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下鄉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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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春之戀(長篇小說)張寶同 2024.2.12

  陳杰要下鄉採訪,剛騎車出了公社大院門口,就碰見了秋妹子。

  秋妹子穿著一件白色襯衣和一條灰色褲子,頭髮洗過不久,還是濕濕地用一個白手絹扎著披在身後,正昂首挺胸地從林間小路朝著這邊走過來。

  這讓她很有那種風流灑脫的氣質美感。

  這種優美曼妙的姿態他只在一位長沙女知青走路時見過,至今印象深刻。

  他停下車子朝著她看了看,覺得這妹子還真是蠻漂亮。

  要不,歐陽書記會為她捨得花那麼大的氣力,把她從鄉下調到了公社裡。

  只是可惜這樣漂亮的妹子要跟歐陽書記睏覺,把自己的貞潔給丟掉了。

  但是,他似乎也能理解:一個農村妹子不跟別人睏覺,誰會幫她跳出龍門?

  既然白翎能跟潘副書記和劉副主任睏覺,她秋妹子為何不能跟歐陽書記睏覺?

  如果她們都有自己的工作,你就是打死她們也不會跟別的男人睏覺。

  就在他停下車朝著她看時,她已經來到他的面前,問道,「你去哪呦?」

  陳杰說,「我去坪塘採訪。」

  秋妹子朝他打了個媚眼,說,「我跟你一起去。」

  陳杰馬上就說,「坪塘好遠呢,你又不會騎車子。」

  秋妹子說,「沒得關係,我家就在坪塘。你把我帶過去。」

  陳杰皺著眉頭說,「那路好難走,我又不會帶人。你還是莫要去。」

  可是,秋妹子用手抓著了車座,用眼睛看著他說,「我就要跟你去。」

  陳杰由不得地嘆了口氣說,「好,那就上來吧。」說著,便騎上車子。

  秋妹子往車上一跳坐在了車座上,還把一隻胳膊摟在他的腰上。

  他馬上就說,「你莫這樣地摟著我,讓別人見了,還以為我們兩人在戀愛呢。」

  秋妹子就把胳膊收了回去。

  陳杰一路蹬著車子朝前行駛著,很快就過了供銷社。

  在供銷社東面,就是一條戰略公路,從茶山那邊一直通往烏雞嶺山下。

  戰備公路常年沒得車輛通行,所以,路況很差,沆沆窪窪,要麼是長滿了野草,要麼是亂石成堆,別說騎車通行,就是走在上面都不方便。

  如果不帶人,陳杰可以騎車走在公路邊的草地上。

  可是,一帶著人,他就不敢了,因為搞不好就會連人帶車翻在了水溝里。

  他第一次從這裡過時,就差點翻在了水溝里,只因他動作敏捷,從車上跳了下來,人沒摔著,但車子卻掉進了溝里。

  陳杰停下車子,讓秋妹子下來,就推著車子走。

  秋妹子跟在他的後面,可是,為了跟他說話,她就走在了他的旁邊。

  她說,「陳杰,你說男人是喜歡妹子打扮,還是不喜歡妹子打扮?」

  陳杰說,「有一個名人說過,如果女人把吃飯的錢用在打扮上,那麼就會有男人請她吃飯。」

  秋妹子說,「這樣說男人還是喜歡妹子打扮。」

  陳杰說,「那是自然,妹子打扮得漂亮,哪個男人不喜歡。」

  秋妹子說,「這樣說你也喜歡妹子打扮。」

  陳杰說,「喜歡是喜歡,但不能過分打扮。有的妹子把自己打扮得好怪氣,我就不喜歡了。」

  秋妹子又問,「你覺得我打扮得如何?」

  陳杰說,「你打扮得既樸素又洋氣,恰到好處。」

  秋妹子聽著就好高興,說,「我聽別人都說白妹子是公社最漂亮的妹子,你覺得我和她比誰漂亮?」

  陳杰說,「你們兩人都漂亮,一個是西施,一個是昭君。」

  他沒有說她們是貂蟬,因為在他的心目中,秀妹子才配得上貂蟬這個名稱,因為貂蟬是他心目中最漂亮的女人。

  秋妹子說,「但我比她聰明。」

  陳杰說,「你哪點比她聰明?」

  秋妹子說,「她會廣播,我也會廣播,可是,我會寫文章,她就未必會寫文章。」


  陳杰說,「你如何曉得她不會寫文章?」

  秋妹子說,「我聽說她的文章都是潘副書記幫她寫的。」

