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咸語小城
東海，海邊小城——咸語小城
一塊石碑就是一座城門，看著斑駁石碑上的幾個還算過得去的字，阿無小聲嘀咕：這麼怪的名。
小城很小。街道倒是乾淨整潔，小巧玲瓏，有南方水鄉之美。
看著眼前不大的院落，阿無對先生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先生真是神了，都沒來過這裡，怎麼就知道哪裡有賣房子的呢？
推開門走進去，阿無瞬間喜歡上了這裡。小城地勢高低錯落，小院坐落在幽靜的一處地方，家家戶戶看起來很擠，實則空間充足，光線充足。
在踏出城門的一瞬間，京城的醫館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
院落布置得和京城基本一致，牆邊一株不知名的灌木，樹冠寬大，枝條雜亂無章，剛好半個房子高。
「先生，這裡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呢？」
「這裡和京城的院子別無二致，當然熟悉了。」
「喵~墨離沒覺得。」
「你才在那待幾天？我都待幾年了。」阿無反駁墨離，不准他違逆自己的話。
「喵~」墨離說不過阿無。
「你們四處走走，我去了。」
「去吧去吧。」阿無擺擺手，隨即和墨離研究起這裡。
小院不大，他們很快對此失去了興趣，一人一貓商量著跑出去...
「蜃君別來無恙。」海邊，礁石上。少年對著一個丰神俊朗的男子說道。
蜃君一伸手，說道：「把我的寶珠還來！」
少年洒然一笑，手一揮，珠子便到了蜃君手中。
「在下是生意人，誠信經營是我的宗旨，怎麼會貪墨蜃君的寶貝。」看著蜃君鄭重的將寶珠吞下，少年這才說道。
蜃君看了少年一眼，沒說話，又仿佛在說：信你！
「聽聞先生在京師開了一家醫館，專為人類治病，怎麼還來我們這小地方？」
「唉！」少年唉聲嘆息：「我那小僕喜歡一些岐黃之術，才搗鼓出來的。」
「唉！人心不古，這醫館是開不下去了。」少年嘆息，心中有無數心酸和無奈。
「對了，蜃君，在下有一事相請。」也不等人家答應，少年直接說：「在下有一物，煩請蜃君幫我交給龍王。」
說完少年拋來一枚銅錢，蜃君打量許久，未看出有什麼名堂。但還是躬身行了禮，走了。
少年回到家，見阿無和墨離情緒低落，笑問道：「怎麼了？」
「......先生...」阿無欲言又止。
「說吧。」
「先生，我們餓了...沒錢。」原來是他們出去玩，見到許多好吃的，旋即一想，自己的錢被偷了，最後只能望眼欲穿，低頭溜走。
「那我們一起去吧。」少年搖搖頭，寵溺地說。
阿無墨離大叫一聲，看得出來十分高興。
「先生，那邊有家炸魚，色澤金黃，看起來就很好吃。」
「那邊的桂花糕才好吃，香得很，都是透明的嘞。」
「還有還有，裡面有個叫來碗魚粉的店鋪，人多的很，人多肯定就好吃。」
......
路上，一人一貓你一嘴我一嘴，爭相說著自己覺得好吃的東西。其實好多稀奇古怪的精美物件，只是他們的注意力都在吃上。用他們的話說就是誰管他呀！
糾結不下，最後的決定權交給先生：「先生，你說吃什麼？」
少年聽這語氣，一點也不像是在問他的意見。
「那就...魚粉吧。」
既然先生都說了，他們自然不會有意見。
過了一座古橋就是那家魚粉店了，位置十分好找。
一人一貓看著碗裡清湯寡水的魚粉，嘴巴張得老大。你看我我看你，滿臉問號。這就是魚粉？這麼多人喜歡吃？
見先生津津有味的吃著，阿無和墨離卻提不起食慾，剛剛還嚷嚷呢！
「你們怎麼不吃？」
「先生，這碗粉一點肉都沒有！一點油花都看不見！」
「喵~！」阿無表示認同。
少年無奈笑道：「看事物不能只看表面，這碗魚粉，看似清淡，其做法卻不簡單。取自東海特有魚類，碾肉成泥混入米漿之中，加入其他特製食材製作而成。看似簡單實則內含乾坤，你們試試看。」
阿無吃了一口，果然香軟嫩滑，唇齒留香。在魚粉中加入其他肉類純屬畫蛇添足。
最後，阿無和墨離每人吃了三大碗，這才摸摸肚子滿足。
此刻，一人一貓躺在樹下消食呢。
間隙之餘，阿無問少年：「先生，我們還開醫館嗎？」
少年不帶猶豫道：「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恐怕是開不了了。」
阿無努努嘴，倒不是她有多麼想開，而是在為將來的出路擔憂。反正對她而言，去哪裡、做什麼都一樣，只要跟著先生。
夜，鹹鹹的海風吹來，整座小城被潮聲覆蓋，做的夢大多都和海有關係。
