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祈願無門
平安鎮
街上人頭攢動，熱鬧非凡，雖說品類沒有往年那麼豐富，但南北開始交流情況逐漸好轉。
新年很快就要到了，大悲過後人們急切等待災情後的第一個新年，也急需一場普天同慶來驅散心中陰霾。用民間的說法叫沖喜，細細想來其中蘊含極深的哲思。
每一處地方都極盡巧思，生怕哪裡還有遺漏，街上、商鋪、門口、門窗，每一處地方都充滿喜慶的氣氛。渴望未來的日子像大紅燈籠大紅貼窗一樣紅紅火火是生活在這千年的人的樸素願望。
今天阿無格外忙碌，也格外開心。她和先生出去買了許多年貨，大多是新年的裝飾物，現在正忙著懸掛，希望醫館也能更喜慶。不過少年對這些確實沒什麼特別的興趣，對他來說這只不過是人類的習俗，激不起他任何興趣。
大多數時候都是阿無拉著他，看著阿無開心的樣，少年也並不想掃她興，也跟著忙活起來。
「先生，今晚吃什麼呀？」幹完活的阿無歡快的跑來問先生。還別說，醫館被她弄得喜慶不少，好看很多。
「那就跟往年一樣。」
「好嘞！」說完阿無跑進廚房準備去了，過年嘛，總得有魚有肉才好！
......
華燈初上，幽靜的街頭巷尾隱約傳來交雜的響聲，聲中傳遞出歡呼和喜悅，一聲聲祝賀里是無盡的滿足，觥籌交錯中透出爽朗笑聲，年夜飯在這一刻凸顯了它的意義。
醫館內，阿無和先生相向而坐，這一天阿無可以喝酒：「先生，我敬你...」
少年欣慰的笑笑：「阿無又長一歲了，祝阿無健康喜樂。」
倆人笑了，少年是欣慰的笑，阿無是開心的笑，雖有不同，喜悅卻是一樣的。
本來阿無說是想將飯桌搬到山河圖中，被先生拒絕了。畢竟人間的節日得在人間過才有意義，這樣才是人間的一份子。
夜半，外面煙火璀璨，舊的一年在一聲聲炮火中走過，新的一年被迎接到來。本來已在火爐旁守歲睡著的阿無被驚醒，急忙跑到門外觀看煙花。五彩斑斕的煙花在空中迸發開來，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雲霄，象徵著人間換了新春，又是一年好時節！
喧囂總會過去，看完煙花的阿無更困了，坐在火爐旁沒多久瞌睡蟲就找來了。
夜，更靜了。
傳說中天地清濁二氣新舊交替這天，有一奇獸『夕』：頭長獨角、尖牙利齒、目露凶光，跑到人間吸食人間第一縷清氣，後被部落驅逐，這天便被稱作除夕，清濁交替的周期稱作『年』，自此新年就作為一個節日流傳了下來。
少年將阿無抱回屋裡，這才慢慢走出醫館。抬頭一看，天空之上混亂不堪，無數陰魂餓鬼爭食天地清靈之氣。新年已起，清氣分明未與天地交融，對陰神鬼物是大補之物，自然少不了一番爭奪。
然清氣不存對人間是大難，遂天帝派天神神荼鬱壘攜神獸捉拿，還人間朗朗乾坤！
很快，平安鎮上空污濁之氣消散，空中緩緩顯出兩道虛影，看向少年所在方向躬身行了一禮帶著金睛白虎走了，少年則是對著虛影點了點頭回禮。
不知是不是昨晚的煙花爆竹驅散天下妖邪的緣故，子時入睡的人們睡得格外香甜，似是天地給予的一次祝福。
新年的第一天，阿無可開心了，因為今天先生會給紅包，所以早早地就來到先生房前敲門。阿無剛敲兩下，先生就開門了，看到先生開門，阿無笑嘻嘻的看著先生，心中之意不言而喻。
阿無拿著兩串用紅繩系好的銅錢，心中樂開了花。春節，除非很特殊的情況，一般不會有人來醫館，人們覺得這一天來醫館是不吉利的事。阿無也難得清閒。
這天，不管男女老少，皆是吃齋。在大家的觀念中，這一天應該普天同慶，不能殺生，殺生是妄造殺孽。
春，萬物之出也。
春季，是一年之始。雖說寒意尚未散去，但陽春已見端倪，可待也。
阿無呆坐在火爐旁，百無聊賴的擺弄著火盆里燃燒的炭火：「先生，開春我們是不是繼續北上啊？」
「北方寒氣難消，我們不往北，往南。」
聽到先生的話，阿無有了些喜氣：「我們回京師嗎？」
少年點點頭：「先回京師吧。」
想到要回京師，阿無這幾天莫名的開心。
早早地，阿無就帶著香燭紙錢出發了。今天是元宵，白龍寺往年都有許多人都會去那裡許願或還願，據說非常靈驗，阿無也想去瞧一瞧。
白龍寺人頭攢動，阿無小小的個子很快就被淹沒在人流中。好不容易走到殿前的大香爐前，還是被人擠過來的。
阿無無比虔誠的給大佛上香祈禱，嘴裡念念有詞：「佛祖佛祖，阿無從來沒有幹過壞事，請佛祖一定保佑我——」云云，大抵是些口舌之欲的願望。
身旁站了一個人，身姿挺拔，嘴角微起，看不出喜悲，眼神微微看向殿內佛像。正是少年！
