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雨魈
阿無百無聊賴地蹲坐在階上。墨離安安靜靜趴在一旁，看不出什麼情緒。唯一相同的是都看看庭院中的雨。
按理說現在的天氣應是急風驟雨，而不是像現在的朦朧煙雨。屋內都恨不得下起雨來。
「這雨已經下了三天了，什麼時候停啊？」阿無像是問先生，又像是問墨離，更像是問自己，反正沒個人問。
回答她的只有滴答滴答的雨聲。
墨離嗅了嗅，道：「這雨確實不對勁。」
「嗯，我也聞到了，有股鹹味。」阿無點點頭，無比篤定。
「......」墨離翻了翻白眼。
「啪！」
一聲聲響從門口傳來。
一人一貓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啪啪啪！」又三聲敲門聲響起。
「墨離你去看看。」阿無有點害怕。
「喵~」
無奈，墨離只能冒著雨水出去看。
朝著門縫一看，卻看見一人躺在地上。
「阿無阿無...先生先生...死人啦死人啦！」墨離竟帶著一絲興奮！
倆人一貓看著床上的女子，女子面色發白，阿無給她檢查過，並未看見什麼外傷。
「先生，這人是誰，為什麼受這麼重的傷？」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小和尚白了阿無一眼，留下這句話就走了——
「她就交給你了。」
「交給你了。」墨離也附和一句。他覺得阿無實在不怎麼聰明，怎麼會問出這樣的話？
......
「姑娘你醒了！
先生，這姑娘醒了！」
房間中，阿無問這女子：「姑娘，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女子臉色蒼白，氣若遊絲，輕輕道：「是你救了我？」
「不是不是，是我家先生。」
女子看著一旁的少年，頓時心中一喜，趕忙要從床上下來。
「哎哎，你還沒好呢！不能下床！」阿無忙說。
「小女子見過先生...」
話未說完，少年打斷了她：「你先養傷，其他以後再說。」
「先生，你認識她？」院中，阿無向先生問道。
「不認識。」
「嗯？」阿無覺得先生肯定又在騙她。但先生不願說阿無也沒深究。
「晴兒姐姐，你傷還沒好完，怎麼出來了？」阿無看見女子走出來，說道。
「我沒事了，還沒謝謝阿無呢！」
阿無笑了，連忙說：「沒，都是先生。」
少年不知道去了哪裡。墨離安靜地趴在一旁。
「阿無，先生呢？」
「哦，差點忘了，先生在山河圖里喝茶呢，讓你進去找他。」
晴兒姑娘走進去，少年手裡正捧著一本書，在亭子裡喝茶。
女子走上前去道：「先生，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少年放下手中書籍：「你能找到這裡說明和我三千閣有場緣，但是你須知道，我三千閣從不做虧本買賣。」
少年看著眼前晴兒姑娘良久，平靜地說道：「我要你的心。」
......
雨又大起來。
天空兩道身影相持而立。
「妖女，今日貧道便替天行道！」一道士打扮的中年人手持長劍，大聲喝道！
晴兒姑娘一語不發，直接沖了過去。大戰一觸即發！
小院中，阿無對外面的場景一無所知，只對著先生問道：「先生，晴兒姐姐去哪裡了？」
「去她應該去的地方。」
阿無不知道先生意思，只當晴兒姐姐走了。
大戰落下帷幕，晴兒姑娘身受重傷，慌忙之中逃進城中。一串長長的鮮紅血跡在晴兒姑娘經過的地方留下。
晴兒姑娘腳步越來越慢，眼前越來越模糊，一道潔白的身影就這樣躺在街道上。伴隨著怒號的雷聲，雨越發的大了，血水伴著雨水流到了河中。
空氣中妖女的氣息消失，道人在空中靜立片刻，所有的殺氣最終化作一道輕輕地嘆息，離開了。
