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卡洛斯
後面幾天，我基本上都在陪瑪麗度過。
雖然上次直接把她累倒，不過該有的訓練我們還是一直堅持著，不過強度下降了很多，畢竟我也不會在美國待幾天了，高強度訓練對她也沒有必要。
對於我的陪伴，瑪麗顯的很開心，我一直對她比較自責，畢竟把她要過來的是我，但是我或者說我們，對她的陪伴都明顯不夠，特別是對這樣一個特殊的孩子來說，這種缺少是致命的，最開始每天我都對她明顯低於生理年齡的精神年齡感到奇怪，不過慢慢的我也適應了下來，不過適應歸適應，我還是希望她能和普通人一樣正常長大。
我開始慢慢帶著她看一些文學小說和電影，希望這對她有一些啟示，她特別喜歡看反戰的愛情故事，這可能也反應了她內心真實的感受，我便特意多選了幾本，好讓她在我走後也不會忘記閱讀；除了閱讀，我也會經常帶她看一些電影，特別是老式的戰爭電影，不過不是美國的，畢竟如果讓他看美國大兵英勇抵抗墨西哥無人戰車似乎也有點奇怪，不過德國的諜戰片就沒有這些顧慮了，她也很喜歡。
在陪瑪麗之外，我也開始準備法國的行程，和來美國不一樣，法國是一個我會較長時間生活的國家，而且之後馬上要去的萊茵聯邦也是法國的衛星國，了解一下法國的情況總歸沒壞處。
不過和俄羅斯不一樣，法國並沒有急於擴展自己的本土，而是扶持符合法國利益的傀儡來統治當地，並依靠吊著一口氣的歐盟和北約確定自己的領導地位，雖然失去了這個東歐和巴爾幹的歐盟和沒有美國支持的北約已經戰前不能比，但是對法國來說也是確保自己領導地位的一種手段。
在這樣的方針下，法國聯合西班牙、葡萄牙、義大利、尼德蘭、萊茵聯邦、瑞士組成了新的歐盟，哦，當然，還有那個攪屎棍，不過如果說和三戰前一點變化也沒有倒也不是，比如比利時就被法國和尼德蘭瓜分了，這下尼德蘭終於可以被其他國家承認了。
不過對於整個歐洲來說，讓這樣的歐盟和俄羅斯對抗還是有點過於難為它了，所以無論是美國還是東協都在盡力維持在歐洲的存在，巴伐利亞自由邦和曾經的奧地利就是這樣的產物，不過隨著柏林對維也納的吞併，這種平衡正在被逐步打破。
雖然歐洲的平衡風雨飄渺，不過對於我們來說，歐洲卻並不是一個很好的對象，自從十日戰爭後，歐洲對組織的圍捕可以用喪心病狂來形容，特別是國際還依舊在柏林活動，我們在歐洲整體還是處在收縮狀態，路易是整個歐洲的負責人，大小事務都要經過他抵達委員會，不過他也主要負責對我們半認可的法國及其附庸國內，對於另一半的德國亦或者俄羅斯境內，那裡主要還是靠當地組織的努力。
至於加西亞那邊，整體的進展還是比較順利的，雖然行動還在繼續，最終的結果我還不知道，不過從目前得到的消息來看，在卡米拉和露西婭的情報支持下，一切都還在掌控中，何塞已經去執行別的任務，布魯諾正在收聽來自休斯敦的情報。
我回過神，瑪麗已經在旁邊看書看睡著了，我對著她腦袋就是個腦瓜崩，她清醒之後顯得很不高興，我和她說聲抱歉後就來到了布魯諾的房間。
「現在情況怎麼樣？」我對布魯諾說，他和加西亞的溝通還是在用手機，不過這也難免，沒有必要對那種人使用全息投影儀。
「到手了，他們正在撤退。」布魯諾沒有掛斷電話，和我說著，「聖地亞哥讓你接下。」
我拿過電話：「我是賀思遠。」
「賀，明天你能來一趟嗎，理察好像有什麼要和你說的。」
我看了看瑪麗房間的方向，對聖地亞哥說道：「好的，正好我也有事情要找他。」
「好，那就這麼定了。」
聖地亞哥準備掛掉電話，我趕緊說道：「等下，我還有一個問題，胡安現在怎麼樣。」
