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鬼市
「好無聊啊~」
「唉~」
墨離四仰八叉，在院子中翻來覆去，此刻無聊到了極點。
少年依舊靜靜翻看著書籍，一頁一頁極慢極慢地翻過。
墨離雙眼一轉，好奇的湊上去。「先生，你在看什麼書？」
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的阿無不可置信地看向墨離，它什麼時候喜歡這個了？
少年翻過封面，泛黃的封面講述著它悠長的歷史。
「這個啊？《神怪志》，是一個叫宋凌的人寫的。」
「上面都是寫神仙妖怪的嗎？」
「也不全是，也有很多凡人。」
「宋凌是哪裡的神仙？」
少年回之一笑：「他是一個凡人，其中的神鬼之事很多都是收集錄入編撰成冊的，並非親身經歷。」
「那就是假的了？」墨離的話頗有童趣。
少年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墨離：「阿黑覺得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墨離歪歪頭，不知道先生為什麼這麼問，說道：「真的就是真的啊，假的就是假的。」
「阿黑的意思是存在才是真的，不存在就是假的，對嗎？」
墨離連連點頭，心想還是先生厲害，我想說什麼一下就能猜出來。
少年帶著莫名的微笑，看得墨離頭皮發麻。
墨離餘光一瞥，恰巧看到書上寫著兩個字：山市
——雲夢觀
「雲夢觀。」
墨離趴在先生肩上抬起頭看見頭上三個字。
雲夢觀山門破爛年久失修，牌匾都要搖搖欲墜。
「這也太爛了，先生我們來這裡幹嘛？」
「先生算過了，這是今晚唯一留宿我們的地方。」說完少年推門抬腳就走進觀內，也不敲門。實際上也沒必要敲門了。
雖說門面破爛，但裡面還算乾淨。
聽到動靜，廚房內走出一小道士。小道士十三四歲年紀，長得眉清目秀，頭上扎著一個小髮髻，青灰的道袍早已洗得發白。小道士此刻灰頭土臉，想來剛剛是在做飯。
「這位居士，貧道塵心，敢問居士來此是？」塵心不緊不慢，頗為有禮地問道。
「塵心小道長，在下走了許久山路，眼看天色將晚想在此借宿，不知可否？」少年看見小道士，這樣問道。
「嗯...」塵心沉吟一會說道：「這樣吧，你在這裡等一會兒，容我去問問我師父。」
「有勞。」
塵心快步往偏殿走去。沒多久一鶴髮童顏、仙風道骨的道長走了出來。
「貧道雲夢觀主玄清，聽頑徒說居士想在此借宿一晚，自是不無不可。」
「多謝道長。」少年行禮謝道。
玄清道長細細打量眼前少年，驚覺少年不染塵煙，雙眼古井無波，看不真切卻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像是不屬於人間。肩上的貓更是一尊大妖。
「塵兒，你去做飯吧。」道長打發了塵心，將少年引到一旁喝茶。
「是。」
玄清道長落座，眼前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茶杯，茶壺無水自流，兩杯香氣四溢的香茗出現在桌上。
少年不覺驚奇，端起茶杯就品嘗起來。
「道友不似這方人士。」玄清率先打破寧靜。
「是。在下來自...」少年一時語噎，竟不知如何說。
「道友不想說，貧道不勉強。」玄清道長善解人意，並不強人所難，畢竟誰都有自己的秘密。
「在下倒是第一次來此處，對此地很是好奇。」
「道友是想知道什麼？貧道自當知無不言。」
「師父、居士，吃飯了！」塵心做好了飯，過來喊二人。