阿無起身，看向先生：「先生，你不給佛祖燒香嗎？」
聞言，少年輕笑：「阿無心裡有許多願望，有求於佛祖，自然誠心禱告。先生卻沒什麼想要佛祖實現的願望。」
「哦~」阿無似懂非懂，不再詢問。
白龍寺很大，梵音裊裊，古色古香，是不可多得的好去處！許願池旁站了不少人，紛紛把手中銅錢扔進池中。池中矗立一個石龜，據說誰把銅錢扔進石龜中，誰的願望就能實現！
阿無很好奇。她對這種玄乎的事情一向感興趣。此刻正對著池中石龜兩眼放光！禱告環節完畢，阿無將手中銅錢緩緩放入池中，銅錢在水中搖搖晃晃，阿無倆眼一動不動地盯著，嘴巴越張越大，頭也跟著銅錢的落下慢慢低下水去。
只見銅錢越來越近，慢慢飄進石龜的嘴裡。
阿無手舞足蹈，不停的拍手轉圈圈：「先生先生，進了進了......哈哈哈」銅錢落入石龜嘴裡，阿無激動得大喊。
半天時間很快過去，因為風雪，在小鎮醫館裡悶了一個多月，今天終於盡情的玩了，這是阿無最開心的一天了。
離開白龍寺的時候阿無還意猶未盡。
許願池，石龜
就在阿無的銅錢落入石龜口中時，在所有人都不經意的一瞬間，石龜眼睛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精光。阿無不知道的是，她扔的正是先生給她的壓歲錢。不過就算知道她也不會在意，對她來說沒有什麼不同。
微光正好，初春時節，即使陽光明媚也不覺炎熱。阿無與先生漫步碎石小路，身上穿的衣裙與這春光正正好好。
元宵，燈火無邊，阿無最喜的便是這奇幻的花燈。明明用的竹篾編織，那麼碩大呆板，卻在點亮的那一刻活了起來。手裡提的就是整個世界了。
水上一條用燈編織而成的河照亮荒野，也讓稀少的人煙籠罩光明。
這條河要飄向無人的天際。或許那是另一個世界.....
「先生，你說阿無的願望能實現嗎？」看著無數花燈里自己小小的一盞，阿無問先生這個問題。
少年依稀記得有一個人也問過自己相似的問題。雖然不盡相同，少年卻覺得是一樣。
「那阿無覺得呢？」少年反問阿無。
「嗯...」阿無歪歪頭作思考狀：「其實阿無的願望都是小願望，不能實現也沒事。」
「今天有一對夫妻去寺里燒香，好像是祈禱要個孩子；還有人祈求遠方的人能夠平安歸來，阿無覺得這些願望都能實現才好。」
少年驚訝於阿無說的話，開懷笑道：「想不到阿無這么小就有這麼大的覺悟！」
阿無有點生氣，自己明明長大了好嘛！
熱鬧已過，人影疏疏，阿無與先生也已經回到了醫館。正月時，夜寒寒，暖爐旁是沏好的茶和點心。
阿無正吃著點心津津有味的聽先生講故事——
「世有奇獸，名貘，形如魚，體胖身寬，非血肉之軀，不知來處，以願為食。傳說，但凡道觀寺廟等願力匯聚之地常有此獸出沒，食人心愿望。
如此，被吃掉願望的人則無法實現願望。」
「啊？那不是完蛋了？」阿無瞪大眼睛疑惑的插話。
「也不是所有人的都會被吃，那至真至純至情至性者此獸不食。」
「我知道，所以我們上香的時候要心誠，叫『心誠則靈』！」阿無驕傲的賣弄她那可憐的學識。
「對。」少年沒有否定阿無，這讓她翹起了小尾巴。
「真的有這種妖獸嗎？」
「或許吧。」
「先生也沒見過？」
「這不奇怪。」
「要是沒有這種怪獸，那所有人的願望就都能實現了！」不知阿無是失落還是難過，自己獨自念念叨叨。
少年摸摸阿無的頭，寵溺的笑了：「要是這樣，那阿無想要什麼都可以實現了。」
此刻阿無心中欣喜，腦海里浮起了種種美好想像。
街上人頭攢動，熱鬧非凡，雖說品類沒有往年那麼豐富，但南北開始交流情況逐漸好轉。
新年很快就要到了，大悲過後人們急切等待災情後的第一個新年，也急需一場普天同慶來驅散心中陰霾。用民間的說法叫沖喜，細細想來其中蘊含極深的哲思。
每一處地方都極盡巧思，生怕哪裡還有遺漏，街上、商鋪、門口、門窗，每一處地方都充滿喜慶的氣氛。渴望未來的日子像大紅燈籠大紅貼窗一樣紅紅火火是生活在這千年的人的樸素願望。
今天阿無格外忙碌，也格外開心。她和先生出去買了許多年貨，大多是新年的裝飾物，現在正忙著懸掛，希望醫館也能更喜慶。不過少年對這些確實沒什麼特別的興趣，對他來說這只不過是人類的習俗，激不起他任何興趣。
大多數時候都是阿無拉著他，看著阿無開心的樣，少年也並不想掃她興，也跟著忙活起來。
「先生，今晚吃什麼呀？」幹完活的阿無歡快的跑來問先生。還別說，醫館被她弄得喜慶不少，好看很多。
「那就跟往年一樣。」
「好嘞！」說完阿無跑進廚房準備去了，過年嘛，總得有魚有肉才好！
......
