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搜身
你覺得我會讓你們的人碰我的身體嗎？憑證被你奪去倒是次要的。你陸家突然的刀子，我可承受不了。不過，搜身我同意了。得用別人。
請諸位來賓熱心，幫我四位搜身。」
卜為先將疊好的契約和手中的紅中舉過頭頂，靜止不動，任憑人過來搜身。
戚崇有些慌亂，但很快冷靜下來，張開雙臂。陸敬則不願人靠近，半推半就。
然後。除了在陸敬身上搜到了兩顆偏心的骰子以外，一無所獲。
「你搜什麼身啊？我在牌桌上沒看到什麼換牌，還以為你的眼力過人看的清楚，難道你也什麼都沒看清嗎？」陸家三少爺的摺扇指向了隨從。
「對不起，少爺。但是……」
陸家的隨從抓起了牌桌上的四張中來到燈前想要仔細比對牌背。
「你這是想要在牌背上看出什麼來？能給現場的人都解釋一下嗎？我們現在可都被你折騰的不清不楚的呢。」卜為先走到他的身側，按住了他拿著牌的手。
「有人在你搜你身的時候，把你身上藏的東西趁機拿走了吧。你換了好幾次牌，那張中也是你換到最後一張的，難道為了讓我槓了之後摸到？」隨從眼神恍惚，但是思考沒有停下。
「搜身前你最激情，搜身後你重新懷疑所有人。所以你是要強行把事情搞亂，結束今天的對局？
贏了之後想主動下桌，大可不用搞出這些東西。你既然是以個人身份上場，你不想打，誰還能強制你嗎？下場就是了。」卜為先語氣平和，好似真的在勸說。
「這麼淺顯的離間我會上當？我不下場。繼續！」隨從把手牌往桌上一扔，就要回到原來的位置。
「你滾下去。我不需要你和我坐在一桌。」
說出這句話的是陸家三少爺陸敬，他現在怒目圓睜。
「少爺你說什麼？沒有我可對付不了他！」
陸家的隨從知道卜為先技高一籌，但依舊相信自己不會輸，也相信能找到能破解卜為先的要點。但是，陸敬並不這麼想。
「有你我還需要對付你！」陸敬把「你」字咬的極重。
別人不清楚牌背上是否有印記，印記從何而來，陸敬不一樣。他十分清楚自家的下人有多好的眼力，對光線明暗的把控異於常人，能通過做印記辨認牌背。
『之前的大三元說不明白包牌規則。實際打了那麼久的麻將，怎麼可能不知道？話語中的虛假成分都要溢出來了。再怎麼強制自己按相信他行動，可也不能真的相信他。
明槓嶺上也是早就瞄準了想要的牌，因為能和牌才選擇開槓。結果卻鬧起來說這張中是別人換上來的，想要岔開話題撇清責任。什麼四張中五張中六張中的亂七八糟的話，滿口都是想耍賴的胡言亂語。
對面的卜為先還會放過戚崇的小牌去嘗試做大。他卻寧可放棄接下來四暗刻的自摸的可能，也不想錯過從自己手裡抓炮，實在是太想贏了。
他的這些謊言，比之前自己說是被動接收到了手勢那些話還要假。
難不成是因為之前剁手指的事情，讓同為下人這傢伙感到了不滿嗎？可惡，人家被剁掉手指的人都還沒說什麼呢。
下人不應該是給點好處就能任意支配，盡忠到死，剁了手指也不該有反骨嗎？為什麼同為下人會有這麼大區別？
對，好處，就是好處啊。這兩個下人是一樣的！都是一點點錢就能出賣人生和性命的傢伙。給一點錢就賣命，有更多拿錢的機會自然就反叛了。
下等人就是下等人。
多幹了幾年活，就把我當傻子欺辱。明明一直跟他互相打著信號，結果卻是他一直贏，自己一直輸。難道不是自己冒著風險一直為他做嫁衣？
一切的一切，都是之前的大三元原諒了他的結果。讓他覺得反抗了自己也不會遭到什麼懲罰，反而能得到利益。只是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就覺得莊家是誰都可以，覺得所有人是不分主次的平等的人。實際明明只是個下人，我給了他一個平坐的機會，竟然厚臉皮的騎到主子身上來了。