「胡安？你是說之前那個小老弟嗎，現在應該在伍德蘭復仇呢，怎麼了？」
「你是說他過去了？他不是應該被打的全身帶傷嗎？」
「聽說他是被打的一點傷沒有，但是神經痛苦的要死的那種，是伊達西奧的新折磨方法，所以恢復的很快。」
「聽到他沒事真好，我只是問一下，沒有其他事了。」
聖地亞哥掛斷了電話，我本來想通過胡安問一下他知不知道卡洛斯的情況，不過一則他已經離開很久了，卡洛斯大概率被轉移了，知道也沒用，二則布魯諾的教訓還在，現在純血那邊馬上就要失敗了，如果卡洛斯還不在真不知道他們會做些什麼，我們的一些安全屋包括瑪麗的這個房子，如果他們有跟蹤應該是可以找到的，我不能冒這個險。
我放棄了尋找卡洛斯的計劃，雖然伊達西奧那些人殘暴，但是對一個沒有任何威脅的小老頭應該也不會做什麼吧，我和布魯諾開始準備晚上的慶功宴，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傳來。
「你說什麼？卡洛斯死了？」我們突然接到何塞傳來的消息，打開全息投影儀，何塞的身影告訴我們這個震驚的事情。
「是的，卡米拉用全息投影儀告訴的這個信息，現在在伊達西奧內部還屬於絕密，消息應該還沒外透。」何塞說道。
「誰幹的，加西亞嗎？」布魯諾臉上辦慶功宴的開心神色已經完全不見了，他現在比之前斷小拇指的時候還難看。
「聽說是那個當時被抓的加西亞人。」
「胡安！」我脫口而出他的名字。
「迭戈知道這件事嗎？」布魯諾對何塞追問道。
「已經聯繫過他了，不過巴西現在的情況應該是很緊張的，他應該不會親自來處理這件事。」
我們三人就這樣陷入了沉默，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徹底改變了一切，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伊達西奧或者加西亞的問題了，我不敢想像馬丁現在有多麼難過，特別是在巴西馬上要行動的時間點。
「這都是我的錯，當時就不應該救那個人的。」我率先出口打破了沉默。
「現在不是糾結誰對誰錯的時候，我們已經失去了最大的底牌，現在是否需要維持在美國的存在都是個問題。」何塞訓斥我道。
「你說，會不會是加西亞特意做的，明天他們還叫我過去，是不是鴻門宴。」我問一旁的布魯諾。
「可能性不是很大，加西亞馬上就要勝利了，他們現在並不急需我們的幫助，而且如果是他們做的不就徹底把我們推向對立面了嗎，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布魯諾沒有發言，何塞回答了我的疑問，我看著布魯諾，他的臉色鐵青，作為馬丁指定的保護卡洛斯的人，而且和卡洛斯及馬丁有著血緣關係的親戚，他的痛苦應該比我們多很多。
「貝洛。」我輕輕叫著布魯諾。
「我沒事。」布魯諾回應著我，不過卻完全看不出沒事的樣子。
「我覺得，現在還是先聯繫聖地亞哥把胡安抓起來吧，也能確定下聖地亞哥和這件事情有沒有關聯，以及他們對我們的看法，不過這件事不能急，如果現在就聯繫他們，卡米拉就很容易暴露，等到明天我去見理察。」我對何塞說道。
「你確定嗎？雖然是鴻門宴的可能性不太大，但是不代表完全沒可能，你後天就要去法國了，萬一明天出了事怎麼辦。」
「但是現在能行動的也只有我了。」
何塞看了看布魯諾，也只能同意：「那就看你了賀，我也會繼續聯繫伊達西奧那邊確認消息的準確性，不管怎麼樣，如果那個人真的殺死了卡洛斯，那麼能審判他的只有迭戈。」
