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普通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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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如我所料就在白船市內。

  白船市顧名思義是一個臨海城市,是重要的海運通商口岸,因此引來過大量的外裔居住,因此可以在街上看到各種膚色的人種。

  這裡的經濟曾經十分發達,直到現在依舊可以在中心城區一覽以前的繁華,然而自三年前的『血樓』事件後衰頹的氣息總是縈繞在白船市上,市民們都能感受到生活正每況愈下。

  處於事件中心的白船市地標性建築納卡爾大廈都因此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成為了鬼樓,其上層至今都不再開放。

  不過三年來即使白船市不斷衰敗,依舊有很多基本盤處於本地的企業留在此處,與政府維持著當地運轉。

  白船市媒體內部的信息渠道一直以來是處於被高度限制的狀況,如果對方想掌握這裡渾濁不清的實時情況,必須要待在白船市或者像托馬斯那樣在市內有沉澱已久的情報網絡。

  白船屠手的『朋友』無疑就是前者,畢竟以他有些拙劣的掩藏能力要是長期待在此處的話估計早就被磨礪已久的各路人員挖了出來。

  我像以往一樣快速易容便向著目標地點出發。

  漆黑的墨色已經塗滿了整片天空,雲團的稀缺與不再亮起的燈光讓夜色徹底淹沒了城市。

  他與我通話時正處於白船區的西邊一棟獨立辦公樓中,正是以前繁榮地區的邊緣,現在主要的經濟中心。

  在我趕到之時,便發現了周圍有著幾輛警車停靠。

  此刻幾乎沒有了人的行跡,冰冷的海霧籠罩大樓,肅穆得像是屹立在地上的異形僧侶,些許燈光從霧中透出來,狀若僧侶的複眼。

  我意識到形象飽和的病症又再次發作了。

  調整呼吸以平復劇烈跑動帶來的反應,注視著樓上還留有燈光的一樓層。

  就對方的位置來判斷,他要在這棟寫字樓回復我應該是辦作裡面的工作人員,那這樣他大概率還在加班。

  看了眼時間,我的行動速度足夠快,在他下班前抵達了這裡,當然哪怕我判斷錯誤或是他提前離開我也能進去黑入這裡的監控調取信息將他篩出來。

  我正試圖進去,一旁身穿黑色制服的兩名保安便攔住了我。

  「有許可嗎?沒有許可不准進去。」

  我試著請求他們放我進去,可惜我的口才並不足夠優秀。

  所以我躲在他們的視野外,投擲石子打掉了監控。

  接著我聽到了他們生氣的辱罵以及走近的腳步聲,兩人正在搜索著我的位置。

  在遠處我可以觀察到兩人都訓練有素,有可能是退役不久的軍警。即使很憤怒,他們在搜查我依舊時刻注意保持彼此間的距離,這樣能隨時支援又可以讓我沒辦法將他們一網打盡。姿態如同草原上的掠食者,仿佛下一刻便會暴起攻擊。

  但這並不足以對我造成困擾。

  我戴上面具,靜靜地等待他們進入我的攻擊範圍內。

  在他們接近我的藏身處時,我直接衝出來,握拳砸在其中一人的後腦,力量穿透他的頭骨令大腦略微晃動,使其當場暈厥,並立即扭轉身軀衝到另外一人面前。

  另一名保安此時才剛剛反應過來,連驚訝的呼喊都來不及發出,我的拳頭就已經抵達了他的下顎。

  這一拳會使他輕微腦震盪,之後兩人大概會獲得我所贈送的長達半個月左右的病假,不排除這裡公司比較不人性只給三四天假的可能。

  接下來的事態卻在一瞬中超出了我的預測。

  首先我感受到了一股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微小阻力試圖阻擾我的拳力,被我發力掙脫。

  這短暫的一瞬居然也讓他抓住了,在我觸及他的皮膚之時,他向後仰去,雖然看起來就像是被我一拳擊打致向後摔倒,但其實並沒有造成有效的衝擊,而是迅速擰動腰部,脊柱發力搭好了架勢,赫然也有不俗的功底。

  這讓我有些驚訝,難不成之前被我擊昏的那名保安也有相當的武力,只不過沒有提起戒心並因為是偷襲所以才被我一招撂倒?

  剛才那股奇怪的阻力又是什麼原因?

  以眼前這名對手的身手作為保安實在是有些超規格了,據我所知他的水準大可以去參加一些正規或是非正規的拳賽去賺取更豐厚的薪水。

  此刻我的感受就比如一名新手動物飼養員,明明在出發前被告知只需要去照顧一隻小貓,結果剛帶著貓糧走入屋子,才發現等待著我的是一隻同屬貓科的巍峨雄獅,然後它還飢腸轆轆地看著我而不是我手中的貓糧。


  這不正常。

  雜念一閃而過,趁著這名保安剛站穩我再次發起第二次突擊。

  確實出現了意料之外的情況,但是戰鬥本身就充滿了混沌的變化,無論事先計劃得多完美,趕不上現實的變化也是常有之事。

  我也從不拿意外作為失敗的藉口。

  我猛然發勁,第一次在回來之後如此認真的揮拳,力從足趾、脛、膝一路傳達至右拳勃發而出,徑直砸向他。

  人的大腦有著自我保護的本能,防止過於用力從而超出自身的掌控,傷害自己。

  武術家便可以通過堅持不懈的訓練,一步步地戰勝自我的本能,不斷拓寬自身輸出的極限。

  而我的方法還要更加簡便,若我的本能是因為恐懼在制約我的發力,那麼我只要比恐懼更快地揮拳就可以了。

  下一瞬,比恐懼更快地一拳便撞在他勉強支撐起的拳架上。

  仿佛液壓機碾碎了餅乾,我的力量正面擊破了他的防禦,折斷了他的手骨。

  他像是被轎車正面撞中一樣整個人被砸飛起來,落在一旁的草地上犁出一道印跡,劇烈的痛苦讓他面色蒼白,冷汗直流,喪失了對自身肢體和呼吸的控制能力。

  他的耳麥在這時傳來一聲詢問,「四組,定時匯報。」

  我在他反應過來前突入了他的身側,將手放在他的頸部。

  在我的注視下,他用沒受傷的那隻手取出麥克風,放在嘴前,冷靜地回復到。

  「沒有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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