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普通人3
我可能開心得太早了一點。
三周時間過去了，關於那名罪犯的抓捕依舊沒有任何進展。
公安局將其通緝信息掛在官方網頁上鼓勵熱心市民目擊到他的時候積極舉報，還附上了獎金和錦旗獎勵。
通緝頁面上還重點強調犯人是個喪心病狂的危險分子，建議市民目擊以後迅速遠離現場並報警，並好幾天都可以在街上看見來回巡邏的警車。
奇妙的是，即使在這種調查力度下，那個人依舊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每次我跑去警察局旁敲側擊都只得到暫時沒有結果的回答。
不僅如此，連我上次找到他的辦法也失效了。我甚至去他家附近蹲守了一個晚上，最後也是毫無收穫。
而就連本地警察的力量都找不到，只靠我一個人也是無能為力的。
因此我決定找一些灰色渠道。
在離開家鄉向親朋好友宣布「我要去完成我的冒險。」之前，我曾在這座城市之中的灰黑色地帶混跡過，所以依舊保存著與灰色情報販子溝通的手段。
翻找了好一陣，我依次從遊戲機，扔在雜物間很久的舊電視以及大概是八年前老手機盒中翻找出一些零部件以及一張已經褪色了的手機卡，將其重新組裝成一台粉色的按鍵手機。
並且因為電池是可以拆卸的，我在組裝前就已經用萬能充將電池充好了電。
這是之前在這座城市的灰黑色地帶所使用的電話。我提前準備了很多備用電話卡，原本是為了防止定位決定用一張掰一張，然後發現幾乎所有情況都不太需要。
將已經很久沒有輸入過的號碼重新按下，希望對方沒有放棄這個號碼。
隨著電話接通，另一頭傳來了一個聽起來像是年輕男性的嗓音，些許的失真感透露出這聲音是由軟體製作而成的。這種掩飾的手段反而讓我確定是本人。
對面的傢伙叫『托馬斯』，當然這是個代號，是一個和我私交相當不錯的情報販，信譽良好。
他問道：「哪位？」
我輕聲咳嗽了一下，改變了自己的聲線說道，「是我。」
「你是？」
「不想活了？」
「對不起！剛剛真的沒認出你！」他立刻道歉，此時即使傳來的是軟體合成音也能感受出屏幕外的對方大概是一幅後怕的樣子，「你之前去幹什麼了消失了三年？我還以為你死在某條下水道了。」
「出去旅遊。」
「啊？」
電話那頭傳來短暫的沉默，大概是還沒有理清思緒吧。
「你如果想的話可以把我回來的消息賣出去。」
「我不會上當的，如果我真的說出去，你就正好有理由過來把我殺了是吧......」
他的不安並不是空穴來風。
一直以來我都在為追求神秘事件做拼搏。「做足一切能做的準備。」並不是隨口一句空話，假如將追逐的過程比作長跑，那我是一刻也沒有慢下半步。
為了在面對未知處境的時候可以去親身體會而不是只能站在遠遠的角落瞥視一眼來聊以慰藉，我曾習練過武術，並且試圖抵達這門技術的巔峰。這樣的話，當面對必須承受風險才能求索到的秘境我也有了一探究竟的資本。
除此以外，就像前面所說的我去接觸了一些灰色和黑色地帶，其中發生的事情就太過繁雜，若是全部說出來可以列成一篇長篇小說了，這裡就簡述一下：我手上沾染過不止一條人命，並且類似托馬斯這樣的中間人員也有，他就忌憚我像殺死他們那樣殺了他。
「我又不是精神病，沒有衝突的話是不會殺你的。」我說到，「我這次重新打來是需要你的幫忙。」
「沒問題，只要是我能力範圍之內就可以了。」他恢復了平靜，在涉及自身工作時他還是很可靠的，「還記得怎麼支付報酬的吧。」
「記得」，我說，「我要最近那個逃出看守所的罪犯的下落。」
「他誰？」
「......」
這回輪到我沉默了。
「是這樣的，我已經離開白船市一段時間了，沒有再去關注那邊的案件。」他解釋到。
「你等一下，別掛斷。」
我用頭夾著電話翻開自己做的檔案將之前對於此事的調查複述過去。
