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前往法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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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和瑪麗如約來到了加西亞。

  理察此時已經回到了市中心,我不知道他和聖地亞哥是否已經商量好,不過看來他的復出已經是必選項了。

  在經過昨天的勝利後,加西亞已經形成了對伊達西奧的絕對碾壓,至少從表面實力上是這樣,不過歷史從來不是孤零零的數據就能決定的,如果是伊達西奧還多少能有一些自主性的話,加西亞不過是政府的狗罷了,他的存在就是為了給休斯敦政府解決難民和墨西哥移民,在現在加西亞已經拿到足夠裝備大部分核心成員的輕武器後,他的存在對休斯敦來說就已經是一種危險了。

  在這樣的局勢下,我不認為聖地亞哥能解決,雖然理論上他和伊達西奧勢同水火,但是這不過是政府間的平衡罷了,他們很難真正說得上話。

  無論怎樣,我還是見到了理察和聖地亞哥,他們兄弟倆的關係確實和我想的一樣,之前的不和似乎只是演技,對於墨西哥人來說或許沒有什麼比血緣更重要了,這一點是那些白人所無法理解的,不過作為東方人的我卻可以。

  看到瑪麗的到來,理察顯得很高興,他們父女二人似乎已經很長時間沒見了,這不僅是幾個月之前,早在衝突開始前他們就幾乎不被允許見面,理察對一切心知肚明,不過他並沒有能力改變。

  「賀,謝謝你。」理察和瑪麗互動一番後就轉過身對我行了一個大禮,要是放在平時我甚至會受寵若驚,但是現在我卻不被允許隨便行動。

  「理察,我們展示了誠意,現在該輪到你們了。」我沒有管一旁的理察,直接坐在了指定的位置上。

  理察並沒有理會我的舉動,他和聖地亞哥坐在我的對面:「迭戈想拿我們兄弟怎麼辦。」

  「你們可能搞錯了,我只是送瑪麗過來而已的,迭戈想怎麼樣,這點會由他直接聯繫你們,不過出了這種事情,我和何塞、布魯諾的臉面是真的掛不住啊。」

  「你們就說你們想怎麼樣吧。」聖地亞哥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氣氛,對我說道。

  「很簡單,把那個人抓到帶給我。」

  「這個人不就是你自己叫我們救出來的嗎,一下就和不認識一樣了!」聖地亞哥越來越暴躁,甚至想站起來,理察揮手制止了他。

  看到他們這個樣子,瑪麗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可能在她眼裡我願意讓他見理察代表我和理察應該是朋友,但是很可惜,這不是這樣簡單的事情。

  看到理察和聖地亞哥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我也不廢話,拿起手機打給了布魯諾,我們已經在事先聯繫了休斯敦方面關於那批軍火的問題,對於之前的事情或許政府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現在的事情明顯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接受範圍,我曾經對這種做法感到十分震驚,在我的眼中,我們和政府應該是完全敵對的關係,我們從他的眼皮底下走私軍火,但凡讓他們抓到尾巴都要提心弔膽,但是布魯諾告訴我,他實際上一直在和美國政府通氣,這些事情都是在半默許的情況下進行的。

  我不理解為什麼一個資本家的國度會幫助我們,何塞對我解釋說,之前的愛德華政府和美國是完全敵對的關係,因為愛德華只能用民粹這張牌,所以他一定大打墨西哥牌,當然我們也計劃在墨西哥有動作,不過性質完全不一樣,墨西哥對我們只是可選項,但是對小愛德華卻是必選項,所以和我們合作打擊愛德華對他們來說是可以接受的,而且所有人都認為我們的目的是中東,日後南美地區如果出現政治真空,美國也可以趁機撿桃子,哪怕退一萬步來說,如果我們上台了支持率也大概率不如愛德華,需要分心處理南美事務,那麼對美國來說,合作幾乎沒有成本,收益卻相當可觀,當然,事情卻並不一定有他們想的那麼美好。

  當然,合作不代表什麼都會說,我們和聯邦政府合作,但是具體到州卻是相對隱秘的,聯邦政府或許能知道我們在德克薩斯活動,但是具體到做什麼卻很難知道,這不是技術的問題,什麼事情都是由具體的人做的,聯邦或許能知道很多情報,但是負責的人有多麼熱衷於解析就值得打問號了。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聖地亞哥似乎也收到了消息,他和理察離開商量對策,我則走到一旁帶著瑪麗離開,後面的事情不適合小孩子看。

  「這就是你們的報復嗎?政府讓我們把武器都交上去,不然就告我們走私軍火。」聖地亞哥氣沖沖的首先走了進來。

  「你們還是聽他們的好,不然萬一判你幾百年,我可不想下次見你在監獄。」

  聽到我的嘲諷,聖地亞哥一把揪住我的領子,他試圖用一隻手把我舉起來,不過這就完全是小瞧我了,我不費力的就移掉了那隻手。


  「如果我們被抓走了,想必你們也很難善了吧。」看到聖地亞哥沒有占到便宜,理察出來打圓場。

  「這個不必你們擔心,我們做好了準備。」

  當然,這個準備就是把所有壞事都推給我,反正我馬上就走了,只要和政府通氣,輿論並不是大問題,而且老百姓根本不關心什麼黑幫問題。

  聽到我這麼說,理察兄弟倆對視一眼,重新坐了下來。

  「胡安我也想交給你們,但是他昨天就跑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在哪。」

  「我聽說加西亞的人在進入幫派的時候就被注入了追蹤晶片,他應該還沒有這個能力能自己取出吧。」

  「你從哪裡聽到這個消息的?」理察難得的震驚到了,我還以為既然每個人都被注入了晶片,那麼透露出去也很正常,不過看起來好像完全不是這個樣子。

  「這個應該不重要吧,你們是不是應該回答我的問題,說實話理察,我本來是想著和平解決的,但是你的弟弟剛剛的行動應該不太合適吧,我可不想什麼事都讓聯邦那群人知道,你們應該也是一樣的吧。」