「道友何不吃完飯再聊？」
少年搖搖頭：「在下不餓。」
「喵~先生你不餓墨離餓~」
「那你去吃吧。」
說完墨離一溜煙就跑，玄清道長不覺得奇怪，隨即跟自己徒兒說道：「塵兒，你先去吃吧。」
塵心看到墨離說話，心中不但不害怕，甚至還隱隱有些好奇，忙追了過去。
墨離狼吞虎咽，這吃相從阿無那裡學來的。
「你會說話？」塵心驚奇的趴在桌上問墨離。
墨離白了他一眼，繼續埋頭苦吃。
「哎，你叫什麼名字？」
「你的尾巴怎麼有一截白的？」
「你是妖怪嗎？」
「聽師父說妖怪都很厲害的，你是不是很厲害？」
塵心像倒豆子一般問了墨離一連串問題，墨離被他問得煩了，很兇地道：「你能不能安靜，信不信我吃了你！」
塵心也不害怕，繼續坐在一旁看著墨離吃。
「你吃飽了嗎？廚房還有。」
一聽到這墨離兩眼放光，很快塵心又給他做了一道。
「你們道觀這麼窮，都被我吃完了你們怎麼辦？」
「師父說道觀香火鼎盛雖是好事，但也影響修行，所以師父從不讓我修繕道觀，只不讓它漏雨就好，我們不窮的。」
塵心笑了笑說。
「你就一直待在這裡，不悶嗎？」
塵心搖搖頭：「偶爾師父也會帶我出去，師父說坐是修行，行也是修行。」
墨離回味這幾句話，點點頭道：「你師父很厲害。」
......
玄清道長與少年一見如故，一直到月上枝頭都還恍然未覺。桌上的茶杯乾了又滿滿了又干。
一開始還是少年詢問玄清道長，後來是玄清道長一直詢問少年。
少年抬頭看向這輪明月若有所思。
......
「師父，我帶墨離出去逛逛！」
「先生我們出去玩了！」
翌日，一人一貓相約出去玩，因為一頓飯他們成為了朋友。
「墨離我跟你說，這夢幽城可好玩了！說書的、唱戲的、雜耍的，還有那些酒樓、花樓......」塵心一邊指點江山一邊向墨離介紹。
「花樓？你去過嗎？」墨離自從跟先生在海市去過一次花樓，心裡都留下了陰影。
「沒有。」塵心搖搖頭。
「但我知道裡面有很多漂亮的女子，許多男人都喜歡去那裡。」
墨離現在一聽到漂亮女子都還哆嗦。
「有好吃的嗎？」這才是墨離關心重點。
「那太多了！說都說不完，帶你去！」
墨離坐在塵心肩上，塵心兩手拿著冰糖葫蘆，一手給自己一手給墨離，剛從酒樓里出來的一人一貓慢慢悠悠地坐在大街上閒逛。
「塵心裡冷真好，我夕呼你。」墨離嘴裡還塞著一個冰糖葫蘆，嘴巴含糊不清不知道說什麼。只知道他很開心。
大街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十分熱鬧。塵心和墨離看了許久雜耍才去別的地方。
「墨離你看，那裡有個雜碎湯攤子可好吃了！我們過去！」塵心手一指。
很快兩碗熱騰騰的雜碎湯就端了上來，墨離美滋滋地吃了起來。
「塵心，你真好！比阿無可好多了！」
「阿無是誰？」
「阿無是一個很財迷的小女孩，也是我的好朋友。」
「我也是你的好朋友嗎？」
「當然！有空我介紹你認識。」
「她在哪裡？」
「在東海咸語小鎮。」
「鹹魚小鎮？」
「對，那裡曬了很多很多鹹魚，所以叫咸語小鎮。意思就是說話都是鹹味。」
「哈哈哈......」塵心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可是我不知道在哪裡？」
「就一直往東走，那裡有一大片海！海你知道嗎？」
塵心搖搖頭，自己沒有去過。
「海就是很多很多水，很大很大的湖，藍色的。」墨離雙手比劃著名。
塵心腦海中想像著海的樣子。
「沒事，你師父很厲害，他肯定知道在哪裡！」
「嗯！」
「快點吃，一會兒天要黑了。」
......