雨蒙住了雙眼，晴兒姑娘倒下的地方站立著一道青色身影。
少年蹲下身子，手伸進晴兒心口之處，拿出一顆晶瑩剔透的心，光芒散去，心竟變成一顆小小的蓮子。少年喃喃自語道：「雨中生靈，生於雨中又於雨中死去，也算圓滿了。」
清晨，阿無又和先生去吃魚粉，路上阿無驚呼一聲：「先生，這裡怎麼長了一顆樹？」
墨離順著阿無眼光看去，果然在橋頭邊看到一顆大樹，記得以前是沒有的，現在怎麼突然出現了？
「許是附近的人從別處移來的吧。」少年這樣說道。
除了阿無，沒有人注意到這裡多出了一顆大樹，仿佛這棵樹一直存在這裡一般。
——
南境，碧落森林深處，這裡常年下雨，空氣中都泛起一股水味。
『哈哈哈~』不遠處傳來一聲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
「晴兒，別鬧了，快點回來。」
「是啊晴兒，你再這麼鬧騰，我這把老骨頭都要散架了。」
「楓爺爺，您這麼年輕，還厲害著呢！」
「哈哈哈！」這位楓爺爺笑聲爽朗。
「晴兒，你總是這樣鬧，你看我都長毛了~！」
一聲幽怨傳來，頓時一聲聲指責也隨之傳來，語言中有不少怨氣。
「哈...哈...」
晴兒幾聲哈哈就糊弄過去，並不當回事，看來已經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眾人也拿她沒辦法。
今日和往常一樣，晴兒依舊在山谷撒歡，忽然看見一人影躺在溪澗上。
「咦？」驚疑一聲，晴兒前去查看。
「好漂亮的人！怎麼是個光頭？」
眾多精怪圍著，或修成人形，或半人半妖，皆在圍著一個小和尚看。
「晴兒，你在哪裡見到的這人？」
「就在那邊小溪旁。」
「參爺爺，您能把他救過來嗎？」
人參精捋了捋長長的鬍鬚，道：「嗯~！救過來倒是不難，但是這人是好是壞......萬一......」
「放心吧，這人生的這麼好看肯定不是壞人！」晴兒姑娘信誓旦旦。
「好吧。」人參精無奈只能答應。
沒幾天小和尚醒來，眾多精怪不敢現身，只看到了晴兒姑娘一人。
」是你救了我？」
「嗯！」
晴兒笑起來彎彎的眼角煞是好看，黑色眼眸似是布滿了星星。
「謝謝！」
小和尚正欲起身，晴兒連忙制止。
「別起來，你還沒好呢！
這裡很深處了，你怎麼會暈倒在小溪邊？」晴兒好奇地問道。
小和尚有些慚愧，道：「我進來找一味藥卻不想迷了路，又被一隻熊追。跑著跑著就摔倒了。」
末了又說一句：「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噗嗤~」晴兒姑娘笑了出來。心想：好傻的人。
「那你找什麼藥呢？我對這裡很熟悉的。」
小和尚聽聞心中慚愧漸深。
「我師傅年邁沉疴，我也不知道用什麼好。」
「那你師傅是要死了，什麼藥都不管用的。」
晴兒快人快語，絲毫沒有察覺自己說的有什麼不妥，人老了總是要死的。
不想小和尚聽了，心中一沉，說不出話來，心中總不願意承認這一事實。
這幾日，晴兒姑娘照顧小和尚，給小和尚尋來野果解飢、草藥療傷其中有不少人參精給的靈藥，小和尚恢復很快。
晴兒姑娘也知道了小和尚的名字——慧明。
「慧明，好看嗎？」晴兒姑娘頭上帶著一個花環，綠色中透出少些白色晶瑩的小花。
小和尚臉色微紅，轉過頭去小聲說了句：「好看」
「哈哈哈...」寂寥的天空又響起晴兒銀鈴般的笑聲。
說來奇怪，自此小和尚來了之後這裡竟出奇的沒有下過雨！
附近的精怪們過得舒心不少。
「晴兒姑娘，小僧......我要走了。」
慧明記得晴兒說過不喜歡小僧、施主這些話，便不再說。
「你要走了？」晴兒姑娘低聲說了一句。雖然早有準備，但心中難免失落，好不容易有個人陪自己玩。
晴兒姑娘望著慧明漸漸遠去的背影，不知為何心中有股莫名的煩躁。
......
