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普通人7
語言和概念重新構建好了我眼中的世界，街道兩旁的路燈和樹木不再是高低兩排巨人，遠處的巨大居民樓也不再是墓碑。
就像是這個宇宙剛剛重新啟動了一下，之前的景象不過是出現了一些小小的bug。
殘存的恐懼讓我尚未反應過來，隨之劫後餘生的無限喜悅從我的心中升起，我戰戰兢兢地扶住牆壁，讓自己在繁雜的情緒中不至於跌倒。
來不及揣摩發生了什麼，我將渙散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自己身上。
現在我的模樣很是狼狽，同被轎車濺了一身水的路邊野狗沒啥區別。
如果此刻有人注視著我的話，也許還會為保持原有那冷酷而傲慢的人設繼續裝模作樣，不過現在的話我能好好害怕一下。
為了在黑色地帶立足，作為普通人的我若想保護自己，那就一定要比其它人手段更加強硬，語氣更加狠辣，行事風格也必須在瘋狂同時隱藏著深意，猶如侵染了血色的秘聞，旁人僅僅是稍微試探便要遭到我的嚴酷反擊。
用他人的恐懼塗改我自己的恐懼，我就能顯得無所畏懼。
讓他人都對我心懷畏懼，我內心的軟弱才不會被人看出來。
平復心情之後，我仔細地感知起自己的身體，看看在血祭儀式的作用下有沒有發生變故。
內視了一會兒後，我發覺自己的身體結構並沒有任何改變，也沒有特別的觸感告訴我獲得了新的特質，看來這次血祭並沒有讓我得到什麼。
倒是之前儀式發動之時，我記住了在耳邊不斷縈繞的禱詞，並且此次儀式喚起了一部分我第一次翻閱這本書時理解的內容。
這個儀式的名字是由未知語言的名詞命名，原意大致與猥瑣、褻瀆相近。儀式本身是向這個名詞代指的存在獻上祭品，乞求饋贈。
可是我的血祭並沒有帶來任何回報，如果排除我對儀式本身的理解錯誤，那便只剩下一個可能，祭品的價值不足。
白船屠手應當是一次獻祭多人來換取到非凡的才能，而他本人即使被血祭攛升後也無法代替多個人作為祭品。
這似乎顯得他有點垃圾，或許也存在其它我尚未知曉的因素。
我鼓起勇氣重新返回儀式現場，那裡現在已經空無一物，不止白船屠手被連皮帶骨的啃食殆盡，就連我所繪製在地上的鮮血圖案都憑空消失了，只在印象中的圖案外側留下了作案工具以及殘留的鮮血。
無需打掃現場倒是給我減輕了不少麻煩，不過這也意味著無法在上面獲取相關線索了。
回到之前那條街上，那名可憐的白領男子還躺在路邊。
我不想管他，畢竟無法將發生的事向他解釋清楚，按照我的經驗，他吸入的藥量是很快就會自動醒來的程度。
我躲在遠處看見他悠悠地醒轉過來，臉色從茫然變成驚恐，急匆匆地跑走，這才轉身離去。
由於時間過晚，一路上都沒有找到交通工具的我迫不得已自己徒步跑回白船區，在公共廁所中卸去妝容，藏好工具。
即使如此我也沒有回到家中，而是使用花露水掩蓋住身上沾到的血腥味，去到還開著門的公共澡堂清洗乾淨，換好平時的衣裝才回到家中。
為了使平時的形象和戴著面具的形象分別，在平日裡我會穿著較為潮流的服裝，而在以黑色地帶的身份行事時我會以樸素的衣著示人。
其實我不喜歡追趨逐耆，可惜一開始我沒想到要變換自身的形象，讓習慣的服飾風格被太多地下人員得知，不得已改變真正的自我。
拋卻這些雜念，正打算去休息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開門聲。
一位神色嚴肅又殘留著疲憊的男人走進門，將身上的警服掛在門前的衣架上，抬著頭看向了我。
「回來了？」我看著他問道。
「回來了？」他也看著我問道。
