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普通人9
我沒有生氣。
只是每次與地下人員溝通的時候，我都會注意自己的口吻，務必不要展現出情感的波動，免得被人猜出我的真實想法。
戴面具也是如此，不暴露情緒的一方會顯得更為強勢，這有助於在人們心裡構建我的形象。
托馬斯出售給我的情報要價相當便宜，因為其中高價值的情報不多，大多是一些未經證實的傳聞，最離譜的可以與校園怪談相媲美。
這不足為奇，在偌大的白船市，一個情報商無論怎麼優秀也必然會有他的盲區。
卡莫霖出道時間也有限，可以挖掘的信息本身也很稀少。可堪一看的部分也就僅限於卡莫霖應該是個超過四十歲的男性，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實面目，同他合作過的人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去。
除此以外，卡莫霖本人有過輾轉在多個團體和幫派內部倒賣消息的過去，這讓他被公開懸賞，不少人想要他的命，並且與他惹上關係的人也可能被捲入。
「那你還讓我向他買情報？」我問托馬斯。
「嘖，你為什麼會怕這個？你想想你殺的那堆人，還有要殺你的那堆人，與之相比卡莫霖能招惹的勢力就是一堆臭魚爛蝦。」托馬斯說道。
「也對，」我想了想，一個之前忽視的問題浮現在心頭，「對了，你有沒有把我回來的信息賣出去。」
「呃，賣了，這可是你允許的，你不會反悔吧？」他的聲音都變得遲疑起來。
「沒事，我沒有反悔。」
「真的假的？你不會正在來殺我的路上吧？」
「沒有。」
實際上我反悔了，之前我的腦子被那本書所影響變得十分盲目，自信心就像是泡水的海草一樣膨脹起來，不止違背守則未經實驗進行血祭，還允許了托馬斯把我回來的消息賣出去。
現在真想把當時的我一巴掌拍醒，若是那些傢伙不知道我的歸來，說不定某次行動就會減少一點麻煩。
不過還好，我的真實面容一直沒有暴露，那些仇人再想殺我也只能對面具和易容的照片意淫而已。
線索貌似再一次斷掉，僅憑手上的這些我無法繼續展開調查。
不過這片迷霧已經被我揭開了一角。
我重新拾起白船屠手的相關資料，果不其然，之前太過專注於他的去向我反而忽視了原本的方向。
白船屠手是如何得到那本書的？
雖然可以通過地下人員得到警局內部資料，但是犯人本身依舊享有隱私權，其聊天帳號這類更加瑣碎的線索是被處理過的。
如果想要得到，就必須要使用更加激進的手段才行。
我旋即掛斷電話，將部分晚餐打包，往口袋裡揣了些水果，提著餐盒向警局走去。
警局的路我很熟悉，走到門前，向已經混面熟的幾位警察打招呼。
「蘇恆超蘇警官在嗎？我是他兒子，來這裡給他送晚餐。」我站在門外向里打量著，期待著不要遇到父親。
「老蘇剛剛出去出任務了，你就把餐盒放在這吧，等會兒我給他。」接待我的警察態度很溫和。
「沒事，我在這裡等他，那常警官呢？」
我剛問出口，就看到常警官從外面走進了，出乎意料的是他身邊還跟著一位我認識的人，那個之前被我用迷藥迷暈的白領男子。
「小蘇？你怎麼又來了？」常警官驚訝地問道，這兩天與我最為熟絡的便是他了。
「我來給我爸送飯。」我臉上堆著笑，卻在心中抱有先前的懷疑審視著他。
他卻沒有什麼疑慮的樣子，只是說道，「你父親？蘇恆超警官？怪不得你之前走流程這麼熟練。」
他笑了笑，向我介紹起身邊面帶靦腆的男人，「這是我兒子，常啟聞，你們應該是同齡人，我帶他來這裡辦點事，你如果想要等你父親的話可以進去左手邊第二間辦公室里等他。」
常啟聞看上去二十歲出頭，眉眼確實與常警官十分相似，容貌端正而俊秀，大概是很受女孩子喜歡的類型。頭髮有些雜亂，穿著白色的襯衫與黑色直筒牛仔褲，整體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悠閒而又自信的青年大學生，並且有著良好的人際關係。
