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普通人10
聽到我的話，常警官回答道，「一些家常事，不可避免的。」
他將手往懷裡似乎下意識地想拿什麼，扭頭看了我一眼又放棄了。
沉默在我們之間蔓延開，唯一的聲音來自於駐守於此處的其它警察正在小聲播放的視頻。
警局的大門正對著繁忙的公路，時不時會有轎車駛過。周遭沒有建築，並且警局修繕得不怎麼起眼，完全融入了這裡的環境，如果不是本地人的話徑直走過都不會意識到這裡是警局。
常警官同我一起站在門外望著遠處，他的樣子就是我刻板印象中古板守舊的人，每日一成不變地從床上醒來，整理著裝和進食，隨後來到工作地點循規蹈矩地完成工作，再回到家中。
和他交流足夠多次後，我連他開口說話的內容都能提前預測到。
像他這樣的人，真的會牽連到離奇之物上嗎？
我試著開口打破沉默，「常警官，你的兒子是在什麼地方工作？」
「突然問這個幹嘛？」他疑惑地看著我。
「最近工作丟了想重新找一個，若是有認識的人就比較好。」我回應道。
他看了看我笑出聲來，「你整天不務正業地去搞些迷信玩意不肯定會這樣？也就老蘇人比較悶，換我的話肯定抽你。」
「然後自己和兒子的關係就變差了？」我用調笑的口吻反問。
我的質問讓他短暫地愣神，頓了頓才開口道，「應該是我的原因吧，沒及時溝通，啟聞是那種你不問他就不說的孩子，他母親得病後我就應該多和他交流下。」
「您的妻子還好嗎？」
「一種古怪的基因疾病，治了三年沒治好。」他深吸了一口氣來讓語氣顯得平靜，「這種病最早便在白船市內有過病例，之後在各地也有發現，患者都是女性，沒有治療好的先例。」
我突然問道，「埃爾頓綜合徵？」
「你知道？」他驚訝地看著我。
「我母親也是因為這個病逝世的，醫生說這種疾病是某種隱形性狀，只在特定的女性身上表達。」我回答道。
「抱歉，那段時間肯定很不好過吧。」
「沒什麼可道歉的，我還不至於這麼脆弱。」我拒絕了他的安慰。
「你很堅強，也許比我還堅強得多。現在每次我照顧畑真的時候，要為她變形的身體翻身，要幫她擦拭渾身散發的異味，處理惡臭的大小便還要到處去找那些該死的醫生！所有的一切都讓我感到越來越厭煩。」
他攥住拳頭，呼吸漸漸變得急促，「我現在真想把那個女人丟進醫院裡不管！這樣只需要偶爾假仁假義地過去看一眼還能留有一點體面，我也能輕鬆一點。」
我沒有去看他的表情，只是在一旁聆聽著他的抱怨。
「失態了。」他擺了擺手，捂住了自己的面孔，過了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接著他說道，「我回去和啟聞說一下，他說自己是在一個新建立的公司上班，最近都還在招人，如果你能進去的話可以相互照應一下。」
「謝謝常警官了。」
「老蘇怎麼還沒回來。」常警官怔怔地注視著遠處，提醒了我還有這麼一個風險。
為了防止與父親相遇，我以天色太晚為由告別了幾位警察，匆忙趕回家中。
之前放置好的木馬已經將竊取好的信息放在了我的電腦上，將所得到的消息列好，終於找到了白船屠手最近登陸過的一個論壇。
論壇名字叫作『指引公社』，是民間所建立的靈異愛好者聚集地，主要關注於尋找奇聞軼事和解密相關事件，這兩種內容被分至兩個板塊，頁面上被一些設計得十分出色的靈異與神秘元素裝點著，很是工整，經過常年的更新內容完善且熱度不低。
我也曾經在上面活躍過一段時間，主要是用來探求各種秘聞並將其揭示，也算是小有名氣。
我登錄白船屠手的帳號，發現在他的帳號上只有一個用戶同他相互關注，二者相互交流了不短的時間，大致都是對工作以及一些社會問題的抱怨。
這個用戶委託白船屠手去做一件事，並將落入我手中的那本書寄給了白船屠手。