墨離在熟睡，忽然耳朵一動，鼻子一聳，眉間一緊，隨即又恢復原狀。
風中帶來一條消息：先生，敖廣在龍宮靜候先生佳音！
東海龍宮之中，蝦兵蟹將數以萬計，皆列陣殿前，恢宏盛大，氣壯山河！
水晶宮中，少年與龍王同坐上位，少年打趣龍王道：「龍王，我千里迢迢而來，你這不像是在迎客啊？」
龍王連忙解釋：「先生明鑑，我這些許兵將有先生用得著的地方任隨先生差遣！」
少年擺擺手道「龍王說笑了，在下哪有這能耐。」
龍王也不拐彎抹角，拿出蜃君給的那枚銅錢，聲音急切道：「先生可知那件東西在何處？」
「怎麼？東海龍宮之物，龍王自己找不到嗎？」說完少年嘴角一揚。
「不瞞先生，這東西不入五行，不分陰陽，無法探察，前兩次丟失皆引得人間動盪，這再次丟失，怕是又起禍端啊！老夫懇求先生幫忙！」龍王給少年深深鞠了一躬說道。
「具體的我也探查不出，要不是此物撞上我，只怕我也沒有察覺。」
「只要先生肯幫忙，老夫必定重謝！」龍王語氣沉重，像是下了很大決心。
「龍王言重了，只是在下聽說東海有一株自歸墟打撈上來的扶桑幼苗......」
沉默，許久的沉默......
龍王萬萬沒想到眼前少年竟是這樣打算！
少年拿起眼前莓果，靜靜吃了起來，等龍王作決定。
許久，見龍王遲遲不開口。少年便開始了循循善誘：「這幼雖苗是神物，但扶桑神樹與天地共生，這世間絕無可能存活第二棵，這也是龍王遲遲未將之植下的原因吧？」
「話雖如此......」說到這，龍王目光驚愕地盯著少年道：「你怎知......」
「這樣，我就吃點虧，用這個跟你換。」說完少年手掌一攤，一張紫色小網靜靜躺在手心。
「紫金仙藤！」龍王一眼看出少年手中的網正是用紫金仙藤製成，紫金色的藤蔓流動著絲絲金色光芒。
「這株紫金藤與崑崙山下的仙藤同根，雖說還是差點，不過也算不錯了。聽說每當歸墟打開四海皆會進入其中，想來這個東西可以幫下忙。」
就這樣雙方達成滿意的交易，最終少年離開時留下兩個字：『京城』。
翌日，東海陽光正好。
小院內。「先生，昨晚那個風吹得我耳朵疼，嗡嗡地！」
少年莞爾笑道：「阿無放心，以後不會了。」
「先生，趁現在太陽不大，我們出去玩吧？」以前，阿無不是在打雜就是在打雜的路上，現在難得清閒，又沒有功課——少年向來不布置功課，正好出去玩。
「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好吧，墨離~走了！」
墨離一跳，跳到阿無肩上，一人一貓就出門了。
「阿無還去逛街嗎？」
「不去了，昨天都逛得差不多了，我們去海邊玩，現在還早，聽說海邊可以撿貝殼！」
來到海邊，海邊礁石凌亂，沒有沙灘也沒有貝殼，只有一些人在這裡忙碌。
只見他們從竹框裡拿出一條條魚掛起來曬，太陽熱起來時礁石上已是掛得滿滿的鹹魚，就連呼吸都透出一股子鹹味！
阿無和墨離飛也似的逃離這裡，站在高處大口大口出氣，這才好點。
在院子裡看書的少年見到阿無墨離耷拉個頭回來就知道又心情不好了。
「怎麼了？」少年好笑問道。
阿無情緒低落，道：「先生，我終於知道這裡為什麼叫『咸語小城』了，外面全都是鹹魚！」
墨離也跟著點點頭，不想說話，嘴裡還一股鹹味。
「墨離，你一隻貓點什麼頭。」
墨離眼皮一抬，無語至極。雖然他是貓，但他是不吃鹹魚的貓。
一塊石碑就是一座城門，看著斑駁石碑上的幾個還算過得去的字，阿無小聲嘀咕：這麼怪的名。
小城很小。街道倒是乾淨整潔，小巧玲瓏，有南方水鄉之美。
看著眼前不大的院落，阿無對先生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先生真是神了，都沒來過這裡，怎麼就知道哪裡有賣房子的呢？
推開門走進去，阿無瞬間喜歡上了這裡。小城地勢高低錯落，小院坐落在幽靜的一處地方，家家戶戶看起來很擠，實則空間充足，光線充足。
在踏出城門的一瞬間，京城的醫館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
院落布置得和京城基本一致，牆邊一株不知名的灌木，樹冠寬大，枝條雜亂無章，剛好半個房子高。
「先生，這裡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呢？」
「這裡和京城的院子別無二致，當然熟悉了。」
「喵~墨離沒覺得。」
「你才在那待幾天？我都待幾年了。」阿無反駁墨離，不准他違逆自己的話。
「喵~」墨離說不過阿無。
「你們四處走走，我去了。」
「去吧去吧。」阿無擺擺手，隨即和墨離研究起這裡。
小院不大，他們很快對此失去了興趣，一人一貓商量著跑出去...
