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普通人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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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啊,這種監控定然會引起警局內的軒然大波的,但是並沒有警員被查處的消息啊?」我提出了我的疑惑。

  「哦,那是因為這是我的內線傳出來的,在這之後監控便被覆蓋了。」他解答道。

  看來白船市只是表面上變平靜了,背後還是原來那種藏污納垢的模樣。

  也不盡然,光是明面上活動的削減就已經說明混亂在逐步減少,留給那些亡命之徒的生存空間也被進一步壓縮了,這也是托馬斯離開的緣故。

  「發給我,就原來那個地址。」

  「沒問題,報酬也老樣子打給我就行。」

  默契的交流很快便結束,這些傢伙反而要比父親好應付得多,起碼對前者我用怎樣的態度他們都能接受。

  視頻很快便傳來,我點開了它,專注地盯著屏幕中出現的身影,現在的技術進步讓其內容相當清晰。

  那是一名身材挺拔的警員,有點高低肩,每次邁步時會不自覺地掩飾雙臂的擺動,左腳步距會比右腳短一些。

  他走到其中一間監牢,與被關押著的白船屠手說了些什麼,隨即白船屠手變得暴躁不安,猛烈地拍打牢門,不過沒有僅憑蠻力就破開鐵門。

  「徒手打斷了鐵鎖,」

  這句話在記憶中一閃而過。

  我回想起與白船屠手交手的細節,從揮刀的速度估算出他力量的大小,那時他的力量就如同一輛失控的轎車一樣從我的身邊擦過,如果監牢就以關押普通人的標準關押他,那必然會失敗。

  但他依舊被關一段時間,是儀式生效所需要的時間嗎?

  而在這時,那名警察飛快掏出鑰匙打開了門,他本人在開門的瞬間被白船屠手打飛了出去,就連鐵鎖也隨之變形。

  此時白船屠手才展現出異於常人的力量,在看守所內橫衝直撞了一陣後才找到了逃離的路。

  視頻的後面我就沒看了,哪怕不去將每個警察與視頻中出現的那名警員進行比對,我也能僅憑藉姿態看出畫面上的人最有可能是誰。

  「常警官......」

  我收起思緒,將所有需要記住的事情記在日常所用手機的備忘錄上,隨即上床休息。

  等到再次睜開雙眼,正午的太陽已經照在窗口。

  我爬起來再次檢查了一遍身體,依舊沒有出現任何的異常。

  但是在十幾分鐘後,我確定了儀式還是給我留下了一些影響。

  我時不時就會對周遭的事物產生形象飽和的感覺,即使沒有昨晚進行儀式時那樣強烈,也足以為我的生活帶來極大的不便。

  比如在第一次拿到那本書時,我也患上了類似的症狀從而錯認了手機,只不過當時在書的影響下並沒有在意。

  現在的我哪怕盯著眼前的大件容器,疑惑地撫摸國它冰冷與溫熱交雜的表面,也要幾分鐘才能辨認出這物件名叫冰箱。

  在我出去買菜之時,我知道要購買眼前被分割的屍骸,但一時間也無法以正常的口吻表達,對著老闆支支吾吾並用手比劃了半天才讓對方理解。

  之後我又用這種極為原始的手語買下了如同花苞一樣的橢球體,黃色的植物肢塊,白青相間的長柄狀物還有與血不同的紅色碎末。

  直到走出菜市場,我才突然想起這些東西分別是豬肉,捲心菜,生薑,蔥還有辣椒。

  這種症狀的出現頻率不高,但只要一出現就令我骨鯁在喉。明明想要做某事,一分神便會將其遺忘,哪怕拼命試圖想起也回憶不了半分,直到不需要了才會偶然想起。

  哪怕把一碗白米放在我面前,說不定都會迫使我用上超過兩百字去描述它,才能形容清楚眼前的是什麼東西。

  不過它的影響也僅限於此,無法讓我在關鍵時刻失去應有的判斷力。

  另一件事則更加嚴重,當我檢查起那本書時,並沒有找到熟悉的圖案,只有粗糙的陌生字體在上面不斷扭捏著。

  也就是說,我以為自己得到了神秘的血祭儀式,並且順利地按照其內容完成了一次殺人事件,結果回頭卻發現整個儀式本身都可能是我的臆想。

  這就像是某種事物僅通過一本書就控制住了我的意識,將知識植入到我的記憶中,讓我毫無自覺地去完成了它的目標,並跳過真實性與安全性的檢驗直接親身操作。

  如果我沒有重新翻閱這本書,甚至不會意識到這些內容是被編造篡改出來的。


  這讓我猝然憶起曾經的摯友兼搭檔對瘋狂追逐離奇事件的我勸諫過:知識是最難以被阻止傳播的東西,如果一種知識能讓所有人都抱有一定要掩蓋住它的共識,哪怕你不曾去追逐它,它也可能會主動追逐你並將你拖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經歷過這些事後,我不得不承認他是對的。

  現在我不敢在毫無防備或是情緒不穩的狀態下去閱讀這本書了,一旦再發生意料之外的事,不能保證我依然能如這次一樣好運。

  我原計劃前去警局調查疑似與白船屠手相識的常成毅警官,不過我並不想父親得知我與警局的人相識,便先給他打了通電話。

  「今天回家吃飯嗎?」我像是一位普通的兒子問道。

  「對不起,最近抽不了身,你自己在家吃吧。」他回答道,「過段時間我就能按時回家。」

  「最近這麼忙,是在調查那個出逃的犯人嗎?叫白船屠手?」我試著打聽,「他名字都在公安局首頁掛了快一月了。」

  「哦,不是,那個是別組負責,我在調查的是其他東西。」

  「在調查什麼?」我用好奇的口吻問道。

  「保密,別問了。」他回復道,隨後便道了別,我也無法繼續追問。

  這條線恐怕得暫時擱置了,我只好用另一個身份進行調查。

  之前就懷疑過卡莫霖可能與白船屠手有關,托馬斯又被我叫了出來,讓他給我卡莫霖這個人的相關情報。

  他的聲音像是赤腳踩了樂高,「這是出賣同行啊!」

  「不好嗎?可以不用給。」

  「別生氣!我可以給!」

  「我沒有生氣。」

  「你生氣了!」

  「我沒有生氣。」

  「可是這就是你生氣時的語氣啊!你當我聽不出來嗎?!」他大聲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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