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幻覺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被風吹散的迷霧留下一半。
林重歡的身後是鋼筋鐵骨的高樓大廈，汽車的發動機的轟鳴，路上趕路的人們半抬起腳停在原地。而在他的眼前，那個名叫秦陽的男子佇立在另一半迷霧的邊緣。
若隱若現的身姿伴隨著馬蹄聲開始朝著林重歡緩緩而行。
戰馬披甲，馬背上是一位全身身著銀白盔甲，橫提長槍的古代戰士，他的目光堅定直視前方，絲毫不理會一直盯著他看的林重歡。
他胯下的戰馬行走在城市道路的中央，與秦陽幾乎同步而行，等到他們行過三步，兩隊四列同樣全身身著銀白盔甲，手持長槍的戰士走進他的視野。
他們的步伐一致，每行一步，沉重的盔甲與水泥道路相撞發出的震耳欲聾聲音驚得林重歡緊張後退。
「這是什麼？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他看著緩緩而行，從迷霧中走出越來越多的古代戰士而瞠目結舌。
秦陽來到林重歡的面前停下了腳步，那名騎馬的戰士也勒住戰馬，一聲長嘶貫徹雲霄。
「我叫秦陽。」他這樣對林重歡說道。
林重歡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又將視線望向那名戰士，滿是困惑的問道：「你們是誰？」
「這不重要。」秦陽微笑道：「重要的是…你，該死。」
又是這句話！
林重歡因憤怒而顫抖的呼吸愈發濃烈，一向平和的他怒視著秦陽，「我為什麼該死？你告訴我！」
秦陽笑而不語，他轉頭看著那名戰士，而他也對著秦陽點頭。隨後，頭盔之中，那雙看不清的雙眼泛起血光，他將手中的長槍高高的舉過頭頂，在一瞬間，在林重歡來不及反應之時一把對準他的心臟扔去。
長槍血淋淋的扎在他的心上，感受不到疼痛的林重歡錯愕的盯著胸口的長槍，他抬起頭滿是不可置信的看著秦陽和那名戰士，「為什麼？」
說完這話，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後知後覺的疼痛由心臟開始，不出片刻便遍布全身。
抽搐的臉頰儘是痛苦，被扎穿的心臟逐漸停止跳動，他意識模糊的看著秦陽，用著微弱的語調再次問道：「為什麼？」
秦陽卻說：「因為，你一直都想死，不是嗎？我成全你。」
秦陽二話不說，直接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
林重歡倒地不起，長槍徹底貫穿他的心臟，他望著湛藍的天空，低語一聲：「我真的想死嗎？」
「你沒事吧。」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迷糊了雙眼林重歡被驚醒，只見他在冬日裡滿頭大汗的喘著粗氣。
他聞聲看著那張先前見過的臉，眼中滿是困惑，這一次沒有路人圍觀，他們正忙著自己的生活，沒有半點時間搭理突然站著不動的林重歡。
「剛才那是什麼？幻覺嗎？」林重歡苦思無果，他無力的擺擺手，隨後對著那名青年說道：「沒事，可能是這幾天沒睡好吧。」
青年見他沒事，也是鬆了口氣，他本是想去找人的，結果遇上了林重歡。於是，他微笑：「既然沒事，我就先走了。我還要去長門找人。」
青年一張有些深沉且帶著微笑的臉讓林重歡覺得有些不自在，可當他聽到長門二字之後，瞬間恢復了精神，「長門找人？」
「是啊。我在那約了個人。好了，不說了我先走了。」青年說完就要走，卻被林重歡一把拉住。
「你說的長門是不是一個咖啡廳？」林重歡警惕的問道。
青年略顯困惑，「對，是一家咖啡廳。」
林重歡一聽，頓時感到不妙，他緊接著問道：「那你是不是去找一個叫端木林彥的人？」
林重歡本來直接說瘋子的，可是避免自己被當成瘋子他也沒能說出口。
青年一聽，頓時來了興趣，「你也認識他嗎？」
果然，這個端木林彥就是搞傳銷的。
他看著應該比自己大一些的青年問道：「他是不是加了你的微信，然後經常找你聊天？然後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有時候還會說自己不太想活了的話。」
青年感到困惑，皺眉問道：「你怎麼知道？」
「媽的，」林重歡暗罵一聲，趕緊勸告他：「我跟你說這個人就是一個瘋子，搞傳銷的。他也加了我的微信，也經常跟我說這些。」