之前那個犯人名叫袁介甫，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性，之前是一名前端工程師，身材瘦削，樣貌和我一樣平庸。不知道他經歷了些什麼在一個月前離職，並在之後流竄在街上殺死了七個人，其中六名是用作儀式血祭，一名在他襲擊過程中就已經身亡。這段時間的恐怖行徑令人們將他稱呼為「白船屠手」，以他為原型的二創故事都已經刊登在一些刊物上。
比起他拗口的原名，我也覺得這個稱呼確實更方便。
後續不用多說，只要他還是個人就必然會在世間留下痕跡，然後很不幸地正好撞見了旅遊回來很是悠閒的我，通過坊間詢問找出了他可能的藏身處，最後被我一一蹲點抽獎抽中了。
當敘述完畢之後，托馬斯回復了一句好的便掛斷了電話，直到晚上我正在網上搜索古語言的相關資料和學者時才重新打了回來。
「你的這件事有點複雜。」
「不加錢。」
「我是那樣的人嗎！？」憤憤不平的聲音手機傳來，隨即又平復語氣說道，「我向你那邊還活動的收集情報人員了解了一下，白船屠手不僅沒有在可用的監控中出現過，甚至連目擊證人都沒有。」
「這麼麻煩嗎。」這件可能比我一開始想的還要複雜，也許得同時著手於那本書的破譯和找人了。
這時他才說出自己的成果，「但是有一個人說擁有相關的情報。」
「你說。」
「卡莫霖。」他回復到。
「為什麼你們這一行的人都要起這麼奇怪的代號。」又聽到一個自己之前所沒聽見過的代號，我不禁問道。
「所以你要嗎？」
「當然要，不過他的信息可靠嗎？」
「之前你離開的時間裡他才出道的，至少在這段時間的歷史記錄來看，他的情報置信度還是挺高的。」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關於他有一些不那麼好的傳聞。」
「繼續說。」
他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的念到，「卡莫霖曾經害死過與他同行的搭檔，並且超過一半以上購買他情報的人都在三個月內死了。」
「前一個不多說，不過就後面的傳聞來說，像你們這類人朝生暮死有什麼奇怪的嗎？」
「......」
掛斷了電話，我決定去接觸卡莫霖。
三周時間過去了，關於那名罪犯的抓捕依舊沒有任何進展。
公安局將其通緝信息掛在官方網頁上鼓勵熱心市民目擊到他的時候積極舉報，還附上了獎金和錦旗獎勵。
通緝頁面上還重點強調犯人是個喪心病狂的危險分子，建議市民目擊以後迅速遠離現場並報警，並好幾天都可以在街上看見來回巡邏的警車。
奇妙的是，即使在這種調查力度下，那個人依舊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每次我跑去警察局旁敲側擊都只得到暫時沒有結果的回答。
不僅如此，連我上次找到他的辦法也失效了。我甚至去他家附近蹲守了一個晚上，最後也是毫無收穫。
而就連本地警察的力量都找不到，只靠我一個人也是無能為力的。
因此我決定找一些灰色渠道。
在離開家鄉向親朋好友宣布「我要去完成我的冒險。」之前，我曾在這座城市之中的灰黑色地帶混跡過，所以依舊保存著與灰色情報販子溝通的手段。
翻找了好一陣，我依次從遊戲機，扔在雜物間很久的舊電視以及大概是八年前老手機盒中翻找出一些零部件以及一張已經褪色了的手機卡，將其重新組裝成一台粉色的按鍵手機。
並且因為電池是可以拆卸的，我在組裝前就已經用萬能充將電池充好了電。
這是之前在這座城市的灰黑色地帶所使用的電話。我提前準備了很多備用電話卡，原本是為了防止定位決定用一張掰一張，然後發現幾乎所有情況都不太需要。
將已經很久沒有輸入過的號碼重新按下，希望對方沒有放棄這個號碼。
隨著電話接通，另一頭傳來了一個聽起來像是年輕男性的嗓音，些許的失真感透露出這聲音是由軟體製作而成的。這種掩飾的手段反而讓我確定是本人。
對面的傢伙叫『托馬斯』，當然這是個代號，是一個和我私交相當不錯的情報販，信譽良好。
他問道：「哪位？」
我輕聲咳嗽了一下，改變了自己的聲線說道，「是我。」
「你是？」
「不想活了？」
