨,以種種理由暗示朝廷不准其北伐。

  桓玄心中冷笑,他本就無意真的北伐,這不過是試探朝廷與群臣反應的一枚棋子。他故作姿態,深諳權謀之道,對外宣稱自己尊重詔命,不得不暫時擱置北伐大計。

  一時間,他府邸內外,賓客絡繹不絕,皆來探其口風,而桓玄則面帶微笑,言辭閃爍,讓人摸不清他的真實意圖。

  同年,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打破了桓玄的平靜。他的親信大將桓偉,那個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為他出生入死、出謀劃策的忠誠盟友,竟因病溘然長逝。桓玄悲痛欲絕,但身為大將軍,他不得不強忍悲痛,以公事為重,簡約了喪禮。

  然而,喪服未脫,他便又在府中設宴作樂,這一舉動讓朝野上下議論紛紛,有人指責他薄情寡義,有人則揣測其中必有深意。

  桓偉的離世,對桓玄來說,無疑是失去了左膀右臂。他深知自己從此孤危,但心中的不臣之心卻愈發膨脹。他望著窗外烏雲密布的天空,心中暗自盤算,如何才能在這場權力的遊戲中笑到最後。

  全國上下對他的怨氣日益累積,而他也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

  此時,桓玄的親信殷仲文和卞范之適時地站了出來,他們言辭懇切,力勸桓玄早日採取行動,篡奪皇位,以絕後患。

  桓玄聽著他們的建議,目光閃爍不定,他深知這一步踏出,便是萬劫不復,但權力的誘惑又讓他難以自拔。

  與此同時,朝廷的一紙加授詔書悄然送達,本應是對桓玄的嘉獎,卻在他眼中成了另一場風暴的前兆。他緊握著詔書,手指微微顫抖,心中默念:「是時候了,是時候讓這天下易主了。」

  桓玄於是進升桓謙、王謐和桓修等人,讓朝廷命自已為相國,更劃南郡、南平郡、天門郡、零陵郡、營陽郡、桂陽郡、衡陽郡、義陽郡和建平郡共十郡封自己為楚王,加九錫,並能置楚國國內官屬。

  及後桓玄自解平西將軍和豫州刺史,將官屬併入相國府。

  當時桓玄的行動令原為殷仲堪黨眾的庾仄起兵七千人反抗,趁著接替桓偉的荊州刺史桓石康未到就襲取襄陽,震動江陵。

  不久,就被桓石康等所平定。桓玄及後又假意上表歸藩,卻又自已代朝廷作詔挽留自己,然後再請歸藩,又要晉安帝下手詔挽留,只因桓玄喜歡炫耀這些詔文,故此常常做這些自編自導的上表和下詔事件。

  另桓玄亦命人報告祥瑞出現,又想像歷代般有高士出現,不惜命皇甫謐六世孫皇甫希之假扮高士,最終竟被時人稱作「充隱」。

  而桓玄對政令執行亦無堅定意志,常改變主意,導致政命不一,改變起來亂七八糟。

  同年十一月,桓玄加自己的冠冕至皇帝規格的十二旒,又加車馬儀仗及樂器,以楚王妃為王后,楚國世子為太子。

  同年十一月十八日,由卞范之寫好禪讓詔書並命臨川王司馬寶逼晉安帝抄寫。

  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由兼太保、司徒王謐奉璽綬,將晉安帝的帝位禪讓給桓玄,隨後遷晉安帝至永安宮,又遷太廟的晉朝諸帝神主至琅邪國。

  及後百官到姑孰勸進,桓玄又假意辭讓,官員又堅持勸請,桓玄於是築壇告天,於十二月三日正式登位為帝,並改元「永始」,改封晉安帝為平固王,不久遷於尋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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