華燈初上，幽靜的街頭巷尾隱約傳來交雜的響聲，聲中傳遞出歡呼和喜悅，一聲聲祝賀里是無盡的滿足，觥籌交錯中透出爽朗笑聲，年夜飯在這一刻凸顯了它的意義。
醫館內，阿無和先生相向而坐，這一天阿無可以喝酒：「先生，我敬你...」
少年欣慰的笑笑：「阿無又長一歲了，祝阿無健康喜樂。」
倆人笑了，少年是欣慰的笑，阿無是開心的笑，雖有不同，喜悅卻是一樣的。
本來阿無說是想將飯桌搬到山河圖中，被先生拒絕了。畢竟人間的節日得在人間過才有意義，這樣才是人間的一份子。
夜半，外面煙火璀璨，舊的一年在一聲聲炮火中走過，新的一年被迎接到來。本來已在火爐旁守歲睡著的阿無被驚醒，急忙跑到門外觀看煙花。五彩斑斕的煙花在空中迸發開來，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雲霄，象徵著人間換了新春，又是一年好時節！
喧囂總會過去，看完煙花的阿無更困了，坐在火爐旁沒多久瞌睡蟲就找來了。
夜，更靜了。
傳說中天地清濁二氣新舊交替這天，有一奇獸『夕』：頭長獨角、尖牙利齒、目露凶光，跑到人間吸食人間第一縷清氣，後被部落驅逐，這天便被稱作除夕，清濁交替的周期稱作『年』，自此新年就作為一個節日流傳了下來。
少年將阿無抱回屋裡，這才慢慢走出醫館。抬頭一看，天空之上混亂不堪，無數陰魂餓鬼爭食天地清靈之氣。新年已起，清氣分明未與天地交融，對陰神鬼物是大補之物，自然少不了一番爭奪。
然清氣不存對人間是大難，遂天帝派天神神荼鬱壘攜神獸捉拿，還人間朗朗乾坤！
很快，平安鎮上空污濁之氣消散，空中緩緩顯出兩道虛影，看向少年所在方向躬身行了一禮帶著金睛白虎走了，少年則是對著虛影點了點頭回禮。
不知是不是昨晚的煙花爆竹驅散天下妖邪的緣故，子時入睡的人們睡得格外香甜，似是天地給予的一次祝福。
新年的第一天，阿無可開心了，因為今天先生會給紅包，所以早早地就來到先生房前敲門。阿無剛敲兩下，先生就開門了，看到先生開門，阿無笑嘻嘻的看著先生，心中之意不言而喻。
阿無拿著兩串用紅繩系好的銅錢，心中樂開了花。春節，除非很特殊的情況，一般不會有人來醫館，人們覺得這一天來醫館是不吉利的事。阿無也難得清閒。
這天，不管男女老少，皆是吃齋。在大家的觀念中，這一天應該普天同慶，不能殺生，殺生是妄造殺孽。
春，萬物之出也。
春季，是一年之始。雖說寒意尚未散去，但陽春已見端倪，可待也。
阿無呆坐在火爐旁，百無聊賴的擺弄著火盆里燃燒的炭火：「先生，開春我們是不是繼續北上啊？」
「北方寒氣難消，我們不往北，往南。」
聽到先生的話，阿無有了些喜氣：「我們回京師嗎？」
少年點點頭：「先回京師吧。」
想到要回京師，阿無這幾天莫名的開心。
早早地，阿無就帶著香燭紙錢出發了。今天是元宵，白龍寺往年都有許多人都會去那裡許願或還願，據說非常靈驗，阿無也想去瞧一瞧。
白龍寺人頭攢動，阿無小小的個子很快就被淹沒在人流中。好不容易走到殿前的大香爐前，還是被人擠過來的。
阿無無比虔誠的給大佛上香祈禱，嘴裡念念有詞：「佛祖佛祖，阿無從來沒有幹過壞事，請佛祖一定保佑我——」云云，大抵是些口舌之欲的願望。
身旁站了一個人，身姿挺拔，嘴角微起，看不出喜悲，眼神微微看向殿內佛像。正是少年！
阿無起身，看向先生：「先生，你不給佛祖燒香嗎？」