何塞的身影消失了，我也站起來準備離去，不過布魯諾卻完全沒有動作，我將手輕輕放在他的肩膀上，我能感受到他的顫抖，他用手輕輕回握我。
「別太傷心了布魯諾。」我對布魯諾說道。
「不，賀，我沒有傷心。」布魯諾平息下自己的情緒，冷靜的對我說到，「是你理解錯了賀，我和迭戈沒有一天不盼著那個老傢伙去死。」
「但是你不是…」
「你以為，我真的對父親的死一點都不在乎嗎？迭戈也是一樣，那個人可是親手拋棄的他，我們對他雖然是血緣聯繫的，但是卻完全沒有任何感情，有的只是從來沒有變過的恨意。」
「那你們為什麼還要去照看他。」
「賀，你有照看過老人嗎？」
「沒有。」
「對於一個六七十歲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比生活不能自理更痛苦的了，你能想像嗎，你活了那麼多歲月，但是到了年紀依然會像小孩子一樣尿床，你害死了那麼多人，但是連啃塊肉都費勁。」
「怪不得我見他的時候他情緒那麼大，感情你是一直在虐待他啊。」
「這不叫虐待，這叫自作自受。」
「所以其實你們並沒有那麼傷心，對於卡洛斯的死。」
「不不不，我們當然傷心了，讓一個惡人痛痛快快的去死，這可太傷心了，不過我們也不會因此去怪誰，所以你也不用自責賀。」
我似乎有點理解布魯諾，又似乎有點不理解，不過看起來卡洛斯的死並沒有我或者何塞想的那樣影響那麼大。
「我明白了，總之你沒事就好。」
我來到瑪麗的房間，她又在那裡睡覺，我又給她了一個腦瓜崩，這次她鼓起嘴用雙手不停的砸在我的肚子上面，不過卻一點也不痛，我下定了決心，走到布魯諾面前。
「明天去見理察，我要帶瑪麗去。」
「這個你要和何塞及迭戈說。」
「不，這件事是我一個人的決定，你並不知情。」
「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很簡單，何塞是無法理解的，不過你可以，我不想讓瑪麗發生和我們一樣的事情。」
布魯諾理解了我的意思，他轉過身，沒有再和我說話。
我走到瑪麗的房間，她還在那裡生著悶氣，我拿出剛剛準備的零食給她，但是她只是別過臉，並不願意接受，我也只是笑了笑，看著她。
「瑪麗，你想見爸爸嗎？」
「想。」
「那麼，明天和我一起去見爸爸吧。」
「真的可以嗎？」
「我說可以就是可以，你還不相信我的話嗎？」
「但是哥哥和爸爸是敵對關係吧。」
我突然意識到，雖然瑪麗的心理年齡可能沒有那麼大，但是終究她是一個馬上就要成年的人，我們在她能夠觸及的地方天天談論那些事，她不可能完全不知道。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哥哥是喜歡媽媽的吧。」
我覺得要糾正我的看法，這就是個小孩子，正常人無法理解他們的腦迴路。
「為什麼瑪麗會這麼想。」
「因為哥哥去見爸爸不就是為了媽媽決鬥嗎？」
「不是，你在伊達西奧天天看的什麼書啊，卡米拉這個人太不負責了吧。」我忍不住吐槽道，不過想想我天天帶瑪麗看的書和電影，好像我也不比卡米拉好。「我去找理察只是工作上的事情，沒有那麼複雜。」
「那親瑪麗一下。」
「為什麼。」
「因為哥哥欺騙了瑪麗的感情，要彌補瑪麗。」
雖然我很想糾正這個錯到離譜的說法，不過感覺也是無用功，我在瑪麗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瑪麗似乎還是不高興，我是真的感覺自己完全搞不懂小孩子的想法，逃一般的離開了房間。