「蜃君別來無恙。」海邊，礁石上。少年對著一個丰神俊朗的男子說道。
蜃君一伸手，說道：「把我的寶珠還來！」
少年洒然一笑，手一揮，珠子便到了蜃君手中。
「在下是生意人，誠信經營是我的宗旨，怎麼會貪墨蜃君的寶貝。」看著蜃君鄭重的將寶珠吞下，少年這才說道。
蜃君看了少年一眼，沒說話，又仿佛在說：信你！
「聽聞先生在京師開了一家醫館，專為人類治病，怎麼還來我們這小地方？」
「唉！」少年唉聲嘆息：「我那小僕喜歡一些岐黃之術，才搗鼓出來的。」
「唉！人心不古，這醫館是開不下去了。」少年嘆息，心中有無數心酸和無奈。
「對了，蜃君，在下有一事相請。」也不等人家答應，少年直接說：「在下有一物，煩請蜃君幫我交給龍王。」
說完少年拋來一枚銅錢，蜃君打量許久，未看出有什麼名堂。但還是躬身行了禮，走了。
少年回到家，見阿無和墨離情緒低落，笑問道：「怎麼了？」
「......先生...」阿無欲言又止。
「說吧。」
「先生，我們餓了...沒錢。」原來是他們出去玩，見到許多好吃的，旋即一想，自己的錢被偷了，最後只能望眼欲穿，低頭溜走。
「那我們一起去吧。」少年搖搖頭，寵溺地說。
阿無墨離大叫一聲，看得出來十分高興。
「先生，那邊有家炸魚，色澤金黃，看起來就很好吃。」
「那邊的桂花糕才好吃，香得很，都是透明的嘞。」
「還有還有，裡面有個叫來碗魚粉的店鋪，人多的很，人多肯定就好吃。」
......
路上，一人一貓你一嘴我一嘴，爭相說著自己覺得好吃的東西。其實好多稀奇古怪的精美物件，只是他們的注意力都在吃上。用他們的話說就是誰管他呀！
糾結不下，最後的決定權交給先生：「先生，你說吃什麼？」
少年聽這語氣，一點也不像是在問他的意見。
「那就...魚粉吧。」
既然先生都說了，他們自然不會有意見。
過了一座古橋就是那家魚粉店了，位置十分好找。
一人一貓看著碗裡清湯寡水的魚粉，嘴巴張得老大。你看我我看你，滿臉問號。這就是魚粉？這麼多人喜歡吃？
見先生津津有味的吃著，阿無和墨離卻提不起食慾，剛剛還嚷嚷呢！
「你們怎麼不吃？」
「先生，這碗粉一點肉都沒有！一點油花都看不見！」
「喵~！」阿無表示認同。
少年無奈笑道：「看事物不能只看表面，這碗魚粉，看似清淡，其做法卻不簡單。取自東海特有魚類，碾肉成泥混入米漿之中，加入其他特製食材製作而成。看似簡單實則內含乾坤，你們試試看。」
阿無吃了一口，果然香軟嫩滑，唇齒留香。在魚粉中加入其他肉類純屬畫蛇添足。
最後，阿無和墨離每人吃了三大碗，這才摸摸肚子滿足。
此刻，一人一貓躺在樹下消食呢。
間隙之餘，阿無問少年：「先生，我們還開醫館嗎？」
少年不帶猶豫道：「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恐怕是開不了了。」
阿無努努嘴，倒不是她有多麼想開，而是在為將來的出路擔憂。反正對她而言，去哪裡、做什麼都一樣，只要跟著先生。
夜，鹹鹹的海風吹來，整座小城被潮聲覆蓋，做的夢大多都和海有關係。
墨離在熟睡，忽然耳朵一動，鼻子一聳，眉間一緊，隨即又恢復原狀。
風中帶來一條消息：先生，敖廣在龍宮靜候先生佳音！