這位是我的父親，蘇恆超，職位算是個高級警官，在我出去旅遊的時候被調到了其它地方，所以我剛回來的時候他並不在家。
即使我們是親人，卻很少在網上溝通，所以不清楚彼此的近況。
「剛回來嗎？這麼晚。」他就以一位父親看兒子的眼神看著我，將身上攜帶的公文包放在桌上，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
「已經回來很久了，今天出去得久了些，所以才這麼晚回來。」我笑著擁抱了他。
他愣了愣神，也擁抱了我一下，隨後便催促著我就寢。
不湊巧的是我的按鍵手機正好在此刻響起，引起了他的注意。
被他看見並不會怎麼樣，但是現代拿著一台老手機多少會帶來疑問和好奇，所以我擋著他的視線查看起手機。
是托馬斯。
他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
無論如何，我是不可能在這裡通話，只好掛斷了電話。
「誰打來了？怎麼不接？」他問道。
「騷擾電話。」我用謊言向他解釋道，「之前這個號碼就打過我幾次，已經將他標記了。」
他看了我一眼接著說道，「那就去休息吧。」
接著他走入自己的房間拿了些紙質文件出來，又再次走到玄關之上。
「怎麼還要出去？」我問道。
「工作，還有些事情沒有忙完。」他像剛才我掩飾著手機一樣掩飾著自己的表情，「明天是你媽媽的祭日，要一起去看看她嗎？」
這回輪到我愣住了一下，沉默了一會兒後答應了他，看著他的身影也消失在門外。
明明是親人重逢，我們卻將氣氛弄得如此尷尬。
有些心裡不痛快的我才打開按鍵手機，想要質問對方為何在此刻來電。
但他的第一句話就成功地轉移了我的注意力，「嘿！我有個消息你絕對會感興趣，和你想找的白船屠手息息相關。」
他自信的語氣讓我不禁說道，「直接說，價格老規矩。」
「我找到了白船屠手逃離看守所的監控，其中有一個重磅的，是其中一名警察幫他打開了看守所的大門！」
就像是這個宇宙剛剛重新啟動了一下，之前的景象不過是出現了一些小小的bug。
殘存的恐懼讓我尚未反應過來，隨之劫後餘生的無限喜悅從我的心中升起，我戰戰兢兢地扶住牆壁，讓自己在繁雜的情緒中不至於跌倒。
來不及揣摩發生了什麼，我將渙散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自己身上。
現在我的模樣很是狼狽，同被轎車濺了一身水的路邊野狗沒啥區別。
如果此刻有人注視著我的話，也許還會為保持原有那冷酷而傲慢的人設繼續裝模作樣，不過現在的話我能好好害怕一下。
為了在黑色地帶立足，作為普通人的我若想保護自己，那就一定要比其它人手段更加強硬，語氣更加狠辣，行事風格也必須在瘋狂同時隱藏著深意，猶如侵染了血色的秘聞，旁人僅僅是稍微試探便要遭到我的嚴酷反擊。
用他人的恐懼塗改我自己的恐懼，我就能顯得無所畏懼。
讓他人都對我心懷畏懼，我內心的軟弱才不會被人看出來。
平復心情之後，我仔細地感知起自己的身體，看看在血祭儀式的作用下有沒有發生變故。
內視了一會兒後，我發覺自己的身體結構並沒有任何改變，也沒有特別的觸感告訴我獲得了新的特質，看來這次血祭並沒有讓我得到什麼。
倒是之前儀式發動之時，我記住了在耳邊不斷縈繞的禱詞，並且此次儀式喚起了一部分我第一次翻閱這本書時理解的內容。
這個儀式的名字是由未知語言的名詞命名，原意大致與猥瑣、褻瀆相近。儀式本身是向這個名詞代指的存在獻上祭品，乞求饋贈。
可是我的血祭並沒有帶來任何回報，如果排除我對儀式本身的理解錯誤，那便只剩下一個可能，祭品的價值不足。
白船屠手應當是一次獻祭多人來換取到非凡的才能，而他本人即使被血祭攛升後也無法代替多個人作為祭品。