雖然上次直接把她累倒，不過該有的訓練我們還是一直堅持著，不過強度下降了很多，畢竟我也不會在美國待幾天了，高強度訓練對她也沒有必要。
對於我的陪伴，瑪麗顯的很開心，我一直對她比較自責，畢竟把她要過來的是我，但是我或者說我們，對她的陪伴都明顯不夠，特別是對這樣一個特殊的孩子來說，這種缺少是致命的，最開始每天我都對她明顯低於生理年齡的精神年齡感到奇怪，不過慢慢的我也適應了下來，不過適應歸適應，我還是希望她能和普通人一樣正常長大。
我開始慢慢帶著她看一些文學小說和電影，希望這對她有一些啟示，她特別喜歡看反戰的愛情故事，這可能也反應了她內心真實的感受，我便特意多選了幾本，好讓她在我走後也不會忘記閱讀；除了閱讀，我也會經常帶她看一些電影，特別是老式的戰爭電影，不過不是美國的，畢竟如果讓他看美國大兵英勇抵抗墨西哥無人戰車似乎也有點奇怪，不過德國的諜戰片就沒有這些顧慮了，她也很喜歡。
在陪瑪麗之外，我也開始準備法國的行程，和來美國不一樣，法國是一個我會較長時間生活的國家，而且之後馬上要去的萊茵聯邦也是法國的衛星國，了解一下法國的情況總歸沒壞處。
不過和俄羅斯不一樣，法國並沒有急於擴展自己的本土，而是扶持符合法國利益的傀儡來統治當地，並依靠吊著一口氣的歐盟和北約確定自己的領導地位，雖然失去了這個東歐和巴爾幹的歐盟和沒有美國支持的北約已經戰前不能比，但是對法國來說也是確保自己領導地位的一種手段。
在這樣的方針下，法國聯合西班牙、葡萄牙、義大利、尼德蘭、萊茵聯邦、瑞士組成了新的歐盟，哦，當然，還有那個攪屎棍，不過如果說和三戰前一點變化也沒有倒也不是，比如比利時就被法國和尼德蘭瓜分了，這下尼德蘭終於可以被其他國家承認了。
不過對於整個歐洲來說，讓這樣的歐盟和俄羅斯對抗還是有點過於難為它了，所以無論是美國還是東協都在盡力維持在歐洲的存在，巴伐利亞自由邦和曾經的奧地利就是這樣的產物，不過隨著柏林對維也納的吞併，這種平衡正在被逐步打破。
雖然歐洲的平衡風雨飄渺，不過對於我們來說，歐洲卻並不是一個很好的對象，自從十日戰爭後，歐洲對組織的圍捕可以用喪心病狂來形容，特別是國際還依舊在柏林活動，我們在歐洲整體還是處在收縮狀態，路易是整個歐洲的負責人，大小事務都要經過他抵達委員會，不過他也主要負責對我們半認可的法國及其附庸國內，對於另一半的德國亦或者俄羅斯境內，那裡主要還是靠當地組織的努力。
至於加西亞那邊，整體的進展還是比較順利的，雖然行動還在繼續，最終的結果我還不知道，不過從目前得到的消息來看，在卡米拉和露西婭的情報支持下，一切都還在掌控中，何塞已經去執行別的任務，布魯諾正在收聽來自休斯敦的情報。
我回過神，瑪麗已經在旁邊看書看睡著了，我對著她腦袋就是個腦瓜崩，她清醒之後顯得很不高興，我和她說聲抱歉後就來到了布魯諾的房間。
「現在情況怎麼樣？」我對布魯諾說，他和加西亞的溝通還是在用手機，不過這也難免，沒有必要對那種人使用全息投影儀。
「到手了，他們正在撤退。」布魯諾沒有掛斷電話，和我說著，「聖地亞哥讓你接下。」
我拿過電話：「我是賀思遠。」
「賀，明天你能來一趟嗎，理察好像有什麼要和你說的。」
我看了看瑪麗房間的方向，對聖地亞哥說道：「好的，正好我也有事情要找他。」
「好，那就這麼定了。」
聖地亞哥準備掛掉電話，我趕緊說道：「等下，我還有一個問題，胡安現在怎麼樣。」
「胡安？你是說之前那個小老弟嗎，現在應該在伍德蘭復仇呢，怎麼了？」
「你是說他過去了？他不是應該被打的全身帶傷嗎？」