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了這本書的書名《庫普蘭德隨記》。
他請求白船屠手保存這本書一段時間，隨後會有人聯繫他收回這本書。
這個用戶數個月前才註冊，過往記錄十分稀少，並且有對自己的位置信息進行過掩飾。
根據警局內部的分析認為該用戶可能是個販賣一些未出版的冷門盜版書籍人士，沒有深究的必要，對方多半已經了解到白船屠手被抓捕過，警察使用白船屠手的帳號與之聯繫未果。
我搓了搓自己的臉平復心情，作好自身的保密工作後用自己的備用帳號向這個用戶發送信息，等待了幾十分鐘也沒有收到回復，正當我認為對方已經可能察覺到了異常之時，一個問號在我的電腦上亮起。
「？」
我並不清楚對面目前知曉的信息，但是最重要的籌碼被我所掌握著。
「書目前在我的手上。」
對方似乎沒有料到這種情況，令我又等待了數分鐘。
「......你是誰？與袁介甫是什麼關係？」
「算是他的狐朋狗友吧，你應該知道最近他發生了什麼吧？」
「沒有必要試探，我可以回答你，是的，但是他做了什麼與我並無關係，我只是委託他幫助我轉交一本書而已。」
「你的話沒有可信度，如果你不願意說出這本書的真相，我就不會將它轉交給你的人。」我試圖作出威脅，對方卻根本不在意。
「無所謂，我本來就是想把這本書送出去，不會有人去收回，你也看到《庫普蘭德隨記》所具備的令人靈魂都衰萎的知識了吧？總是會有人要去知曉真相的。」
他對《庫普蘭德隨記》的不重視確實超出了我的預料，不過我也沒有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這上面。
雖然他確實知曉一些超乎我認知的知識，但是現代技術的進步也並不弱小。
就在聊天之際，我已經拆開了他的「洋蔥」，將其位置信息鎖定。
我記下他的地址，奪門而出。
「找到你了。」
他將手往懷裡似乎下意識地想拿什麼，扭頭看了我一眼又放棄了。
沉默在我們之間蔓延開，唯一的聲音來自於駐守於此處的其它警察正在小聲播放的視頻。
警局的大門正對著繁忙的公路，時不時會有轎車駛過。周遭沒有建築，並且警局修繕得不怎麼起眼，完全融入了這裡的環境，如果不是本地人的話徑直走過都不會意識到這裡是警局。
常警官同我一起站在門外望著遠處，他的樣子就是我刻板印象中古板守舊的人，每日一成不變地從床上醒來，整理著裝和進食，隨後來到工作地點循規蹈矩地完成工作，再回到家中。
和他交流足夠多次後，我連他開口說話的內容都能提前預測到。
像他這樣的人，真的會牽連到離奇之物上嗎？
我試著開口打破沉默，「常警官，你的兒子是在什麼地方工作？」
「突然問這個幹嘛？」他疑惑地看著我。
「最近工作丟了想重新找一個，若是有認識的人就比較好。」我回應道。
他看了看我笑出聲來，「你整天不務正業地去搞些迷信玩意不肯定會這樣？也就老蘇人比較悶，換我的話肯定抽你。」
「然後自己和兒子的關係就變差了？」我用調笑的口吻反問。
我的質問讓他短暫地愣神，頓了頓才開口道，「應該是我的原因吧，沒及時溝通，啟聞是那種你不問他就不說的孩子，他母親得病後我就應該多和他交流下。」
「您的妻子還好嗎？」
「一種古怪的基因疾病，治了三年沒治好。」他深吸了一口氣來讓語氣顯得平靜，「這種病最早便在白船市內有過病例，之後在各地也有發現，患者都是女性，沒有治療好的先例。」
我突然問道，「埃爾頓綜合徵？」
「你知道？」他驚訝地看著我。
「我母親也是因為這個病逝世的，醫生說這種疾病是某種隱形性狀，只在特定的女性身上表達。」我回答道。
「抱歉，那段時間肯定很不好過吧。」
「沒什麼可道歉的，我還不至於這麼脆弱。」我拒絕了他的安慰。