這似乎顯得他有點垃圾，或許也存在其它我尚未知曉的因素。
我鼓起勇氣重新返回儀式現場，那裡現在已經空無一物，不止白船屠手被連皮帶骨的啃食殆盡，就連我所繪製在地上的鮮血圖案都憑空消失了，只在印象中的圖案外側留下了作案工具以及殘留的鮮血。
無需打掃現場倒是給我減輕了不少麻煩，不過這也意味著無法在上面獲取相關線索了。
回到之前那條街上，那名可憐的白領男子還躺在路邊。
我不想管他，畢竟無法將發生的事向他解釋清楚，按照我的經驗，他吸入的藥量是很快就會自動醒來的程度。
我躲在遠處看見他悠悠地醒轉過來，臉色從茫然變成驚恐，急匆匆地跑走，這才轉身離去。
由於時間過晚，一路上都沒有找到交通工具的我迫不得已自己徒步跑回白船區，在公共廁所中卸去妝容，藏好工具。
即使如此我也沒有回到家中，而是使用花露水掩蓋住身上沾到的血腥味，去到還開著門的公共澡堂清洗乾淨，換好平時的衣裝才回到家中。
為了使平時的形象和戴著面具的形象分別，在平日裡我會穿著較為潮流的服裝，而在以黑色地帶的身份行事時我會以樸素的衣著示人。
其實我不喜歡追趨逐耆，可惜一開始我沒想到要變換自身的形象，讓習慣的服飾風格被太多地下人員得知，不得已改變真正的自我。
拋卻這些雜念，正打算去休息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開門聲。
一位神色嚴肅又殘留著疲憊的男人走進門，將身上的警服掛在門前的衣架上，抬著頭看向了我。
「回來了？」我看著他問道。
「回來了？」他也看著我問道。
這位是我的父親，蘇恆超，職位算是個高級警官，在我出去旅遊的時候被調到了其它地方，所以我剛回來的時候他並不在家。
即使我們是親人，卻很少在網上溝通，所以不清楚彼此的近況。
「剛回來嗎？這麼晚。」他就以一位父親看兒子的眼神看著我，將身上攜帶的公文包放在桌上，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
「已經回來很久了，今天出去得久了些，所以才這麼晚回來。」我笑著擁抱了他。
他愣了愣神，也擁抱了我一下，隨後便催促著我就寢。
不湊巧的是我的按鍵手機正好在此刻響起，引起了他的注意。
被他看見並不會怎麼樣，但是現代拿著一台老手機多少會帶來疑問和好奇，所以我擋著他的視線查看起手機。
是托馬斯。
他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
無論如何，我是不可能在這裡通話，只好掛斷了電話。
「誰打來了？怎麼不接？」他問道。
「騷擾電話。」我用謊言向他解釋道，「之前這個號碼就打過我幾次，已經將他標記了。」
他看了我一眼接著說道，「那就去休息吧。」
接著他走入自己的房間拿了些紙質文件出來，又再次走到玄關之上。
「怎麼還要出去？」我問道。
「工作，還有些事情沒有忙完。」他像剛才我掩飾著手機一樣掩飾著自己的表情，「明天是你媽媽的祭日，要一起去看看她嗎？」
這回輪到我愣住了一下，沉默了一會兒後答應了他，看著他的身影也消失在門外。
明明是親人重逢，我們卻將氣氛弄得如此尷尬。
有些心裡不痛快的我才打開按鍵手機，想要質問對方為何在此刻來電。
但他的第一句話就成功地轉移了我的注意力，「嘿！我有個消息你絕對會感興趣，和你想找的白船屠手息息相關。」
他自信的語氣讓我不禁說道，「直接說，價格老規矩。」
「我找到了白船屠手逃離看守所的監控，其中有一個重磅的，是其中一名警察幫他打開了看守所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