「聽說他是被打的一點傷沒有，但是神經痛苦的要死的那種，是伊達西奧的新折磨方法，所以恢復的很快。」
「聽到他沒事真好，我只是問一下，沒有其他事了。」
聖地亞哥掛斷了電話，我本來想通過胡安問一下他知不知道卡洛斯的情況，不過一則他已經離開很久了，卡洛斯大概率被轉移了，知道也沒用，二則布魯諾的教訓還在，現在純血那邊馬上就要失敗了，如果卡洛斯還不在真不知道他們會做些什麼，我們的一些安全屋包括瑪麗的這個房子，如果他們有跟蹤應該是可以找到的，我不能冒這個險。
我放棄了尋找卡洛斯的計劃，雖然伊達西奧那些人殘暴，但是對一個沒有任何威脅的小老頭應該也不會做什麼吧，我和布魯諾開始準備晚上的慶功宴，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傳來。
「你說什麼？卡洛斯死了？」我們突然接到何塞傳來的消息，打開全息投影儀，何塞的身影告訴我們這個震驚的事情。
「是的，卡米拉用全息投影儀告訴的這個信息，現在在伊達西奧內部還屬於絕密，消息應該還沒外透。」何塞說道。
「誰幹的，加西亞嗎？」布魯諾臉上辦慶功宴的開心神色已經完全不見了，他現在比之前斷小拇指的時候還難看。
「聽說是那個當時被抓的加西亞人。」
「胡安！」我脫口而出他的名字。
「迭戈知道這件事嗎？」布魯諾對何塞追問道。
「已經聯繫過他了，不過巴西現在的情況應該是很緊張的，他應該不會親自來處理這件事。」
我們三人就這樣陷入了沉默，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徹底改變了一切，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伊達西奧或者加西亞的問題了，我不敢想像馬丁現在有多麼難過，特別是在巴西馬上要行動的時間點。
「這都是我的錯，當時就不應該救那個人的。」我率先出口打破了沉默。
「現在不是糾結誰對誰錯的時候，我們已經失去了最大的底牌，現在是否需要維持在美國的存在都是個問題。」何塞訓斥我道。
「你說，會不會是加西亞特意做的，明天他們還叫我過去，是不是鴻門宴。」我問一旁的布魯諾。
「可能性不是很大，加西亞馬上就要勝利了，他們現在並不急需我們的幫助，而且如果是他們做的不就徹底把我們推向對立面了嗎，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布魯諾沒有發言，何塞回答了我的疑問，我看著布魯諾，他的臉色鐵青，作為馬丁指定的保護卡洛斯的人，而且和卡洛斯及馬丁有著血緣關係的親戚，他的痛苦應該比我們多很多。
「貝洛。」我輕輕叫著布魯諾。
「我沒事。」布魯諾回應著我，不過卻完全看不出沒事的樣子。
「我覺得，現在還是先聯繫聖地亞哥把胡安抓起來吧，也能確定下聖地亞哥和這件事情有沒有關聯，以及他們對我們的看法，不過這件事不能急，如果現在就聯繫他們，卡米拉就很容易暴露，等到明天我去見理察。」我對何塞說道。
「你確定嗎？雖然是鴻門宴的可能性不太大，但是不代表完全沒可能，你後天就要去法國了，萬一明天出了事怎麼辦。」
「但是現在能行動的也只有我了。」
何塞看了看布魯諾，也只能同意：「那就看你了賀，我也會繼續聯繫伊達西奧那邊確認消息的準確性，不管怎麼樣，如果那個人真的殺死了卡洛斯，那麼能審判他的只有迭戈。」
何塞的身影消失了，我也站起來準備離去，不過布魯諾卻完全沒有動作，我將手輕輕放在他的肩膀上，我能感受到他的顫抖，他用手輕輕回握我。