  聽到我的話,理察低沉著頭,聖地亞哥也把那副動不動就發怒的形象收了起來。

  「我知道了,不過這件事需要私下進行。」

  「放心,你馬上就要上位了,我們不會讓你難堪的。」

  聽到我的話,理察的眼光更加犀利了:「看來那個叛徒真是什麼都和你們說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是真的。」

  「我明白,你剛來幾天,這件事應該是迭戈幾年前就策劃了的,幫我帶一句話給迭戈,等我抓到人了,怎麼做都是加西亞的幫規。」

  「不好意思,你還是自己和他說吧,人是我親自去抓還是你們送過來。」

  「明天聖地亞哥會親自送到老地方。」

  「不行,人今天我就要帶走。」

  「你可是一個人來的,萬一路上出點什麼事,不好交代吧。」

  聽著理察威脅,我之前以為他不管怎樣總歸是一個比較仁慈的人,現在我的看法改變了,終究是加西亞的領袖,該決斷的時候還是不會含糊的。

  「我明白了,明天加西亞的現任領袖親自來送自然是好的,不過我想問一下,胡安殺害卡洛斯的理由是什麼。」

  「至於這個,就讓聖地亞哥和你說吧。」

  我看向聖地亞哥,聖地亞哥沉默了幾秒,還是說道:「應該是因為我之前給卡洛斯的錢是讓胡安保管的,他以為我們的行動是去救卡洛斯,就提前一步把人殺了。」

  聽到聖地亞哥的解釋,我意識到他說的很可能是真的,畢竟就連小說也編不出這麼傻的理由,我氣的笑了起來,為曾經還想去救他的自己。

  事情商量完了,我和加西亞兩兄弟告別,在剛出去的時候我的褲子突然被抓住,把瑪麗送出去之後她竟然一直在外面等著,我摸了摸她的頭,和三人告別,回到了何塞那。

  「情況怎麼樣。」

  「聖地亞哥明天把人送過來。」

  「聖地亞哥親自來嗎,那看來比想像的效果還要好。」

  「可惜沒能今天就把人要過來。」

  「沒事,這件事我和布魯諾處理,你專心考慮明天的行程。」

  我和何塞邊走邊聊,看得出何塞還是十分在意卡洛斯的死訊,不過這也沒辦法,馬丁畢竟是墨西哥人,雖然布魯諾和我那麼說,但是真實情況大家都知道。

  「能幫我聯繫一下卡米拉嗎?」

  「怎麼了,她現在應該很忙吧。」

  「露西婭是不是快上位了。」

  「在努力,加上聖地亞哥應該也會趁著這件事引咎,理察上位,純淨之血那邊應該也是希望她能上台的。」

  「看起來聖地亞哥讓的還是心甘情願的,不過貝爾托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

  「完全不一樣,理察他們畢竟算外鄉人,小的時候他和聖地亞哥就是互相支撐的,伊達西奧那邊畢竟鬥爭還是多一些。」

  「所以能安排嗎卡米拉。」

  「不行,現在叫她出來太危險了,對她來說,你要有事情等那邊的事情結束之後我轉告她。」


  「那倒也不用,話說你們之後打算怎麼辦,這次應該是把底牌全用光了,好不容易攢下來的人情也都浪費了。」

  「德克薩斯的情況已經基本沒救了,之後可能會去其他地方看看吧,不過軍火的事情已經抖出去了,暫時也算任務完成了。」

  我和何塞抵達新的安全屋前,何塞不會多做停留,這段時間他露面算很多了,還是需要儘量少的和我接觸。

  「一切保重。」

  「你也是。」

  我和何塞擁抱了一下,我想,何塞和布魯諾,我應該是難以在現實見到了。

  到了第二天,我幾乎什麼都沒有做,聽說布魯諾已經順利接到了胡安,我並不是很清楚等待他的會是什麼,按照老慣例可能是放逐到某個熱得要死的地方干到死吧,不過我也不在意了,至於卡米拉,我確實很想知道關於她的事情,不過既然她在忙露西婭的事情,我也不強求了。

  要說我最擔心的,還得是瑪麗,理察比我想像的還要冷血,我並不清楚把她交給理察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不過既然她想見爸爸,起碼現在我還沒有做錯。

  我看了看報紙,毫無疑問,軍火走私案登上了頭版頭條,看來這下我是不走不行了,晚點走真要進大牢了。

  樓下,布魯諾已經開好車等著我,上車後他把機票遞給我,這裡畢竟不是里約熱內盧,該走的程序還是一個都不能少。

  「沒想到你會來。」

  「本來想趁著你睡覺報一指之仇,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布魯諾舉起他的右手。

  「你現在也可報。」

  「算了吧,自相殘殺有什麼意思。」

  「布魯諾,我真的很抱歉。」

  「我的事情已經做下了,就不要再說了,你別在法國又弄出什麼事情就行。」

  「我明白。」

  布魯諾就那樣繼續開著車,我們沒有再說話,直到他開車離去。

  我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我到現在還是不明白,布魯諾為什麼要幫這個才認識幾天的人付出身體的代價,不過可能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吧,哪怕是對自己間接的殺父仇人,他也照顧了他相當長的時間。

  我收起自己最後的情緒,踏上了前往法國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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