聞言，少年輕笑：「阿無心裡有許多願望，有求於佛祖，自然誠心禱告。先生卻沒什麼想要佛祖實現的願望。」
「哦~」阿無似懂非懂，不再詢問。
白龍寺很大，梵音裊裊，古色古香，是不可多得的好去處！許願池旁站了不少人，紛紛把手中銅錢扔進池中。池中矗立一個石龜，據說誰把銅錢扔進石龜中，誰的願望就能實現！
阿無很好奇。她對這種玄乎的事情一向感興趣。此刻正對著池中石龜兩眼放光！禱告環節完畢，阿無將手中銅錢緩緩放入池中，銅錢在水中搖搖晃晃，阿無倆眼一動不動地盯著，嘴巴越張越大，頭也跟著銅錢的落下慢慢低下水去。
只見銅錢越來越近，慢慢飄進石龜的嘴裡。
阿無手舞足蹈，不停的拍手轉圈圈：「先生先生，進了進了......哈哈哈」銅錢落入石龜嘴裡，阿無激動得大喊。
半天時間很快過去，因為風雪，在小鎮醫館裡悶了一個多月，今天終於盡情的玩了，這是阿無最開心的一天了。
離開白龍寺的時候阿無還意猶未盡。
許願池，石龜
就在阿無的銅錢落入石龜口中時，在所有人都不經意的一瞬間，石龜眼睛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精光。阿無不知道的是，她扔的正是先生給她的壓歲錢。不過就算知道她也不會在意，對她來說沒有什麼不同。
微光正好，初春時節，即使陽光明媚也不覺炎熱。阿無與先生漫步碎石小路，身上穿的衣裙與這春光正正好好。
元宵，燈火無邊，阿無最喜的便是這奇幻的花燈。明明用的竹篾編織，那麼碩大呆板，卻在點亮的那一刻活了起來。手裡提的就是整個世界了。
水上一條用燈編織而成的河照亮荒野，也讓稀少的人煙籠罩光明。
這條河要飄向無人的天際。或許那是另一個世界.....
「先生，你說阿無的願望能實現嗎？」看著無數花燈里自己小小的一盞，阿無問先生這個問題。
少年依稀記得有一個人也問過自己相似的問題。雖然不盡相同，少年卻覺得是一樣。
「那阿無覺得呢？」少年反問阿無。
「嗯...」阿無歪歪頭作思考狀：「其實阿無的願望都是小願望，不能實現也沒事。」
「今天有一對夫妻去寺里燒香，好像是祈禱要個孩子；還有人祈求遠方的人能夠平安歸來，阿無覺得這些願望都能實現才好。」
少年驚訝於阿無說的話，開懷笑道：「想不到阿無這么小就有這麼大的覺悟！」
阿無有點生氣，自己明明長大了好嘛！
熱鬧已過，人影疏疏，阿無與先生也已經回到了醫館。正月時，夜寒寒，暖爐旁是沏好的茶和點心。
阿無正吃著點心津津有味的聽先生講故事——
「世有奇獸，名貘，形如魚，體胖身寬，非血肉之軀，不知來處，以願為食。傳說，但凡道觀寺廟等願力匯聚之地常有此獸出沒，食人心愿望。
如此，被吃掉願望的人則無法實現願望。」
「啊？那不是完蛋了？」阿無瞪大眼睛疑惑的插話。
「也不是所有人的都會被吃，那至真至純至情至性者此獸不食。」
「我知道，所以我們上香的時候要心誠，叫『心誠則靈』！」阿無驕傲的賣弄她那可憐的學識。
「對。」少年沒有否定阿無，這讓她翹起了小尾巴。
「真的有這種妖獸嗎？」
「或許吧。」
「先生也沒見過？」
「這不奇怪。」
「要是沒有這種怪獸，那所有人的願望就都能實現了！」不知阿無是失落還是難過，自己獨自念念叨叨。
少年摸摸阿無的頭，寵溺的笑了：「要是這樣，那阿無想要什麼都可以實現了。」
此刻阿無心中欣喜，腦海里浮起了種種美好想像。