就是他的臉上戴著一種奇怪的裝飾物，像一隻奇怪的蟲子抱在他臉上將他眼部的光線折射。
「你好。」他主動打招呼，向我伸出右手，看上去沒有認出昨晚是我將他迷昏過去。
「我叫蘇晝。」我握了握他的手，「怎麼會來警局呢？」
「啊，昨晚有個人在晚上襲擊了我，我跟父親來報個案。」他靦腆地笑了笑，似乎這件事讓他有些不好意思。
扭頭看向自己的兒子，常警官面色變得有些嚴肅，向我道了聲歉後護著常啟聞往裡走去。
看著他走入警局，我像往常一樣跟著走了進去，得益於我的頻繁訪問以及家屬關係，周圍的警察並沒有對我的行為產生質疑。
我走到那間辦公室，將餐盒放下，往周圍掃視了一圈，雖然餘光發現此處有監控，但這個角度無法拍到桌上電腦的屏幕。
電腦正打開著，我登入到無需密碼的外網帳戶，悄然將袖中的u盤插在電腦接口上，隨即之前編寫好的木馬病毒便下載到電腦上，再過一會兒它便會通過警局內部區域網進行傳播，捕捉到將我所需要的東西並將其拷貝到我的電腦上，然後自我刪除。
訪問的痕跡會被留下，不過考慮到警局的內鬼數，我認為這不算什麼致命漏洞。
很快我便起身，讓整個過程看起來就是個想玩下電腦隨後放棄的青年人。
我走到屋外等待，十幾分鐘後我等待的目標便走了出來，看著他們兩人的神色，明顯常啟聞也很難忍受常警官的反覆叮囑，爆發了爭吵。
這讓常啟聞在出了警局之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只留下常警官站在我的身邊。
我看著這個有點孤單的老警察，隨手掏出揣兜里的橘子剝開給他。
常警官接下了我手裡的兩瓣橘子，放進嘴裡咀嚼。
「有點酸。」他呲著牙說道。
「我不怎麼會挑。」我聳了聳肩，「溝通有些困難？」
只是每次與地下人員溝通的時候，我都會注意自己的口吻，務必不要展現出情感的波動，免得被人猜出我的真實想法。
戴面具也是如此，不暴露情緒的一方會顯得更為強勢，這有助於在人們心裡構建我的形象。
托馬斯出售給我的情報要價相當便宜，因為其中高價值的情報不多，大多是一些未經證實的傳聞，最離譜的可以與校園怪談相媲美。
這不足為奇，在偌大的白船市，一個情報商無論怎麼優秀也必然會有他的盲區。
卡莫霖出道時間也有限，可以挖掘的信息本身也很稀少。可堪一看的部分也就僅限於卡莫霖應該是個超過四十歲的男性，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實面目，同他合作過的人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去。
除此以外，卡莫霖本人有過輾轉在多個團體和幫派內部倒賣消息的過去，這讓他被公開懸賞，不少人想要他的命，並且與他惹上關係的人也可能被捲入。
「那你還讓我向他買情報？」我問托馬斯。
「嘖，你為什麼會怕這個？你想想你殺的那堆人，還有要殺你的那堆人，與之相比卡莫霖能招惹的勢力就是一堆臭魚爛蝦。」托馬斯說道。
「也對，」我想了想，一個之前忽視的問題浮現在心頭，「對了，你有沒有把我回來的信息賣出去。」
「呃，賣了，這可是你允許的，你不會反悔吧？」他的聲音都變得遲疑起來。
「沒事，我沒有反悔。」
「真的假的？你不會正在來殺我的路上吧？」
「沒有。」
實際上我反悔了，之前我的腦子被那本書所影響變得十分盲目，自信心就像是泡水的海草一樣膨脹起來，不止違背守則未經實驗進行血祭，還允許了托馬斯把我回來的消息賣出去。
現在真想把當時的我一巴掌拍醒，若是那些傢伙不知道我的歸來，說不定某次行動就會減少一點麻煩。