  陳杰說,「那你搞錯了,平時的廣播講話也都是她自己寫的,只是有時會拿到潘副書記或是拿到我這裡來幫她看一下。」

  陳杰本想列舉白翎在文藝演出和為人處世方面的長處,可是,他覺得沒有必要。

  秋妹子說,「我比她年輕,還沒得結婚,我要在各方面都要超過她,把她給比下去。」

  陳杰就說,「有這個必要嗎?她又沒得吃你家的飯,拿你家的工錢。」

  秋妹子生氣地說,「你曉得不,本來歐陽書記要讓我來當公社的廣播員,可是,潘副書記和劉副主任硬是不同意。」

  陳杰馬上說道,「你把她的位子搶去了,你讓她去做么子?莫要去搶她的位子,她當了多年的廣播員,現在還沒得轉為公職人員,也蠻可憐呢。」

  秋妹子說,「歐陽書記說,要讓我當行政秘書,行政秘書的職務比廣播員還要高呢。」

  陳杰說,「你好好地練習寫作,以後就接替我的位子當通訊報導員好了。」因為行政秘書就是通訊報導員兼任的。

  秋妹子說,「我接替你,那你去做么子?」

  陳杰說,「我是知青,總有一天是要離開這裡,去我們鐵路工程處當工人。」

  秋妹子說,「我可不想讓你離開。你離開了,我同誰去談心說話?你莫要離開,我們兩人一起志同道合,比翼雙飛,共同進步,說不定我們兩人還能一起調到縣裡去工作。」

  陳杰就笑了,說,「不曉得秋妹子還有這麼高的志向。」

  秋妹子說,「那是你小看了我。」

  兩人走到戰備公路的大轉彎處,轉過大彎再向前就到烏雞嶺了。

  他們從公路上轉到了一條可以行駛手扶拖拉機的小路上。

  不一會,天開始滴雨星了。

  陳杰騎上車子,帶著秋妹子朝前行駛。

  可是,沒走多遠,因為路太窄,而他騎車子也不是很老練,沒把穩車頭,車頭一拐,車子就一下子倒了。

  陳杰自己倒是把腿一伸,沒有跌倒,卻把秋妹子給摔了下來。

  她從車上下來時沒站穩,一下子趴在了地上,把胳膊給摔疼了。

  秋妹子捂著胳膊,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陳杰嚇壞了,趕忙過去要拉她起來。

  可是,她不起來。

  陳杰就彎下腰來抱她起來。

  見陳杰要抱她起來。

  她就把胳膊摟住他的脖子,讓他把她抱了起來。

  接著把她的袖子捲起看她的胳膊。

  她的胳膊肘子上出血了。

  陳杰就用手把血擦了擦,用舌頭舔著出血處。

  他認為唾液可以止血。

  過了一會,胳膊上的血止住了,看秋妹子還在掉眼淚。

  陳杰就說,「對不起,怪我騎車不老練,把你給摔著了。你別哭了,回去了我請你吃鹹魚米飯。」

  秋妹子說,「那你抱抱我,讓我心裡好受一些。」

  陳杰朝著四處看了一眼,見四處沒得人,就把秋妹子摟住,安慰著說,「好了吧?」

  秋妹子說,「你再親我一下。」

  陳杰猶豫了一下,就在她的面頰上親了一下。

  看著秋妹子擦過眼淚,臉上有了笑意,陳杰把車子從地上扶起,開始推著車子往前走。

  因為他不敢再在這小路上帶秋妹子了。

  秋妹子就跟著車子後面走著。

  他對秋妹子說,「要知道今天下雨,就不該騎車子了。」

  秋妹子說,「要是曉得下雨,今天就不要出來了。」

  陳杰說,「是的,平時,我還都注意著天氣預報,可是,今天就沒得聽天氣預報。」

  他們從湖邊的一條小路上一直朝高坡上走著,但雨似乎越來越大了。

  陳杰對秋妹子說,「咱們走快點,高坡上有一個可以避雨的磚窯。」


  秋妹子說,「要得。」兩人就朝著高坡頂上一路小跑著。

  等到他們來到了那個路邊的磚窯前,雨已經下大了。

  陳杰就把自行車往窯前一擲,和秋妹子進到了磚窯里。

  磚窯里好黑,只有洞前能看到些光亮。

  兩人就站在窯口前看著雨在慢慢地下大。

  過了一會,陳杰對秋妹子說,「我聽老謝說,有一次他來這窯里躲雨,剛好碰見了一位二十一二歲的小媳婦走娘家回來,也到這磚窯里躲雨。那小媳婦好漂亮,就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於是,他過去同那女人說了幾句話,就把那女人一下子抱住了。見那女人沒得吭聲,就把女人摟在懷裡,還把人家的褲子脫下,把人家給搞了。」