「你說你來自書外？這裡是書內？」玄清道人震驚了。
「不可能！貧道雲遊四海，所到之處不知何其廣大，所遇之人、妖、仙、神皆有血有肉，不可能是你說的只是書中世界！」
「在下也不知如何解釋，但事實確是如此。」
「可......」眼前的少年玄清看不透，想來不會無的放矢，但這太讓人難以接受。
「難道這山水江河，日月星辰都是假的嗎？」玄清喃喃自語，有些失魂落魄。
「這也正是我所好奇的。這裡的日月更迭、星辰流轉皆和現實一模一樣，金烏玉兔也不似假的，但在下很確信這裡是書中世界。」
「是誰人寫就的這本書？」
「宋凌。」
「他是哪方仙人？」玄清看來，能寫出一個世界的人必定是仙界的仙人。
「他只是一介書生，肉體凡胎。
但才華橫溢，當世少有能及者。」
......
墨離和塵心回到道觀，無意中聽到了先生和觀主的對話。
「書中......」墨離想起在院中看見的『山市』二字。
離別之際，塵心倒是看得很開，反而是墨離一直沉浸在悲傷中。因為先生說塵心無法離開這方世界...
「沒事的墨離，我在這裡挺好的，很開心交到你這個朋友！」
——
鹹魚小鎮
日頭高懸，墨離依舊站在少年身子上。書中過了一日，現實中才過了一小會兒。
墨離頭耷拉著，心情很是低落。先生看著墨離的樣子，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自己從沒有過這樣的時候。
「先生，墨離怎麼了？」剛剛還看到墨離興致勃勃的問先生問題，一會兒功夫變化這麼大。
「先生，這些是真的嗎？」墨離這樣問先生。
「不是，」少年搖搖頭。
「那是假的了？」墨離又問。
「不是。」少年又搖搖頭。
唯獨阿無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
《神怪志》：
奐山山市，邑景之一也。數年恆不一見......又聞有早行者，見山上人煙市肆，與世無別，又故名『鬼市』雲。
「唉~」
墨離四仰八叉，在院子中翻來覆去，此刻無聊到了極點。
少年依舊靜靜翻看著書籍，一頁一頁極慢極慢地翻過。
墨離雙眼一轉，好奇的湊上去。「先生，你在看什麼書？」
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的阿無不可置信地看向墨離，它什麼時候喜歡這個了？
少年翻過封面，泛黃的封面講述著它悠長的歷史。
「這個啊？《神怪志》，是一個叫宋凌的人寫的。」
「上面都是寫神仙妖怪的嗎？」
「也不全是，也有很多凡人。」
「宋凌是哪裡的神仙？」
少年回之一笑：「他是一個凡人，其中的神鬼之事很多都是收集錄入編撰成冊的，並非親身經歷。」
「那就是假的了？」墨離的話頗有童趣。
少年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墨離：「阿黑覺得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墨離歪歪頭，不知道先生為什麼這麼問，說道：「真的就是真的啊，假的就是假的。」
「阿黑的意思是存在才是真的，不存在就是假的，對嗎？」
墨離連連點頭，心想還是先生厲害，我想說什麼一下就能猜出來。
少年帶著莫名的微笑，看得墨離頭皮發麻。
墨離餘光一瞥，恰巧看到書上寫著兩個字：山市
——雲夢觀
「雲夢觀。」
墨離趴在先生肩上抬起頭看見頭上三個字。