不在同一個階層的人，終究沒辦法合作，跟下等人怎麼可能有同心戮力的關係，只有徹底的支配他們的利害才能讓他們把事情辦好。
信任下人是我的失誤，給這種沒有資本的人和自己一樣的機會，他就只會胡來。早知如此，還不如一開始直接接受了讓巴家四小姐上場的提案。
現在也不晚。契約上籤的是陸敬和卜為先兩個名字。賭博的主體，終究只能是他和我指定的人。』
「跟這種沒資產支撐，只會在桌上亂打發瘋的下人玩，一點也不痛快。四小姐，之前讓他代你上桌真是抱歉。咱們這些少爺小姐聚在一起，這牌局才好安然運轉。」
「我也沒錢啊。」巴雷看著走上前邀請的陸敬一愣。
「巴四小姐的美貌武藝和家世，只要站在這裡，就抵得上白銀萬兩。你有的價值，可不在於你有多少錢可花，而在於有多少人願意拿錢為你花。」
陸家三少爺摺扇一甩。儘管他輸了不少，和女子搭話時倒是瀟灑氣質卻不減，嘴裡說的話都沒有他的身段好。
可惜他的話只能打動會以自身價值被別人定義而滿足的人，仗著自身武力行動慣了的巴雷聽了不明所以。
巴雷遲疑的望向卜為先，見到卜為先確信的點了點頭，還是坐到了桌前。
一直緊繃著卜為先，終於在這個時候舒了一口疲勞積累的氣。
因為被一個有著麻將天賦的陸家隨從打斷，預想中的最順利情況過了許久才剛剛出現。
好在，他在捉了陸敬幾次大牌之後，再也不被對方當作同伴了。
那名隨從正站在遠處望著牌桌，不發一聲響，不知道在想著什麼。這個隨從的想法大多是正確的，只要抱著自我犧牲的覺悟再拼一步，就可以揭穿卜為先了。
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是實現卜為先想法的時候。
麻將，四個人輪流坐莊，是每個人都在爭勝的遊戲。
如果是四個水平相同、策略不變的機器在打牌。最終一定會導向無人輸贏的平均值。
請諸位來賓熱心，幫我四位搜身。」
卜為先將疊好的契約和手中的紅中舉過頭頂，靜止不動，任憑人過來搜身。
戚崇有些慌亂，但很快冷靜下來，張開雙臂。陸敬則不願人靠近，半推半就。
然後。除了在陸敬身上搜到了兩顆偏心的骰子以外，一無所獲。
「你搜什麼身啊？我在牌桌上沒看到什麼換牌，還以為你的眼力過人看的清楚，難道你也什麼都沒看清嗎？」陸家三少爺的摺扇指向了隨從。
「對不起，少爺。但是……」
陸家的隨從抓起了牌桌上的四張中來到燈前想要仔細比對牌背。
「你這是想要在牌背上看出什麼來？能給現場的人都解釋一下嗎？我們現在可都被你折騰的不清不楚的呢。」卜為先走到他的身側，按住了他拿著牌的手。
「有人在你搜你身的時候，把你身上藏的東西趁機拿走了吧。你換了好幾次牌，那張中也是你換到最後一張的，難道為了讓我槓了之後摸到？」隨從眼神恍惚，但是思考沒有停下。
「搜身前你最激情，搜身後你重新懷疑所有人。所以你是要強行把事情搞亂，結束今天的對局？
贏了之後想主動下桌，大可不用搞出這些東西。你既然是以個人身份上場，你不想打，誰還能強制你嗎？下場就是了。」卜為先語氣平和，好似真的在勸說。
「這麼淺顯的離間我會上當？我不下場。繼續！」隨從把手牌往桌上一扔，就要回到原來的位置。
「你滾下去。我不需要你和我坐在一桌。」
說出這句話的是陸家三少爺陸敬，他現在怒目圓睜。
「少爺你說什麼？沒有我可對付不了他！」
陸家的隨從知道卜為先技高一籌，但依舊相信自己不會輸，也相信能找到能破解卜為先的要點。但是，陸敬並不這麼想。
「有你我還需要對付你！」陸敬把「你」字咬的極重。
別人不清楚牌背上是否有印記，印記從何而來，陸敬不一樣。他十分清楚自家的下人有多好的眼力，對光線明暗的把控異於常人，能通過做印記辨認牌背。