「晴兒，你停一停......」
眾精怪在樹下躲雨，哀求地對晴兒姑娘說道。
這雨已經連下幾天了，就是不見停，往常最多就下半天，晴兒也知道不能太任性。
最近不知道怎麼了。
「唉，晴兒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眾多精怪搖搖頭，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以往晴兒漫山遍野的跑，雨也是一會兒下一會兒停，這邊下那邊停。只要是晴兒姑娘一來準會被捉弄淋的一頭濕。
現在卻安安靜靜的坐在樹上發呆，雨也不停地下。
忽然，天空放晴，久違的陽光照進這裡，大家歡呼雀躍！
不過還是有不少精怪湊過來問：「晴兒你怎麼了，沒事吧？」
晴兒姑娘搖搖頭，說道：「沒事。楓爺爺、參爺爺、大家，我要走了。」
「什麼？」
「你要走？」
「去哪裡？」
眾精怪驚呼，不知道晴兒說的什麼意思，越來越多的精怪聚集而來紛紛詢問。雖然他們總是說晴兒，但是對她的感情確實真的。
「晴兒，你不要在意，我們不討厭你的...」大家誤以為是剛剛的話傷到了晴兒。
「不是，我打算去找慧明。」
大家慌忙制止：「晴兒，你不能去！」
「對啊對啊。」
晴兒去意已決......
人間鬧了妖，掀起腥風血雨，無窮無盡的殺戮和無窮無盡的追逐。沒有人能說得清開始是因為什麼。
所有人都被仇恨沖昏了頭腦，是非對錯已無關緊要，只有你死我活。
妖被圍在一處深谷中，大戰過後無數精怪和人類的屍體被隨意丟棄在這裡。真正的血流成河！
大雨三月不絕，不斷地沖刷這裡曾經的殺戮。
一個和尚踉蹌著步伐來到這裡，這和尚好生漂亮！看著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和尚轟然跪下！
『卡擦~！』一道驚雷落在和尚周圍，和尚紋絲不動恍若未覺。
蒼穹怒吼，雨越下越大！
——佛，我祈求你能救救她。
日升月落，一次次冬寒又酷暑，和尚在這裡跪了不知多少歲月，終於等到了佛的回應。
佛說：你有多喜歡那女子？
——我願化身石橋，受那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曬，五百年雨淋，只求她從橋上經過。
按理說現在的天氣應是急風驟雨，而不是像現在的朦朧煙雨。屋內都恨不得下起雨來。
「這雨已經下了三天了，什麼時候停啊？」阿無像是問先生，又像是問墨離，更像是問自己，反正沒個人問。
回答她的只有滴答滴答的雨聲。
墨離嗅了嗅，道：「這雨確實不對勁。」
「嗯，我也聞到了，有股鹹味。」阿無點點頭，無比篤定。
「......」墨離翻了翻白眼。
「啪！」
一聲聲響從門口傳來。
一人一貓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啪啪啪！」又三聲敲門聲響起。
「墨離你去看看。」阿無有點害怕。
「喵~」
無奈，墨離只能冒著雨水出去看。
朝著門縫一看，卻看見一人躺在地上。
「阿無阿無...先生先生...死人啦死人啦！」墨離竟帶著一絲興奮！
倆人一貓看著床上的女子，女子面色發白，阿無給她檢查過，並未看見什麼外傷。
「先生，這人是誰，為什麼受這麼重的傷？」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小和尚白了阿無一眼，留下這句話就走了——
「她就交給你了。」
「交給你了。」墨離也附和一句。他覺得阿無實在不怎麼聰明，怎麼會問出這樣的話？
......
「姑娘你醒了！
先生，這姑娘醒了！」
房間中，阿無問這女子：「姑娘，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女子臉色蒼白，氣若遊絲，輕輕道：「是你救了我？」
「不是不是，是我家先生。」
女子看著一旁的少年，頓時心中一喜，趕忙要從床上下來。
「哎哎，你還沒好呢！不能下床！」阿無忙說。
「小女子見過先生...」
話未說完，少年打斷了她：「你先養傷，其他以後再說。」
「先生，你認識她？」院中，阿無向先生問道。
「不認識。」
「嗯？」阿無覺得先生肯定又在騙她。但先生不願說阿無也沒深究。
「晴兒姐姐，你傷還沒好完，怎麼出來了？」阿無看見女子走出來，說道。
「我沒事了，還沒謝謝阿無呢！」
阿無笑了，連忙說：「沒，都是先生。」
少年不知道去了哪裡。墨離安靜地趴在一旁。
「阿無，先生呢？」
「哦，差點忘了，先生在山河圖里喝茶呢，讓你進去找他。」
晴兒姑娘走進去，少年手裡正捧著一本書，在亭子裡喝茶。
女子走上前去道：「先生，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少年放下手中書籍：「你能找到這裡說明和我三千閣有場緣，但是你須知道，我三千閣從不做虧本買賣。」
少年看著眼前晴兒姑娘良久，平靜地說道：「我要你的心。」
......