雲夢觀山門破爛年久失修，牌匾都要搖搖欲墜。
「這也太爛了，先生我們來這裡幹嘛？」
「先生算過了，這是今晚唯一留宿我們的地方。」說完少年推門抬腳就走進觀內，也不敲門。實際上也沒必要敲門了。
雖說門面破爛，但裡面還算乾淨。
聽到動靜，廚房內走出一小道士。小道士十三四歲年紀，長得眉清目秀，頭上扎著一個小髮髻，青灰的道袍早已洗得發白。小道士此刻灰頭土臉，想來剛剛是在做飯。
「這位居士，貧道塵心，敢問居士來此是？」塵心不緊不慢，頗為有禮地問道。
「塵心小道長，在下走了許久山路，眼看天色將晚想在此借宿，不知可否？」少年看見小道士，這樣問道。
「嗯...」塵心沉吟一會說道：「這樣吧，你在這裡等一會兒，容我去問問我師父。」
「有勞。」
塵心快步往偏殿走去。沒多久一鶴髮童顏、仙風道骨的道長走了出來。
「貧道雲夢觀主玄清，聽頑徒說居士想在此借宿一晚，自是不無不可。」
「多謝道長。」少年行禮謝道。
玄清道長細細打量眼前少年，驚覺少年不染塵煙，雙眼古井無波，看不真切卻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像是不屬於人間。肩上的貓更是一尊大妖。
「塵兒，你去做飯吧。」道長打發了塵心，將少年引到一旁喝茶。
「是。」
玄清道長落座，眼前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茶杯，茶壺無水自流，兩杯香氣四溢的香茗出現在桌上。
少年不覺驚奇，端起茶杯就品嘗起來。
「道友不似這方人士。」玄清率先打破寧靜。
「是。在下來自...」少年一時語噎，竟不知如何說。
「道友不想說，貧道不勉強。」玄清道長善解人意，並不強人所難，畢竟誰都有自己的秘密。
「在下倒是第一次來此處，對此地很是好奇。」
「道友是想知道什麼？貧道自當知無不言。」
「師父、居士，吃飯了！」塵心做好了飯，過來喊二人。
「道友何不吃完飯再聊？」
少年搖搖頭：「在下不餓。」
「喵~先生你不餓墨離餓~」
「那你去吃吧。」
說完墨離一溜煙就跑，玄清道長不覺得奇怪，隨即跟自己徒兒說道：「塵兒，你先去吃吧。」
塵心看到墨離說話，心中不但不害怕，甚至還隱隱有些好奇，忙追了過去。
墨離狼吞虎咽，這吃相從阿無那裡學來的。
「你會說話？」塵心驚奇的趴在桌上問墨離。
墨離白了他一眼，繼續埋頭苦吃。
「哎，你叫什麼名字？」
「你的尾巴怎麼有一截白的？」
「你是妖怪嗎？」
「聽師父說妖怪都很厲害的，你是不是很厲害？」
塵心像倒豆子一般問了墨離一連串問題，墨離被他問得煩了，很兇地道：「你能不能安靜，信不信我吃了你！」
塵心也不害怕，繼續坐在一旁看著墨離吃。
「你吃飽了嗎？廚房還有。」
一聽到這墨離兩眼放光，很快塵心又給他做了一道。
「你們道觀這麼窮，都被我吃完了你們怎麼辦？」
「師父說道觀香火鼎盛雖是好事，但也影響修行，所以師父從不讓我修繕道觀，只不讓它漏雨就好，我們不窮的。」
塵心笑了笑說。
「你就一直待在這裡，不悶嗎？」
塵心搖搖頭：「偶爾師父也會帶我出去，師父說坐是修行，行也是修行。」
墨離回味這幾句話，點點頭道：「你師父很厲害。」
......
玄清道長與少年一見如故，一直到月上枝頭都還恍然未覺。桌上的茶杯乾了又滿滿了又干。
一開始還是少年詢問玄清道長，後來是玄清道長一直詢問少年。
少年抬頭看向這輪明月若有所思。
......