『之前的大三元說不明白包牌規則。實際打了那麼久的麻將，怎麼可能不知道？話語中的虛假成分都要溢出來了。再怎麼強制自己按相信他行動，可也不能真的相信他。
明槓嶺上也是早就瞄準了想要的牌，因為能和牌才選擇開槓。結果卻鬧起來說這張中是別人換上來的，想要岔開話題撇清責任。什麼四張中五張中六張中的亂七八糟的話，滿口都是想耍賴的胡言亂語。
對面的卜為先還會放過戚崇的小牌去嘗試做大。他卻寧可放棄接下來四暗刻的自摸的可能，也不想錯過從自己手裡抓炮，實在是太想贏了。
他的這些謊言，比之前自己說是被動接收到了手勢那些話還要假。
難不成是因為之前剁手指的事情，讓同為下人這傢伙感到了不滿嗎？可惡，人家被剁掉手指的人都還沒說什麼呢。
下人不應該是給點好處就能任意支配，盡忠到死，剁了手指也不該有反骨嗎？為什麼同為下人會有這麼大區別？
對，好處，就是好處啊。這兩個下人是一樣的！都是一點點錢就能出賣人生和性命的傢伙。給一點錢就賣命，有更多拿錢的機會自然就反叛了。
下等人就是下等人。
多幹了幾年活，就把我當傻子欺辱。明明一直跟他互相打著信號，結果卻是他一直贏，自己一直輸。難道不是自己冒著風險一直為他做嫁衣？
一切的一切，都是之前的大三元原諒了他的結果。讓他覺得反抗了自己也不會遭到什麼懲罰，反而能得到利益。只是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就覺得莊家是誰都可以，覺得所有人是不分主次的平等的人。實際明明只是個下人，我給了他一個平坐的機會，竟然厚臉皮的騎到主子身上來了。
不在同一個階層的人，終究沒辦法合作，跟下等人怎麼可能有同心戮力的關係，只有徹底的支配他們的利害才能讓他們把事情辦好。
信任下人是我的失誤，給這種沒有資本的人和自己一樣的機會，他就只會胡來。早知如此，還不如一開始直接接受了讓巴家四小姐上場的提案。
現在也不晚。契約上籤的是陸敬和卜為先兩個名字。賭博的主體，終究只能是他和我指定的人。』
「跟這種沒資產支撐，只會在桌上亂打發瘋的下人玩，一點也不痛快。四小姐，之前讓他代你上桌真是抱歉。咱們這些少爺小姐聚在一起，這牌局才好安然運轉。」
「我也沒錢啊。」巴雷看著走上前邀請的陸敬一愣。
「巴四小姐的美貌武藝和家世，只要站在這裡，就抵得上白銀萬兩。你有的價值，可不在於你有多少錢可花，而在於有多少人願意拿錢為你花。」
陸家三少爺摺扇一甩。儘管他輸了不少，和女子搭話時倒是瀟灑氣質卻不減，嘴裡說的話都沒有他的身段好。
可惜他的話只能打動會以自身價值被別人定義而滿足的人，仗著自身武力行動慣了的巴雷聽了不明所以。
巴雷遲疑的望向卜為先，見到卜為先確信的點了點頭，還是坐到了桌前。
一直緊繃著卜為先，終於在這個時候舒了一口疲勞積累的氣。
因為被一個有著麻將天賦的陸家隨從打斷，預想中的最順利情況過了許久才剛剛出現。
好在，他在捉了陸敬幾次大牌之後，再也不被對方當作同伴了。
那名隨從正站在遠處望著牌桌，不發一聲響，不知道在想著什麼。這個隨從的想法大多是正確的，只要抱著自我犧牲的覺悟再拼一步，就可以揭穿卜為先了。
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是實現卜為先想法的時候。
麻將，四個人輪流坐莊，是每個人都在爭勝的遊戲。
如果是四個水平相同、策略不變的機器在打牌。最終一定會導向無人輸贏的平均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