林重歡說著，他怕青年不相信，於是趕緊拿出手機，翻開和他的聊天記錄。
青年一看，不可置信的盯著幾乎他和自己差不多的聊天記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的問道：「那你怎麼知道他是瘋子？」
「我也是剛從那裡出來，他一直在跟我說一些莫名傷感的話，然後還說『殺死』思想可以獲得新生。要不是我最後反應過來了，我怕是聽了他的話，已經死了。」林重歡說的很嚴重，但幾乎也都是事實。
那青年聽了頓時炸毛了，他滿臉難以置信的盯著林重歡，在他的言語中咽著唾沫，詫異道：「這麼嚴重？」
「他就是一個打著自己是抑鬱症患者的名號四處騙人，所以你還是不要去了，我怕你會出事。」
青年頓時犯了難，他看著林重歡，又看著就快要到的長門很是猶豫。
林重歡看出了他的心思，緊接著說道：「當然，你如果不怕死也可以去。我能幫你的也就這些。」
林重歡失望的表情讓青年躊躇不前，他低頭沉思一番過後，說道：「也是，我看你剛才的狀態確實不怎麼好。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去找他了也是凶多吉少。」
「這樣，我們去報警，直接把他抓起來！」
青年的話讓林重歡有些猶豫了，他現在一心只想離開，並不想惹什麼麻煩。再說了，他們只有聊天記錄，並沒有直接的證據，就算去報警也說不清楚，最後端木林彥可能會被當成重度抑鬱患者而放出來。
他既然能加到自己的微信，說不定也有辦法找到自己。一想到端木林彥那極具感染力的話語，他頓時搖搖頭，道：「只是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並不想在這上面耽擱。如果可以，你可以去報警。」
「好。這樣，我們加個聯繫方式，如果後續需要你去做筆錄我再聯繫你。」
青年極其爽快的答應了，這讓林重歡感到一陣羞恥感。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居然讓別人去做，他現在很後悔說讓他一個人去報警。
林重歡尷尬的笑了笑，於是便和青年交換了微信。
他看著青年微信頭像，灰暗沒有邊際的大海，頓時也猜測他是不是同樣有著抑鬱症。
不過，還不等他多想，青年便伸出手對著林重歡笑道：「我叫徐伭生。」
「林重歡。」
林重歡的身後是鋼筋鐵骨的高樓大廈，汽車的發動機的轟鳴，路上趕路的人們半抬起腳停在原地。而在他的眼前，那個名叫秦陽的男子佇立在另一半迷霧的邊緣。
若隱若現的身姿伴隨著馬蹄聲開始朝著林重歡緩緩而行。
戰馬披甲，馬背上是一位全身身著銀白盔甲，橫提長槍的古代戰士，他的目光堅定直視前方，絲毫不理會一直盯著他看的林重歡。
他胯下的戰馬行走在城市道路的中央，與秦陽幾乎同步而行，等到他們行過三步，兩隊四列同樣全身身著銀白盔甲，手持長槍的戰士走進他的視野。
他們的步伐一致，每行一步，沉重的盔甲與水泥道路相撞發出的震耳欲聾聲音驚得林重歡緊張後退。
「這是什麼？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他看著緩緩而行，從迷霧中走出越來越多的古代戰士而瞠目結舌。
秦陽來到林重歡的面前停下了腳步，那名騎馬的戰士也勒住戰馬，一聲長嘶貫徹雲霄。
「我叫秦陽。」他這樣對林重歡說道。
林重歡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又將視線望向那名戰士，滿是困惑的問道：「你們是誰？」
「這不重要。」秦陽微笑道：「重要的是…你，該死。」
又是這句話！
林重歡因憤怒而顫抖的呼吸愈發濃烈，一向平和的他怒視著秦陽，「我為什麼該死？你告訴我！」
秦陽笑而不語，他轉頭看著那名戰士，而他也對著秦陽點頭。隨後，頭盔之中，那雙看不清的雙眼泛起血光，他將手中的長槍高高的舉過頭頂，在一瞬間，在林重歡來不及反應之時一把對準他的心臟扔去。
長槍血淋淋的扎在他的心上，感受不到疼痛的林重歡錯愕的盯著胸口的長槍，他抬起頭滿是不可置信的看著秦陽和那名戰士，「為什麼？」
說完這話，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後知後覺的疼痛由心臟開始，不出片刻便遍布全身。
抽搐的臉頰儘是痛苦，被扎穿的心臟逐漸停止跳動，他意識模糊的看著秦陽，用著微弱的語調再次問道：「為什麼？」
秦陽卻說：「因為，你一直都想死，不是嗎？我成全你。」