雨又大起來。
天空兩道身影相持而立。
「妖女，今日貧道便替天行道！」一道士打扮的中年人手持長劍，大聲喝道！
晴兒姑娘一語不發，直接沖了過去。大戰一觸即發！
小院中，阿無對外面的場景一無所知，只對著先生問道：「先生，晴兒姐姐去哪裡了？」
「去她應該去的地方。」
阿無不知道先生意思，只當晴兒姐姐走了。
大戰落下帷幕，晴兒姑娘身受重傷，慌忙之中逃進城中。一串長長的鮮紅血跡在晴兒姑娘經過的地方留下。
晴兒姑娘腳步越來越慢，眼前越來越模糊，一道潔白的身影就這樣躺在街道上。伴隨著怒號的雷聲，雨越發的大了，血水伴著雨水流到了河中。
空氣中妖女的氣息消失，道人在空中靜立片刻，所有的殺氣最終化作一道輕輕地嘆息，離開了。
雨蒙住了雙眼，晴兒姑娘倒下的地方站立著一道青色身影。
少年蹲下身子，手伸進晴兒心口之處，拿出一顆晶瑩剔透的心，光芒散去，心竟變成一顆小小的蓮子。少年喃喃自語道：「雨中生靈，生於雨中又於雨中死去，也算圓滿了。」
清晨，阿無又和先生去吃魚粉，路上阿無驚呼一聲：「先生，這裡怎麼長了一顆樹？」
墨離順著阿無眼光看去，果然在橋頭邊看到一顆大樹，記得以前是沒有的，現在怎麼突然出現了？
「許是附近的人從別處移來的吧。」少年這樣說道。
除了阿無，沒有人注意到這裡多出了一顆大樹，仿佛這棵樹一直存在這裡一般。
——
南境，碧落森林深處，這裡常年下雨，空氣中都泛起一股水味。
『哈哈哈~』不遠處傳來一聲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
「晴兒，別鬧了，快點回來。」
「是啊晴兒，你再這麼鬧騰，我這把老骨頭都要散架了。」
「楓爺爺，您這麼年輕，還厲害著呢！」
「哈哈哈！」這位楓爺爺笑聲爽朗。
「晴兒，你總是這樣鬧，你看我都長毛了~！」
一聲幽怨傳來，頓時一聲聲指責也隨之傳來，語言中有不少怨氣。
「哈...哈...」
晴兒幾聲哈哈就糊弄過去，並不當回事，看來已經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眾人也拿她沒辦法。
今日和往常一樣，晴兒依舊在山谷撒歡，忽然看見一人影躺在溪澗上。
「咦？」驚疑一聲，晴兒前去查看。
「好漂亮的人！怎麼是個光頭？」
眾多精怪圍著，或修成人形，或半人半妖，皆在圍著一個小和尚看。
「晴兒，你在哪裡見到的這人？」
「就在那邊小溪旁。」
「參爺爺，您能把他救過來嗎？」
人參精捋了捋長長的鬍鬚，道：「嗯~！救過來倒是不難，但是這人是好是壞......萬一......」
「放心吧，這人生的這麼好看肯定不是壞人！」晴兒姑娘信誓旦旦。
「好吧。」人參精無奈只能答應。
沒幾天小和尚醒來，眾多精怪不敢現身，只看到了晴兒姑娘一人。
」是你救了我？」
「嗯！」
晴兒笑起來彎彎的眼角煞是好看，黑色眼眸似是布滿了星星。
「謝謝！」
小和尚正欲起身，晴兒連忙制止。
「別起來，你還沒好呢！
這裡很深處了，你怎麼會暈倒在小溪邊？」晴兒好奇地問道。
小和尚有些慚愧，道：「我進來找一味藥卻不想迷了路，又被一隻熊追。跑著跑著就摔倒了。」
末了又說一句：「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噗嗤~」晴兒姑娘笑了出來。心想：好傻的人。
「那你找什麼藥呢？我對這裡很熟悉的。」
小和尚聽聞心中慚愧漸深。
「我師傅年邁沉疴，我也不知道用什麼好。」