  秋妹子說,「老謝那人是老色鬼,見到漂亮女人就沒得命了。」

  陳杰就說,「你如何曉得,只怕他對你動過手腳?」

  秋妹子說,「兩年前,我剛到大隊部當廣播員,一次,他來大隊部辦事,見到我就問,你是誰家的妹子,好漂亮呦。我說我是坪塘七隊的秋妹子。他說我也是坪塘人,為何沒得見過你。我說我剛高中畢業,來大隊部當廣播員。」

  「過了一會,他突然從後面把我摟住。我好生氣,就對他喊道,你想搞么子?他見我生氣了,就對我說開個玩笑,莫要當真。我說你這大年紀了,好不自重。他沒得吭聲,轉身走掉了。後來,我一問大隊書記,說他是公社的治安管理員老謝。」

  陳杰說,「我給老謝看過手相。他屬於雄性激素比較發達的男人。這種男人比較聰明,身強力壯,雄心勃勃,有男人氣魄,喜歡女人,也討女人喜歡。」

  秋妹子說,「你也蠻討女人喜歡,你是不是也屬於雄性激素髮達的男人?」

  陳杰說,「是的,你看我的無名指比食指長,表明在娘胎里時,我們的心臟、腦部和手部受到雄性激素的影響就比較多」

  秋妹子說,「你看看我的手指。」說著,也把手伸了過來,讓陳杰看。

  陳杰拿起她的手一看,就說,「絕大多數的女人都是食指比無名指長,可是,你的無名指要比食指長,說明你具有男人一般的大腦,你比一般女人要聰明。」

  秋妹子說,「我是要比一般妹子聰明,比她們能幹,也比她們的膽子大。」

  陳杰說,「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曉得你不是一般的妹子。」

  秋妹子就問,「你如何能看得出來?」

  陳杰說,「我有這樣的觀察力。一個人有沒得出息,我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秋妹子又問,「那你看的是么子地方?」

  陳杰說,「主要是看眼睛,看他的眼睛亮不亮,有沒有靈氣;再是看他的氣質,是不是有那種大氣風度。」

  秋妹子又問,「為何男人都喜歡跟女人睏覺?」

  陳杰想了想,說,「是因為上天想讓人留在世上,就給男人裝上了這種基因,要讓男人去找女人睏覺。要是男人不喜歡跟女人睏覺,那就不能生育孩子,也就不能傳宗接代了。」

  秋妹子點了點頭,說,「那你是不是也喜歡跟女人睏覺?」

  陳杰就朝著秋妹子看了一眼,說,「我要是不喜歡跟女人睏覺,那我就不是男人了。除非我有毛病,不是真正的男人。」

  秋妹子也朝著陳杰直直地看著,說,「那也沒見你跟別的妹子搞過事。」

  陳杰笑了笑說,「我的膽子小,怕把人家妹子的肚子搞大,怕把自己的名聲搞臭,只能說是有賊心沒得賊膽。」

  兩人說了一會話,看著雨慢慢地小了,但一直在不停地下著。

  他們就出了磚窯。

  因為下著雨,又是大下坡,陳杰只能推著車子。

  秋妹子並排地走在他的身邊,一邊跟他說著話,一邊趕著路。

  下到了大坡底下,就到了坪塘大隊的一隊。

  這裡有一條直通坪塘七隊的小路。

  小路雖然能行駛手扶拖拉機,可是,因為還在下雨,地面很濕,不能騎車,一騎車就會把車輪沾滿泥濘,所以,他們還是推著車子朝前走。

  從早上八點來鍾離開公社大院,因為躲雨,來到這裡,已是十點半鐘左右了。

  他們兩人的衣服已經濕透了。

  秋妹子說,「中午就到我家屋裡吃飯,等吃完飯,我們再去北河小學。」

  因為這次採訪的人物是北河小學的一位女教師。

  這位教師是位長沙女知青,她已經在北河這一個人的學校里默默地奉獻了六七個年頭,是全省著名的先進教師。

  這個信息還是陳杰從供銷社那位女售貨員那裡聽說的,因為這位女老師的愛人就是供銷社的主任。

  順著這條潮濕的小路走了十來分鐘,就來到了秋妹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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