秦陽二話不說，直接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
林重歡倒地不起，長槍徹底貫穿他的心臟，他望著湛藍的天空，低語一聲：「我真的想死嗎？」
「你沒事吧。」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迷糊了雙眼林重歡被驚醒，只見他在冬日裡滿頭大汗的喘著粗氣。
他聞聲看著那張先前見過的臉，眼中滿是困惑，這一次沒有路人圍觀，他們正忙著自己的生活，沒有半點時間搭理突然站著不動的林重歡。
「剛才那是什麼？幻覺嗎？」林重歡苦思無果，他無力的擺擺手，隨後對著那名青年說道：「沒事，可能是這幾天沒睡好吧。」
青年見他沒事，也是鬆了口氣，他本是想去找人的，結果遇上了林重歡。於是，他微笑：「既然沒事，我就先走了。我還要去長門找人。」
青年一張有些深沉且帶著微笑的臉讓林重歡覺得有些不自在，可當他聽到長門二字之後，瞬間恢復了精神，「長門找人？」
「是啊。我在那約了個人。好了，不說了我先走了。」青年說完就要走，卻被林重歡一把拉住。
「你說的長門是不是一個咖啡廳？」林重歡警惕的問道。
青年略顯困惑，「對，是一家咖啡廳。」
林重歡一聽，頓時感到不妙，他緊接著問道：「那你是不是去找一個叫端木林彥的人？」
林重歡本來直接說瘋子的，可是避免自己被當成瘋子他也沒能說出口。
青年一聽，頓時來了興趣，「你也認識他嗎？」
果然，這個端木林彥就是搞傳銷的。
他看著應該比自己大一些的青年問道：「他是不是加了你的微信，然後經常找你聊天？然後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有時候還會說自己不太想活了的話。」
青年感到困惑，皺眉問道：「你怎麼知道？」
「媽的，」林重歡暗罵一聲，趕緊勸告他：「我跟你說這個人就是一個瘋子，搞傳銷的。他也加了我的微信，也經常跟我說這些。」
林重歡說著，他怕青年不相信，於是趕緊拿出手機，翻開和他的聊天記錄。
青年一看，不可置信的盯著幾乎他和自己差不多的聊天記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的問道：「那你怎麼知道他是瘋子？」
「我也是剛從那裡出來，他一直在跟我說一些莫名傷感的話，然後還說『殺死』思想可以獲得新生。要不是我最後反應過來了，我怕是聽了他的話，已經死了。」林重歡說的很嚴重，但幾乎也都是事實。
那青年聽了頓時炸毛了，他滿臉難以置信的盯著林重歡，在他的言語中咽著唾沫，詫異道：「這麼嚴重？」
「他就是一個打著自己是抑鬱症患者的名號四處騙人，所以你還是不要去了，我怕你會出事。」
青年頓時犯了難，他看著林重歡，又看著就快要到的長門很是猶豫。
林重歡看出了他的心思，緊接著說道：「當然，你如果不怕死也可以去。我能幫你的也就這些。」
林重歡失望的表情讓青年躊躇不前，他低頭沉思一番過後，說道：「也是，我看你剛才的狀態確實不怎麼好。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去找他了也是凶多吉少。」
「這樣，我們去報警，直接把他抓起來！」
青年的話讓林重歡有些猶豫了，他現在一心只想離開，並不想惹什麼麻煩。再說了，他們只有聊天記錄，並沒有直接的證據，就算去報警也說不清楚，最後端木林彥可能會被當成重度抑鬱患者而放出來。
他既然能加到自己的微信，說不定也有辦法找到自己。一想到端木林彥那極具感染力的話語，他頓時搖搖頭，道：「只是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並不想在這上面耽擱。如果可以，你可以去報警。」
「好。這樣，我們加個聯繫方式，如果後續需要你去做筆錄我再聯繫你。」
青年極其爽快的答應了，這讓林重歡感到一陣羞恥感。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居然讓別人去做，他現在很後悔說讓他一個人去報警。
林重歡尷尬的笑了笑，於是便和青年交換了微信。
他看著青年微信頭像，灰暗沒有邊際的大海，頓時也猜測他是不是同樣有著抑鬱症。
不過，還不等他多想，青年便伸出手對著林重歡笑道：「我叫徐伭生。」
「林重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