「師父，我帶墨離出去逛逛！」
「先生我們出去玩了！」
翌日，一人一貓相約出去玩，因為一頓飯他們成為了朋友。
「墨離我跟你說，這夢幽城可好玩了！說書的、唱戲的、雜耍的，還有那些酒樓、花樓......」塵心一邊指點江山一邊向墨離介紹。
「花樓？你去過嗎？」墨離自從跟先生在海市去過一次花樓，心裡都留下了陰影。
「沒有。」塵心搖搖頭。
「但我知道裡面有很多漂亮的女子，許多男人都喜歡去那裡。」
墨離現在一聽到漂亮女子都還哆嗦。
「有好吃的嗎？」這才是墨離關心重點。
「那太多了！說都說不完，帶你去！」
墨離坐在塵心肩上，塵心兩手拿著冰糖葫蘆，一手給自己一手給墨離，剛從酒樓里出來的一人一貓慢慢悠悠地坐在大街上閒逛。
「塵心裡冷真好，我夕呼你。」墨離嘴裡還塞著一個冰糖葫蘆，嘴巴含糊不清不知道說什麼。只知道他很開心。
大街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十分熱鬧。塵心和墨離看了許久雜耍才去別的地方。
「墨離你看，那裡有個雜碎湯攤子可好吃了！我們過去！」塵心手一指。
很快兩碗熱騰騰的雜碎湯就端了上來，墨離美滋滋地吃了起來。
「塵心，你真好！比阿無可好多了！」
「阿無是誰？」
「阿無是一個很財迷的小女孩，也是我的好朋友。」
「我也是你的好朋友嗎？」
「當然！有空我介紹你認識。」
「她在哪裡？」
「在東海咸語小鎮。」
「鹹魚小鎮？」
「對，那裡曬了很多很多鹹魚，所以叫咸語小鎮。意思就是說話都是鹹味。」
「哈哈哈......」塵心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可是我不知道在哪裡？」
「就一直往東走，那裡有一大片海！海你知道嗎？」
塵心搖搖頭，自己沒有去過。
「海就是很多很多水，很大很大的湖，藍色的。」墨離雙手比劃著名。
塵心腦海中想像著海的樣子。
「沒事，你師父很厲害，他肯定知道在哪裡！」
「嗯！」
「快點吃，一會兒天要黑了。」
......
「你說你來自書外？這裡是書內？」玄清道人震驚了。
「不可能！貧道雲遊四海，所到之處不知何其廣大，所遇之人、妖、仙、神皆有血有肉，不可能是你說的只是書中世界！」
「在下也不知如何解釋，但事實確是如此。」
「可......」眼前的少年玄清看不透，想來不會無的放矢，但這太讓人難以接受。
「難道這山水江河，日月星辰都是假的嗎？」玄清喃喃自語，有些失魂落魄。
「這也正是我所好奇的。這裡的日月更迭、星辰流轉皆和現實一模一樣，金烏玉兔也不似假的，但在下很確信這裡是書中世界。」
「是誰人寫就的這本書？」
「宋凌。」
「他是哪方仙人？」玄清看來，能寫出一個世界的人必定是仙界的仙人。
「他只是一介書生，肉體凡胎。
但才華橫溢，當世少有能及者。」
......
墨離和塵心回到道觀，無意中聽到了先生和觀主的對話。
「書中......」墨離想起在院中看見的『山市』二字。
離別之際，塵心倒是看得很開，反而是墨離一直沉浸在悲傷中。因為先生說塵心無法離開這方世界...
「沒事的墨離，我在這裡挺好的，很開心交到你這個朋友！」
——
鹹魚小鎮
日頭高懸，墨離依舊站在少年身子上。書中過了一日，現實中才過了一小會兒。
墨離頭耷拉著，心情很是低落。先生看著墨離的樣子，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自己從沒有過這樣的時候。
「先生，墨離怎麼了？」剛剛還看到墨離興致勃勃的問先生問題，一會兒功夫變化這麼大。
「先生，這些是真的嗎？」墨離這樣問先生。
「不是，」少年搖搖頭。
「那是假的了？」墨離又問。
「不是。」少年又搖搖頭。
唯獨阿無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
《神怪志》：
奐山山市，邑景之一也。數年恆不一見......又聞有早行者，見山上人煙市肆，與世無別，又故名『鬼市』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