「別太傷心了布魯諾。」我對布魯諾說道。
「不，賀，我沒有傷心。」布魯諾平息下自己的情緒，冷靜的對我說到，「是你理解錯了賀，我和迭戈沒有一天不盼著那個老傢伙去死。」
「但是你不是…」
「你以為，我真的對父親的死一點都不在乎嗎？迭戈也是一樣，那個人可是親手拋棄的他，我們對他雖然是血緣聯繫的，但是卻完全沒有任何感情，有的只是從來沒有變過的恨意。」
「那你們為什麼還要去照看他。」
「賀，你有照看過老人嗎？」
「沒有。」
「對於一個六七十歲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比生活不能自理更痛苦的了，你能想像嗎，你活了那麼多歲月，但是到了年紀依然會像小孩子一樣尿床，你害死了那麼多人，但是連啃塊肉都費勁。」
「怪不得我見他的時候他情緒那麼大，感情你是一直在虐待他啊。」
「這不叫虐待，這叫自作自受。」
「所以其實你們並沒有那麼傷心，對於卡洛斯的死。」
「不不不，我們當然傷心了，讓一個惡人痛痛快快的去死，這可太傷心了，不過我們也不會因此去怪誰，所以你也不用自責賀。」
我似乎有點理解布魯諾，又似乎有點不理解，不過看起來卡洛斯的死並沒有我或者何塞想的那樣影響那麼大。
「我明白了，總之你沒事就好。」
我來到瑪麗的房間，她又在那裡睡覺，我又給她了一個腦瓜崩，這次她鼓起嘴用雙手不停的砸在我的肚子上面，不過卻一點也不痛，我下定了決心，走到布魯諾面前。
「明天去見理察，我要帶瑪麗去。」
「這個你要和何塞及迭戈說。」
「不，這件事是我一個人的決定，你並不知情。」
「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很簡單，何塞是無法理解的，不過你可以，我不想讓瑪麗發生和我們一樣的事情。」
布魯諾理解了我的意思，他轉過身，沒有再和我說話。
我走到瑪麗的房間，她還在那裡生著悶氣，我拿出剛剛準備的零食給她，但是她只是別過臉，並不願意接受，我也只是笑了笑，看著她。
「瑪麗，你想見爸爸嗎？」
「想。」
「那麼，明天和我一起去見爸爸吧。」
「真的可以嗎？」
「我說可以就是可以，你還不相信我的話嗎？」
「但是哥哥和爸爸是敵對關係吧。」
我突然意識到，雖然瑪麗的心理年齡可能沒有那麼大，但是終究她是一個馬上就要成年的人，我們在她能夠觸及的地方天天談論那些事，她不可能完全不知道。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哥哥是喜歡媽媽的吧。」
我覺得要糾正我的看法，這就是個小孩子，正常人無法理解他們的腦迴路。
「為什麼瑪麗會這麼想。」
「因為哥哥去見爸爸不就是為了媽媽決鬥嗎？」
「不是，你在伊達西奧天天看的什麼書啊，卡米拉這個人太不負責了吧。」我忍不住吐槽道，不過想想我天天帶瑪麗看的書和電影，好像我也不比卡米拉好。「我去找理察只是工作上的事情，沒有那麼複雜。」
「那親瑪麗一下。」
「為什麼。」
「因為哥哥欺騙了瑪麗的感情，要彌補瑪麗。」
雖然我很想糾正這個錯到離譜的說法，不過感覺也是無用功，我在瑪麗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瑪麗似乎還是不高興，我是真的感覺自己完全搞不懂小孩子的想法，逃一般的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