東海龍宮之中，蝦兵蟹將數以萬計，皆列陣殿前，恢宏盛大，氣壯山河！
水晶宮中，少年與龍王同坐上位，少年打趣龍王道：「龍王，我千里迢迢而來，你這不像是在迎客啊？」
龍王連忙解釋：「先生明鑑，我這些許兵將有先生用得著的地方任隨先生差遣！」
少年擺擺手道「龍王說笑了，在下哪有這能耐。」
龍王也不拐彎抹角，拿出蜃君給的那枚銅錢，聲音急切道：「先生可知那件東西在何處？」
「怎麼？東海龍宮之物，龍王自己找不到嗎？」說完少年嘴角一揚。
「不瞞先生，這東西不入五行，不分陰陽，無法探察，前兩次丟失皆引得人間動盪，這再次丟失，怕是又起禍端啊！老夫懇求先生幫忙！」龍王給少年深深鞠了一躬說道。
「具體的我也探查不出，要不是此物撞上我，只怕我也沒有察覺。」
「只要先生肯幫忙，老夫必定重謝！」龍王語氣沉重，像是下了很大決心。
「龍王言重了，只是在下聽說東海有一株自歸墟打撈上來的扶桑幼苗......」
沉默，許久的沉默......
龍王萬萬沒想到眼前少年竟是這樣打算！
少年拿起眼前莓果，靜靜吃了起來，等龍王作決定。
許久，見龍王遲遲不開口。少年便開始了循循善誘：「這幼雖苗是神物，但扶桑神樹與天地共生，這世間絕無可能存活第二棵，這也是龍王遲遲未將之植下的原因吧？」
「話雖如此......」說到這，龍王目光驚愕地盯著少年道：「你怎知......」
「這樣，我就吃點虧，用這個跟你換。」說完少年手掌一攤，一張紫色小網靜靜躺在手心。
「紫金仙藤！」龍王一眼看出少年手中的網正是用紫金仙藤製成，紫金色的藤蔓流動著絲絲金色光芒。
「這株紫金藤與崑崙山下的仙藤同根，雖說還是差點，不過也算不錯了。聽說每當歸墟打開四海皆會進入其中，想來這個東西可以幫下忙。」
就這樣雙方達成滿意的交易，最終少年離開時留下兩個字：『京城』。
翌日，東海陽光正好。
小院內。「先生，昨晚那個風吹得我耳朵疼，嗡嗡地！」
少年莞爾笑道：「阿無放心，以後不會了。」
「先生，趁現在太陽不大，我們出去玩吧？」以前，阿無不是在打雜就是在打雜的路上，現在難得清閒，又沒有功課——少年向來不布置功課，正好出去玩。
「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好吧，墨離~走了！」
墨離一跳，跳到阿無肩上，一人一貓就出門了。
「阿無還去逛街嗎？」
「不去了，昨天都逛得差不多了，我們去海邊玩，現在還早，聽說海邊可以撿貝殼！」
來到海邊，海邊礁石凌亂，沒有沙灘也沒有貝殼，只有一些人在這裡忙碌。
只見他們從竹框裡拿出一條條魚掛起來曬，太陽熱起來時礁石上已是掛得滿滿的鹹魚，就連呼吸都透出一股子鹹味！
阿無和墨離飛也似的逃離這裡，站在高處大口大口出氣，這才好點。
在院子裡看書的少年見到阿無墨離耷拉個頭回來就知道又心情不好了。
「怎麼了？」少年好笑問道。
阿無情緒低落，道：「先生，我終於知道這裡為什麼叫『咸語小城』了，外面全都是鹹魚！」
墨離也跟著點點頭，不想說話，嘴裡還一股鹹味。
「墨離，你一隻貓點什麼頭。」
墨離眼皮一抬，無語至極。雖然他是貓，但他是不吃鹹魚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