「那你師傅是要死了，什麼藥都不管用的。」
晴兒快人快語，絲毫沒有察覺自己說的有什麼不妥，人老了總是要死的。
不想小和尚聽了，心中一沉，說不出話來，心中總不願意承認這一事實。
這幾日，晴兒姑娘照顧小和尚，給小和尚尋來野果解飢、草藥療傷其中有不少人參精給的靈藥，小和尚恢復很快。
晴兒姑娘也知道了小和尚的名字——慧明。
「慧明，好看嗎？」晴兒姑娘頭上帶著一個花環，綠色中透出少些白色晶瑩的小花。
小和尚臉色微紅，轉過頭去小聲說了句：「好看」
「哈哈哈...」寂寥的天空又響起晴兒銀鈴般的笑聲。
說來奇怪，自此小和尚來了之後這裡竟出奇的沒有下過雨！
附近的精怪們過得舒心不少。
「晴兒姑娘，小僧......我要走了。」
慧明記得晴兒說過不喜歡小僧、施主這些話，便不再說。
「你要走了？」晴兒姑娘低聲說了一句。雖然早有準備，但心中難免失落，好不容易有個人陪自己玩。
晴兒姑娘望著慧明漸漸遠去的背影，不知為何心中有股莫名的煩躁。
......
「晴兒，你停一停......」
眾精怪在樹下躲雨，哀求地對晴兒姑娘說道。
這雨已經連下幾天了，就是不見停，往常最多就下半天，晴兒也知道不能太任性。
最近不知道怎麼了。
「唉，晴兒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眾多精怪搖搖頭，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以往晴兒漫山遍野的跑，雨也是一會兒下一會兒停，這邊下那邊停。只要是晴兒姑娘一來準會被捉弄淋的一頭濕。
現在卻安安靜靜的坐在樹上發呆，雨也不停地下。
忽然，天空放晴，久違的陽光照進這裡，大家歡呼雀躍！
不過還是有不少精怪湊過來問：「晴兒你怎麼了，沒事吧？」
晴兒姑娘搖搖頭，說道：「沒事。楓爺爺、參爺爺、大家，我要走了。」
「什麼？」
「你要走？」
「去哪裡？」
眾精怪驚呼，不知道晴兒說的什麼意思，越來越多的精怪聚集而來紛紛詢問。雖然他們總是說晴兒，但是對她的感情確實真的。
「晴兒，你不要在意，我們不討厭你的...」大家誤以為是剛剛的話傷到了晴兒。
「不是，我打算去找慧明。」
大家慌忙制止：「晴兒，你不能去！」
「對啊對啊。」
晴兒去意已決......
人間鬧了妖，掀起腥風血雨，無窮無盡的殺戮和無窮無盡的追逐。沒有人能說得清開始是因為什麼。
所有人都被仇恨沖昏了頭腦，是非對錯已無關緊要，只有你死我活。
妖被圍在一處深谷中，大戰過後無數精怪和人類的屍體被隨意丟棄在這裡。真正的血流成河！
大雨三月不絕，不斷地沖刷這裡曾經的殺戮。
一個和尚踉蹌著步伐來到這裡，這和尚好生漂亮！看著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和尚轟然跪下！
『卡擦~！』一道驚雷落在和尚周圍，和尚紋絲不動恍若未覺。
蒼穹怒吼，雨越下越大！
——佛，我祈求你能救救她。
日升月落，一次次冬寒又酷暑，和尚在這裡跪了不知多少歲月，終於等到了佛的回應。
佛說：你有多喜歡那女子？
——我願化身石橋，受那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曬，五百年雨淋，只求她從橋上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