「你很堅強，也許比我還堅強得多。現在每次我照顧畑真的時候，要為她變形的身體翻身，要幫她擦拭渾身散發的異味，處理惡臭的大小便還要到處去找那些該死的醫生！所有的一切都讓我感到越來越厭煩。」
他攥住拳頭，呼吸漸漸變得急促，「我現在真想把那個女人丟進醫院裡不管！這樣只需要偶爾假仁假義地過去看一眼還能留有一點體面，我也能輕鬆一點。」
我沒有去看他的表情，只是在一旁聆聽著他的抱怨。
「失態了。」他擺了擺手，捂住了自己的面孔，過了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接著他說道，「我回去和啟聞說一下，他說自己是在一個新建立的公司上班，最近都還在招人，如果你能進去的話可以相互照應一下。」
「謝謝常警官了。」
「老蘇怎麼還沒回來。」常警官怔怔地注視著遠處，提醒了我還有這麼一個風險。
為了防止與父親相遇，我以天色太晚為由告別了幾位警察，匆忙趕回家中。
之前放置好的木馬已經將竊取好的信息放在了我的電腦上，將所得到的消息列好，終於找到了白船屠手最近登陸過的一個論壇。
論壇名字叫作『指引公社』，是民間所建立的靈異愛好者聚集地，主要關注於尋找奇聞軼事和解密相關事件，這兩種內容被分至兩個板塊，頁面上被一些設計得十分出色的靈異與神秘元素裝點著，很是工整，經過常年的更新內容完善且熱度不低。
我也曾經在上面活躍過一段時間，主要是用來探求各種秘聞並將其揭示，也算是小有名氣。
我登錄白船屠手的帳號，發現在他的帳號上只有一個用戶同他相互關注，二者相互交流了不短的時間，大致都是對工作以及一些社會問題的抱怨。
這個用戶委託白船屠手去做一件事，並將落入我手中的那本書寄給了白船屠手。
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了這本書的書名《庫普蘭德隨記》。
他請求白船屠手保存這本書一段時間，隨後會有人聯繫他收回這本書。
這個用戶數個月前才註冊，過往記錄十分稀少，並且有對自己的位置信息進行過掩飾。
根據警局內部的分析認為該用戶可能是個販賣一些未出版的冷門盜版書籍人士，沒有深究的必要，對方多半已經了解到白船屠手被抓捕過，警察使用白船屠手的帳號與之聯繫未果。
我搓了搓自己的臉平復心情，作好自身的保密工作後用自己的備用帳號向這個用戶發送信息，等待了幾十分鐘也沒有收到回復，正當我認為對方已經可能察覺到了異常之時，一個問號在我的電腦上亮起。
「？」
我並不清楚對面目前知曉的信息，但是最重要的籌碼被我所掌握著。
「書目前在我的手上。」
對方似乎沒有料到這種情況，令我又等待了數分鐘。
「......你是誰？與袁介甫是什麼關係？」
「算是他的狐朋狗友吧，你應該知道最近他發生了什麼吧？」
「沒有必要試探，我可以回答你，是的，但是他做了什麼與我並無關係，我只是委託他幫助我轉交一本書而已。」
「你的話沒有可信度，如果你不願意說出這本書的真相，我就不會將它轉交給你的人。」我試圖作出威脅，對方卻根本不在意。
「無所謂，我本來就是想把這本書送出去，不會有人去收回，你也看到《庫普蘭德隨記》所具備的令人靈魂都衰萎的知識了吧？總是會有人要去知曉真相的。」
他對《庫普蘭德隨記》的不重視確實超出了我的預料，不過我也沒有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這上面。
雖然他確實知曉一些超乎我認知的知識，但是現代技術的進步也並不弱小。
就在聊天之際，我已經拆開了他的「洋蔥」，將其位置信息鎖定。
我記下他的地址，奪門而出。
「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