不過還好，我的真實面容一直沒有暴露，那些仇人再想殺我也只能對面具和易容的照片意淫而已。
線索貌似再一次斷掉，僅憑手上的這些我無法繼續展開調查。
不過這片迷霧已經被我揭開了一角。
我重新拾起白船屠手的相關資料，果不其然，之前太過專注於他的去向我反而忽視了原本的方向。
白船屠手是如何得到那本書的？
雖然可以通過地下人員得到警局內部資料，但是犯人本身依舊享有隱私權，其聊天帳號這類更加瑣碎的線索是被處理過的。
如果想要得到，就必須要使用更加激進的手段才行。
我旋即掛斷電話，將部分晚餐打包，往口袋裡揣了些水果，提著餐盒向警局走去。
警局的路我很熟悉，走到門前，向已經混面熟的幾位警察打招呼。
「蘇恆超蘇警官在嗎？我是他兒子，來這裡給他送晚餐。」我站在門外向里打量著，期待著不要遇到父親。
「老蘇剛剛出去出任務了，你就把餐盒放在這吧，等會兒我給他。」接待我的警察態度很溫和。
「沒事，我在這裡等他，那常警官呢？」
我剛問出口，就看到常警官從外面走進了，出乎意料的是他身邊還跟著一位我認識的人，那個之前被我用迷藥迷暈的白領男子。
「小蘇？你怎麼又來了？」常警官驚訝地問道，這兩天與我最為熟絡的便是他了。
「我來給我爸送飯。」我臉上堆著笑，卻在心中抱有先前的懷疑審視著他。
他卻沒有什麼疑慮的樣子，只是說道，「你父親？蘇恆超警官？怪不得你之前走流程這麼熟練。」
他笑了笑，向我介紹起身邊面帶靦腆的男人，「這是我兒子，常啟聞，你們應該是同齡人，我帶他來這裡辦點事，你如果想要等你父親的話可以進去左手邊第二間辦公室里等他。」
常啟聞看上去二十歲出頭，眉眼確實與常警官十分相似，容貌端正而俊秀，大概是很受女孩子喜歡的類型。頭髮有些雜亂，穿著白色的襯衫與黑色直筒牛仔褲，整體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悠閒而又自信的青年大學生，並且有著良好的人際關係。
就是他的臉上戴著一種奇怪的裝飾物，像一隻奇怪的蟲子抱在他臉上將他眼部的光線折射。
「你好。」他主動打招呼，向我伸出右手，看上去沒有認出昨晚是我將他迷昏過去。
「我叫蘇晝。」我握了握他的手，「怎麼會來警局呢？」
「啊，昨晚有個人在晚上襲擊了我，我跟父親來報個案。」他靦腆地笑了笑，似乎這件事讓他有些不好意思。
扭頭看向自己的兒子，常警官面色變得有些嚴肅，向我道了聲歉後護著常啟聞往裡走去。
看著他走入警局，我像往常一樣跟著走了進去，得益於我的頻繁訪問以及家屬關係，周圍的警察並沒有對我的行為產生質疑。
我走到那間辦公室，將餐盒放下，往周圍掃視了一圈，雖然餘光發現此處有監控，但這個角度無法拍到桌上電腦的屏幕。
電腦正打開著，我登入到無需密碼的外網帳戶，悄然將袖中的u盤插在電腦接口上，隨即之前編寫好的木馬病毒便下載到電腦上，再過一會兒它便會通過警局內部區域網進行傳播，捕捉到將我所需要的東西並將其拷貝到我的電腦上，然後自我刪除。
訪問的痕跡會被留下，不過考慮到警局的內鬼數，我認為這不算什麼致命漏洞。
很快我便起身，讓整個過程看起來就是個想玩下電腦隨後放棄的青年人。
我走到屋外等待，十幾分鐘後我等待的目標便走了出來，看著他們兩人的神色，明顯常啟聞也很難忍受常警官的反覆叮囑，爆發了爭吵。
這讓常啟聞在出了警局之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只留下常警官站在我的身邊。
我看著這個有點孤單的老警察，隨手掏出揣兜里的橘子剝開給他。
常警官接下了我手裡的兩瓣橘子，放進嘴裡咀嚼。
「有點酸。」他呲著牙說道。
「我不怎麼會挑。」我聳了聳肩，「溝通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