「對不起！剛剛真的沒認出你！」他立刻道歉，此時即使傳來的是軟體合成音也能感受出屏幕外的對方大概是一幅後怕的樣子，「你之前去幹什麼了消失了三年？我還以為你死在某條下水道了。」
「出去旅遊。」
「啊？」
電話那頭傳來短暫的沉默，大概是還沒有理清思緒吧。
「你如果想的話可以把我回來的消息賣出去。」
「我不會上當的，如果我真的說出去，你就正好有理由過來把我殺了是吧......」
他的不安並不是空穴來風。
一直以來我都在為追求神秘事件做拼搏。「做足一切能做的準備。」並不是隨口一句空話，假如將追逐的過程比作長跑，那我是一刻也沒有慢下半步。
為了在面對未知處境的時候可以去親身體會而不是只能站在遠遠的角落瞥視一眼來聊以慰藉，我曾習練過武術，並且試圖抵達這門技術的巔峰。這樣的話，當面對必須承受風險才能求索到的秘境我也有了一探究竟的資本。
除此以外，就像前面所說的我去接觸了一些灰色和黑色地帶，其中發生的事情就太過繁雜，若是全部說出來可以列成一篇長篇小說了，這裡就簡述一下：我手上沾染過不止一條人命，並且類似托馬斯這樣的中間人員也有，他就忌憚我像殺死他們那樣殺了他。
「我又不是精神病，沒有衝突的話是不會殺你的。」我說到，「我這次重新打來是需要你的幫忙。」
「沒問題，只要是我能力範圍之內就可以了。」他恢復了平靜，在涉及自身工作時他還是很可靠的，「還記得怎麼支付報酬的吧。」
「記得」，我說，「我要最近那個逃出看守所的罪犯的下落。」
「他誰？」
「......」
這回輪到我沉默了。
「是這樣的，我已經離開白船市一段時間了，沒有再去關注那邊的案件。」他解釋到。
「你等一下，別掛斷。」
我用頭夾著電話翻開自己做的檔案將之前對於此事的調查複述過去。
之前那個犯人名叫袁介甫，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性，之前是一名前端工程師，身材瘦削，樣貌和我一樣平庸。不知道他經歷了些什麼在一個月前離職，並在之後流竄在街上殺死了七個人，其中六名是用作儀式血祭，一名在他襲擊過程中就已經身亡。這段時間的恐怖行徑令人們將他稱呼為「白船屠手」，以他為原型的二創故事都已經刊登在一些刊物上。
比起他拗口的原名，我也覺得這個稱呼確實更方便。
後續不用多說，只要他還是個人就必然會在世間留下痕跡，然後很不幸地正好撞見了旅遊回來很是悠閒的我，通過坊間詢問找出了他可能的藏身處，最後被我一一蹲點抽獎抽中了。
當敘述完畢之後，托馬斯回復了一句好的便掛斷了電話，直到晚上我正在網上搜索古語言的相關資料和學者時才重新打了回來。
「你的這件事有點複雜。」
「不加錢。」
「我是那樣的人嗎！？」憤憤不平的聲音手機傳來，隨即又平復語氣說道，「我向你那邊還活動的收集情報人員了解了一下，白船屠手不僅沒有在可用的監控中出現過，甚至連目擊證人都沒有。」
「這麼麻煩嗎。」這件可能比我一開始想的還要複雜，也許得同時著手於那本書的破譯和找人了。
這時他才說出自己的成果，「但是有一個人說擁有相關的情報。」
「你說。」
「卡莫霖。」他回復到。
「為什麼你們這一行的人都要起這麼奇怪的代號。」又聽到一個自己之前所沒聽見過的代號，我不禁問道。
「所以你要嗎？」
「當然要，不過他的信息可靠嗎？」
「之前你離開的時間裡他才出道的，至少在這段時間的歷史記錄來看，他的情報置信度還是挺高的。」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關於他有一些不那麼好的傳聞。」
「繼續說。」
他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的念到，「卡莫霖曾經害死過與他同行的搭檔，並且超過一半以上購買他情報的人都在三個月內死了。」
「前一個不多說，不過就後面的傳聞來說，像你們這類人朝生暮死有什麼奇怪的嗎？」
「......」
掛斷了電話，我決定去接觸卡莫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